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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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许墨年！”
皇帝把目光转向了赵宛如。
赵宛如焦急忙慌的辩解：“我……爹爹，这就是柔嘉设的局！”
“是吗？那你肚里的那个是谁的种呢，唐驸马都多少个月没去你房里过夜了！”宛妍转头看着她，“你再怎么否认，再怎么说是诬陷，也掩盖改不了这个事实，那碗滑胎药可是太子妃亲自端过去给你的，这不是贵妃的意思，还会是谁的意思？连贵妃都替你去承认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我……”片刻过后，赵宛如反应过来了，“那你现在把人都摆上来，是算什么呢！还在之前，我给爹爹请罪的时候，拦了我一道，就是为了今天吗？”
对，就是为了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
宛妍的不说话，让赵宛如觉得，她这是默认了。
赵宛如冷哼了声：“这就算是事实又怎么样，我私德不修，败坏皇家名声，那你呢，你不也暗结珠胎？楚世子，你说是与不是？”
宛妍听着这话就觉得刺耳，你说归说，扯我夫婿做什么！
同时，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缩了一缩，想要把手收回去，她当然是不肯，就在这两相纠缠间，皇帝开口了：“柔嘉，你弄这一出戏，到底想干什么？”
宛妍只把目光对准许墨年，“许将军，就由你开头吧。”
看许墨年点头回应，赵宛如就有些慌乱，“许墨年！你要说什么！”
宛妍主动替许墨年回答：“说事实，说他该说的话。”
接着就是许墨年的叙述：“罪臣与公主这段孽缘，始于十年前那一场错误的相见，之后是一步错步步错，尤其是公主出降之后，更是错到离谱，错到无法挽回，但罪臣已经无法从这泥潭里走出来了，因为在某一次与公主私会的时候，被……”
“许墨年，你不要忘记你对我说过什么！”
“在某一次与公主私会的时候，被柔嘉公主撞见了！”
若说赵宛如的阻止声很大，那许墨年的声音就更大。
刹那间，赵宛如被镇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是放弃了挣扎。
世珹的心里一震，更是对之后的事猜得个十有八九，便心疼的握起了她的手，而她的反应是对他投了个宽慰的笑。
至于皇帝，也是猜到了些许，使得他心里的那杆秤，有些想偏向宛妍。
许墨年继续叙述：“那个竹林，平时并没有什么人去，便是成了罪臣和公主在宫中私会之地，自然没有想到那一幕会被柔嘉公主看到，虽然柔嘉公主在事后多次表明，她会守住这个秘密，可公主并不相信，并觉得一定要握有柔嘉公主的什么把柄才好。于是在端午节这日设局，罪臣是负责给秦将军灌酒，并送其到听风阁，这再具体的，就要问雪衣姑娘了。”
雪衣把话茬接下：“公主利用张原对枝繁做的那些事，而逼迫枝繁出卖柔嘉公主，并且收买了司礼司的女史采蓝，就是为了在太后寿宴当日设计柔嘉公主失身。”
“当其时，奴婢就躲在听风阁附近观看，看柔嘉公主和枝繁在采蓝的带领下进了听风阁，并上了二楼，很快，采蓝就从阁中出来了，换之许将军领着半醉半醒的秦将军进去，等许将军走后，采蓝就走了，而枝繁是最后出来的，并过来与奴婢聊了几句，等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再进听风阁。”
“这期间，公主来过一次，是来问奴婢里头的情况如何，奴婢照实答了，之后公主嘱咐了几句，就回宴上了，而奴婢看秦将军已从阁中出来，随后柔嘉公主和枝繁也都出来了，便回去复命了。”
难得的，赵宛如没有去阻拦，大概她也觉得拦不住吧。
宛妍悠悠看向了秦宇恒，“秦将军，到你了。”
“实情确实是如此，臣在此前，并不认识许将军，但因都是同僚之故，便一起饮起酒来，之后又在许将军的陪伴下进了听风阁，进去之后，臣只觉这头很晕，眼睛也泛起了迷糊，又一心以为是回到自己家了，眼前的人是臣的妻子……”
“你撒谎，你根本不喜欢你妻子，你觉得她配不上你，因为她的家世没有你好，而且又是庶出，也不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善妒，连你屋里的一个通房都容不下。所以你根本就不爱她，怎么可能会把我误认成她！”
这种不爱的程度，比林世珩对纪氏还要离谱。
对于宛妍的指责，秦宇恒并不敢否认，也不愿去承认。
宛妍徐徐起身，走到秦宇恒的面前：“催情的燃香、百合、酒怎么就让你把我当做是别人，你分明知道那是我，但却失去了理智，在那重要关头的时候，我是醒了的，可你却是装作没有听到我的呼喊！由此毁了我的清白！”
她这样毫不留情的撕破秦宇恒的虚伪，终于令秦宇恒羞愧的低下了头。
在宛妍背对着皇帝的时候，她是能很清楚的看到赵宛如的，此时的赵宛如并没有秦宇恒面上的那种羞愧，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他们这边，准确的说，是在看许墨年。
而宛妍此时，并没把矛头对准赵宛如，因为在秦宇恒和赵宛如之间，她更恨秦宇恒。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不想杀你吗，不过都是为了今日而已，我才不要背上一个和你私相授受、偷尝禁果的罪名！即便你帮过我、救过我，那也不能！”
这些话，她积蓄了很久，而一旦说出来，又不免变得激动，连着手腕上的伤，都开始痛起来，可再怎么痛，也比不上那源自心底的痛。
当她还想要发泄的时候，有一双手从身后环绕过来，把她护着，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他。
“当心着孩子。”
听到这一句，秦宇恒禁不住的抬起头，看了宛妍一眼，随后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而宛妍，因为有世珹这一句话，瞬间把气松了下去，后又在他的拥护下，坐了回去。
久不开声的皇帝开口了：“纯恪，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该说的你们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只是想问一句：许墨年，你为何要背叛我？”
“因为你杀了他的儿子。”宛妍抢先说。
“我没有！那是她诓你的，不，是栽赃给我！”
“你觉得他还会信你吗？雪衣，你不妨说说，你的这位主子都做了些什么吧。”
听到宛妍的话，雪衣没有感情的答了个是，“许将军的儿子如何了，奴婢并不清楚。”
一有这话，赵宛如就忍不住了：“呐，听到了没有？我没杀你儿子，自己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可你骗了我，说着只是把贞娘送走，但却是在暗地里毁了她的清白，由此把她逼死了！还伪造了遗书，骗我说她是要自己寻死的！”
赵宛如辩无可辩，更是不知道宛妍是怎么把这些事挖出来的，在此之际，她想到了一个人。
“雪衣，是你说的？！”
“无论公主对奴婢好与不好，奴婢都成了公主的人，之后更是为公主生了晚晚，又怎么会生出背叛之意，可公主，你却因为柔嘉公主来找过奴婢，而害怕奴婢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因而要杀奴婢，更是险些连晚晚都不肯留。”
说着，雪衣就往下磕了个头，“圣上，那木偶，是公主自己做的，上面的针眼，也是公主自己扎的，之后又放到柔嘉公主宅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嫁祸给柔嘉公主。”
“所以，是你记恨的我，而不是柔嘉。”
“爹爹……”
赵宛如的脸色面如死灰。
“公主做的坏事可不只是这些，还有柔嘉公主在幼时的落水，五皇子被青斑蛇咬，以及大公主的溺水，可都是公主做下的。”
“什么！”皇帝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了赵宛如，“妧妧的溺水是你弄的？”
赵宛如慌忙的摇头，“不是，我没有推长姐入湖……”
看着皇帝起身，再缓缓的走过来，赵宛如就更慌了，想后退但又不敢，只能死死的拽着裙角：“爹爹，我没有。”
看皇帝怒气渐盛，宛妍忙去补刀，“二姐你的嫉恨心很重啊，从前就嫉恨长姐，后面又嫉恨我，连着五弟也遭殃，也真不知你是真的那么好彩，怎样做都没有被人发现，还是有些什么人在替你遮掩着。就好比如……”
比如谁，宛妍并没有说，而赵宛如已经脑补出来了：“赵宛妍，你不要扯我姨娘！”
“可我有说这个人是贵妃吗？”
赵宛如瞬间无话了，也再不敢去看皇帝了。
“啪！”
皇帝陛下打出了清脆的一掌，他鲜少这样打人，但这一开打绝对是能把人干昏的节奏。
这不，已经逼得赵宛如昏昏乎乎的跪了下去。
这人，硬撑到现在才肯跪，是得有多倔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