第133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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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外。
顾大富已经等候在门外了，他今日正式打扮了一番，看上去更有老板的派头了。
“岳父。”
“好，云洲今日看着特别精神。”顾大富打趣道。
顾府门口站满了人，还有家仆在门口支起大锅免费送粥。若不是地方够大，都容不下这些人。
鞭炮声又响起了。
屋里的顾灿频频伸头朝外张望，堂姐们纷纷道：“瞧瞧灿儿这是等不及了。”
顾灿脸一红，反驳道：“没有的事，你们别胡说。”
她只是……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姐妹们，走，我们该去外面拦人了。”
几个年轻的姑娘依次出门，她们要做做样子，“为难”一下前来接亲的人。
她们前脚出去，连翘后脚就进来。
“主子，吃点东西。”她捧着一块小小的红豆糕，递给顾灿。
按习俗而言，顾灿是不被允许吃东西的，要等到晚上掀盖头以后才能吃。可顾大富才不在乎这些，他的宝贝女儿可千万不能饿着。
正巧顾灿也饿了，擦掉嘴唇上的口脂便吃了起来。
“好吃，这是城东那家糕坊的吧？”
“是呢，主子能尝得出来？”
“它家的红豆给得特别足。”
三口两口把糕点吃完了，连翘又拿出口脂帮她补上。
而此时门外。
叶云洲带领的接亲队伍已经到院门外了。
顾家的表亲们拦住队伍，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人进去。
“将军，就这么轻易想进去，我们可不答应。”顾云捂着嘴笑道。
“就是么，灿儿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将军得拿出点诚意来。”其他姐妹也说道。
叶云洲也笑：“那诸位姐姐妹妹们说说，要怎样才能进去？”
顾云看了一眼顾大富，对他点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早在前日顾大富就交代过她们，要有分寸，可不能误了及时。
“我想想，不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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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欢闹的笑声时不时透过门缝传来，弄得顾灿好奇不已：“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连翘道：“许是在向将军讨彩头呢。”
顾灿有些好奇，她紧张的心情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了。
连翘问道：“主子这么好奇，不如奴婢出去看看？”
“罢了，”其实也没那么好奇，“吉时快到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进来了。”
正如她所言，顾云几个都是极有分寸的人，稍微玩几个游戏就放他们进去了。
顾灿还在和连翘聊着天，就听到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主子，人来了。”连翘马上拿起盖头给顾灿盖上。
几乎是刚盖好，门就被推开，叶云洲一眼便看到床边端坐着的人。
和他身上一样大红的喜服，但要比他的贵气得多，静静坐着，哪怕看不见脸也能让人一阵心跳加速。
“灿灿，”叶云洲走到床边，蹲下身，“我来接你了。”
他因为激动嗓音沙哑，像是隔着一层厚纱才传到顾灿的耳中。
盖头下的美人嘴角微微扬起，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白玉一样光滑的手。
叶云洲抓住她的手：“跟我回家吧。”
-
顾灿看不见周围的景象，但一路上都能听到欢呼祝福声。
叶云洲背着她上了八抬大轿，迎亲队伍又敲锣打鼓的回将军府了。
顾大富见队伍出发了，也赶忙坐上马车，紧随其后。
将军府已经准备好一切，各宾客们也已经就位。
曹雨晴绞着手帕问道：“怎么还不来啊？”
方宁笑她：“姐姐这么急，可是也想成亲了？”
“你别胡说，”曹雨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边上的方连玉，只见他神色自若，便低下头道，“我还想多陪爹娘两年呢。”
她失落的表情没有躲过方宁的眼角。
后者瞪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暗道他做事怎么拖拖拉拉的。
很快，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说明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曹雨晴一扫方才的失落，拽着方宁就往门外挤：“走，我们也去看看。”
门外。
叶云洲扶着顾灿下轿，他们一同跨过火盆，又朝着主厅走去。
顾大富已经在主位上坐着了。
叶云洲父母早逝，便让他来坐高堂位了。
新人在蒲团上跪下，傧相正准备喊礼，便听闻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满屋子的人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噗通”跪下。
萧其舟背着手走进来，他今日没有穿龙袍，只穿了一身便服。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都起来，今日是叶将军大喜的日子，不必那么拘谨。”
“谢皇上。”
众人各怀心思，早知道皇上和叶将军关系好，没想到好到这个程度。
一国的君主亲自来参加婚宴，可谓天大的颜面。
“对了，朕这次前来，还带了份礼物。”萧其舟拍拍手，立刻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箱子上来。
叶云洲接过后又递给宝庆：“臣叩谢皇上。”
萧其舟神神秘秘道：“这可是宝贝，你会喜欢的。”
叶云洲：“？”
-
被打断的行礼又继续下去。
皇上都来了，自然是应该坐高堂位的。只不过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朕在一旁看着就行，不必管朕。”
开玩笑，让他当叶云洲的高堂，这种折寿的事他才不做。
傧相得令后又继续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鼓掌声相继响起。
顾灿起身后正准备自己走，忽然脚一悬空，叶云洲抱起了她：“带你进去。”
这一举动让喜娘和傧相笑不拢嘴，纷纷调侃将军会心疼人。
洞房里。
叶云洲把人放到床上坐好，忍住了马上掀开盖头的冲动。
“灿灿，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出去招待一下客人。”
“嗯，你去吧。”
叶云洲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狠下心走了出去。
他才离开，顾灿马上掀开头盖：“哎哟，戴着这个太不方便了。”
若是旁人在场，一定会被她的举动惊掉下巴。但屋里只有连翘，已经习惯了主子时不时“惊世骇俗的”的行为。
“还好已是深秋了，没那么热。”连翘顺着她话道。
顾灿无聊地坐在床上，没一会儿又觉得肚子饿了。
连翘便出去给她拿点心了。
老爷交代过，可千万不能饿着主子。
……
将军府今日真的非常热闹。
几乎满潮的文武百官都来了，极给面子。只不过皇上在，没人敢太过分，敬酒也只是点到为止。
何况，大部分的酒都由方连玉和罗三帮喝了。
酒过三巡，宾至如归。
皇上早已离开，剩余的人也半醉不醉的。顾大富专程请来的厨子果然很给力，让宾客吃得是赞不绝口。
“云洲，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弄。”顾大富担心女儿等久了，便对叶云洲道。
叶云洲也不退让：“那剩下的就麻烦岳父了。”
“去吧。”
站在房门前，叶云洲犹豫了好久才推门进去。结果就看到顾灿和连翘蹲在角落里，两人紧紧贴着，不知在干什么。
叶云洲：“……”
沉默一瞬，他出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顾灿的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叶云洲马上坐回床边，还不忘拿起盖头盖上。
叶云洲：“……”
独留连翘解释：“奴婢……主子想看看皇上送的贺礼，所以……”
角落里被打开的箱子正是皇上送的那个。
叶云洲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担心灿灿一个人呆着不舒服，怎么就忘了她才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
“将军，该掀盖头了。”连翘努力救场，把棒子递给了叶云洲。
“你先退下。”
“是。”
连翘走后，屋子又恢复安静。
叶云洲深吸一口气，拿着棒子，挑开了鲜红的盖头。
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映入眼帘。
饶是每日都相见、饶是方才得以窥见一二，叶云洲还是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眼前的美人眉眼弯弯，顾盼生辉，从叶云洲第一次见她到此刻，每一个瞬间都为她折腰。
“灿灿，今天真的很美。”
“谢谢，”顾灿点头的时候盖头两边的流苏也跟着晃动，“你今天也很……好看。”
叶云洲走到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把一杯递给顾灿：“交杯酒。”
顾灿笑着接过，与叶云洲手腕交叉，饮下了合卺酒。
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落，顾灿吐了吐舌头，这酒不好喝。
但该有的仪式不能少。
“接下来要做什么？”顾灿明知故问。
“接下来就是洞房了。”
摇曳的烛火下，彼此的眼神饱含深情。
顾灿起身搂着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就早点休息吧。”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