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接着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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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门庭冷落的徐国公府竟有人登门拜访。
这非年非节,又非是要见萧澜,而是点了萧滢的名,还携了礼来,倒叫萧滢有些好奇,但一听新乐伯府的名号,萧滢就知道来人是为何事,便让人去回:家中无人,谢绝见客。
这人当时是走了,但下一日又来了,还是挑萧澜在的时候上门,使得萧滢不得不去应付一二,额……其实她也不是很抗拒,这去一趟就当是凑热闹了。
在萧滢的脑里,可真不记得邹允年长何模样,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一跨进厅门,她就打量起邹允年来,而邹允年在她始进门匆匆一望之后,就躲开了她的目光,不知是紧张,还是为守礼。
只那一瞬,萧滢就收回了目光,垂头朝邹允年问好:“邹公子好。”
邹允年起身回道:“四姑娘好。”
萧澜笑着招呼两人坐下,又唤了人来斟茶上点心。
之后就是无限的冷场,邹允年不知该说什么,便以喝茶缓解尴尬,萧滢只顾着吃点心,也未曾言语,萧澜见状,只以为是自己阻碍了他们,便笑着说了个谁都不信的说辞走了。
瞧见萧澜走了,萧滢也想走,但见邹允年为她的举动而匆忙起身,她便言,“听闻公子是特地来见我的,如今也见过了,我就先回去了。不送!”
话完,萧滢人就朝门外走去,半点机会都不曾留给邹允年。
这让在廊道里等着的萧澜看得很是惊讶,他走至萧滢面前:“怎么,那么不合心意,连场面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萧滢连连摇头,“太文质彬彬了,我不喜欢。”
什么时候文质彬彬也是一种错了?
萧澜不太能理解,“那叫谦逊知礼。”
“管他呢,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萧澜无奈的摆了摆手,“好吧,左右你就被退了一次婚,也不是就此嫁不出。”
瞧见萧滢面色不对,萧澜也觉是自己说错了,便打算补救,“我是说阿滢人美心善,不忧没人嫁。”
“长幼有序,该是三哥先娶妻,我方许嫁。呀!”萧滢忽想起什么,“今日葭月初一,是好日子啊,我得去天恩寺一趟,给三哥求段好姻缘。”
萧澜无话可说,更是挡不住萧滢那颗为他求姻缘的心,只能眼看着萧滢大摇大摆的出徐国公府的大门。
一想到不久后,萧滢拿着一道姻缘签出现在他面前,萧澜就莫名的觉得头疼。
嗯……萧滢觉得,姻缘之事是诸事中最悬乎的,一定要问对人才好,所以她特地去寻了寺中的鸣禅大师,请他指点一二,之后就在待个清静的小礼堂里上香礼佛。
这本来礼佛是礼是好好的,但就是从窗上爬进了一个人开始,就变得不好了。
一听见有声响,萧滢就站了起来,缓缓的往窗边走去,瞧见那人有些熟悉时,她停下了脚步。
萧滢定眼一看:又是你,周平!
和萧滢一样警觉的,还有采星,她紧紧的将萧滢护在身后,“你是怎么……”
“嘘!”
为周平的这一声,采星不敢再说下去,但转眼看向萧滢,她正直视着周平,还平静的说:“有人追你?”
周平的慌张又多了几分,“是,他们该来这儿了,帮我掩一掩。”
说完,周平便躲进了用以上香的桌台下,也不及萧滢多想,就有阵阵响耳的敲门声传来,她只能示意采星去开门,继而走去桌前,拿起放在香炉旁的帷帽。
戴上帷帽,视野就受到了阻碍,萧滢仅从缝隙里看得有好几个高大的男子进来,均是未戴盔甲,也未握有刀剑,除了领头的那个,装扮得像个公子哥儿,其余的全是寻常的家丁打扮。萧滢不禁多了几分好奇,他们为何要追着周平不放?
一张画像映入萧滢眼中,并听见:“姑娘可见得这样一个人?”
萧滢抬起帷帽的一边,仔细看着画像中的人,确认是周平无疑,就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桌台,意在表示人在里头,又往后躲了几步。
乒铃乓啷了好一阵,才叫那几个人死死的将周平围住,周平再有不甘,也只能朝着束手就擒,继而那个在旁看戏的人大喝:“萧滢,你等着!”
萧滢无心理会,只用三两步就走出了小礼堂。她未有停歇,脚步亦越来越快,至采星在后头连连喊她,才使她放缓了脚步。也是这时,慌乱和紧张一一折现在眼前,叫她脚底一软,给踩空了,所幸有采星及时扶住,不然她可要摔惨在大殿前的台阶上了。
天恩寺大殿广场前的台阶,浩浩如长河,足有四十九阶。听阿娘说,表姐就是在这走了不到一半而摔了下去,孩子也因此没了。
为此,她很想问表姐:你为何要来这儿?是跟朱潜宜有关吗?
萧滢看着东侧的那片密林,细声道:“很快了,该来的都会来的。”
为有周平之事,萧滢没敢在天恩寺多留,匆匆在后殿取了张姻缘签就回去了,额……总不能忘记自己出来是干嘛的,对吧?
萧澜其人,别的方面都好,就是不喜欢提起自个的婚事,所以在萧滢一拿起姻缘签的时候,他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说起陆博衍,再又提起邹允年,无一不在戳萧滢的心,最后又扯到了周平。
陆博衍也好,邹允年也好,萧滢全都可以不理,唯独周平这个家伙,萧滢已经不能再装作淡定了,“不若说不管他了吗?”
“若则那天的事宣扬出去了,叫你清誉受损,我该找谁晦气,找谁对你负责?”
萧滢皱着眉,“负责就不用了,我不喜欢他。”
“可莫喜欢他,这个人啊就是个浑小子。外头的人都说他与新乐伯爵府那位大公子熟得很,经常一起帮着来躲新乐伯,还为他们两人名字和相貌上的相像,而多次叫新乐伯找不到人,从而能和一群狐朋狗友去看戏听曲、赌钱斗蛐蛐,就差去那烟花之巷了。”
“新乐伯府的大公子,邹允年的哥哥?”
萧澜想了想,“好像是哦,这世界还真小啊。”
“会不会周平就是那个邹……”
邹什么,邹允平吗?萧滢不太知道。
萧澜摇摇头,“有可能,也不太有可能。”
“怎么说?”
“这还有个出奇的说法啊,就是……这二人是双生,为世人所言的不吉利,故叫产婆抱了其中的一个于水缸中,作溺毙之举,只是他们的母亲不忍,就偷偷的留了下来,至母亲病亡,新夫人入府,再行生产之事,当年的产婆再度入府,叫新夫人察觉出异常,才致另一双生儿的事浮出水面。”
萧滢听了半久,终得出结论,“所以还是不能接回到府中。”
“如能接回,就不会有周平的存在了。不过也有说那孩子早死了,余下的只是巧合,巧合得让邹家大公子能遇见一个跟他那双生兄弟十分像的人,或是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人,周平不过是邹家大公子捏造出来的。但我看,还是头一个说法靠谱些。”
萧滢也觉得是,“不是和自己血脉相关的人,怎敢去劳动官府的人来帮忙?”
眼下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遇到的那个周平,一定是与新乐伯血脉相连,但至于是不是邹家大公子冒充,这就不清楚了。
“阿滢,我有个好主意,改天将邹家二公子请来,一定能从他口中得出更多的情况。所以,得牺牲一下你。”
萧澜说得一脸正经,萧滢回的也一脸正经,“我也有个提议啊,既然三哥不想娶妻,莫不就牺牲下自己,亲自打入敌军营地,换取军情,这样一定比在邹允年那里听到的还要可靠。”
萧澜的脸黑过锅炉,“我无意娶妻而已,但我不是断袖!”
萧滢慌忙岔开话题:“啊,表姐说要我们两兄妹一起去她宅中做客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明天好不?”
“不去!”
萧滢哦了一声,“那我明天去说一声,说你并不想去见她,还为她而不娶。”
“不是,我不娶不是为她,是……”
“是什么?”
萧澜沉默许久,终道:“是为那个许姑娘。你知道,她出身不好,而且她父亲又过世不久,现在还在丧期内,我着实不便去打扰。”
萧滢惊讶极了,“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早到什么时候,萧滢头一次从萧澜的信里听到许姑娘时,好像他还没从边境回来,也没见上宫里的柔嘉公主。
可即便当时年纪小,不是即时就喜欢上,但长久相处下来,哪里不会比远在天边的公主好。
萧滢表示完全不能接受:“表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被你气死的,也辛亏,她嫁的人不是你。”
萧澜朝着冲出门的萧滢喊,“哎,明儿去啊,咱俩一起去。”
人已经没影了,但那声音还环绕在空空的廊道里。萧澜回过头来,看着桌上那叠纸,“主要是去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