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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流水,吟殇,暗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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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船只渐多,老者,小友是要垂钓?这河里红鳞鱼可是少有美味,在京都酒肆一尾红鳞鱼至少就要三百九十珠币;更有甚者九百九十一尾,像招徕酒肆这等名贵酒肆,一尾最少就要一千五百五珠钱,若不是我爹小气不让我吃,我早就能尝鲜,何必让我等到现在,有机会了自然是要好好品尝一番!

哗啦…鳞鱼破出水面,殷红珠玉银瓶乍破,银钓闪闪,银丝随着红鳞鱼的挣扎曲伏不定;太好了~我终于钓到一条鳞鱼了;忽而‘啪嗒一声脆响’老者一竹竿敲着钓竿之上,青年脸上笑容僵住,言语颇为不善,老头为何打落我辛辛苦苦才钓到的鱼,你该给我个交代;它好不容易才上钩的,你知道要钓到有多不容易!

鱼竿随手弃于夹板,老头儿你干什么?老者捋着齐至胸膛的白须,小友勿需动怒;青年怒气冲冲道:“我怎能不怒,我枯坐在那半天才钓到鱼,就让你一杆子打落,是何道理,你说我能不生气?”老者略带调侃,会以一尾红鳞鱼而生气,小友你的气量怎可如此狭隘;老头儿~换作是你,别人将你辛苦成果一杆子打翻,你就大度地起来?

换作年轻时候,老夫定将捣蛋之人修理一顿,但昔不逢今,岁月催人老,有些人有些事早已淡去,小友何必总是惦记着始终不放下?哼~老头儿你不懂,在蛮荒大陆三月余,可不是人呆的,仇杀…还得时刻提防蛮兽;况且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一顿,整日野果充饥都快腻死我了,所以老头儿别打我餐点的主意。老者,小友何不听老夫娓娓道来?

麟栩焘冷静下来,再度挂饵投钩入河,不知老头儿有何指教?指教不敢当,小友何不先收了钓鱼竿,少造杀孽;我又不礼佛没那么多规矩,再说猪鸡鸭牛等畜牲,一草一木的生灵宰杀为食是杀孽,祭祀易是杀孽,入药建房更是杀孽,那人该何存。老者一捋胡须,无意间抓落两银线,小友明知老夫不是此意,何需将之混淆,罢罢……小友愿如何就如何!

老者侃侃而道,大齐未立,三十六诸侯国混战,战火迭起,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饥荒肆虐,掘根啃木,食白云土以充饥肠。齐军势弱,敌军将齐军打至荒芜之地,临近血河,齐军不到万人,困顿于血河,当时‘凌祖’见此荒芜不禁悲戚,联想到己身,拔剑欲刎,无意间发现赑屃负碑,上缀苔藓,颇为惊奇就近前一观!

碑铭载曰:“日殒,通天血河贯之,灾星临至,厄难颤身不得善终,死状凄然;倏然天现惊雷,风流飘香,花瓣弥漫,仙女天降,化作红绫,入水即鱼,后世又称‘红莲鳞’”每每向她许愿都能应验,异常灵验;起初凌祖自是不信,作为一国之君他想要什么,自然能得到;直至枕头睡于龙子石雕赑屃足上,午夜梦回,梦见红绫落于头上。

凌祖扯下时,掌中红绫化作一尾红绫鱼,额生十二品莲,开口道吾能达成所愿,大败敌军……凌族一梦惊醒,问大臣此为何兆?中郎将答陛下此为吉兆,需得三拜,便可逢凶化吉,凌祖听之,大喜言道天不亡我齐侯,血河浮面滚出珠玉,红莲鱼冒头,凌祖见其颇有灵性;齐侯忙率领众将,纳头便恭恭敬敬一拜。

红莲鱼鱼目骨碌碌转动,颇具灵性,噗通一声甩尾游离。就在此时,万马奔腾,坌尘颤栗,烟尘滚滚。国字脸将军猖獗大笑,吼声如惊雷,哈哈…齐侯你逃无可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铿锵铿锵……剑拔弩张,此地风水不错,很适合做你的葬身之地如何?

凌祖指着荀子游破口大骂~你无耻之尤……;众军都给本将军听着,降者不杀,赐予良田美姬。荀子游见齐军人心浮动,但未有人迈出第一步,遂增加筹码,降者赏万担粮食,封万户侯,放其回家娶妻生子,齐军心想如此好事…一咬牙叛了。荀子游,加官进爵,高官厚禄享之,现在可有降者?降者~我军欢迎之至,可有降者?

与敌军连番苦战之下,生期无望,现在敌军开出筹码,有了生的希望,他们自是不会放过,齐军军心早已动摇,兵戈垂落稍许…最后齐军实在熬不住诱惑,齐军五六人脱离阵营,伤了己方数十士卒,前赴敌营青年将领见情况日下。将领怒斥,混账东西,齐国生你养你,何以叛之?

一跃而起拦截叛军,其中黄脸青年结巴道将军…叛徒死,几个纵身连杀三人,咻咻…左臂中箭,投掷长枪正中叛徒后心,将领大腿中箭,跛着脚前行带起一路血迹,枪尖射出道枪劲,一击封喉,截断数十箭矢,仅剩二人逃脱;逃脱二人一阵心有余悸,连连擦拭额角汗水,全然不顾敌我鄙夷目光。

青年将领高举长枪,唇角溢血,流露出抹笑意,誓死不屈,扞卫齐国河山;荀子游见此冷哼一声,咻…箭矢正中青年将领眉心,中郎将大喊‘寅九歌…士卒恸哭,大喊寅校尉’寅九歌躺在中郎将怀里,口中念叨…誓…死…不…降…中郎将脸蛋抹着血痕,寅兄弟你不能死,寅…校尉终是咽气!

齐军武器紧紧握着,宁死不屈;咻咻…两名士兵应声而倒,中郎将大喝护卫齐侯安全。齐军铠甲上满是划痕,落足浅滩,血河河水没齐脚跟,血河溅起打湿靴子,襟角染得血红,凌祖眼眶通红,敌军将齐军团团包围,不留逃跑缝隙;前有血河不可游弋,后有敌军阻遏。

箭矢不断,齐兵挥舞刀剑…截断箭矢,荀子游弓弦满月瞄准凌祖胸口,去死吧齐侯‘中郎将扭头大喝齐王小心’更多的是一个个士卒中箭仰面朝天,血河红得发黑,腥味弥漫,齐军退路断绝,中郎将替凌祖受了一箭。凌祖忙堵住中郎将胸口,戊戟你怎么样?戊戟嘴唇泛白,齐王放心这点小伤而已,死不了…

然而,就在此时血河江边刮起一阵大雾,雾气蒙蒙,诡异的是与洁白无瑕的雾不同,雾为殷红之色,如同生灵撕杀血染长空;将军血雾浓郁辩不清方位,敌人踪迹难以寻觅,是否要追击?荀子游抬手制止士卒前进,你们几个前去探路――二十多俘虏叛投敌营的士卒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身前往探查。

咔咔嚓……就在此时,河面结出一层冰霜;什么声音…可以说齐军军马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一有动静就心慌神乱;咳咳~齐王河面结冰,赶紧渡河,这是我们最后的生路。凌祖一声令下不到五千的兵马踩着冰路,渡河离去,士卒拨开云雾见青天,总算走出大雾,齐卒见是叛军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其中士卒单膝下跪,中郎将大人~我去杀了这个叛徒。

戊戟,都不准去,这是军令,大人…撤退…士卒一咬钢牙跟着撤离;敌军,二十多叛军探路唯有六人回去复命。叛军奴颜婢膝,将军前方没有威胁,荀子游下令众军前行,我还以为有何神异之处,原来不过如此,齐侯今日势必要将你斩于刀下;不少敌军失足落马,溺死于血河……报~将军我方死伤惨重。荀子游令行军止,大喊放箭,声遍三军…是。

箭矢朝着大雾中一通乱射,齐军又死伤过半,仅剩整整四千;大人~有士卒脱离队伍,戊戟回头你们先撤。我去寻他们…大人…这是军令,是…叛徒死;戊戟想要赶去却扯动伤口,还是我去吧!戊戟你已经尽力了,由我去吧,我不能让士卒为我白白牺牲,戊戟~孤会活着带他们回来,齐王~戊戟露出悲恸之色,只得无奈点头,他的伤势太重了。

当凌祖赶到时,最后一个士卒倒在他跟前,他却连名也叫不出。王…能见你最后一眼,不枉我在世间走一遭,王复…复国…替我报仇…士卒死不瞑目;他想起来了这名士卒名讳‘阡貊’凌祖抱着尸体痛哭,他来迟了,最后只能为六人一一瞑目。凌祖毅然转身离开,大雾散…凌祖一剑插在冰上,破冰绝路,咔嚓咔嚓…冰晶道路崩断。

凌祖于冰路上飞奔,四人宽的冰路崩断,大雾缓缓散去,冰崩塌驱赶着凌祖,凌祖有好几次险些落水,冰层愈发的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脚下去裂痕密布,吓得凌祖心脏砰砰乱跳。戊戟见齐王孤身一人就知那些士卒已经阵亡,三名士卒搀扶着凌祖上岸,齐王小心。荀子游松弦收弓,连呼奇迹,遗憾的是让齐侯给逃了,下令三军旦日黎明渡河。

数百上千只船渡河,敌军搜山数月有余,蛮荒大陆未果,撤离…齐王十年蛰伏,一朝而出取缔敌国国君,立国为君,成就千秋霸业……麟栩焘,咦~老头儿齐国开国国君是‘凌祖’?咳咳…老夫也不知其名讳,后世尊其为太祖,称其凌祖也不为过,小友何必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麟栩焘,重点不就是凌祖立国,成就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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