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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交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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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门附近停放的车辆,除了云侯府和画国公府外,几乎没有其他车辆。毕竟,能大清早就进宫的官员家属,实为少数。就连云侯府众人,这次也是借了明燕公主的光,才能那么早的入宫,避开申时的人流。

云溪雅现身为北越圣女,入宫后要分别去拜见皇上,太后和皇后三人。随后就需要去天祈楼内,配合周天师做法,同肖烨擎一起为太后祈福。而太子肖烨墨和画国公府的颖郡主,此时正在御花园中,接待拓跋一族的几位客人。

“小姐请随咱家往这边走。”万公公挂着笑容。

云溪灵眸光微动,似是无意的瞥了一眼四周,明显发现今日宫中伺候的人,较之平日多了一倍不止。看来,皇家还是很重视拓跋族的几位朋友。

万公公引着云溪灵从宫中小路上,绕过了花园,直接来到司礼监。

一路上,各类繁花盛放,清池粉莲静静舒展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花香。宫道两旁长满了长青翠竹,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抹绿显得更加鲜嫩。

四周坐落着琼楼阁亭,艳色红瓦,到处雕龙画凤的宫殿,随眼可见的都是奢华之物。

面对眼前此等美景,芙蕖忍不住轻吸了口气,虽然她努力装出平静的模样,但眼神还是控制不住的四处望去。

“这就是皇宫……”芙蕖愣愣的自语。

青浅听后,秀眉轻皱,不着痕迹的朝她身边靠了过去,压低嗓音,“喂!你别发呆啊。”说着,瞪了她一眼。

芙蕖连忙回神,收回自己的视线。可没走两步,她又忍不住小声对着面色平静的青浅道:“青浅姐姐,你…你经常跟着小姐进宫吗?我看你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

青浅眼睛直视前方,亦步亦趋的跟在云溪灵身后三步,“嗯…也不算经常进宫,来过一两次吧。”多数情况下,借小姐的光,她和青璃都是直接住在太后宫里的。

不过后面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

芙蕖有些羡慕的看着她,“真好啊。”与青浅一比,她越发自卑的垂下头。

“这有什么好感慨的。”青浅轻笑着安慰道:“你现在不也进过宫了。”随后,看了一眼,不知是第几波从身边经过的宫女。

芙蕖转念一想,也是。遂收起眼中的羡慕,一直低着的头也稍稍抬起来一些。

随着走动,周围的环境越发清冷。

宫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绕过几道红漆大门后,就能看到司礼监的大门。

这里较之方才所见,要简单很多,每十几米的距离处,就会有两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他们身上都穿着宽大的兜帽,看不清长相。

漆黑的衣袍将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而衣摆上的那些血色彼岸刺绣,又给人几分妖异阴冷之感。

云溪灵对此视若无睹,脚步平稳的越过这些人,眼神都不带丝毫飘的。青浅跟在她身边多年,这种征状也已经习惯了,脸色还挺平静。

可芙蕖就不同了,她有些哆嗦的靠近青浅,“姐姐…我们,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说着还用力搓了一下小臂。

青浅见状,眼中有几分笑意和怀念,想当初,她第一次见这场面的时候,也是像芙蕖这般浑身汗毛都立了。

不过鉴于芙蕖是第一次,青浅还是十分有体贴的拍了拍她肩膀,“别怕,好好跟着小姐就不会有事了。”

“嗯嗯。”芙蕖点着头,又忍不住问,“那…那要是万一,小姐不在呢?”

“不在啊……”青浅故意拉长声音,然后在芙蕖略带惊恐的眼神下,笑咪咪的说了一句,“那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啦!”

说完,青浅如愿以偿地望着芙蕖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小脸,变的更加苍白。

她们的对话刚好被云溪灵尽收耳中,没想到青浅这小丫头也学会唬人了。她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青浅一眼,青浅吐了吐舌头,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小姐,到了。”万公公说着,两边守在门口的黑衣人打开门,万公公则恭敬的站在门口,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有劳。”云溪灵对他点了点头,万公公笑了笑,就带着几个宫女转身离开。

云溪灵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左拐右拐的走到一处亭院,从芙蕖手上拿过装着衣服的盒子,“青浅,你带着芙蕖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是的小姐。”青浅点点头,拉着芙蕖走到石桌那边坐下,很快就有人为她们送上了茶水糕点。

云溪灵见状,这才放心的往里走去。

等自己绕过一片竹林后,云溪灵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的有些冰冷。“小七。”

夜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白净的脸上露着笑容,“小姐有何吩咐?”

云溪灵转身面对他,“小七,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去查查早上马车的事。”

“这算什么麻烦呀,小姐太客气啦。”夜七双手枕在头后,不过他没有急着走,而是静静等着云溪灵。

果然,云溪灵沉默了片刻后,道:“还有,青璃晕倒的事,你再仔细查一遍。”

“好叻!我这就去!”这次,夜七话才落地,人就不见了。

云溪灵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叹气。

虽然早上的两件事都算不得大事,似乎也没必要让夜七在跑一趟,可不知道为什么,云溪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说她神经过敏也好,小题大做也罢,反正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就是不舒服!

“云儿,瞧你这模样,是打算要为我这司礼监吟诗一首吗?”

闻闲调笑的声线,瞬间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云溪灵撇撇嘴,“不才,没这个本事。”随后,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他的面前,“衣服给你做好了。”

闻闲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半躺在那张精致的贵妃椅上,衣服依旧那件稠紫色的长袍,半披半挂的搭在身上,漆黑的长发披散,配上他那张化着浓异妆容的脸,还真是一如继往的诡艳。

“我好看吧?”闻闲笑眯眯的,一双凤眼弯起,活像一只成精的九尾狐。不过好在,这次没有那些前呼后拥的人了。

‘老妖怪’云溪灵心中默念着,脸上却非常诚恳的点头,“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说完后,也不用他开口,习惯性的走上去,一把推开那些散落在躺椅上的衣服,目光停在他修长的双腿上,“劳驾,往里面攒点,我没位置了。”

闻闲看着她自顾自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之前特意让墨白放着的另一张坐塌,“不…那儿不是有空位么,你干嘛非挤着我啊。”话虽这么说,闻闲还是把身体往后挪了挪,空出位置给她。

云溪灵推着衣袍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扭头一看,自己左手边还真有一张软榻,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视线触及到被自己推了一半衣袍,默默地思考了几秒,是现在停下走回去,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近原则坐下,这是个问题!

不过余光瞥见闻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云溪灵还是决定,不要那么麻烦了。

于是,故作平静的坐在闻闲腰前空开的地方,动作优雅的理着衣袖,“哦,天冷,挤着坐暖和。”

天冷?

闻闲默默抬头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上正高悬着的大太阳,“冷?”

这么光明正大地睁眼睛说瞎话,不会不好意思么?

事实证明云溪灵还真不会,只见她一面认真的帮闻闲开到胸口的衣服扣起,一面关心的说道:“嗯,你穿的少,我怕你冷着。”

闻闲嘴角扯动,笑着戳了戳云溪灵的脸,“云儿,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啊,以前没见你那么……”

云溪灵拍掉他的手,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抿唇一笑,“那里那里,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可不就是跟他学的,以前吧,只要闻闲在,他就非要拉着云溪灵,让她坐在他身边。现在好了,云溪灵几乎变成条件反射了,看见闻闲就下意识走过去挨着他。

闻闲听后,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啊,用他前几日打趣她的话,来堵自己的嘴,也亏她胆子大。

“切,觊觎爷的美色就直说,扯什么冷不冷的。你没瞅见爷热的都快中暑了么。”闻闲单手托着下巴,斜瞟着她。

谁觊觎你美色了!?

云溪灵内心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等会儿还有求于他呢,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再气也要忍!

正在她自我劝解的时候,闻闲突然抬手解开她系着蝴蝶结的丝带,眸光冷飕飕的,“你受伤了?”

云溪灵被他盯的不自在,下意识想缩回手,奈何被他抓的太紧,抽不回来。看着闻闲脸色越发冷淡,云溪灵急忙道:“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不严重的。”

闻闲不理她,坐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指尖沾起乳白色的膏状物,轻揉的擦在她被撞红的东方。“再小的伤也会疼,以后受了伤就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

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云溪灵一时间,竟有几分莫名的心虚。“行了,说正事。”她移开自己的视线,“云霄鹏让我这段时间离你远点。”

“所以?”闻闲挑挑眉。

“所以,近期咱们少见面呗。”云溪灵的语气上带了几分认真。

闻闲动作轻柔的帮她重新系了个蝴蝶结,语气带了几分不悦,“云霄鹏那老家伙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云溪灵顺毛般的解释道:“他的话当然不用放在心上。不过,现在还不是我和他翻脸的时候。”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你能帮我去江南一趟吗?”

“有我在,何必怕他。”闻闲将头靠在她肩膀,云溪灵一双凤眼凝视着他,闻闲也知道她的性子,于是问道:“去江南做什么?”

云溪灵将锦囊放到他手中,“三年前薛姨娘帮我从云霄鹏那些查到,南杰……也就是大夫人的侄子,他每年定期都会到江南三次。这三年里我也一直让蝴蝶留意着,发现他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而且,每次都会花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回来后还必定拜访云霄鹏。”

“虽然薛姨娘听云霄鹏说,南杰是为他带江南的美酒。但是……”云溪灵说到这儿,眼神暗了起来。“我可从来没有,在侯府见过这个所谓的美酒。”

“也许他收藏起来了。”闻闲随意的把玩着她的头发。

云溪灵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这个可能,但我更愿意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其他的秘密。”她说着,将闻闲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我曾试探过李管家,他对家中存放的酒非常了解。酒窖里面,根本没有来自江南的美酒;再说,江南真正的美酒总共也就那么三种,就算再爱喝的人,常喝也会腻的,更何况云霄鹏还并不好酒;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现象,似乎是很多年前就存在了。”

闻闲听着,斜长的双眸轻眯,“准确地说法是,十年前宁国公府出事后,南家才有了下江南这个习惯。我们从天香阁得到的信息上,提到过这点。这么看来,云霄鹏也和那案子有牵连了。”

“恐怕不只是牵连那么简单,无论是云侯府还是南御史府,都跟这件旧案牵扯甚深!”云溪灵说。

闻闲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就那么确定?”根据天香阁提供的信息,也只能勉强确定南御史府一家和此案有关。

云溪灵严肃的点头,“肯定以及一定!”

面对闻闲的好奇,云溪灵只能沉默以对,毕竟她无法说出自己重活一世的事情。好在闻闲也不打算刨根问底,“行,等宫宴结束,我让人去查。”

“那……”

“别急着谢,我是有条件的。”闻闲打断她的话。

云溪灵淡淡的看着他,“没打算谢你,我是想说,那你记得告诉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沿路都不要放过。”

闻闲噎了一下,干巴巴的道:“这还用说么,肯定会查的啊。”

“对了,关于拓跋族你了解多少?”云溪灵问。

闻闲思考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诧异的看着她,“夜九没把查到的事告诉你吗?”

他一说完,云溪灵就有些懵了,“……你的意思是,你是临时让夜九去查的?以前从来就没关心过?”你好歹也是北越的九千岁啊!这么不负责好吗?

当然,这些话外音闻闲是听不到的,只见他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废话,这又不关我的事,我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云溪灵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愣了一会儿,无奈的移开视线,“算了,不谈这个。说吧,你这次的条件是什么?”

闻闲思考了一会儿,修长白皙的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脸,“亲一下。”说完,就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云溪灵抿了抿唇,轻凑上去,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闻闲的脸颊,但很快又移开,在闻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精准的落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闻闲眼眸睁大,满是震惊和诧异。

不过云溪灵很快就移开了,那个吻就像是蜻蜓点水般,极浅,极淡。

“好了。”云溪灵面不改色的目视前方,“闻闲,你虽然顶着个九千岁的名头,可依我看,你好像对北越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皇家为什么会那么纵容你?”

“啊?”闻闲的大脑有些跟不上。

“你不是北越人吧,闻闲是你的真名吗?”云溪灵说着,突然抬起手,隔着衣服轻抚那块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记得那上面刻了一个‘瑾’字。

说起来,上次去天香阁的时候,楚怜儿也是叫他‘瑾公子’,照怎么看来,他的名字也不一定就是‘闻闲’。

闻闲也很快从刚刚那个吻中回过神,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溪灵,“云儿,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慢慢的互相坦诚。”

互相坦诚吗?

云溪灵愣了愣,低下头似乎在斟酌。

闻闲见状,也不逼她,“就好比现在,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也问你两个,你能说的就一定要说实话,不能说的可以不说。同理,我也一样。”

云溪灵几番挣扎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点了点头,“好,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报复自己的嫡母嫡姐,获得本该有待遇和地位。那么你已经做到了,现在凭你的聪明,你母亲和姐姐根本不能真把你怎样。你也无需用自己和我做交易。”闻闲说完,就盯着她的眼睛。

云溪灵淡然一笑,“我以为我在你面前,表现的够明显了。”说着,她突然放慢语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到底要干什么……当然是毁了云侯府呀,还能干什么。”仔细一听,语气中还暗含几分阴冷的笑意。

“和你做交易这个说法不准确,我们不是互利互惠吗?况且,我答应过要帮你解毒的,我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云溪灵说着笑了起来。

话落,闻闲嘴角弯起,显然很满意她的这个解释。随后他道:“嗯,现在换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其实答案很简单,第一我来的时间不长,而且多数情况下,并不常呆在北越。第二我从不参与北越的朝政,不知道那些事很正常。至于,外面那些关于我的流言,都是皇帝让人放出去的。另外,会那么纵容我,那是因为,我帮他解决了很多他不方便解决的事。”

他这个回答,也和云溪灵心中所想的大体上差不多,唯一在意料之外就是,没想到闻闲和北越皇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虽然很好奇他们之间的事,可眼下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刨根问底,于是,云溪灵道:“嗯…你还没说,闻闲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

闻闲笑容不改,模凌两可的道:“是也不是。”

“这算什么答案呀。”云溪灵说。

闻闲淡笑不语,“目前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换我问了。”

“问吧。”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可谓吓了云溪灵一跳,她眨了眨眼睛,刚想说没有。可当视线触及到闻闲那张认真的脸时,到嘴的话就变了,“有。”

“谁?”闻闲追问。

云溪灵神秘的笑了笑,“这是第三个问题了,之前说好的是两个。”或许是因为和闻闲初次坦诚交谈,云溪灵本来沉重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甚至有心情和他做鬼脸了。

难得看她俏皮的样子,闻闲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行行行,那我下次再问。”

云溪灵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情愉悦的弯起嘴角,身子有些试探的靠在闻闲身上。

闻闲对此倒是十分纵容,任由她拿自己当靠垫,更甚者,他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以便她靠的更舒服些。

清冷的玉兰花香和浓郁的依兰幽香纠缠在一起,朦胧间带了几分暧昧。

云溪灵靠着闻闲有些微凉的身上,整个人都放松开来,一时间,那些在她脑海中盘旋的人和事都渐渐远去。

闻闲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拥着她,享受这难得的平静。这一瞬间,风似乎也停了,整个院落静悄悄的。

只是可惜,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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