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气氛都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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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沈巍然的保证，唐芯挂掉了电话。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打算下楼去看看楚齐的情况时，听见阳台那边传来动静。
从玻璃门看去，穿着泳裤的楚齐做了五分钟的热身运动后，一个标准的跳跃入水姿势，潜入了水底。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走廊几盏廊灯寂静地照亮脚下延伸到泳池的木地板。
唐芯站在玻璃门边注视着游泳的那道身影。
不同于那天哄她时的轻松，每一圈他都游的很用力，像是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内心压抑的情绪。
泳池长50米，来回十圈都不带歇气的。
唐芯瞧他那样子像是想把自己游死在泳池里。
搭在右胳膊上的左手指尖弹钢琴似的快速敲打着，三分钟后，唐芯转身上秤称了一下体重。
今天的15斤还没到兑换的时间点，现在体重停在140斤上。
虽然四肢和肚子还是有肉，但身材已经从o型缩成了h型。
腰线也有了雏形。
这样的话，穿泳衣也不算太丑吧？
心思一活络，唐芯当下就从衣橱里找了一条面料不吸水的长裙，剪子一剌，直接改成了到膝盖的连衣泳裙。
剪下来的布料扯成一细一粗的两条布带。
一条当发带，将一头浓密的长发盘成利落的丸子头，一条当腰带，将腰身略微收紧。
对着立身镜前后左右地看，还算过得去，唐芯才从房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走出去。
“楚医生”
唐芯走到泳池边，拍了拍水，招呼泳池里刚从自由泳换成蝶泳的美人鱼。
泳池里的人停了下来，在水里站稳后，急促地喘息着。
夜色暗沉，他的模样不太清楚，但唐芯还是注意到了他泛红的眼尾。
以及眼底还没来得及掩去的愤然悲痛。
“唐小姐，你没出去？”楚齐出来时别墅一片漆黑，他以为没人在才上来的。
唐芯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在。”
“……”楚齐呼吸一滞。
所以，刚才他游得那么疯癫，那么没章法，她都看见了？
唐芯倒是没注意他耳根莫名的羞红，在水边坐下，双腿入水玩着，状若无意地说：“之前说教我游泳，还算数吗？”
立在水中的人逐渐平复了呼吸，看着岸边坐下的人。
不远处的廊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丰腴而非臃肿的身躯，在夜色下，白瓷娃娃一般圆润可爱的脸上那双黑亮的眼眸带着笑意和期盼看着他。
整个人充满了踏实的美感。
对视片刻，楚齐游到了岸边上岸，压下心底的各种情绪，说：
“先做热身运动。”
“好！”唐芯听话地站起来，依葫芦画瓢地学他的动作。
十分钟后下了水，在楚齐的指导下学憋气，学放松，学着让自己在水里飘起来。
她努力且认真地在学，但上次突然落水的窒息感仍残留在她的记忆里，憋气憋不久，放松放不来，飘也飘不起来。
“游泳这么难的吗？”唐芯气馁地趴在岸边问。
楚齐客观地说：“不难，是因为你的神经紧绷导致肌肉紧张，所以学不会。”
唐芯鼓囊腮帮子，骨子里的畏水让她想放弃了。
她不是这块料。
还是换个法子哄人吧……
“再试一次，”当她想上岸时，楚齐拉住了她。
抬眸看去时，他垂眸对她说，“把手给我，相信我，就像你让我相信你那样。”
唐芯犹豫了两秒，在那双灰栗色眼眸的注视下，缓缓松开扶手，向他递去双手。
劲瘦的双手握住了那双软若无骨的手，带着她往水中央去。
“看着我，慢慢游过来，用腹腔吸气，感觉到腹腔被空气填满时慢慢抬起双脚……”
“不要怕沉底，有我在。”
清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被黑暗的环境赋予了独特的魔力，交握的双手传递给唐芯坚定可靠的信念，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试试全心地信任他。
在楚齐的温声指导下，她慢慢地飘了起来，试着往前蹬腿游了半个身位，松开手的楚齐恰好停在她腰腹的位置，双手沉入水中，轻轻托起她的腹部，教她划水的姿势和换气的诀窍。
生病时，唐芯是一个合格的病人，学习时，她也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两人只交流游泳的事，没有提任何别的不相关的话题。
专注做一件事，郁结的心情就会不知不觉消散。
泳池接连不断荡开的涟漪，带走了楚齐内心的烦闷和戾气。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唐芯已经能游十米了，她可真是个天才！
就是时间有点长，她有些脱力。
看出她的疲软，楚齐结束了这场意外的深夜教学：“可以慢慢学，不急于今晚就学会。”
这话犹如悦耳的下课铃声，差点儿瘫了的人瞬间来了活力：“那上去？”
“嗯。”
楚齐带着她游到岸边，先上一步取放在廊下的浴巾。
唐芯趴在岸边，下半身在水里飘了一会儿，呼吸平稳了才拉着扶手上去。
楚齐刚好走回来，抖开浴巾打算递给上岸的人，却不料唐芯突然小腿一抽筋，脚底打滑。
看着就要落回水里，岸上的人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手拉起她的胳膊，一手快速地搂住她的腰将人拉回岸上！
肌肤相近，夜风一吹，温度迅速攀升。
你说巧不巧！
这个姿势她的手还能跟吸铁似得精准地摁在人家完美的腹肌上！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楚医生你信吗？”唐芯掌心贴着那坚实、健硕的肌块儿，抬头眨着那无辜的大眼睛。
她今晚真没起色心！
气氛尴尬了两秒，在下一阵夜风刮来时，一条干净的粉色浴巾搭在了她的肩头上，边缘收拢时往上收力，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低下了头颅。
唇瓣轻碰。
稍作停留便离开了。
少女懵懂地眨了眨眼，没太反应过来，只听见两个圆润的字音像珠子似的落在自己耳边：
“交换。”
浴巾的角被塞进她空着的那只手手心里，作乱的人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交换？
是她理解的那个交换吗？
唐芯看了看刚才摸他腹肌的左手，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
既然气氛都到这了，那就……
刚才的莽撞让楚齐已经心跳加快，他说完两个字就快速地转身往廊下去，却才走出两步，手腕就绵软的手拉住。
他侧身回头，少女已经一步靠上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尖够上去。
柔软有肉的唇贴上，他的心猛然漏了三拍。
但不止于此。
“既然是交换，那楚医生总得亲够本吧？不然，多亏啊……”少女贴着他，明亮的眼睛露着狡黠的光，话罢，闭上眼将自己又往前送了一寸。
锋利的喉结微微滚动，怔愣地人任由面前的人在唇上放肆片刻，感觉到她仰头费力，缓缓搂住了她的后腰，弯下了自己的背脊。
灰栗色的眼眸怔怔地注视着沉浸在亲吻中的少女，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温柔，她的陪伴，她的逗趣，她的包容，她的一切如潮水般席卷他的理智。
回应。
被动的人一旦开始回应，便迅速地掌控了主动权。
由浅及深，平缓到热烈。
唇息纠缠间，寂静的廊灯勾勒出两人的身形，在夜幕之下仿佛两道唯美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