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所有人都在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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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兄妹离开以后，顾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反手锁门。
跟在她身后的连翘：“……”
顾灿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睡一下。”
她喜欢睡觉不是什么新鲜事，连翘闻言也没有打扰，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去了。
顾灿确定门口没人了，才叫道：“系统，出来一下。”
系统：【什么事？难得你主动叫我。】
顾灿：“我有事问你。”
系统在她头顶转了几圈：【你问。】
顾灿纠结了一下，选择一个保守的开头：“我有一个朋友……”
系统：【？】
骗AI呢？
顾灿不理它，继续道：“我朋友她，特别喜欢一个明星，对就是粉丝那种心态，你懂的。”
“对，然后吧，就是我这个朋友，她这两天发现，她对明星的心态变了。你懂吧？虽然还是很崇拜他、欣赏他、想对他好，但是这种情感中又夹杂了些许不一样的感情，”顾灿正色道，“当然，绝对不是说脱粉了，你不要误会。”
系统非常无语，如果它能做表情，一定要先翻个白眼给她。
系统：【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
顾灿：“就是想知道……就是我朋友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系统：【他最近有做什么让你心动的事吗？】
顾灿不假思索：“有啊。”
真正的叶云洲，要比原来书中描写得好万倍。
系统：【那不就行了？心动的事……你能明白心动二字的含义吗？】
顾灿当然明白。只是她不懂，这种心动是源自于什么。
她能感觉到自从八月初二那晚，她和叶云洲之间的相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具体要说有什么大不同也没有，非要说的话就是更拉近彼此的距离了。
就像是把此人彻底纳入安全范围，偶尔耍点小脾气也没关系的那种。
系统：【啧，看你一脸迷茫我就知道你没明白。】
顾灿不服：“都说了是我朋友……再说了，这种事本来就是当局者迷。”
系统：【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顺其自然，任由它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顾灿，你不是在下棋，不需要急于分出胜负。】
顾灿：“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
系统：【那你排斥吗？】
这回顾灿想了很久，很认真道：“并不。”
系统：【那就行了，任何时候，你的感受会指引你前进。嘘别说话，叶云洲马上要到了，我遁了。】
顾灿：“……”
这家伙真是！到底是哪门子的系统，怎么一点帮助都没有。
但是它有一点说对了，叶云洲已经在门口了。
顾灿听到连翘小声说自己在睡觉，赶紧出声道：“我没睡，让他进来吧。”
-
御史大府邸。
深夜里，一身夜行衣的风行悄悄潜入了御史的府邸。
谁知出师不利，才跳下墙就碰到一个小厮刚好巡逻至此，二人目光相对片刻，在小厮即将尖叫出声之前，风行把人打晕放下。
“完了完了，这下丢人了，”风行一边嘀咕一边摸黑朝御史的书房走去，“回去要怎么跟将军说啊……”
好在除了那个小厮，这一路再也没有碰到过其他人，把信扔在书房门口，风行再度摸黑离开。
翌日，天刚蒙蒙亮，京城里摆早点的小贩的就已经起床忙活了。
“哎，树生，你听说了么，庆阳府出事啦！”卖包子的小老板一脸神神秘秘地跟卖云吞的老板说道。
叫树生的老板一听有八卦，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何事？”
“听说元州那边连续两年干旱，知府不放粮，已经有不少流民正朝着京城来！”
“嚯！这消息属实？”
“昨夜我听卖鱼那家伙说的。”
二人嘴上聊着，手上也不含糊，三两下就把小摊支好了。
最后那叫树生的老板说道：“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不知朝廷会怎么处理，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
很快，天微亮，已经有早起的人出门，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且越传越夸张。
-
将军府。
风行一脸生无可恋地跟在叶云洲身后。
方连玉嘲笑道：“你可真行，让你悄悄潜入，你居然还被发现了。我可是听说了，就是因为有人撞见你，御史便认定是有人在整他，那封信看都没看就撕了。”
风行哀嚎：“谁知道那个角落还有人巡夜。”
听二人斗了一会儿嘴，叶云洲才开口：“无碍，御史那个人自以为是惯了，他的自大会害了他。”
三人走进书房，关上门后方连玉收起笑脸，道：“我去找慕雅打听了，萧星景被驻足这段时间他们极少见面，她知道的不多。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方连玉卖了个关子，风行忍不住催促：“你别墨迹，赶紧说。”
方连玉：“慕雅那边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我舅舅无意中透露了个消息，他说昨日傍晚跟友人聚餐的时候碰到了柳建成，当时他跟柳建成打了招呼，但柳建成没理他。”
风行：“这……有趣在哪？”
方连玉：“舅舅说，当时柳建成一脸挫败，路经他身边的时候，还在骂身边的人。因为走得匆忙，舅舅没听到多少，只听到一句‘再不把人找到王爷那边便瞒不住了’。”
这下不止是风行，就连叶云洲也略带惊讶：“也就是说，这事柳建成至今还瞒着睿王？”
方连玉：“初步判断是这样没错，舅舅还问我朝中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风行不解：“可……可那日我跟踪他，明明看到老东西进了睿王府。”
方连玉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舅舅并非朝廷中人，他没必要骗我，现在我们可以做好两步打算。其一：假设睿王已经知晓，柳建成那般做派只是个障眼法；其二，睿王并不知晓，柳建成欺上瞒下。我个人更倾向第二种。”
风行摇头：”这老东西真是找死，这事儿到时候被捅上天听，睿王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叶云洲很快想通其中利害：“欺上瞒下也是有可能，上次柳溪那事已经让睿王不满了，更别提后来为了自保让睿王父子跟着禁足，接二连三的，如果这事再让睿王知晓，怕是他这颗棋子可以彻底舍弃。”
方连玉所见略同：“是，他应该在私底下暗暗派人搜寻，只是打死他都想不到，人在我们这儿。”
叶云洲：“明日休沐，后日睿王就要重新回到朝堂了，我们要抓紧行动。宝庆！”
宝庆推门而入：“少爷？”
叶云洲：“少夫人呢？”
宝庆如实道：“已经出门了，带着四少爷。”
封禹？叶云洲扬眉，看来顾灿那边也在行动了。明日是最关键的时刻，既然睿王不知晓，那不如他帮柳建成添把火。
“风行，让罗三来找我。”
-
京城街上。
曹雨晴一直好奇地看着叶封禹，直到把叶封禹看得不好意思，躲到顾灿身后。
“哎呀，”曹雨晴乐了，“这孩子这么容易害羞吗？”
叶封禹一听，瞪着一双和叶云洲有八分相似的眼睛看曹雨晴：“我没有。”
“好啦，你别逗他了，”顾灿摸摸叶封禹的头，“你肚子饿了吗？”
曹雨晴啧啧称奇：“你昨晚让人给我送拜帖，就为了带他出来玩？”
顾灿：“我之前很少出门，怕独自带他出来不尽兴，你最了解京城，还得麻烦你给我们推荐一些好玩的地方。”
“没问题，”曹雨晴拍拍胸脯，“交给我，我们先去吃饭，前面有一家八珍楼，他们家卤味可香了。”
顾灿：“是吗？那我真是期待。”
想起昨日叶云洲说的话，顾灿纠结要如何不动声色地把信给曹雨晴。
【灿灿。】
系统突然冒头，顾灿一边听曹雨晴的介绍，一边用眼神示意系统有话就说。
系统：【你的右后方、左前方、偏西方向、还有你旁边……加起来大概一共六个人在跟踪你们。】
顾灿停下脚步。
曹雨晴：“怎么了？”
叶封禹也好奇地看着她。
顾灿朝曹雨晴笑笑：“没事，听你说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曹雨晴：“哈哈哈，别急，马上到了。”
顾灿又看向系统，挤眉弄眼的。
系统：【确定，跟了你一路了，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系统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在顾灿头顶转了两圈，又不见了。
昨日叶云洲也说过，睿王派了不少人盯着他和曹德，只是顾灿没想到，她和曹雨晴出门，也被人盯着。
这种监视的感觉让她不爽，还好为了不露出马脚，她还带上了叶封禹。
八珍楼离他们不远，很快便到了。
“哇，”叶封禹很少在寺庙以外的地方见这么多人，有些惊奇，“好多人呀。”
曹雨晴解释道：“是哦，他们家卤味来晚了便没有了。”
“那我们快进去吧。”
说巧不巧，他们正准备进门时，靠近门有一桌客人喝多了，两个男的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周围的客人见状尖叫着躲开。
“什……哎别挤啊！”曹雨晴怒道。
顾灿护着叶封禹躲，他们三人都被冲出来的人挤到边上去了。
“你们！你们真是……啊……”曹雨晴不小心被碰倒在地，她的丫鬟想扶她起身，顾灿抢先一步伸手握住曹雨晴。
“谢谢……咦？”掌心中的异物让曹雨晴露出茫然的表情。
顾灿依旧是笑笑，使劲把她拽了起来：“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曹雨晴不是笨人，她的反应也很快，借着丫鬟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悄悄地把东西塞进袖口里。
打架的两人已经被制止住，掌柜忙不迭出来赔不是。
顾灿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大堂：“我们换一家吧。”
曹雨晴：“嗯。”
两人像是对方才的打架心有余悸，随便逛逛，找了家酒楼吃饱便分开了。
一直跟踪着二人的人见状，也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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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你是说，她们只是单纯地在外面吃了个饭？”
“是的，王爷，”一个矮个子男人道，“小的几个跟了一路，三儿还凑近她们身边，听到的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对话。”
睿王爷眯起眼睛：“那叶云洲呢？”
另一个马上接话：“下早朝以后方家那位三少爷去找他了，不过没多久又叫来了方四小姐上门。”
睿王皱眉：“方宁？叫方宁来干什么？”
一旁跟个摆设似的萧星景闻言说道：“给叶云洲看腿吧，方宁那丫头医术还是不错的，不过叶云洲那腿，呵，没人能治。”
睿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根据目前的消息，也没什么可疑的。
“行了，先下去罢。”
几个探子一前一后离开。
出了门没走几步，那个叫三儿的道：“遭了，有件事忘说了。”
矮个子男人回头：“何事？”
三儿：“就今日，京城穿得沸沸扬扬的，元州的流民那事。”
矮个子男人嗤之以鼻：“嘁，那种市井小民瞎传的消息，没必要污了王爷的耳朵，还是赶紧去盯着叶云洲才是。”
三儿挠挠头，好像也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不说了，三儿追上几个弟兄，准备今夜继续轮流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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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柳建成一下早朝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他往日里最宠爱的四姨娘求见，都被他骂了回去。
足以见他心情有多糟。
四姨娘碰了一鼻子灰，被宠惯了，脾气也上来了：“您没事对我撒什么气啊？不见就不见，珍珠，我们回去。”
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声，柳建成心里更烦闷了。
这几日光是忙着隐瞒王爷就让他心力憔悴，偏偏那个姚太平竟无半点踪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城门那边早就打过招呼，且不说他出城不易，就他身上那毒，不解的话必死无疑。
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连尸体的下落都没有，柳建成的心啊，好几夜都睡不好。
“老爷！老爷——”他的贴身小厮福白在门外大喊。
柳建成一脸黑地把门打开：“喊什么？晦气！”
被骂了的福白也不在意，只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赶紧托出：“大人，有消息了。”
柳建成：“什么？”
福白：“京郊三十里处发现了一具无人尸，据描述跟姚太平有几分相似，可还不确定，明郎几个已经赶过去看了。”
一听说自己找的人有消息了，还极有可能已经死了，柳建成当即按耐不住：“备车，老夫要亲自去看看。”
“可是……”福白看了一眼天色，斟酌道，“老爷，现在去的话，今晚就回不了京了。”
柳建成摆手：“无碍，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就行，赶紧的！”
福白一听，也不在再劝：“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