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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订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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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翠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来到云溪灵的寝室。她朝着白鹭使了个眼色,白鹭连忙将手中的雨伞收起,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小姐?”

随着话音落地,门就从里面打了开来。青浅朝着她们竖起手指,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才轻轻让开路。

翠嬷嬷小声的走了进去,越过床前的垂纱隐约可见一个少女正半躺着,她端着鸡汤走过去,“小姐,可是又不舒服了?”

云溪灵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后才缓缓睁开双眼,“嬷嬷?”她的声音还有几分沙哑,“青浅搬个椅子过来。”

“好。”青浅闻言,立刻拿了一个红色靠椅放到她的床边,翠嬷嬷笑着对青浅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碗递给云溪灵,“小姐早上就没吃东西,刚好厨房炖了鸡汤,老奴就盛了一碗过来。”

云溪灵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过汤碗放在嘴边吹了吹,也不管烫不烫的一口饮下,而后将碗递给青浅。

翠嬷嬷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说着又帮她拉了拉锦被,“这几日正逢雨季,早晚温差大,小姐还是要多注意。”

“嗯,我知道。”云溪灵颔首。

青浅撇了撇嘴,“都是昨天不小心淋了雨,小姐回来就开始不舒服了。”说着又拿过一个软枕放到云溪灵身后,“小姐你垫着这个。”

云溪灵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对着翠嬷嬷道:“如果我没记错,拓跋族的几位客人是不是近期就要离开了?”

翠嬷嬷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今天赐婚的圣旨就会下达,三日后依瑶公主会同拓跋族的客人一同离开。”

“三日后?”云溪灵手指轻点着床,“倒是比我想象中快很多。另外,他…怎么样了?”

翠嬷嬷先是一愣,又低头安慰的笑了起来,“小姐不用担心,千岁爷那边一切正常。”

“可是我怎么听说…最近司礼监似乎有被打压的趋势。”云溪灵活动了一下肩膀。

“呃……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翠嬷嬷摇了摇头,云溪灵凤眸微眯正打算说话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云溪灵眉头微蹙,翠嬷嬷闻声站起推开窗户,“怎么了?”

院中白鹭正拦着李管家,听到翠嬷嬷的声音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嬷嬷,李管家说宫里来人找小姐!”

她的声音清楚的落在云溪灵的耳中,她轻轻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对着青浅招了招手,“帮我换衣服吧。”

青浅手教麻利的给她换了一套淡粉色的长裙,云溪灵简单的扯过一条淡色发带三两下扎在脑后,她一边披着短披风,一边往门外走,“李管家出什么事了?”

李管家一见她出来,连忙哭丧着脸,“二小姐哟,您可算是出来了!宫里的人都等半天了。”

云溪灵也来不及多问,跟着李管家快步走到前院。正厅里,大夫人和桂嬷嬷正招待着一位公公,云溪灵快步走去,“母亲。”

“灵丫头?”大夫人闻声抬头望去,随即嘴角一扬,对着何贵道:“何公公,我家灵儿来了。”

何贵本来坐着的身子转了过来,他站起身对云溪灵拱手,“二小姐。”

“何公公。”云溪灵礼貌地笑了笑,“不知是何事,劳烦公公特意前来?”

何贵闻言无奈地苦笑,“哎,今日陛下正要给依瑶公主赐婚时,南御史就匆匆赶来,说是拓跋族大王子杀了南少爷!”

“什么?!”大夫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公公你说我侄儿怎么了?!”

“夫人,小心手。”桂嬷嬷担忧的拿过手帕擦着着她手上的水渍。

大夫人随意地接过手帕,“无碍,何公公你接着说。”

何贵对于大夫人的反应并不意外,“这事吧发生的太突然了,听说昨日大王子和南少爷比试的时候,云小姐也在现场。所以陛下让老奴特意来询问一下二小姐当时的情况。”

云溪灵秀眉紧锁,对于这个情况也有些意外,她简洁的将事情说了一番。大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何贵则是点着头,“嗯,情况和三皇子所言差别不大,那老奴就先回宫禀报,打扰二小姐休息了。”

说完这些后,何贵就匆匆离开。大夫人轻飘飘的看着云溪灵,眼中神色复杂。对于她的打量,云溪灵早就习以为常,见左右没有自己什么事,就转身回了云轩阁。

一路上她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奇怪……南杰怎么会突然死了?拓跋鸷当时出手虽重,但那个伤…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云溪灵越想越觉得不对,突然脚步猛的停下。青浅疑惑地看着她,“小姐?”

“走,去千岁府。”云溪灵干脆的转身,“把云耀也带上,对外就说我们是去送云耀回千岁府。”

“嗯!”青浅点点头,转身就去安排。

很快,云溪灵就坐着马车前往了闻闲的府邸,一路上她脑中不断回想着昨日的事情。直到夜七停稳了马车,叫了她一声,云溪灵才猛的回过神。

她从马车上下来,直径走了进去。可还没等走上几步,就愣在了原地,夜七不解地问:“小姐怎么了?”刚刚不是还说赶时间吗?

云溪灵疑惑地四周看了看,嘴角微微抽搐,“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啊。”夜七说着还特意翻到墙头上看了看,“这就是千岁府的侧门,没错。”

望着眼前格外荒凉的院落,云溪灵嘴角微抽。要是没记错,这千岁府一向装璜奢侈,随处可见的都是奇珍异宝……怎么现在那么冷清。

走道上的珍贵花卉,挂在廊上的鲛珠纱,和那些作为装饰的珍珠水晶全都不见了。一眼望过去,整个院子空荡荡的,与记忆中的模样相比,真是别扭的紧。

“云小姐?”墨白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看,见到是云溪灵他还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姐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说着暗自瞪了一眼夜七。

夜七尴尬的扭过头,一副我没看的样子。

“你们这儿是……在翻修?”云溪灵环顾了一圈后问。墨白没有说话,只是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带着云溪灵走到内院。

同一时间,御书房内

南御史哭嚎着让皇帝给自己做主,“陛下啊!微臣就杰儿这么一个嫡子…现在却……”

皇帝头疼的让万公公把趴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南爱卿,你先别急。”随后又对着下面的仵作道:“如何,南少爷的体内可有什么不对?”

仵作抬手擦着额头的冷汗,“这个卑职实在是……”偷瞄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皇帝,他咽了咽口水,“就伤口上看,是因为内脏受损严重,才……”

“胡说!”拓跋冉冉站了起来打断他,“我大哥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小公主稍安勿躁。”皇帝道。

拓跋冉冉撅着嘴,脸色带着几分怒意。拓跋弈轻轻拉了她一下,拓跋冉冉就不受控制地坐了下来,“三哥!”

“别闹。”拓跋弈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又对着皇帝和南御史道:“陛下,御史大人,这其中只怕有些误会。”

“误会?!”南御史双眼瞪大,怒气冲冲的指着拓跋鸷道:“什么叫误会!我儿就是被他打死的!”

拓跋鸷一向懒得和这些文人争辩,干脆大咧咧的往后一靠,“我没杀他。”虽然当时他打伤了南杰,但是那点伤最多躺个三四天就没事了,怎么可能要了人的命。

“事实摆在眼前,大王子还要睁眼说瞎话不成!”南御史气的险些冲过去打人,好在万公公手快的拦下。

就在这时何贵也匆匆赶来,他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只见皇帝眉头皱起,脸色阴沉了下去。

何贵识相的退到一边安静站好,皇帝叹了口气,又对着南御史道:“南爱卿,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南小子出事的?”

南御史呜咽着擦了擦眼泪,“就是大清早。”说着他又悲哀的低着头,“昨日小儿回来就一直吐血,让大夫看后开了药服下就早早休息了。可是……”

说到这里,他就像是承受不住悲痛一般,双手捂着脸。整个大殿内都能听到他压抑的哭声。

肖烨擎沉默的走上前,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南杰的尸体。若说是拓跋鸷杀了南杰……他还真是不信,昨天先动手的是南杰,拓跋鸷虽然打伤了他,但是……

“擎儿,你看出什么了?”皇帝见他一脸严肃,于是问了一句。

肖烨擎紧抿着唇,建议道:“父皇,要不让蒙将军来看看?”蒙槐算得上是皇帝身边的亲信,而且他内功深厚,应该可以用内力探查一下南杰的内脏到底伤的有多重。

皇帝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脸带刀疤的高大男人就跟着何贵走了进来。

蒙槐双手抱拳向众人行礼,皇帝抬手,“蒙爱卿,你快帮朕看看南少爷胸口的伤。”

蒙槐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认真检查着他胸口的伤,粗眉紧紧皱起,他仔细探了一阵后站起身回复,“回陛下,南少爷内脏受损严重。”

“听到了吧!”南御史闻言又站了起来,对着皇帝就是一阵哀求,“陛下,求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大王子你怎么说?”皇帝看向拓跋鸷。

拓跋鸷眼中有带着几分不解,但还是道:“我没有杀他。”说着他走了过去,“当时我虽然打伤了他,但是……”

“大王子这是在怀疑我北越仵作和蒙将军的能力吗?”南御史大声打断,“虽然你们是客人,但是这事儿……”

“那你想怎么样?”拓跋鸷被他吵的头疼,也不想在和他死缠着这件事。

“杀人偿命!”南御史阴狠的看着他,皇帝闻言眉头微皱,“南爱卿。”

南御史连忙低下头,拓跋冉冉根本就不相信拓跋鸷会下杀手,本想帮他辩解可又被拓跋弈拦着。

“行了行了,大清早的就在吵。”皇帝不耐烦的挥手,“南爱卿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着,眼中也带了几分警告。

南御史本来还想说上几句,可瞥见皇帝的神色后也只能作罢,他让人抬着南杰的尸体离开,临走前朝着拓跋鸷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眼睛里满是阴鸷之色。

等他走后,拓跋冉冉甩开拓跋弈的手,认真的对着皇帝道:“陛下,这件事和我大哥无关!请陛下明察!”

皇帝轻揉着自己的眉心,“让朕好好想想,三位也累了,擎儿你送他们回行馆休息吧。”

“是。”肖烨擎站起身,对着他们三人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们走吧。”

“可是……”拓跋冉冉才刚开口,就被拓跋弈拉着往外走,“听话。”

等他们走出御书房后,拓跋弈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早和你说过,在北越收起你的脾气!你看看现在闹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大哥你干嘛不解释呀!”拓跋冉冉焦急地看着他。

拓跋鸷无所谓的耸肩,“解释了啊,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问题是他们不相信自己也没办法啊。

看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拓跋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终是没有再说话。

另一边,皇帝低头翻看着折子,沉声道:“蒙槐,这事你怎么看?”

蒙槐冷着一张脸,思索了一会儿后,谨慎地说,“乍看确实是大王子没有收住力道,以至于南少爷心肺震伤致死。”

“哼,乍看?”皇帝眉头上挑,“那依你的意思,这事儿另有文章?”

“微臣不敢妄言。”蒙槐低下头。皇帝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啊就是空有蛮力,行了,退下吧。”

“微臣告退。”蒙槐说完就转身离开。皇帝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眯,“何贵,你说这件事朕如何处理才能两全其美?”

磨着朱砂的何贵手一顿,“陛下最后的处理结果,一定是最好的。”

“老家伙。”皇帝笑着看了他一眼,“九千岁那边怎么样了?”

“千岁爷已经开始将手中权力逐渐移给了太子,不过现在朝中有不少人都在说……”何贵突然停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后又道:“说陛下要开始处理九千岁……”

“哼!”皇帝闻言手中的折子猛的甩在案上。

何贵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整个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都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皇帝摩挲着手中的笔,心中想起前不久闻闲和他提及的事情,眸色微沉,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顿一下朝堂。

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云溪灵一概不知。她此刻正陪着药老帮闻闲熬药,刺鼻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小院。

隔着腾腾白雾,云溪灵皱着眉问,“药老,他真的不要紧?”刚刚进去看了一眼,闻闲整个人都快被针扎成刺猬了。

药老斟酌了一会儿,视线触及到少女清冷的神色后,还是决定和她实话实说,“情况不好。”

听他这么说,云溪灵心里也不知该愁还是该松口气。酒宴那天看闻闲的脸色就不好,可他又偏偏说自己没事。真是的,还好意思怪她遇事不和他商量,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瞒着她!

“那…有什么办法吗?”云溪灵问。

药老仰头活动了一下脖领,“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回去治疗。”这里药材不齐,想治都治不了。

“回去?”

“嗯,小丫头不是已经知道他非北越人了吗?”药老笑着看向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这小子脾气倔,说什么也不肯现在走。”

闻闲不愿离开的原因云溪灵心中大概能猜到,她垂下头轻扇着炉火,脸上神色凝重。药老见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不是还有我这老头在吗,只要这段时间里他不妄动真气,就还能在撑上个个把月。”

云溪灵抬起头神情异常认真,“有劳您多费心了。”

“谈不上什么费心。”药老笑着摆摆手,“丫头你帮我好好看着他,不让他乱来就好。”

云溪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随后又站起身拍了拍裙边沾染的灰尘,“药老,之前我让他带给您的药…”

“哦,那个药粉我看过。里面是些安神助眠的东西,不过……”药老说到一半,脸色有些严肃。

“不过什么?”云溪灵追问。

药老犹豫了一会儿道:“这药长期服用,虽然能缓解头疼,但也很可能会虚不受补。”

“是吗……”云溪灵喃喃自语,须臾,“药老您能给我开几份药方吗?”

“药方?你要什么样的药方?”药老对这丫头的话十分好奇。

云溪灵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步,药老听后脸上笑意渐浓,随即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你这丫头……行,我这就给你写下来。”说着,转身就去拿纸笔。

“那就先谢过您啦。”云溪灵俏皮的眨了眨眼,随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沉睡着的闻闲,特意对墨白叮嘱了一句,“今日我过来的事不要和他说。”

趁着这个功夫,药老也把她要的东西写好,他一边把纸张对折一边认真的说道:“可不要说我老头没提醒你,这些东西要是一个弄不好对人体伤害极大。”

云溪灵接过将它们妥善的放到自己的锦囊中,“溪灵晓得。”说完又跟药老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跟着墨白朝侧门走去,“云耀就麻烦你们照顾了,如果他问起,就说是我让小七送来的。”

墨白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好。”

“另外,你们知道依瑶公主赐婚给谁了吗?”云溪灵一边将翠竹斋打包的点心递给他,一边问道。

“原本是要赐婚给大王子,但因为中途出了南杰的那件事,估计这赐婚人选陛下会在考虑考虑。”墨白将小绿子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云溪灵平静的听完后,眼中幽深一片,“墨白,如果你们这边人手有空的话,晚上派人去他们所住的行馆看看。”

“拓跋族客人住的行馆?”墨白皱着眉,有些不太理解她这么安排的原因,“小姐在担心什么?”

云溪灵沉默的摇了摇头,“现在我也说不清,反正让人去看看总是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云溪灵总感觉今夜的行宫不会平静。墨白见她神色凝重,脸上也认真了起来,“小姐放心,我会安排人去看看。”

“嗯。”云溪灵轻轻点头,扶着青浅的手坐上马车,墨白一直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身进府,他需要安排一下去行宫的人选。

车厢内,云溪灵闭着眼睛,脑中疯狂的回忆着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被她无限放大。

越想她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么会那么巧,偏偏在要赐婚拓跋鸷的时候,就传来了南杰的死讯……简直就像是有人见不得这场亲事结成一样!若南杰的死另有文章,那么又会是谁做的呢?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不愿让两国结亲?

不,这说不通啊!

就算没有拓跋鸷,依瑶一样可以和拓跋弈联姻,会不会是……不,这也不太可能,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拓跋族的两位王子关系还不错,特别拓跋鸷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争这个联姻的机会。

这里说到底还是在北越的国土上,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摩擦,也不会蠢到在这里动手。

云溪灵的白净的脸庞上满是冰冷,青浅放轻了动作安静的坐在一边。

马车平稳的穿过街道,车外充满着嘈杂的叫卖声,车内却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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