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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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陛下在里头顾着罗妃,根本没时间出来去瞧见她的装模作样。”
说着,陶嫔还冷哼一声,“奴才出身的就这点伎俩。”
林暄妍原本还只是当乐子在看,现在听到这么一句,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出身不是她能决定的,说她的手段粗鄙上不得台面也就够了。”林暄妍淡声道。
其实若论手段,扮可怜不过是宫里最常用的手段。
谁能不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美人呢?
至于出身,难道她前世,是自甘堕落要去当妓女的吗?
正是因为不想沦落到如此境地,她才想尽办法进宫。
谁不想生来便是高高在上,而后平安顺遂直到老死?
陶嫔还以为是让林暄妍想到了她自己刚进宫的境地,林暄妍刚进宫时,虽是侯府嫡女,按道理身份当比从庶女再到嫡女的林晗冬要高贵。
却因为自幼长在乡间,宫中贵女出身的妃嫔们便拿这点攻讦她。
“是嫔妾说错话了。”陶嫔讷讷道。
林暄妍轻笑,“我只是随口一说。”
齐昀初听着她们的谈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凑到林暄妍耳边道:“我觉得母妃最好看,比任何人都好看。”
林暄妍一怔,却下一刻明白过来齐昀初怎么会突然有此言。
纵是她一直想瞒着梁贵人的存在,让齐昀初只须无忧无虑的长大,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梁贵人”三个字总会像风一样传进齐昀初的耳中。
林暄妍揉了揉齐昀初的头,“初儿也是世上最好看的小姑娘。”
“但比起美貌,聪慧是更重要的,”林暄妍话音一转,“两首诗可都会背了?”
齐昀初的小脸骤然垮了下来,“母妃,能不能一首一首的背?”
林暄妍不为所动,“谁叫你昨日不背,这才拖到今日成了两首。”
回宫后陪着齐昀初背完了两首诗,又教了一首新的,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
林暄妍看着在殿中坐在木马上吃糖葫芦的齐昀初,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虽然今日的元宵活动取消了,但回宫后没多久,贵妃便派人将东西分发到了各处。
要不是有林暄妍管着,只怕齐昀初早就坐不住要去玩了。
“雪阳宫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你去问问。”林暄妍随口吩咐道。
陶嫔从针线活中抬头,猜测道:“这么冷的天落水,只怕日后会留下病根。”
林暄妍点头,叹了口气便算是附和了。
等了好一阵,前去打探消息的宫人回来禀告:“回娘娘,罗妃烧得厉害,太医还在雪阳宫等候随时传唤,陛下在午膳前便已经离开了……”
说到这,宫人蓦地停顿了下来。
陶嫔皱眉,“陛下怎么了?”
宫人双手交叠,似乎紧张得很,“……陛下去了衍庆宫。”
听到这句话,林暄妍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段时间每次皇帝一去衍庆宫,宫人便都是这副模样,见得多了,她就算想装作伤心的模样,都觉得有气无力了。
“哼,定是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将陛下给勾走了!”陶嫔气得将手中的针线都扔到了一旁。
有了陶嫔生气,林暄妍便也懒得再装了,只道:“查出罗妃落水的原因了吗?”
“目前打听来的消息,是过桥时路滑,宫人脚底打滑,才不慎将罗妃连人带步辇一并摔进了河中。”
“贵妃娘娘已将抬轿的宫人尽数关进了慎刑司,或许等施过刑罚后,会有不同的结论。”
上次在桥上出事的,还是姗贵人,当时下着雨,路面湿滑,导致宫人没抬稳步辇,将姗贵人跌落了下来。
所以这就显得罗妃这件事太过离奇。
已经接连两日天晴,而宫道上的雪早就清理干净,更别说是妃位娘娘出行的道路了,只怕是雪刚下,就有宫人拿着扫帚扫雪了,所以桥上是不可能有残存的雪痕的。
就算是平地摔跤,也不至于连人带桥的将罗妃给跌入水中啊。
难道是皇帝听了闻婕妤的话后,打算先下手为强?
不得不说林暄妍真相了——
正月还没过,罗妃便已撒手人寰。
依着规矩,罗妃的尸身被送去了宫外,但皇帝额外下了道圣旨:
特批平南王及其家人进盛天奔丧。
至于逸王,自然是老老实实待在封地,毕竟罗妃与他可无任何关系。
但就在圣旨颁发的翌日,梁贵人找上了苍婕妤。
“苍姐姐。”梁贵人浅笑着给苍婕妤倒了杯茶水。
说来也是好笑,苍婕妤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水,试探问道:“妹妹可是有事?”
梁贵人粲然一笑,“被姐姐猜中了,妹妹的确有一事要劳烦姐姐。”
听到这话,苍婕妤反倒谨慎了起来。
自除夕过后,因着梁贵人还在禁足,她便隔三差五的让人往衍庆宫送东西。
也收了不少梁贵人的道谢与回礼。
直到元宵,皇帝下旨意给梁贵人提前解禁,虽然后头因为罗妃落水,导致元宵没过成,但梁贵人解禁的旨意却是没收回。
苍婕妤这才得以与梁贵人见面。
说起这些天来自己在衍庆宫碰到的软钉子,苍婕妤的肚子里就一股火气。
梁贵人瞧着是个娇娇弱弱的美人,不论是身量体型还是言语动作,都极易让人生起保护欲。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美人,不论苍婕妤明说暗说,梁贵人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将话给挡回去。
别说借着梁贵人获圣宠了,就连在衍庆宫多待一会儿都做不到。
要不是念着林暄妍除夕那日说过的话,她早就不来这破地方了!
眼下梁贵人主动相求,谁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梁贵人看出了苍婕妤眼中的狐疑,不动声色的敛下眸中的眸光,将案上的点心往苍婕妤的方向推了推,笑道:
“妹妹知道姐姐这些天来所为何事,先前是妹妹害怕,害怕姐姐只是表面与妹妹交好,实则在背地里谋划着要如何给妹妹使绊子。”
苍婕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虽然还没想过要给梁贵人使绊子,但的确是想着借梁贵人多得些圣宠,待梁贵人圣宠不在,便将人给抛之脑后。
她是不信一个伶人出身的能长长久久的抓住陛下的心,她自己更是没打算要真的与梁贵人交好。
苍婕妤连忙又撑起笑脸,见梁贵人垂眸看着手边的茶水,松了口气,就听梁贵人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