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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荒林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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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在天,向北而去,莫约一个时辰,墨云生便见莘渃一脸热切之色,指向船外以北,说那儿便是荒域地界。

低头远看,依旧遍布密林群山,只是天边一线处,林地渐少,渐作一片草原荒地。莘渃本身带伤,此刻也忍痛指着远处荒土道:“从林地开始,便是云国与长楼山分界之地,并且一路延伸至黑溪山,那里荒族荒域与人族玄域分界之地,是不是极为明显?”

一边为平原荒地,草木稀疏,山峰奇少,唯有一条条小溪在大地流淌,而在玄域云国这方,丛林茂密,越往南草木越是繁茂。

墨云生道:“两者云泥,今日倒是了然荒族不易,这般荒原大地,如何生活?”

突然大船渐落,翻过一座密林荒地相交的矮山,山下隐有一座小村,村外大石堆砌成一条两丈高的石墙,唯有一座巨木拼成的大门可进入其中。

大船刚落村外,门便升起,两名三十岁的汉子站在门外,各自身穿棉布大衣,衣上还缝着几处补丁,脸颊全身也与其他荒人一般纹着兵纹,现正提着大斧,见是莘墨桐操控大船,都兴奋招呼:“墨桐回来啦!”

莘墨桐见是自家族人,眼露柔光,微笑点头。待船停使稳当,便搀墨云生下船。一旁莘渃经脉断裂,修为尽失,靠着根木棍还能徒步走路,唯有墨云生必须要人搀扶才可行动。

修士身体素质稍强,配上以往学过的武功路数,倒让他能在莘墨桐帮助下踩地前行。

进到村口,莘渃对两名看门汉子唤道:“黎叔!”

其中一名留着长须,负着大斧的汉子迎上,看莘渃脸色,皱眉不乐道:“你面色苍白,发生什么,快给叔讲讲!”

莘渃摇头不语,莘墨桐则在旁说道:“这家伙在外折腾,黎飞叔不用担心。快些关门,莫要让异兽瞧见,还有部中其他人如何?”

那叫做黎飞的汉子笑道:“不打紧,都安全着呢,族长你出门几个时辰而已,不会有事。只是大家最念着的还是莘渃这小子。”

莘渃在旁脸色微红,低头羞愧道:“是我乱跑,让大家担心。”

另一名和黎飞面貌有些相识的汉子拍在他肩上道:“你这家伙以闭关为由,一直闭门不出,昨日才发觉你跑出部落,要不是族长叫你,我们都还不知你已跑出去大半月。也是胆大,不怕被异兽叼走。”

莘墨桐一叹,趁机侧头训斥道:“正是正是,你再这般胡闹,日后就怕捅出更大篓子!”

寒暄几句,莘墨桐发觉墨云生有些脱力,便道别两名豪爽大汉,架着墨云生往部中深处走去。

刚入部落,墨云生边走边看,沿途屋舍都由树木搭建,并在外蒙着几张兽皮,与人族内飞檐楼阁相差甚远。

一路向前,正巧遇见两名妇女正背着孩童在水井旁取水,莘墨桐想到什么,走到两人身旁抚袋取物,黑影闪动,一只大牛尸体便落在地上,她招呼两名妇女道:“林大娘,你们将这只牛给拆了分给大家,快到冬季,多存些粮食才是要紧事。”

两名妇人刚盛水回头,就见大牛落地,看是莘墨桐带回食材,喜道:“是墨桐哇,这牛等黎飞他们回来,定好生拆开分给大家。”

莘墨桐点头,继续前走,来到一颗树下,这里有几名六七岁孩童,正坐在两名荒族老者旁,听老人讲着故事。

墨云生看遍部落中人,发觉人数极少,只有区区二十几人,并且部中老人都有伤在身,不是腿脚残疾,就是眼瞎脸伤,唯有几名年轻孩童颇为健康。

他一路推测:“部落虽小,各家却关系紧密,莘姑娘着实厉害,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本事,只是大人都带有伤,也不知是经历何事会伤成这副模样。”

众人进到一座偏僻小院,开门就见院中有三人,其中一位八十余岁老妪正对两名十六岁男女讲着草药知识,看莘墨桐带人进来,放下手中药材,迎上前来:“莘族长……咦?莘渃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手抓住莘渃手腕,面色紧皱,对身后两人催促道:“百里韵,你速去烧火,尚儿,去取护脉草,依照我教你法子配好药材,煎药成膏,拿来抹用。再取两味水灵芝煎服。”

二人听后,百里韵颇有不愿,但也只好照做,百里尚则面色认真,对莘渃和满身纱布的墨云生露出关切之色,随即转头朝存药之地奔去。

莘墨桐和老妪将二人带上两张木床,老妪褪去墨云生身上纱布,看他皮肤带血,伤势奇重,又把脉一会,一脸凝重。

站在一旁的莘墨桐看老妪脸色,问道:“屏婆婆,他虽是人族,可也救了莘渃一命,可要好好救治。”

屏婆婆侧头看来,慈和道:“族长会错意,我非那般无情之人,能得你救治,并还带来部中,想来都是有恩于我部之人,只是这位小友好像还有些许暗伤。”

墨云生微惊,急问道:“婆婆这是何意?”

屏婆婆先抬手安抚,又让烧药的百里兄妹进来,让他们揭开纱布,再拿出药膏给百里韵:“你为他上药罢,尚儿,你去给莘渃服药。”

随后她抹去额头汗渍,再作解释:“小友此番伤势想来都是法术施展过度造成,我观你经脉五脏,还积攒有些许暗伤,且你额生郁气,定有情绪在心,许是你以往有过生死之险,但伤势未完全愈合便动功习武,加上近月情绪波动,从而导致暗疾难愈。现在又加伤上加上,已伤及元气。”

莘墨桐问道:“那可由应对之策。”

屏婆婆点头,道:“自然是有,不过还得让小友在部中待上些时日,最多每日吐纳,其他动用灵气法力之举则不可多用,待过数月好转,才能继续修行。”

听老妪所言,墨云生心下发苦,经历龙潭大战,他便起变强之心,迫切提升修为,后来在雪绫仙离开后便马不停蹄修行练法,未多有休息调养。

那时魏江寒也多让他以伤势为重,可他忧心父亲病情,并未在意,后来经历云京之变,青峰险事,直到今日老妪提起,才顿感劳累,颇想倒床大睡一觉。

屏婆婆见墨云生疲累,说道:“小友定是对我部有恩,如此便放宽心情,在部中好生歇息。”随即她又让莘渃也安心修养,最后嘱托百里兄妹好好照顾二人,便离开屋舍前去备药。

百里韵在他患处抹药换布,待过一炷香时间后,她嘟嘴对闭眼的墨云生叫道:“喂,药已换好。”

哪知面前少年闭眼熟睡,未曾理会,百里韵见自己换药未疼醒患者,也露出笑意,叫上一旁等候自己的百里尚,一同跑出屋舍。

二人疲惫,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墨云生才被屋中响动吵醒。

他眼睛微睁,耳边就听屏婆婆叹息:“莘渃你施展借纹上法,修为尽失,经络紊乱,当时可全靠你炼气七层的肉身强撑,如今估计得再养伤两年,才可再行吐纳之法重新修炼。”

莘渃靠在床榻,满脸苦色,哭丧着脸道:“怎会如此,姐姐马上要准备筑基一事,不可能等我近十年恢复修为再行筑基。”

莘墨桐斜坐在床上,安慰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何时筑基都不打紧,你莫要再出事才作为重要。”

莘渃底首思考,看向老妪道:“屏婆婆,我真没办法快速恢复修为吗?如此拖延……要是被长楼山人发现……”

一旁莘墨桐看眼墨云生,以为他还未醒来,便如实道:“这里长楼山极难找到,我们还能待上几年,你先养伤,等伤势好转,我们就再寻它地,待你修为恢复再为姐姐画纹筑基,如何?”

不远处熬药的百里韵眼珠一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莘姐姐,为什么不让其他人来画纹,我和尚哥都能修炼,也能为姐姐画纹呐!”

屏婆婆见百里韵不老实熬药,敷衍道:“这些事你们日后就知。”

不过莘墨桐则毫不避嫌,走到二人身前,蹲下身道:“你们也才炼气二层,怎么给姐姐画纹?而且咱们瀚兵部的画纹本事可不是咱们能学得,它需要像莘渃那样的水灵种才能修习,可我们瀚兵部只有他一人拥有水灵种。”

百里韵坐在木凳,失望道:“是啊,我和哥哥都不是水灵种,若是有人拥有水法就好啦,让他学习画纹,岂不是能帮姐姐筑基?”

此话一出,百里尚知是犯了忌讳,拉住她不让乱讲,老妪百里屏也面露不悦,心知这女娃虽是机灵,但许多事情都走巧法,不循规矩。

今日说出让外人学法一事,这等事宜怎能说来?莘墨桐听闻也不训斥,更不回答,唯有莘渃两眼发亮,看向身旁装睡的墨云生,兴奋道:“墨兄弟的法术天赋可是极强,若让他学画纹之法,定然可行!”

此话令墨云生也难再坐住,睁眼起身,对屋内众人抱拳,拒绝道:“莘兄说笑,我区区外人虽身具水灵种,可也不能修习画纹之术,此术你也与我讲过,是部中传承最要紧之物,怎可送给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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