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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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抄得还挺快，她记性不错，看一眼原书便能把字句一字不漏地抄下来。
边写还能一心二用地找叶云洲搭话：“你吃了吗？”
叶云洲：“嗯，吃过了。”
“对了，”顾灿蘸墨，突然想到白日的事，说道，“今日我在金云寺见到萧星景和慕雅了。”
叶云洲：“嗯？”
顾灿想起他们面露嫌弃：“你猜猜他们在干什么。”
叶云洲：“猜不到。”
于是顾灿把今日所见所闻说给叶云洲听，不过她略过了萧星景和慕雅亲吻那段，就捡重要的说。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和雨晴都吓死了，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办？”
叶云洲回答：“嗯，不怕。”
顾灿又道：“还好方连玉及时出现，对了，方连玉好像对雨晴有点儿意思。”
叶云洲回答：“嗯，是吗？”
顾灿点点头：“是的，不过我不管了，反正雨晴有她爹坐镇，也不会被欺负了。”
叶云洲回答：“嗯，是的。”
顾灿又突然想到萧星景的话，问道：“你说，萧星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求慕雅啊？我感觉不像小事。”
这回叶云洲没有回答她，顾灿得不到回答，疑惑地抬起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叶云洲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周遭的空气也变得黏糊起来。
“你、你怎么不抄呀……”顾灿受不住先移开视线，那双眼眸饱含了太多看不懂的情愫，她感觉自己真的要被吸食进去了。
叶云洲：“嗯，马上抄。”
他话是这么说，但却一动不动，只顾着看向顾灿。
顾灿感觉身体在发热，尤其是脸上，正不断地升温，从凉爽的金秋一瞬间回到炎热的夏日。
她的脑袋变得混沌，感官在不断沉沦于这溢满整间屋子的、不知名的情愫之中。
叶云洲这时突然开口：“我……”
顾灿下意识又对上他的眼睛，只一瞬，像是被烫到般，心脏怦怦狂跳。
叶云洲轻轻“啧”了一声，他有些粗鲁地伸出手，捂住了顾灿的眼睛，凶道：“别这样看我。”
柔软的睫毛上下颤动，像是在掌心挠痒，叶云洲觉得心都跟着痒了。
顾灿声音闷闷地：“你凶我。”
叶云洲松开手：“没有。”
顾灿：“就有，我帮你抄书你还凶我，我不帮你了。”
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哎，别走，”叶云洲握住她的手腕，赶紧哄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顾灿又重新坐下，虽然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好在没有再说要走。
叶云洲想笑，但不敢。
顾灿就好像一只气呼呼的小兔子，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人，不仅让人不害怕，反而想……
“灿灿。”叶云洲突然换了个称呼，让顾灿的耳朵还有心都跟着酥麻起来。
“做什么？”
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以前的家人就是这样叫她的。
【灿灿】
对，只有她的家人会这样叫她……哦不对，还得加上个笨蛋系统。
顾灿满脑子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在悄悄靠近的叶云洲。
“灿灿。”叶云洲又叫了一声。
这次顾灿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抬起头望向叶云洲，想看看他干什么一直叫自己又不说话。
谁知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张放大的面孔。
鼻尖嗅到淡淡地药味，是叶云洲身上一贯的味道，不难闻，反倒是有种甘甜的感觉。
“你别这样看着我。”叶云洲又道。
顾灿这回没有避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叶云洲几乎是喃喃道：“我会控制不住的。”
顾灿抿紧嘴唇，问道：“控制不住什么？”
叶云洲抬起眼皮，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你想知道吗？”
他又往前凑了一点，两人的嘴唇只有一指的距离。顾灿的心又怦怦跳，总觉得下一瞬叶云洲就会直接吻上来，但他没有。
他只是问道：“可以吗？”
顾灿躲开他的眼睛：“哦。”
叶云洲吻了上来。
顾灿的脑海在这一刻上演了一场绚丽的烟火大会。剧烈跳动的心脏好似随时要蹿出胸膛，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一晃而过。
好多之前不解的事都有了明确的答案。
归根结底不过是感情变质了。
系统说得对，感受会指引着她前进，所以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原来接吻的时候会这么地快乐。
察觉到顾灿不专心，叶云洲轻轻咬她一口，两人分开后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顾灿：“啊？你在说什么？”
她的表情很无辜，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叶云洲眼神变得更暗了。
“做、做什么？”顾灿敏锐地察觉到叶云洲到变化，捂着嘴道，“差不多就行了！哪有人第一次接吻就亲这么多次的？”
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张牙舞爪，可惜爪子都没长出，并不能威慑到人。
叶云洲有些苦恼：“可是亲你很舒唔……”
“不许说 ，”顾灿瞪着叶云洲，因为害羞眼尾都染上一抹红，“听到没有？”
叶云洲乖乖点头，顾灿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松开手。
“不是，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几乎是顾灿松手的瞬间，叶云洲就握住她的手。
“灿灿，”叶云洲低低地开口，把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你感受一下。”
掌心下是剧烈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去。
顾灿睁着湿漉漉地眼睛看着叶云洲，叶云洲呼吸都重了两分。
他宽大的手掌压在顾灿的手背上：“灿灿，这颗心是在为你跳动，你感受到我的心意了吗？我喜欢你。”
顿了顿又道：“特别喜欢你。”
顾灿“嗯”了一声：“我知道啦。”
“我也喜欢你的。”顾灿小声道。
她心想：从小到大，除了家人以外只喜欢过你，不只是喜欢，还有崇拜，时至今日你依然是我心中的神。
等等，那她现在的行为算不算亵渎神明？
呸呸呸！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算亵渎呢？
对，两情相悦！一想到这个，顾灿又高兴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情窦初开的初恋恰好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
“哎，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顾灿突然问道。
叶云洲愣了一下，便低头思索。
顾灿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叶云洲这么认真去思考，她刚想抬手说算了，叶云洲倒是先开口了：“你对我很好。”
“你会护着我、担心我的腿、给我做衣服、买东西送我、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帮我，太多于你而言普通的事，都在我心里留下印记，等我察觉之时，那些印记已经生根发芽，再也割舍不掉。”
“我从未对人心动，你是第一个，也是今后唯一一个。我父亲终身只有我母亲一人，我也是，只要你一人。”
顾灿这下是真的呆了，惊呆了。
她以为不善言辞的叶云洲，原来是这么会说的吗？
而且，怎么才相互交心的第一天就说什么今后，听起来真是……好吧，顾灿不得不承认，听起来是真的蛮开心的。
不论是她还是叶云洲，大概都应证了那句：情不知所起。
顾灿抽回手，捂住眼道：“你要再亲我一口吗？”
叶云洲喉结上下滚动，他没有犹豫，凑到她的嘴边亲了下去。
这一次的接吻比上一次更激烈，如果说之前只是互通心意前的浅尝辄止，现在就是彻底放任自己沉入其中。
叶云洲终是得尝所愿了。
什么时候动心已经记不清了，等叶云洲意识到时，顾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开始时时刻刻关注顾灿，不敢贸然出手，生怕自己吓到她。可后来的相处中，叶云洲又想：她是不是对我也有那么一丝不同？
一开始只是这么一想，可后来这想法像是附在心底的毒药，愈来愈烈，让他再也忽视不能，随时都有想表明心意的冲动。
但只要一低头，那双腿就给他冷冷一击。
他想：我只是个废人。顾灿这么喜欢出门，跟一个出行不便的人一起有什么意思？
冲动和抑制在他心底互相胶着，最后还是冲动占了上风。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出击，发现顾灿并不反感，高兴让他差点难以自持，心底冲动已经快要涌出胸膛。
叶云洲本来想再等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袒露自己的心意。
可是今日，顾灿就坐在他身旁，安静的侧颜在油灯的照映下美得不像话。叶云洲无法挪开视线，像是寻找火源的飞蛾，看见苗头便奋不顾身。
她一心二用发挥到极致，一边抄写一边跟自己聊天。
叶云洲完全没听她在所什么，满脑子都是她殷红的嘴唇，像鲜艳多汁的荔枝，想尝一口，一口就好。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要打住这危险的想法。可是心尖上的人儿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书房的温度太高了，叶云洲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热迷糊了。
他心道：完了，这下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等到两人因为呼吸不顺才分开，唇间拉出一道银丝。
顾灿忍不住笑出声，叶云洲不解：“笑什么？”
笑我们两个都是接吻不会换气的笨蛋。
“没什么，”顾灿舔舔嘴角，“还抄不抄书了？”
纵然不舍，叶云洲也知道再亲下去就不止亲亲了，他摸了摸顾灿的脸：“抄，谢谢灿灿帮我一起抄。”
顾灿皱皱鼻子：“哼，油嘴滑舌。”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冷静下来，顾灿才又提起白日的事。
这回叶云洲没有糊弄回答，想了想道：“我派去盯着萧星景的人并未察觉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这下顾灿也懵了：“真是奇怪了，那到底是为什么？”
叶云洲：“不管因为什么，他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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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未想到，这个“为什么”居然如此之快便得到解答。
翌日起床后，顾灿先是把石小艳娘家偷税漏税的证据全部整理出来，然后再让冬葵跑一趟，匿名交由跟石家不对付的吴家。
接下来的事，不用顾灿出手，吴家自会替她解决一切。
她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得不得了。
系统幽幽出现：【灿灿，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哼个不停。】
顾灿：“怎么？我唱歌不好听？”
系统：【哪能啊，简直是天籁。】
不理会系统的拍马屁，顾灿正捧着一本棋谱研究。
系统降至她的肩膀：【灿灿，你跟叶云洲在一起了是吗？】
顾灿：“嗯，在一起啦。”
系统似乎也为她高兴：【那真是恭喜了，一直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双向奔赴啊这是。】
“我一开始真没往这方面想，我只是觉得，能护着他不重蹈书里结局就好了。”顾灿道。
系统：【那并不重要，感情不是一层不变的，它也会升华、又或者也会破碎，跟着你的感受走便好。】
顾灿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看出叶云洲对我有意思？”
想想真可疑啊，系统之前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暗示性满满啊。
系统：【对啊，没想到你那么迟钝，这么久才发现。】
顾灿：“哪有……你到底是我的系统还是他的！”
系统突然正色道：【当然是你的。不论我说了什么，灿灿，请你记住，我的初衷一定是以你为优先。】
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知道啦，我知道的。”顾灿撇撇嘴，虽然这个系统只能陪聊，也没有什么金手指，但真的在很多时候指引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系统看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灿灿乖。】
顾灿：“你别得寸进尺！”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
“少夫人！”冬葵急匆匆地赶往这边，像是有什么急事要禀告。
顾灿挑眉，难道吴家这么快出手了？
“发生何事？别急，慢慢说。”顾灿随手拿过一旁摆放的杯子，倒了杯水给冬葵。
冬葵大口大口喝下肚，喘匀了才道：“夫人，庆阳府知府，昨夜在大理寺狱，自、自缢了！”
顾灿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