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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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可有算出宫中邪祟来自何处？”皇后紧握扶手，恨声道。
五个月大已经成型的男婴，已经是皇后心中永远难以磨灭的痛。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无不竖起耳朵，尤其是林晗冬与卓常在，眼里如有利刃。
“回皇后娘娘，草民昨夜夜观星象，算出邪祟在皇宫的东面。”
老道士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西面宫殿的妃嫔皆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而东面宫殿的妃嫔则是将心高高提起。
就算没做过，也害怕此事是有人陷害。
“大师，那你可有算出具体在何处吗？”齐朝策强压怒气问道。
老道士闭目掐指，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吟道：“草民有一罗盘，可寻得准确位置。”
“安山，”齐朝策唤道，“你陪着大师走一趟。”
安山躬身应是，很快便走到道士身前，将两人请了出去。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住在东六宫的妃嫔们。
林晗冬的雅兰宫便是东六宫之一。
而林暄妍则是跟着陶宝林等人一同，一副放松的模样，因为凝真殿是西六宫的宫殿，老道士的话一出，就已经将她们的嫌疑洗清。
窗外的阳光正盛，但却正好被屋檐挡住，只有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与鸟儿清脆的啼鸣，一声又一声。
林暄妍捂着肚子，脑海里已经将那只不知疲倦的鸟儿想好了十八种吃法，差点没殿前失仪，流一地口水。
主要是这个点是她平日用午膳的时辰，再加上有孕后遵循少吃多餐，现在看着旁边的盆栽都想上去啃一口了。
“暄妍，你还好吗？”一旁的陶宝林见林暄妍面色不好，小声问道。
林暄妍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确认自己没流口水，这才小声回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不过陶宝林还是往林暄妍身后移了两步，关心道：“你若是累了，就往我身上靠着点。”
没办法，底层妃嫔人微言轻，连个座位都没有，只能干站着，也不知道这一站要到什么时候。
其他一些娇娇弱弱长大的妃嫔们，都在那借着衣摆的遮掩，悄悄的左右换腿，还不如每日坚持运动的林暄妍呢，她就是饿了，腿还站得住。
不过听到陶宝林这么说，她也没拒绝，“谢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脸惊惶的安山终于回了长乐宫。
“皇上！”安山一进到殿中就扑跪在地，完全没有以往皇帝身边大太监的从容。
齐朝策猛地起身，“快说！”
“启禀皇上，大师已找出供奉邪祟的所在了，是、是……”说到这，安山抬头往林晗冬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双眼一闭，咬牙道：“是贵妃娘娘的雅兰宫！”
“什么？！”此话一出，殿中众人无不惊呼。
从道士说出宫中的孩子有异是因为邪祟作乱，基本上就没人怀疑林晗冬。
毕竟自从大皇子病后，谁不知贵妃为了大皇子日日垂泪，今日来到长乐宫，就算贵妃涂抹了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浓浓的疲倦之色。
林晗冬在听到安山的话后，更是大脑一片空白，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顶着皇帝惊疑的目光，心如刀绞。
“陛下，嫔妾是被冤枉的，嫔妾绝无供奉邪祟！”林晗冬跪地低头，只是声音却铿锵有力。
而林暄妍自然也是脚底一滑，一旁的之柳与陶宝林连忙将她扶住，这才避免她摔倒在地。
无论她有多不想承认，她与林晗冬始终是林氏女，流淌着一样的血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事的没事的，贵妃娘娘一定不会那么糊涂。”陶宝林小声安慰。
林暄妍没有讲话，眼睫微垂遮住了她眸底的心绪，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这里小小的骚动自然没引起上首三位的注意，齐朝策盯着跪在殿中的林晗冬，面色阴沉如水。
良久，齐朝策才看向跪在一旁的安山，“彻查雅兰宫。”
他此时的嗓音已经听不出怒意，却反而让人的心沉了又沉，像极了昨夜，暴风雨前的宁静。
安山再次领命而出，殿中的私语声也再次停息，似乎一切都凝滞了，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一层金沙，可惜这点微末的温暖，在殿中冰盆的冷气下，完全不起作用。
再次回到长乐宫的安山镇定了许多，哪怕他身后跟着的宫人捧了一个木盘。
众人盯着木盘上的红布，眼神灼热快能将其烧出洞来。
“启禀皇上，此乃雅兰宫中搜出的——”安山深吸口气，“巫蛊人偶。”
虽然众人对所谓邪祟早有各种猜测，但当“巫蛊”二字说出时，殿中依旧是再次惶惶不安。
“不可能！”林晗冬猛地抬头，嗓音凄厉，“绝对不可能！”
话音未落，就见林晗冬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扑向端盘的宫人。
“放肆！”齐朝策怒斥。
一旁的宫人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而端盘的宫人更是避之不及，被林晗冬扑了个正着，木盘哐啷落地。
扎着针的白色人偶从红布下露了个头出来。
这时殿中的宫人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林晗冬制住。
“将它呈上来！”齐朝策盯着巫蛊人偶，目光阴鸷。
“不！”太后打断，“快将邪祟拿的远远的！”
“皇帝，让安山确认就行，岂能让这东西近身！”
人偶的面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红痕，看着像极了咧着的嘴，让人害怕不已。
太后光是看了一眼，就怕得连忙将目光避开。
倒是林暄妍被太后高声惊得回过神来，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随即不顾之柳与陶宝林的搀扶，跪在地上喊道：“求陛下明鉴，贵妃娘娘一定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求皇后、太后娘娘明鉴，贵妃一定是被冤枉的！”
说罢，林暄妍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很快，额上便是一片殷红。
不远处的宜美人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嗓音颤抖道：“陛下，贵妃娘娘对您一片真心，万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