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潜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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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风行气得想拔刀杀人。
叶云洲抬手拦住他，说道：“本将军有急事进宫面圣，如若耽误了，你们拿什么赔？”
到底是武将出身，即使是不良于行，冷着脸的时候也不损半分威严。
只可惜……
“将军恕罪，属下等人接到命令，闲杂人等不得进宫叨扰圣上。”不论叶云洲怎么说，守门的侍卫就是不退让。
油盐不进，这让风行很是恼火。
他怒道：“都说了有急事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说非要我们硬闯才行？”
话音一落，宫门外所有侍卫全部拔刀，防着风行随时硬闯。
风行快要被气死了，本来就因他的失误导致皇上陷入危险，现在人都来到宫门口了，还要被乱七八糟的人阻拦。
叶云洲皱眉，道：“你们接谁的命令？”
侍卫不知他是何意，如实道：“自然是上面的人，将军，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宫门的守卫是轮班制的，叶云洲也不见得能认全所有人，只是现在这一拨人，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难道非要硬闯？
守卫似是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面上多了几分防备，却还是劝道：”属下知道将军身手好，可如若真要硬闯，人数上而言将军并没有任何胜算。”
风行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徒有其表的侍卫？要不要试试看？”
风行是实打实上过战场厮杀的人，他动怒的时候，身上的肃杀之气不是这群侍卫能比的。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依旧不退让。
“将军，还请将军不要为难属下。”
叶云洲微微抬眼，风行立刻住手，身上的怒气也收敛起来，像只被驯服的野兽一样。
“如此便算了，风行，走。”叶云洲转身就离开。
风行瞪了侍卫一眼才跟上，急急在叶云洲耳边道：“将军，就这么回去了？”
叶云洲叹气：“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稳妥一些？”
咋咋唬唬的，哪天死在战场上都不意外。
风行摸摸脑袋，判断叶云洲好像不生气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我这不是担心皇上安危么？您现在去哪？”
叶云洲望了一眼天色，道：“硬闯不是办法，这儿离皇上的宫殿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人数悬殊。”
风行点头，他是知道的，方才说硬闯也不过是气话。
“正门进不去，那就走小门。”
“什么？还有小门？”
风行惊呆了，皇宫居然还有小门？
不对，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叶云洲是怎么知道的。
叶云洲随口道：“有，跟着走就是。”
他小时候没少跟萧其舟四处乱跑，逛皇宫就跟自家后花园似的，什么犄角旮旯没去过。
风行不再多问，便老实跟着。
-
皇宫里。
萧肃蹲下身看着床上面色如纸一般惨白的萧其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怜惜：“老九，你说你何必呢？早早说出来不就没事了？白白遭这些罪。”
这几日毒发的时候，萧其舟确实是生不如死。
无尽的噩梦像虫蚁一般咬噬着他的身体，他无数次觉得，自己下一瞬就会死去。
他每次睁开眼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又熬过一次。
可他的精力有限，或许哪日坚持不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让萧肃知道了，对于萧肃的话，萧其舟只是笑笑：“怎么？你的人还没找到？”
萧肃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除了朝堂，整个后宫都被他的人控制住了。可不管怎么找，愣是半点玉玺的下落都未曾发现。
时间长了，就是萧肃也难免急躁起来。
“萧其舟！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找，而你，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另说。”
“呵呵，那不正好，我死了你就再也别想找到了。”
这几日萧肃像是重新认识了萧其舟，他本以为这个娇气的草包会受不住折磨一股脑儿交代了，没想到他硬是咬着牙抗了下来。
“我……”
“王爷，属下有急事求见。”
萧肃未出口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他扬声道：“进。”
易和推门而入，一抬眼眼便对上萧其舟的视线。
明明是一张惨白颓败的脸，可被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盯着看，易和就觉得心底生寒。
“何事？”萧肃的话打乱了易和内心的不安。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易和赶紧道：“回王爷，方才宫门那边传来消息，叶云洲来了。”
“什么？”萧肃眉毛一扬，“他不是在禁足吗？怎么会来？”
易和：“不知，守门的人没让他进来，他就走了。”
“走了？去哪？”
“属下不知，可能是回府了？”
比起萧肃和易和道疑惑，萧其舟听到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缓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
他能猜到叶云洲去了哪，正门进不来，自然是去了小门。
萧肃还在思索，他总觉得有哪不对。
“叶云洲到底为何这个时候闹着要进宫？谁走漏了风声？”
“宫里上下属下都打点过，没人知道皇上的近况。”
萧肃又看着萧其舟，难道是他？很快他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想，文元的毒不是一般的毒，不可能在中毒之后还有精力朝外传信。
更何况萧其舟根本没有那个本事。
“通知下去，严加防守，绝对不允许叶云洲进宫！”萧肃厉声道。
易和：“是！”
“老九，你是不是觉得有希望了？”易和走后，萧肃又看向虚弱的萧其舟，嘲道，“以为有人来救你了？那我便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希望是怎么破碎的。”
萧其舟想骂他蠢，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个处境，还是不要再激怒他为好。
萧肃冷哼一声，又叫了个人进来：“去，把文元叫来。”
-
另一边，风行跟着叶云洲左拐右拐，拐到一处墙前。
叶云洲左敲敲右锤锤，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就是这里，推。”
风行老老实实上前，运气，用力一推，墙动了！
“小将军，这这这是一道门？”风行震惊不已。
两人从门进入，风行又把墙推了回去。
叶云洲这才解释道：“这儿以前是冷宫，我和皇上小时候无意间撞见过宫女通过这扇门私会情郎。”
自那以后，他们就也曾趁着无人发现的时候偷溜出宫过。
叶云洲心想：多亏了小时候顽劣，喜欢到处跑，不然今日真的只能硬闯了。
冷宫里空无一人。
叶云洲指挥着风行走小路，尽量避开人群。
风行疑惑地问道：“小将军，咱们这是去哪？不去找皇上？”
“先去寿康宫，”叶云洲道，“我要找一个人。”
风行不再问了。
叶云洲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他无法长时间走动，坐着轮椅无法避开所有人群，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把杜若带在身边。
午后的皇宫十分安宁，太后的寿康宫门外多了许多侍卫在把守。
正如叶云洲所猜想的，整个皇宫都被控制住了。
“我去引开他们？”风行问道，“然后您伺机进去。”
叶云洲沉默了片刻，无语道：“你就不怕你引来一群人，到时候太后都没见到人就被抓住了。”
风行摸摸头，这可真是憋屈。
若是在战场上，杀就完了，哪用得着这般小心翼翼。
叶云洲捡起地上的石子，在手上掂了掂：“等会儿我一扔，你就大喊，懂么？”
风行点头。
寿康宫前是一片榕树林，都是老树，枝繁叶茂的。
叶云洲寻了一处方向，凝神，指尖一弹，石子“咻”一下飞出去。
重重地砸在枝叶上，掀起一片颤动。
风行看准时机捏着嗓子一喊：“有贼人——”
叶云洲：“……”
寿康宫门前的侍卫一惊，拔刀就冲向树林。
“趁现在！”
风行迅速现身，以手为刃，在剩余的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便把人打晕，放至地上。
做好这一切，他又马上赶回叶云洲身边，推着轮椅匆匆进入宫殿。
一路上并未看到任何太监和宫女，叶云洲的心悬了起来。
快到太后寝殿时，殿门突然打开，叶云洲和风行面色一凛，风行立刻倾身挡在前面，以防不测。
从殿里出来的是一个老嬷嬷，看到不是敌人，风行松了口气。
叶云洲认出此人是太后身边的老人——珍嬷嬷。
“珍嬷嬷。”
珍嬷嬷听到叫声回头一看：“将——”
“嘘，”风行上前捂住老婆子的嘴巴，在她耳边道，“别叫。”
珍嬷嬷赶紧点头，风行这才放开她。
“将军，出事了！”
“我知道，”叶云洲问道，“快带我去见太后。”
珍嬷嬷立刻打开殿门让叶云洲进去，在关门之前还不忘四处看了一眼。
宁心殿很安静，淡淡的熏香在殿中缭绕。
太后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闭着憩息的双眼又缓缓睁开：“怎么又回……云洲？！”
“太后，长话短说，我知道出事了，杜若呢？赶紧把他叫来！”叶云洲没有时间解释，一看到太后便直奔主题。
……
另一边，曹府。
顾灿没有乘坐自己那辆朱轮华盖的马车，而是坐了往日里下人们出门采买用的车。
驾车的是冬葵和三七。
两人在顾灿的催促下，紧赶慢赶，终于赶到曹府。
看着门匾上挂着的白布条，顾灿短暂地无语了几秒钟。
她不知有没有人在跟踪她，就算有，也顾不上了。
顾灿敲响曹府大门，很快，一个小厮把门打开，只露了半个头出来。
“您是？”
“我姓顾，”顾灿说道，“找你们家老爷有事，麻烦通报一声。”
没想到小厮听了她的话，直接把门打开让她进去：“老爷夫人交代过，如果是您上门，直接请您进去。”
顾灿没想到这么顺利。
她在小厮的指引下来到前厅，曹德和曹夫人已经坐在那等侯她了。
“叶夫人，”曹夫人亲自为她沏茶，有些急着道，“是雨晴发生什么事了么？”
果然当母亲的，最记挂着自己的孩子。
顾灿赶紧安慰道：“没有，您别多想，雨晴……雨晴没事。”
她这话没什么底气，毕竟现在宫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这个年代也没有手机可以交流，不然还能问问叶云洲那边的情况。
曹夫人敏锐地听出了她话里的犹豫，当即就慌了：“叶夫人，你实话实说，到底怎么了？”
顾灿也不再隐瞒，把自己上门的目的说了出来：“事实上，出事的不是雨晴，是皇上。”
“噗——”刚饮了一口茶的曹德直接喷出来。
“皇上、皇上怎么了？”
顾灿便把方明上门的是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曹德听完后就急了：“快，老子要换衣服，快备马。”
他焦急的样子让曹夫人和顾灿都吓一跳，曹夫人劝道：“你先别急呀，皇上是天子，定然不会有事的。”
“不，”曹德否认道，“你们不在官场上所以不清楚，禁卫军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只要有禁卫军在，皇上的安危就不可能出事。”
顾灿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什么情况下皇上才会三日都不曾出现？
一是皇上被控制住了，身不由己；二是禁卫军反水了，皇上孤立无援；三则是二者皆有。
“不、不会吧，禁卫军不是你的手下吗，应该不会……吧？”那两个字顾灿说不出口，尤其是现在曹德的脸跟包公差不多黑了。
“人心难测。”丢下这句话，曹德便换衣服去了。
留下顾灿和曹夫人面面相觑。
“那、那雨晴她……”曹夫人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放心吧，雨晴吉人天相，更何况她在太后那边，肯定不会有事的。”
曹德已经出门，曹家的兄嫂都已经出来陪着曹夫人，安慰她。
顾灿心神不宁，她很担心叶云洲。
“少夫人，”三七叫道，“您来一下。”
三七和冬葵都在门口等她，这时突然进来，定是有事。
“怎么了？”顾灿走出门，主仆二人来到一个角落。
三七小声道：“方才来了消息，那群小孩儿要说见您。”
顾灿一下想到她之前为了监视慕雅找的小孩，也就是说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
顾灿当即立断：“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