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之杏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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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炎热来得又急又猛，不过才过了一夜，原本清晨的凉风就变得燥热了起来。
林暄妍摸着身侧已然常温的被褥，就知道齐朝策又是一大早就跑去上朝了，心头不由得感慨，可大概就是坐拥三千佳丽的报应吧。
“之柳！”林暄妍扬声唤了一句。
在耳室等候许久的之柳听到传唤立马开门进来。
之柳看着散落一室的衣裳顿时脸色通红，虽说昨晚听了一夜，可终究不如直入眼帘的冲击来得厉害。
然而单纯的之柳怎么也没料到，散落一地的衣裳算什么，半倚在床头的林暄妍拥着被子，从脖颈处到锁骨上，暧昧的红痕更是让她羞得不敢抬头看人。
反观林暄妍就自在多了，这样的情况她早就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脸皮早就厚了。
再加之之柳将头埋得低低的，林暄妍连害羞都不用假装，只咳嗽了两声，让之柳拿一套衣服过来。
林暄妍拒绝了之柳的伺候，自己动手穿衣。她实在是害怕之柳低着头会将带子给绑错。
在洗漱用完早膳后，林暄妍再次将之柳带回了内室。
经过这么长的培养，再加上昨天之柳对之杏二人的一番话，林暄妍觉得可以让之柳更进一步了。
“之柳，你觉得之杏二人可信吗？”林暄妍倚在软卧上，不急不缓的摇着团扇。
之柳低头沉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知道主子的性格，宁愿她回答的慢一点，也不希望她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也没让林暄妍等太久，之柳抬头看向林暄妍：“主子，奴婢觉得之杏是可信的。”
“奴婢与之杏都是女子，有许多共同的话题。这些天来，奴婢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她过往的经历，和她宫外家中的情况。”
林暄妍颔首认可之柳的回答，但随即挑眉问道：“知顺呢？他不可信？”
之柳迟疑着摇头，“对于知顺，奴婢暂时还没把握。”
“说来听听。”
“知顺不似之杏，知顺性子油滑，而且他在宫中有几个交好的同乡。奴婢不确定他会不会与别的人有关联。”
之柳的回答让林暄妍陷入沉思。
根据她这些天的观察，之杏的确性子更单纯些，稍许给些甜头就能获得她的忠心。
而知顺的性子油滑却也不坏事，若是用好了不失为一个好助手，但之柳的猜测也不乏道理，怕就怕是别宫安排来的棋子。
很快，林暄妍便思索完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确定忠心的，哪怕有再大的价值也不能用。
林暄妍抬眸看向回答完之后一脸忐忑的之柳，先是安抚了几句，随后吩咐道：“你去将之杏唤进来，我有话要吩咐你们。”
“不能让知顺看着异样来。”林暄妍微微一笑，补充道。
话落，之柳脸上的忐忑更甚，林暄妍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回答，才导致眼下的吩咐。
但林暄妍没有解释，之柳也只好将自己脸上的忐忑压下，恭敬行礼告退，“是。”
很快，之柳带着之杏进来。
之杏不知方才林暄妍与之柳的谈话，心情颇好的跟着之柳行礼。
之杏双眸亮晶晶的看向林暄妍，“主子有什么吩咐？”
之柳唤她时一脸笑容，使得之杏以为是有什么喜事要说。
“之杏过来。”林暄妍招手。
之杏走过来在林暄妍的榻前蹲下，林暄妍揉了揉她的头，从袖中掏出一块小玉牌给她。
不待之杏拒绝，林暄妍道：“我在家中时有四个婢女，她们人人都有一块类似的玉牌，今日我也给你一块。”
之杏就算性子单纯，但毕竟在宫中待了也有六七年了，林暄妍话中的含义她自然是懂的。
这块玉牌意味着林暄妍对她的信任。
来天照榭之前，她是既高兴自己不用再干以前的杂活累活，又担心新主子会不会难伺候。
结果来的第一天，主子的和善就让人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后来的每一天，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世烧了高香，今生才能遇到这般温柔平易近人的主子。
之杏心中翻江倒海的想法，林暄妍二人一概不知，只知道之杏低头看着那块玉牌，迟迟没有言语。
然而林暄妍不急，之柳却是急了，但又不敢怎么样，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盯着之杏的背，恨不得自己魂穿上身替之杏回答。
没有等来之杏的回答，却先等来了之杏滴答滴答的眼泪，很快就洇湿了软榻一角。
林暄妍用团扇挑起之杏的下巴，小姑娘的脸上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林暄妍不由失笑，“怎么哭的这般伤心，若是不愿……”
之杏的模样已经很好说明她的心意了，但林暄妍偏偏要说反话逗人。
“愿意！”之杏打断林暄妍的话，随即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又低下声来重复一句：“奴婢愿意。”
说罢，之杏赶紧拿过放在一旁玉牌揣进怀里，生怕有人将它抢走了。
林暄妍没忍住伸手又揉了揉之杏的头，忽地叹道：“她们的玉牌上都有刻着名中一个字，只可惜眼下没法给你刻字了。”
皇宫有御珍房掌宫中首饰，在玉牌上刻字而已，不是难事。
但一来林暄妍如今虽有宠爱但位份低，不好特意找上御珍房要求为她单独打造；二来将之杏视为自己人，还得瞒着知顺。
若是知顺背后没人，被如此区别对待，岂不是将他推向别人？
之杏却紧紧按着怀中的玉牌，吸吸鼻子反驳道：“奴婢觉得这已经很好了，奴婢很喜欢。”
话落，就连之柳也忍不住咧开了嘴笑。
林暄妍点了点之杏的眉心，笑道：“今日唤你来，不仅是要将玉牌给你。”
林暄妍顿了顿，在之柳二人紧张的表情中继续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吩咐你们。”
“请主子吩咐。”之柳、之杏道。
林暄妍来到宫中已有月余，然而她仅仅只是知道宫妃的人数，和各自住在哪个宫殿。至于长相，还是上次给皇后请安时才一一对上。
但在一群女人中生存，仅仅只是这样，怎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