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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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冰龙皇帝依靠希卡利亚天使的传承才顺利的封神登天，红龙皇帝是在杀死黑羽天使之后顺利的获得了对方的神力，进而封神登天，所以你也得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依我来看，月神神骸之力就很不错。”
莉莉丝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月神……会接纳我么？”
泽塔对前方的旅途感到茫然和未知，喃喃自语着。
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这种烦躁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不管是多么陌生的旅途，只要亲自踏上去不就好了。”
他在心中说道。
“不知道，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莉莉丝也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随即轻轻一笑。
和泽塔想的几乎一样。
于是得到了双重肯定的泽塔，就无需再害怕那些事物了。
泽塔便睁开了眼睛。
也正是在睁眼的一瞬间，周围的风景全然出现了变化，之前能够看见的友人，现在全都消失不见。
抬起头来，那巍峨无边的月之塔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这明明是记忆，但比任何现实都来的要真实。
因为这就是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曾经的故事。
而现在的他，说到底也只是后来者。
泽塔看见了一条年幼的红龙。
他是那么小，那么的年轻，却和泽塔经历了类似的事情。
在那古老的亚恩光锥之中，同样也蕴含着来自月神本源的力量。
这份力量被一分为二，但依旧能证明当年月神的强大。
若非不强大，她也不可能一直庇佑着亚恩走到了最后一步。
直到引来真正的神灵侧目。
“怕吗？接触这股力量可能会导致你粉身碎骨，虽说你有机械之躯意识，也可以上传，但那种痛苦是很可怕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泽塔原本以为自己要单独面对这一幕之时，轻轻柔柔的声音告诉了他现状。
是卡莲。
那所谓的人造之神灵。
“你是在逗我吗？我都已经粉身碎骨过一次了。如果我再害怕，我就别叫黑龙了。”
泽塔在心中笑了笑。
卡莲不信任他。
可他信任卡莲么？
当然不信。
对于泽塔来说，这家伙就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条寄生虫。
他其实已经在想该什么时候甩掉她了。
只不过目前没有机会，也没有什么实力这么做。
所以就只能任由她乱来了。
卡莲撇撇嘴，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来自泽塔的特别恶意，“随你哦。”
她不怎么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但她没办法，这就是没有本体的无奈。
也只能等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来考虑这些事情了。
于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就这么紧贴着，一同走向了那亚恩古国的遗迹，一同看向那别致而震撼的风景。
一路上的大门都是为他们而打开，所有的壁垒最后都散去了阻挡的意志。
这一路行来是如此的顺利，顺利到连泽塔都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可思议。
周围全都是月白色的光，头顶也可以看见复数的月亮。
这些月亮环绕着他们，组成了无数道夜晚的月光投影。
让沐浴在月光之下的黑龙少年之躯，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
他很快就看见了所谓的“神骸”，静静的躺在庞大的神龛之内，
不知道在这里等待了多久，不知道历经多少岁月，
最终交织成了如此绚烂的一幕。
这里是连天使黑水都没办法入侵的地方，
也是寄托了一切永恒思念的古老故居。
而现在，故居的门终于被敲响了。
……
“呐呐呐，你是谁？在我的命途中，好像没有你吧？”
月神声音很轻很轻。
简直就像立体音似的，在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里响起。
时间的长河让她早已忘却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又为何会沉睡于此。
在那唯独一块的骨骼里，寄宿着小小的女孩，寄宿的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月光。
但很可惜，就算是这份美好，都被黑羽天使所夺走。
基于现实来看，这一切都是非常残酷的。
但这恰恰就是命运的呈现。
谁都无法置身其外。
甚至连强大的神灵，最终也会囿于命运的束缚之内。
根本无法逃离。
“对于你而言，我确实是个外来者，抱歉。但我必须得依靠你的力量，毕竟大陆的历史已经走向终结，我也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让自己尽可能的提升。”
泽塔非常恳切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说法，月神他老人家究竟能不能听进去，总之就是尽力而为。
“你不是活着的生命吧？”
盯着泽塔的金色瞳孔，月神沉默了许久许久，轻声问道。
他们之间的对视，并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对视，而是一种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凝望，像是友人，又像是朋友。
“当然不是。”泽塔苦笑。
他要是能以肉体的方式活着就好了，可惜现实就是这样。
如此残酷。
以至于黑龙都经历了真正的粉身碎骨。
也没有了肉体。
“你的肉体，为什么会失去呢？”月神对此表示疑惑。
机械搭建成的生命，对她而言闻所未闻。
尽管他那个时代也已经出现了机械造物，
但也没有现在这样复杂、强大。
“因为战斗，因为我想战斗，所以总会失去很多东西。”
泽塔沉默了一会儿，
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
“所以，你在等我，对吧？你的力量，也只有我能接受！！！”
年轻的黑龙鼓起勇气，说出了源于内心的直观想法。
“这样啊……”
她喃喃着。
思考着。
沉默着。
无穷无尽的记忆，在她的思考中流淌着。
而黑龙的到来，于她而言，也是个神奇的变数。
“好吧，最后的神躯就送给你了，反正放在我这，就是吃灰吧。”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连泽塔都感觉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她微微一笑。
笑起来的她，便如同纯真的少女。
很是可爱。
“答应我，如果你能见到那些该死的陆外神灵，一定要替我揍死他。”
“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说到这里，高洁的女神便任由自己的身躯化作光点消散。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目视着他的头颅都化作光芒消散之前，泽塔大声问道。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听到月神的名字，
便看着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旋即再也看不见任何事物……
时间也由此定格，
唯有跨越多年的月光聚焦到了月之塔上，
然后从这里爆发，
化作月光的洪流，
径直击穿了泽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