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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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告别曹雨晴和方宁之后，天色尚早，她又回了一趟顾府。
但顾大富不在家，她便没有多待，和管家寒暄两句便告辞离开。
回到将军府，叶云洲已经在家里了。
顾灿诧异：“你怎么今天回这么早？”
叶云洲道：“事情解决了就回来了。”
谁知道回到家里才发现顾灿不在家。
“哦，”顾灿点头，“结果如何？”
叶云洲便把事情大致和她说了一嘴。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真签署条约前，双方可是喉咙都说干了。
“那真是太好啦，”顾灿笑道，“这下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她笑得太灿烂，让叶云洲看晃了眼。
于是他想都没想道：“去满月楼吃晚饭怎么样？”
顾灿一愣：“现在？”
叶云洲点头：“现在。”
“好啊！”
二人叮嘱厨房只做叶封禹和杜若的饭菜后就悄悄出门了。
连下人都没带一个。
“手。”
顾灿把自己的手放在叶云洲掌心里，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她盯着被大掌紧握住的手，耳尖居然有冒红的趋势。
她知道叶云洲的手大，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牵手。
但是第一次牵着手在街上走。就像后世那些大学生情侣一样，走在人群中，讨论着晚上要吃什么。
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这算是……约会吗？
突然冒出的想法让顾灿不止耳尖冒红，就连脸都跟着发热了。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只是一起出门就让她心跳加速吗？
说起来，他们在一起的顺序是反着来的，都没见过就成了亲，然后稀里糊涂心动，就在一起了。
没有其他人那种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就进入了最后一步相守。
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是这套流程，他们这样也不算另类。
掌心里不断传来阵阵热流，顾灿的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她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了。
“我……”
叶云洲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顾灿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我……”说什么呢？难道要说自己觉得害羞？
睡都睡了，还说这么纯情，不好吧？
她话到嘴边又硬吞回去的样子把叶云洲可爱到了，他轻笑两声，视线落在顾灿泛红的耳尖上，明白了什么。
“灿灿，你听。”叶云洲突然抱住她，让她耳朵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你干什……”
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人来人往的、吵吵闹闹的街道上，无比清晰地落入顾灿的耳朵中。
“怦、怦、怦。”
快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心脏有问题了。
“我也是第一次和姑娘手牵手逛街，”叶云洲开口了，说话不似以往那般俐落，“怎么说比较好……就，我也很高兴。”
顾灿“噗呲”一下笑出声，像一记轻锤敲打着叶云洲的心房。
“你笑什么？”他没忍住捏了捏顾灿的耳尖。
“没什么。”
顾灿摇摇头，但心里还是还是觉得好笑。
两个晚上睡同一个被窝的人，竟然会因为手牵手逛街这么纯情的理由感到害羞。
说出去能笑死一片人好吧？
她不说，叶云洲也不多问，在街角的一隅里静静地搂着怀里的人。
顾灿忽然问道：“我们这样在街上搂搂抱抱会不会不太好？”
叶云洲反问：“怎么不好？”
顾灿也说不出，就觉得他们这样对古人而言太惊世骇俗了，哪有人当街就搂到一块。
她又问：“有人在看我们吗？”
叶云洲：“不知道。”
顾灿推他：“你抱得太紧了，我看不到周围。”
叶云洲纹丝不动：“别看了，别管他们。”
……
宫宴当日，午睡才醒来顾灿就被连翘抓来梳妆打扮了。
不只是她，就连叶封禹和杜若都被拉着一起。他们今日也要进宫参宴，尤其是杜若，估计还会有赏赐。
“我能不能不穿这个？太复杂了不好活动。”杜若指尖拉扯着衣服，抱怨道。
“没得商量，”顾灿道，“抓紧时间，马上要出门了。”
杜若叹气，只得认命。
久违地坐上这架豪华大马车，顾灿舒服得直叹：“还是这架马车舒服。”
“可不么，多宽敞啊。”杜若表示赞同。
叶云洲已经提前进宫，两个小的便交由顾灿带着。
皇宫里今日非常热闹，能出席的大臣几乎都拖家带口的，大殿里一眼望去都是脑袋。
“这么多人。”叶封禹有点紧张，往杜若身后躲了躲。
顾灿也觉得稀奇，她不是第一次参加宫宴了，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来，先往里走。”
他们一出现在大殿，马上有眼尖的人认出了顾灿。
“叶夫人！”
“是叶夫人！”
在顾灿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团团围住。
人人都想和她打一声招呼。
顾灿茫然地回应，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和她说话，反正有问就答。
“哎哎哎，你们会干什么呢？都把人堵住了怎么走啊？”曹雨晴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方连玉的声音：“都散了，别挡路。”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顾灿道谢：“多谢了啊，差点就走不动了。”
曹雨晴道：“如今叶将军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人人都想和你们搭上关系。”
方连玉接过话头：“有心人太多了，不必理会。”
两人一唱一和的，顾灿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她弯起眼睛问道：“你俩一道的？”
曹雨晴一愣，迅速撇清关系：“才不是！他非要跟着我！”
顾灿看破不说破。
宫女来带他们入座，桌上摆有精致的小糕点。
“饿么？”她问道。
两个少年摇头。
自从他们入座后，相继有人过来打招呼，顾灿都是点点头随便打发。
又过了一会儿，有小太监在外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迅速归位。
皇上和皇后同时走来，身后是慢了一步的叶云洲。路过座位时，叶云洲小声地和皇上说了什么，便直接入座。
他一坐下，主位上便传来皇上的说话声。
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宫宴开场白。
顾灿没仔细听，她小声的跟叶云洲说起方才进门时的事。
说到一半时，宫人上菜了。
丰盛的菜肴让顾灿止住了话头，她吞了口口水说道：“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叶云洲哭笑不得：“快吃吧。”
-
酒过三巡，皇上开始论功行赏。
此时众人在一轮又一轮的敬酒攻势下，都已经微微醉了。
封赏至叶云洲时，一向滴酒不沾的顾灿都忍不住喝了小半杯，结果就是宫宴都没结束就醉倒了。
迷糊中，她感觉有人抱起她，然后把她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脸颊上有温热的触感滑过，顾灿费劲地睁开眼，是叶云洲无可奈何的眼神。
“……我在哪？”
“在床上。”
“哦……”
她是想不起怎么在床上的，好像是……皇上赏赐了很多东西，然后她一高兴就喝了一杯酒？
然后呢？
顾灿拼命想，都想不起来了。
“喝水吗？”叶云洲问她。
“喝。”
一杯水下肚，顾灿清醒了不少。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喝醉了，然后应该是叶云洲抱她回来的。
“谢谢你抱我回来……”话未说完，身子一斜，又差点倒下去。
还好叶云洲眼疾手快扶住她：“别说了，来，我给你换衣服，睡觉……”
“我不！”顾灿大声地打断他，“我还没洗澡呢！”
叶云洲：“……”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洗澡。
“你听话，你现在哪能洗澡？明日起来再洗，先睡……”
跟醉鬼哪有道理可讲，顾灿再一次打断了他：“我不！你帮我洗呗？”
叶云洲：“……”
叶云洲……叶云洲可耻地心动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心想：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醒来可别说我趁人之危。
“好，我帮你洗，你等着。”
叶云洲开门吩咐下人去烧水，又回屋帮小醉鬼找好换洗衣服，期间还要频频回头，看小醉鬼的情况。
热水很快烧好，他把顾灿抱起，带到浴桶前。
“我再问你一遍，真的要洗澡？”
“洗啊，”顾灿点头，雾蒙蒙的双眼失神地看着他，“洗干净点啊。”
“行，包你满意。”叶云洲已经放弃和小醉鬼纠缠了。
温热的水雾掩盖住雪白的肌肤，顾灿半张脸埋在水里，“咕噜噜”吐着泡泡玩。
“别玩，脏。你等一下，人很快来了。”叶云洲又把她往上拉了点。
顾灿的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她反应了一会儿才道：“谁啊？”
“帮你洗澡的人。”
叶云洲最后还是没有趁人之危，他让值夜的人把连翘叫来，让连翘给她洗。
连翘来了以后，也是费了一番劲才帮顾灿洗好。
本以为这下总能安心睡觉了，小醉鬼不依，闹着要自己走回房间，还不许人扶。
叶云洲头疼地看着她，对连翘道：“你先下去吧。”
连翘走了，偌大的院子又只剩他们二人。
顾灿脚步虚浮，走一步停下来东张西望一下，叶云洲不近不远的跟着她。就这样，短短的一截路，走了一刻钟才回到屋里。
此时夜已深，叶云洲只想哄着她赶紧睡觉。
谁知她在床上又闹了起来。
“抱我呀！”顾灿突然跳到叶云洲身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
还好叶云洲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灿灿，你都不困吗？”
“叶云洲，你是叶云洲对吧……”顾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低下头亲了一口，“你真好看。”
“你怎么这么好看？”
叶云洲礼尚往来：“谢谢，你也很好看。”
“嘿嘿……”顾灿傻笑了一阵，她歪着头盯着叶云洲看了好久，忽然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等叶云洲回答又道：“哦你知道，你叫我‘灿灿’，那你要不要和我睡一觉？”
喝醉后的顾灿胆子都跟着大了不少，她勾叶云洲的头发，又勾勾他的脸。
闹了一会儿后又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就是没火气都被她的动作勾引出来了。
“灿灿，”叶云洲的眼神深不见底，他哑着嗓音叹息道，“我本来是想让你睡觉的，是你招我的，明早醒来可别忘了。”
话音一落，顾灿只觉得眼前一闪，她便躺在了床上。
因为动作过于急切还轻轻撞到了头，她皱着眉道：“你做什么……”
嘴唇被封住，未出口的话语都淹没在唇齿间。
人影交缠。
-
半夜，顾灿突然睁眼。
她揉了揉额角，没有醉酒后的疼痛，身上也很干净。
酒也醒了。
忽然，她指尖一顿，掀起眼皮看着半空中漂浮的小球，没有说话。
身旁是呼吸绵长的叶云洲，身前是许久未见的系统，谁都没有出声说话。
片刻后，最先打破平静的是系统，它叫了顾灿的名字：【灿灿。】
又说——
【感觉好久没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