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理性与感性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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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行么？那泽恩大哥他——”巴克欲言又止。
他真的还想再说点什么，起码能让高层回心转意，起码能有一丝救援的希望。
可看大家那张脸，那一张张憔悴不堪又充满了心事的老脸，
目前为止还顶着一张小白脸的巴克同学真的什么话都不敢说。
更是被直截了当的打断——
“已经没得救了，就当他死了吧，虽然他的心脏传感器显示还有心跳，可现在谈这个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古斯塔科非常平静的说道。
就好像真的当他已经死了，然后就没有任何可以谈判和回旋的余地。
救人？不可能滴。
他们都自身难保，哪还能分得出更多兵力去救人。
都说驾驶员是亿里挑一的天才，可就算是天才也比不过自己的命啊。
在一个天才和自己的小命中做个选择，他们宁可选择自己的小命。
所以巴克的忽然到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尴尬的沉默。
就连他自己都感受到了一丝冒犯。
萨雷默默的看着这个驾驶员，心中同样也是五味杂陈，只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感受直接写在脸上，这个老光头最终也只是用冷淡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么？我知道了。”
“谢谢您。”
得到了近乎确定的答案后，巴克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退出了这个大佬云集的房间，然后在走廊外的通道上有些无助的蹲了下去，一个人独自嗫嚅着。
此时此刻，剩下的两台月神机甲就在母舰下方吊装着安静的沉睡着，像是被捆缚起来的天使，像是沉睡的巨人，巨大的头颅没有任何灯光亮起。
光翼也没有发光，只是安静的贴在机甲后肋部分，像是昆虫身上的鳞翅。
明明是那么强大的半神级存在，到头来却终归只是一件武器。
孩子们没有越级使用机甲的权利，所以他们没办法进入机甲内部。
他们还是战士，也就只能按照上层的话来行动。
“果然还是失败了吗？我就知道。”看着巴克失魂落魄的样子，诺拉咬牙切齿，狠狠的蹬了一脚地板。
但除了发出一声压抑的低鸣声以外，什么事都无法改变。
最多就是留下遗憾。
“前几天我就已经说过了，但他们连谈这个的心情都没有，果然连你也一样……在这群大人的眼中，我们只是工具人，我们只是武器，武器除了被使用以外，损毁什么的，他们根本就不心疼。”
诺拉拍了拍这个少年的肩膀，尝试着安慰他，让他不要放到心上，跟着他一起瘫坐在走廊的全金属透明地板上。
少年少女互相依靠，满脸写着疲累。
少女那白金色的长发已经脏了，一路垂落到下方，她也没有心情将头发稍微扎一下。
大家都喜欢泽恩，大家都相信他的领导能力，可现在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头发再好，又有谁能看呢？
望着空荡荡的天空，看着几十米厚玻璃下的机甲，她只觉得有心无力。
“如果可以和希卡利亚人一样，掌握魔法的权柄就好了，但可惜……我们没这个能力。”
诺拉攥紧拳头，异常暴躁，咬牙切齿的喃喃着。
可惜啊可惜，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这么多遗憾。
他们就算是真正的猛虎，现在不也一样被卸下了引以为傲的獠牙。
这样的他们还能说是猛虎吗？
当然不能。
只是一群小花猫罢了。
“……不。”巴克忽然抬起头来，眼神中仿佛有着光芒迸发。
他换了一种思考方式。
他们确实没有天赋——根本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可魔法能做的，科技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现在的确不是出动月神机甲的时候，所以大人们才感到紧迫，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机会远离这里呢？”
巴克看向诺拉大姐姐，擦干了泪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想法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背叛罪在联邦律法中的刑罚很重很重。
真的会达到生不如死那种级别。
“你什么意思？”诺拉一愣。
“叛变。”
他一字一顿。
不需要更多犹豫，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究竟要不要为个人和群体做出取舍。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选择题，但真要他选，他觉得并不难做出选择。
因为这不是电车难题。
只是在小和大之间，做出一个基于理性还是感性的抉择。
而巴克认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感性压过了理性。
“你喜欢泽恩么？”不等诺拉吃惊，巴克立马追问。
“算是喜欢吧。”
“你喜欢卡莎么？”
“当然。”
“那我呢？”巴克又问，眼中真的有了光。
诺拉脸皮子一抽：“还行吧。”
“我们四个才是一家人，别人都不是，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一起驾驶机甲战斗，一起进入休眠，一起对抗星外魔神，现在为了家人而战，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巴克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却又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因为他们在舰上。
“古斯塔科先生说泽恩大哥还没有死，那我们就还有希望，我们没办法救回卡莎，那总得救回可能活下去的那个人吧？！就算是尸体我也认了！！趁着还年轻，干嘛不疯一回？大不了就是死！！”
胆大包天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少年人的眼中充满了热血和叛逆。
这种特别的情绪之高涨，甚至影响了诺拉的想法。
她虽然喜欢玩游戏，有拖延症，可她同样也是一名骄傲的女武神，骄傲到不允许任何人入侵她的领域。
除了那个叫泽恩的毛头小子，就那么轻易的闯入了她的生活中，以天才和第一名的身份打破了她的骄傲，成为了她的伙伴，也成了一起战斗的同事。
说白了，他们也只是一群毛头小子啊。
而这个年龄，也恰恰就是青春期，是叛逆期所在的年龄。
青春期黑龙想邂逅机械龙女友，青春期少年也想找回最好的朋友。
就是这么单纯罢了。
而巴克与诺拉也没想到——机会往往来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