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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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绿洲联邦·苍轮之月基地外的大型战略运输机上，古斯塔科有点无奈的砸了砸手。
因为这些神对他们的态度完全就是若即若离的。
人类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所谓的人类。
根本不用太过在意。
再强一点，也就是游戏里面Npc罢了。
还是专门给主角服务的Npc。
所以原本好好的对话，后面直接中断了。
绿洲联邦真的哭死。
几个高层也只能喃喃着：“这……这……这……”
这什么呢？
当然是“人家”单方面掐断对话的霸道。
龙神不屑于和人类交流。
他们的最终目标无非就是掀了神庭。
然后把这些所谓的神送上断头台。
而这个时候，联邦内部的动荡也随着神临的爆发而爆发了。
许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联邦内部一直都存在着多种不同的派别，
也存在着多种不同的声音。
其中，顺应天命派、合并派、殖民派、战斗派和防御派都有人坚持着其理念。
而这种理念的根本原因，
无非就是对瓜分这块大陆有着不同的理解和想法罢了。
这些派别的高层或多或少都掌握着人口众多的绿洲城市。
正是这些城市共同构建出了庞大的联邦。
但联邦权力分散，就算大家最后的决定是听从人工智能的最终决策，到头来不还是被安上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决策还是要听元老们决策的命门。
所以“人工智能”掌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可怕的伪命题。
这个伪命题让绿洲联邦走到了如今这个艰难的处境，也并不出乎意料。
所以到了现在与未来，该来的都会来。
唯一处在漩涡中的，还是那条黑龙。
……
“穆塔尔陛下，我的祖辈曾经和您一起并肩作战过！！”
忽然有谁在呼唤穆塔尔。
呼唤这位冰龙之神。
“哈奇塔亚？陌生的名字，但你和你的影月帝国，日后依旧有我庇佑。”
于是穆塔尔在离开之前，便给这位影月人皇哈奇塔亚留了言。
在他奔行于希卡利亚大陆时，影月帝国可是存在于那个世界的。
能坚持这么多年依旧存在，影月帝国也无愧于影月之名。
依旧继承了当年的荣耀。
而他经历过当年的时代，对那段历史也一样记忆犹新。
那些铁骑，那些战士，那场战争。
现在，不也多出了许多感怀。
其实对他而言也没过去多久，可大陆却已经沧海桑田，出现了太多太多的变化。
不得不为之叹息。
……
“泽塔·库拉索亚，真是有趣的名字，难怪要把我弄醒。”
轻柔的声音缓缓回荡。
骄傲的神明看着远方神力风暴形成的大片火烧云，有些倦怠的睁开眼睛。
这是她时隔多年复苏后看见的风景。
不知为何，和当年没什么区别。
“他就是预言中的黑龙，还很弱小，怎么就把他搞出来抛头露面了？”名为特莉丝的陆内神灵淡淡的道，“这样的他，真的够格么？碧娜前辈。”
“谁不是从弱小一步步走起来的呢？他总有一天会成长起来，不是么？”碧娜安静的说道。
“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千千万万年之后吗？”
群山之巅，重新恢复了独眼的精灵轻声说道。
目光中充满了感慨。
神色中充满了叹息。
杀戮之神降临的那一瞬，碧娜能感受到喉咙仿佛被掐住的痛苦与绝望。
她本能的想要回避这种感觉，可这种感觉却如影随形，让她近乎绝望。
好在他自身神力已经没有了，
她把自己全部的权柄和力量都送了出去。
付出的代价有好也有坏。
好处自然是让她和冥冥众生融为一体，不会被众神所探知到，
而坏消息就是失去了神力的她，其实已经很难使大陆的局势有更多改变了。
只能依靠从摊贩那里捡来的黑龙。
看着他从小到大，躯体改变，除了灵魂依旧顽强。
然后靠他，改写游戏规则。
……
“呼啦。”
风声越来越大了。
大得让人头大。
头顶的天色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异常。
剧烈的能量风暴疯狂的席卷。
无比震撼。
这些风暴环绕着庞大的龙之神灵，像是源于希卡利亚大陆本身的意志。
这样的意志，从不欢迎外来者。
感受到这股意志的时候，卡西乌斯和泽塔都有些无奈——
离开这么多年，回来之后，希卡利亚大陆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我们很难在这块大陆继续待下去了，待下去的后果就是大陆的空间彻底崩溃，直到完全承受不住我们的降临，在我们离开之后，你们的战争还会继续，接下来的旅途，还是得靠你自己，明白么？”
克莱尔在离开之前告诫泽塔道。
黑龙不是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他也清楚。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最小的孩子恰恰肩负了最重的担子。
这就是事实啊。
如今，黑龙用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
他很困。
想睡觉却又逼着自己别闭眼。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睡之后，是否会一直睡下去。
乃至忘记一切。
“创生之柱内包含着烈焰之心与寒冰之心的力量，灵活运用这两股力量，你可以成为多元素掌握的巨龙。”
克莱尔继续道。
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是那种唠里唠叨的“大人”。
只是用三言两语让泽塔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究竟为何。
而且不会给黑龙疑问的时间。
因为所有的疑惑，
都要他自己去解答。
……
约莫十多分钟后，诺克莱斯号终于是姗姗来迟。
准确的说，终于可以突破神灵随意冲突带来的超能量风暴了。
苍溪等人好不容易才接近此地，脸上充满了歉意和崩溃：“吓死我了。”
因为他们都没制止泽塔的举动。
就像监护人没有制止住一个在马路上和全险半挂蹦迪的熊孩子。
两边都有责任。
而苍溪自觉自己的责任更大点。
所以才如此自责。
“泽塔……”拉瓦锡看向这条黑龙愈发黯淡的身体，也颤抖着道。
明明是个机器人，可机器人也有感情。
毕竟在成为机械之躯前，他也有过为人的美好时光。
虽然和黑龙打的交道不多，但至少也有半年的时光，不是朋友也是熟人。
可现在，
他的量子探测系统告诉他——泽塔已经不是活物了。
他的本体被彻底摧毁了。
内部的力量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逆天级别的神力彻底碾压。
但这种碾压不会摧毁泽塔体内的力量。
只是将之覆盖了。
换点修辞就等于泽塔体内的力量是一口水井，把他的本体消灭，就等于给这口水井盖上了盖子。
如今盖子难以掀开，除非水井里的水重新回到他的灵魂中。
那个时候，黄昏的号角也将吹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