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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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丢失的第一天,我内心焦躁不安!
小羽丢失的第二天,我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带着镜灵出去找它!
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好像那天给小黑猫洗澡时,并没有发现它受伤,也就是说,那些血很有可能是对方的,那么抓小羽的人究竟是谁呢?
一路心神不宁,差点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个正着儿。
“没长眼啊”!那人暴躁的低吼一句。
我吓了一跳,可能刚刚走的太匆忙,没注意看,此时再回过头去,才发现那人着装打扮十分奇怪。
十月的天,虽早晚有些凉意,但也算不上冷,可他却穿了件过冬的棉大衣,长至脚踝,头上还戴着顶包耳棉帽,脚上一双军用棉鞋早已沾满了泥土,看不出原貌。
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他将手伸进衣服里翻找着什么,我内心慌乱的一比,心想他不会是在掏什么武器,想杀我灭口吧。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整个震惊住了,只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枚超大的棒棒糖递给我,口中还念念有词:“既然小溪不要,那就给你吧”!
他手伸过来的瞬间,我看清了他的长相,这不是村头做豆腐的汪伯伯嘛,上个月,爷爷还带我去他家买过豆腐,怎么短短一个月不见,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汪伯伯?我是汪淼淼,你这是怎么了”?我试探着问了他一句。
他举着棒棒糖的手停在半空,僵持许久才缓缓放下。
“淼淼,我女儿小溪回来看我了,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叫我爸爸,她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说着竟蹲在地上低声抽泣了起来。
“你女儿不是已经…”!
这件事儿我听我妈说过,十年前,汪伯伯有个大女儿叫汪沅溪,从小听话懂事,乖巧伶俐,汪伯伯跟他媳妇都很喜欢这个女儿。
可汪沅溪的奶奶嫌弃她是女孩儿,一直催促汪伯伯跟他媳妇再生一个。
汪沅溪六岁的时候,汪婶子终于生了一个儿子,汪奶奶整天乐的合不拢嘴,就更加看不上汪沅溪了。
汪婶子忙着照顾小儿子,家里人手不够,汪沅溪七岁,就开始学着帮汪伯伯做起了豆腐。
有一次隔壁村办喜事,订了十几盘豆腐,汪伯伯一大早就赶着马车去给隔壁村送豆腐。
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女儿,好好在家照顾妈妈,等他回来给她带棒棒糖,可晚上回来就听到了汪沅溪去世的噩耗。
汪伯伯见到女儿的时候,汪沅溪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尸体早已经冻僵了。
汪伯伯好面子,对外宣称女儿是病死的,连口棺材都没来得及打,就匆匆给埋了。可外人又不傻,平时汪奶奶在家对汪沅溪非打即骂,邻居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那天早上,有人看见汪伯伯前脚刚走,汪奶奶就把汪沅溪推出了家门,让她到院子里去拉磨,那可是牲口干的活儿啊,她一个七岁的女娃哪里拉的动。
尤其是在这寒冬腊月,外面还飘着雪花,汪沅溪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就那么累躺在雪地里,亲眼看见一片片雪花将自己掩埋,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也许,对她来说,死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原谅不了的,不单是你,而是你们一家人”!我看着此时蹲在地上抽泣的汪伯伯,内心毫无波澜,半点同情心都没被激起。
“淼淼,听你爷爷说你能看见鬼魂是吗?你可不可以帮伯伯问问你小溪姐姐,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原谅我”!
我满脸问号,我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跟我二叔一样大嘴巴了,连这种事儿都要往外说。
汪伯伯见我犹豫,起身奔过来抓着我的手哀求,我瞬间打了个冷颤,赶忙将他推开,他这手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根本不像正常人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自从前天夜里小溪回来过之后,我们家就跟冰窖一样,无论烧多少柴火,盖几床棉被都无济于事,再这样下去,我妈她老人家就要冻死了”!
汪伯伯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哀叹。
“好吧,我跟你回去看看,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劝住小溪姐,毕竟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一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是,淼淼你说的对”!他不再多言,飞快的走在前面,带着我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汪伯伯家,在村子最南头,刚一进大门,我就感到有一股寒气袭来,不禁有些后悔刚刚为啥没回家多穿件衣服。
他家房子很小,还是十几年前那种土坯房,又因年久失修墙面很多地方都已经斑驳发霉了。
据说汪沅溪在世的时候,汪伯伯家的豆腐生意十分红火,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小康家庭。
后来,有了儿子之后,不仅财运开始衰败,家里人的身体健康也是每况愈下。
“妈?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再给你盖床棉被”?汪伯伯刚一进屋,就奔着炕上躺着的一位老妇人去了,嘴里不停询问着。
“冷,好冷”!那老妇人看着跟我奶奶年纪差不多,只是相比之下身体要瘦弱许多。汪伯伯将她扶起靠墙坐好,又给她围了一床被子。
“这小丫头片子是谁啊”!她抬头瞥了我一眼,有些警惕的问汪伯伯。
“妈,她是汪淼淼,汪江河的女儿,这小丫头能看见鬼,我请她回来帮忙问问小溪,怎么才能放过我们家,放过您”!汪伯伯低声跟那妇人解释道。
“汪沅溪这个死丫头片子,没想到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消停,还敢回来,去,你快去找法师来,我要让她永世不得投胎”!
那老妇人靠在墙上,露出一副眼眶凹陷,嘴唇发青,尖酸刻薄的嘴脸,而且越骂越难听,我听的直皱眉头,虽然刚刚来时也有准备,但眼前这一幕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也许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同情,我撇了眼那炕上的妇人,转身就要离开,刚打开门,就感觉一阵凉风吹了进来。
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扎着马尾,穿着单薄衬衣的女孩,她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身子干瘦干瘦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
“这就是汪沅溪吗”?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见我一直盯着她看,转向我,眼露凶光的问道“你想救她们”?
“不想”!我努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