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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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云溪雅这边,她前脚离了翠竹斋后脚就带着迎夏入了宫,简单拜见过各宫娘娘后就直接去面见了周天师。
虽说这藏书出自翠竹斋,按理她不该怀疑,但之前的教训告诉她,万事多留个心准是没错的。好在这周天师自出关后,就一直留在神官宫内修行,所以要寻他也不难。
云溪雅在宫女的带领下,绕过悦仙宫来到一座挂着黄绸的宫殿。
因神官宫是专用于祭祀祈祷的殿宇,故而殿内摆放不比其他宫殿,但入目之处的各类灯具十分精致,书籍也整齐的罗列在矮桌上,主殿四周还燃着淡淡的焚香。
周天师还是穿着初见时的那身黄褐色道袍,双腿盘于草垫之上。只见他双眼微合,两手的大拇指分别掐在食指第一节上,带有胡渣的下巴微微抖动,口中正念念有词。
云溪雅身为圣女,进神官宫并不需要另行通报,所以也没有人打扰到周天师。迎夏小心翼翼地跟在主子身后,不敢多言。
殿内打扫的宫人们无声的给圣女行完礼后,就继续干着自己手头的活儿,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就连他们行走间的脚步声也都是极轻的。
整个神官宫内安静的只有风铃摇曳之音。
“圣女,奴婢就送到这儿了。天师正在里面祈福,奴婢等人卑贱之躯,不敢入内。”引路宫女说到这,就停下脚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云溪雅轻轻点了点头,又从迎夏手中取过记载着药方的藏书,“你在这里等着。”
“是。”迎夏低声应下,放轻脚步往后退了退,眼观鼻鼻观心的候在一旁。
云溪雅独自步入正殿,素手撩起几乎垂落在地的淡黄色绸纱,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向那个坐在供台前的人。
周天师似是没有察觉到般,自顾自的打着坐。
云溪雅见状,倒也不催促。
她先将自己手上的书放到矮桌上,而后又走到摆放佛经的书柜前,小声查找着自己所需的经书。
唰唰的书页声轻轻响起,周天师抖动的双唇停了下来,“可找到所需经书了?”
云溪雅动作轻柔的将挑好的经书包起,“找到了。”
“圣女今日来此,有事要问吧?”周天师一直闭合的双眼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平和淡然。
云溪雅也不卖关子,立刻将藏书翻到记载着药方的那页,“还要劳烦天师帮我看看,这上面记载的药方是真是假。”
周天师眉头微蹙,接过藏书仔细端详起来,“这上面是有助女子生孕的药方。”说着,他头一转看向端坐在自己右边的白衣佳人,“圣女怎么会想起问贫道这个?”
云溪雅心中很清楚这是对方的试探,于是坦然的笑了笑,“家中想添一位弟弟。”
“原来如此。”周天师微微颔首。对于云侯府内的种种,他也有所耳闻,这大夫人想再添一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这两幅药方是极好的,里面的药材也是补身佳品。”周天师一边看一边点着头,显然对写出这药方的人非常佩服。
“那依天师之意,可以放心服用了?”云溪雅眼中一亮,语气也难掩激动。
“可以是可以。”周天师看她那么高兴,有些不忍心泼她冷水,但碍于修行者忌杀戮,也只能把一切坦言,“这药方虽好,但对人体的伤害却也极大。”
这话一出,云溪雅反而听不懂了。“天师不是说这药方极好,药材也是极佳的补品。既然如此,又怎会伤及人体?”
“圣女有所不知,这两副药必须搭配着服用。上面的这剂药喝下,只要圆房那必能生孕。但要想让胎儿健康成长,还需配合着下面这张药方,两者缺一不可。”周天师说着,便将书摊开,将两张药方相互对照。
“而这张药方,它好就好在都是极佳的补品,对孕育腹中胎儿大有裨益;但坏也坏在这儿,人体总有一个承受的限度。这药一旦服用,少说也需连用五月,这过度进补对母体的刺激颇大,必会伤了根本。”周天师细细的为她分析着药方的利弊,说完这些话后,他便将书页合上,“用与不用,圣女切记三思而行。”
云溪雅脸上的笑容没保持多久就敛了下来,她接过藏书眼中神色难测,“如果…减少用量呢?”
“万万不可。”周天师急忙劝阻,“这药的用量是医师反正斟酌后定下的,贸然改动没有效果不说,弄不好还会伤及性命。”
周天师说着,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异常严肃。云溪雅看他如此认真,心中那些投机取巧之意也顿时尽数消散,“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周天师深叹了口气,摇头。“子嗣一事自有上天安排,圣女可转告令尊,随缘自在。”
随缘?可家中的情况容不得‘随缘’了!
云溪雅低下头,用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摸着藏书封面,水润的眼眸中冰冷而复杂。
“圣女?”周天师看她半天没有动静,有些疑惑。
云溪雅闻声后抬起头,一个眨眼间眼中的冰寒逝去,留下的只有温柔于友善。“没事,那这药正常服用会危及性命吗?”
“若是调理的好,倒不至于危及性命。”周天师道:“只是会身体赢弱,易受病痛折磨。”
云溪雅听后,笑着向他答谢,“多谢天师解惑,天师还要静修,溪雅就不打扰了,告辞。”
“圣女慢走。”周天师微微颔首,又重新闭起双眼,恢复到刚刚的模样。
云溪雅得到了自己要的东西后,也不想在神官宫内逗留,她带着两本书出了皇宫。马车上,云溪雅的脑中不断浮现着与周天师的一番话。
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本辛苦找到的藏书上,美艳的脸庞上神色自若,可心中却是纠结万分。
如今这生子的药方就在自己手中,可用或不用,却着实令她头疼。
用了,娘亲的身体会受不住。不用,那么等明燕的孩子一落地,她们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云溪雅越想越烦,眼神也越来越阴冷。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甚至滋生出了一种冲动,一种杀人的冲动!
如果没有明燕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猛的回神儿,连忙调整自己的心态,而后有些心虚的将目光投向窗外,“到哪儿了?”
“应该就快到家了。”迎夏连忙回答。
似是验证她的话一样,只听车夫吁了一声,“大小姐,可以下车了。”
云溪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抱着两本书籍下车。
迎夏也紧跟了上去,直到现在,她才敢抬手擦擦鬓角的冷汗。刚刚在马车上,她亲眼看着小姐的眼神由冷漠转为嗜杀,就连往日那张绝美动人的脸上,也全是阴狠之色。
那副神情,自己还是第一次在小姐身上看见,那种满是杀意的眼神,任谁见了都会心惊。
迎夏这么想着,脚步渐渐放慢,甚至连她望向云溪雅背影的眼神中,也不由的带上了恐惧。
好在迎夏这些小动作没有被云溪雅发现,她现在满心都是这药方的事情,也没那个闲心注意其他了。
云溪雅快步穿过花园,直接来到大夫人居住的霄荣居内。
“大小姐你来了?”桂嬷嬷端着小食正要进屋,没想到才一出小厨房就看见大小姐急匆匆地赶来。
“嬷嬷,正好你也一起过来吧。”云溪雅脚步不停。
桂嬷嬷看她神色凝重,当下扯过迎夏,“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迎夏摇了摇头,“大小姐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去了趟神官宫,也不知是和周天师说了什么,出来就这样了。”
桂嬷嬷见问不出什么事,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真没用。”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不过说来也是巧,桂嬷嬷踏入屋时,云溪雅正把周天师的话一一转达,“娘,这药喝下去生子是肯定没问题,就是您的身体会有所损。”
大夫人拿过藏书,“损伤…会怎么损伤?”
“……很可能,以后都不能怀孕了。”云溪雅犹豫了半天,最后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刚刚看你神色紧张,娘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大夫人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等这次给你添了弟弟,这以后啊,娘也不打算在要孩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点了点云溪雅的额头,“你们三个就够让我忙的了。”
云溪雅笑的有些牵强,望着大夫人慈爱的眉眼,她突然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嬷嬷,以后这药你亲力亲为。”大夫人将藏书递了过去,云溪雅也特意说了要注意的地方。
霄荣居内,两人不明就里,一人有心隐瞒,倒也相处的非常愉快。等交代完这些事后,云溪雅才回到自己的院中。
只见她走到书桌前,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砚台。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迎夏在她身边伺候的久了,对她的脾气也算了解。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来是心中有事。
云溪雅紧紧的抿着双唇,“我…可能做错事了。”
这话云里雾里的,让迎夏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试探的说道:“奴婢觉得,小姐无需那么自责。人都会做错事的,错了,改正就好。”
“要是改不了呢?”云溪雅疲惫的闭起双眼。
迎夏思索了片刻,“那就…尽量弥补?”
这话无疑加固了云溪雅的想法,她猛的睁开双眼,“是啊,尽力弥补就是。”说着,她眼中的挣扎渐渐归于平和,“帮我取根针来。”
迎夏走到矮柜边,将装着针线的盒子拿了过去,又从中取出一根银针。云溪雅接过后,将针放到烛上来回两次,眼睛眨也不眨的刺破左手食指。
“小姐!”迎夏惊呼。
云溪雅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任由自己的血滴落在还未用过的砚台上,“不要让血凝了。”
迎夏抿着唇帮她轻轻搅着,余光瞥见桌角的佛经,顿时恍然大悟,“小姐要用血抄经?这很伤身的。”
云溪雅神色淡淡,“这样才有诚意。”
细细的笔尖沾着血色在宣纸上游走,竹叶的清香与血液的腥气混在一起,莫名的有些怪异。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明亮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本来带着凉意的晚风也变得凶猛起来。
云轩阁内的植被被狂风鞭打的左右摇晃,往日细微的风叶小曲,在这一刻也变得异常嘈杂。
青璃费力关起被风吹的噼啪作响的窗户,“这天看着要下雨了。”
云溪灵坐在软椅上,头也不抬的道:“秋末初冬,正是雨季。”说着,她让青浅又抬了一盏灯面前,“你们可要仔细些,别吹了风着凉。这段时间受凉了不容易好。”
“嗯嗯,多谢小姐记挂。”青浅笑着望了眼已经全沉下来的天,“小姐,这天儿冷,要不早些歇息吧?”
云溪灵手捧着书卷,“我还不困。”说着她抬起头看向青璃青浅,“倒是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
青璃青浅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些许无奈。青浅还想再劝上几句,却被青璃拦了下来,“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们先退下了,有事小姐知会一声就好。”
说完,就拉着青浅离开。
屋内重归宁静,外面不时划过闪电,没多久,阵雨就随着雷声倾泻而下。刺眼的闪电、震耳的雷鸣和哗哗的雨声,让这寂静的黑夜变的十分热闹。
云溪灵取回薄毯盖在腿上,神情平静的翻看着书卷,外面的天气丝毫没影响她看书的兴致。
不知不觉间,思路也沉入了书中。
霍嚓——
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劈开了整个夜幕。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连不断,暴风卷着骤雨狠狠的砸在窗上,硬生生把云溪灵的思路拉了回来。
她放下手中的书,看桌上燃尽的一只蜡烛,轻叹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本来说今天等夜七回来,把事情交代清在休息,没想到她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云溪灵转头瞥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借着闪电她突然发现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云溪灵心头猛的一跳,就在她犹豫着是否放赤血的时候,人影忽然动了。
“小姐?你还没休息?”轻快的嗓音里满是诧异。
熟悉的声音让云溪灵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她走到门前,“小七?”
“是我。”夜七隔着门将一张纸从缝隙塞了进来,“小姐外面风大,你不要开门了。”
云溪灵愣了一下也明白他的用意,于是笑着接过纸条,快速浏览完后,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辛苦你了。”
夜七身披蓑衣背靠着门,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小姐,要不我们明天去捡钱吧!”
“我就不去了,你明天直接把御小将军引过去,让他陪你去捡钱吧。”云溪灵一想到明天会发生的事,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夜七听她语气中难掩愉悦,于是也笑了起来,“那小姐早些休息,我也下去养精蓄锐一番,争取明天多捡点儿回来。”说完,人就离开了。
云溪灵拿着纸张把玩了一会儿后,就将它放到烛光下焚尽,忽闪忽灭的烛火左右摇晃着,明亮的火光倒映在幽邃的眼眸中,在炙热与冰寒相交的刹那,云溪灵的眼神也愈发难测。
一场大雨让闷热许久的天气凉了下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挂满露珠的枝叶青翠欲滴。
街道上,小贩们纷纷扫去门前积水,很快这清凉的街上就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幸姑娘早早就出府采买,迎面看到好几个结伴朝这边走来的人,看他们神色凝重眼带慌张,似乎是出来什么事。
“老王真的吗?青山后山上闹鬼了?”
“是真的!连续两日了。”
“哎,这后山真是不安宁,又是山贼又是闹鬼的。”
“谁说不是啊,依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去衙门报官吧。”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幸姑娘也多少听了些他们的对话,眼看那群人就要离开,她干脆用上内力,将他们的话尽数收入耳内。
等她彻底弄清对方说的事后,眼中历色乍现,当下也顾不上采买,脸色一冷跑着回了王府。
另一边,镇国将军府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为何擅闯镇国将军府!”温御脚踩枯叶腾身而上,手中利剑毫不留情地刺了过去。
夜七来不及躲闪,侧身抽出一把弯刀。只听铛的一声,利剑与弯刀交锋,夜七被对方强劲的力道震的手腕发麻。
温御冷眼看着他,往日温和的脸上满是冰寒。夜七一个后空翻,避开迎面而来的锋刃,手中弯刀一转就朝着温御面门而去。
温御俊颜淡然,手中利剑上挑,让弯刀绕着自己的剑刃转了两圈,剑身一抖又将它打了回去。紧接着一个闪身,跃到夜七的上方,利剑自上而下刺入。
夜七瞳孔急缩,脸上的轻怠之色褪去,左手握着弯刀向上一挥,剑尖堪堪擦着脸颊而过。两人身法极快的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来回,随后又不约而同的落在地上。
夜七甩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腕,“御小将军好功夫!”说着,他把自己脸色的面具拿了下来。
温御先是一愣,等看清他后就将剑反手背于身后,“你是灵儿身边的那个小厮?”说着,他周身的寒气散去,“你的身手也不错啊。”
夜七笑嘻嘻地收起弯刀,“哪里哪里,取巧罢了,不能和小将军比。”
“你大清早过来,不会是为了和我比武吧?”温御走到一边将剑归鞘。
“当然不是。御小将军,我家小姐让我带你去捡钱。”夜七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趁着早上人少,方便。”
“捡钱?”温御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但目光触及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时,心中顿时明了。
温御颇为感慨的叹了一下,“没想到,最后还是她先找到了。”他披上外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温御带着人一边往青山赶,一边又命下属去通知杭越。杭越本来就被这找银子的事弄的头痛欲裂,现在突然听到有了下落,当即就翻身上马,“快快快,你去通知太子殿下,我先过去。”
说完,也不管下属是什么表情,自己就赶往了青山。
可就在温御他们赶往青山的同时,秦沐风也收到一封密信。等他看完信函后,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左手猛的拍了一下桌面,“该死!”随后,也匆忙离府。
青山后山上,山贼们正得意扬扬的搬着木箱,丝毫没有意识到大祸降至。“这箱子真沉,里面装的不会是黄金吧?”一个体型微胖的男人大笑道。
另一个单眼男也笑了起来,“不知道蛇首会给我们多少,这可是个大单!一定要多要点儿!”
其余帮忙的小弟们也纷纷迎合。
距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温御和夜七并肩骑在马上,夜七指着那些搬箱的山贼,“御小将军,地方我已经带到,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温御轻嗯一声,让跟随的士兵全部下马,借着茂密的树林悄悄把那伙山贼包围,“小七,你……”
他才开口没多久,身后就传来细碎的马蹄声。温御闻声望去,只见一位绿衣女子策马而来。
幸姑娘骑着马赶到温御身边,“御小将军,真巧。”
“幸姑娘。”温御礼貌而疏离的点头,“幸姑娘怎会来此?”
显然在他看来,幸姑娘的出现也有些过巧。
“阿幸早晨无意听人说这后山闹鬼,细细探查之后才知这后山上盘踞着山贼,故而前来看看,若有需要就回禀王爷,带兵清理。”幸姑娘面不改色的迎上温御探究的眼神。
她这一番解释倒也在情在理,温御按下心中浮起的那丝丝怀疑,又将视线落在那伙山贼上。
夜七事不关己的骑在马背上,随手揪过一根细草叼在嘴里,“所以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多个人多个帮手嘛。”
幸姑娘闻言看了过去,“你是?”
因为夜七出门前特意戴了面具,故而幸姑娘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属下是将军的护卫。”夜七大言不惭地说着,丝毫不怕温御会戳穿自己。
温御眼神微闪,没有说话。
幸姑娘见此也不疑有他,“御小将军,有什么阿幸可以帮的,请尽管开口。”
温御轻笑了笑,“那就先谢过幸姑娘了。”他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幸姑娘看到前面那个山洞了吗?”
幸姑娘点点头,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后秀眉蹙起,“这些山贼好像在转移那些箱子。要拦住他们吗?”
“不急,再等等。”温御耐心的看着那些山贼活动。
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些山贼将所有的箱子搬出山洞,又一箱箱的抬到拉货的车上。就在这时,隐藏于暗处的蛇首走了过来,“行了,全部装好就走吧。”
山贼们点了点头,温御在看到蛇首出现的刹那,薄唇轻轻勾起,“终于来了。”
话落,温御左手抬高,对着隐藏在林中众人比了个手势。随着他的手落,林间顿时响起了兵器交戎的声响,幸姑娘也抽出手中长剑,脚上用力一踩,飞身加入战圈。
山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手忙脚乱,他们毕竟只是群占山为王的草寇,吓唬吓唬寻常百姓还好。这遇上有真材实料的,那局面根本就是一边倒。
一定要说,也就蛇首的身手还有几分看头。这幸姑娘一开始也是冲着他去,所以两人很快便交上了手。
山坡上,夜七双手抱胸看到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要点评上几句。而温御的全身心都在那个叫‘蛇首’的人身上,瞧他的武功路数,也就勉强能在自己手下走个十招左右。
温御这么想着,余光瞥了一眼落单的车辆,于是拿过弓箭,双手用力将弓拉满。嗖的一下,三支箭羽刺破空气狠狠的钉在马车上,把那些欲浑水摸鱼的山贼吓的瞪大双眼。
片刻后,蛇首毙命于幸姑娘剑下。那群山贼也纷纷抱头蹲下,温御打着马走了过去,平静的看了一眼死去的蛇首,而后用剑把箱子打开。
那满箱的银子映入眼底,温御随便拿了一个,果然发现了银子底部刻着的官家印记。
“清点一下核对数目。”温御将银子放回箱内。
看着那一箱箱官银,幸姑娘也意识到这事非同寻常。“这些银子怎么……”
温御轻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这次多亏幸姑娘帮忙。”
“小将军客气了。”幸姑娘摆摆手,心知此事她不易过问,于是也不多言,退到一边免得妨碍到他们做事。
就在这时,杭越也终于带人赶了过来,看着失而复得的灾银,杭越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这灾银一找回,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也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