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黑龙看见的黑色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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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未来……黑色……星空？”
不得不说，是晦涩难懂的形容。
燃烧的巨树之下，泽塔似乎也看见了类似的风景。
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似乎有能对应上的东西了。
这种感觉很特别。
就像是在玩一盘拼图。
现在拼图的许多缺失部位都已经齐了。
于是泽塔剩下要做的，就是找到重重迷雾中的真相。
星空的魔物，畸变的神明，孵化的胚胎，
还有注定会在未来展开的血腥大战。
他也都看见了一幕间章。
而同一时刻看见的也远远不止是他。
还有精灵们的邪王真眼。
在泽塔踏入这个结界的时候，对他的观察其实就已经全方位展开了。
那灵魂深处所寄宿的一切，精灵们其实都看在眼里。
但她们看破不说破。
因为当初那位名为碧娜的神灵交给她们这个任务的时候，就预示着她们要陪伴着黑龙一起走到最后。
这是个重大的秘密。
黑龙所行所至，所有的人都知晓其秘，唯独他自己不知晓。
就好像那个不远万里抵达卡塞尔学院的路明非同学一样。
他孤身一人，同样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要肩负起屠龙的重任。
纵然高架雨夜漫漫，也必须要竭尽全力救出那个自己在乎的人。
泽塔的情况不也如出一辙吗？
说到底，碧娜·蕾西亚也是有眷族的。
在这个世界上战斗，也从不孤军奋战。
倘若没有诸多眷族的支持，在那遥远过去的时代，那位大名广流传的精灵之神也不可能睁开第二只魔眼，成为绝无仅有的瞳之天使，执掌审判裁罚的利剑和羽翼。
她和名为奥丁的主神走向了相反的极端。
那位同样古老的神灵用自己的眼睛作为代价，向巨人的神灵换取了智慧之泉的泉水。
而她们天生封印的魔眼一旦彻底睁开，便也是封神之时。
而阿尔忒弥斯早已达成了这点。
……
在泽塔与莉尔有些震惊的目光中，眼前的绝美女神缓缓摘下了自己的眼罩，手中的那抹草叶化作无尽的光点散去。
眼罩下的左眼，有着璀璨的八边形光阵。
她并非独眼的精灵。
相反，她的左眼封印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解除了。
随着他自身的实力达到十四阶以后，便彻底拥有了封神之力。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的话，她注定会是真正的天使。
她将成为新一代暗月女神。
就像当年亚恩出现的月神一样。
唯独可惜的是，在天空巨树倒下之后，陆内的神灵再也没有了通往神界的资格。
当年冰龙与红龙逆转一切的奇迹，也不可能再度上演。
“来，盯着我的眼睛。”
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了几十倍的生物，阿尔忒弥斯轻声道。
声音虽然轻，对黑龙而言却有着绝无仅有的吸引力。
就好像母亲在耳畔旁的轻呼。
一声比一声轻柔。
仿佛灌下了什么迷魂汤似的。
让泽塔不由自主的认可。
当二者的视线完全相对之时，魔眼的威力也在这一刻发挥到了顶峰。
那恐怖的元素能量洪流环绕着整个魔眼森林结界爆发，
其动用的能量强度之高，这数千年来都是第一次。
在遥远的过去，精灵举全族之力、以魔眼进行预言的时候，也大概是这个阵仗。
而现在不由分说的前提下，精灵的王者便为贵客施展了这样的权柄。
“接下来，我会和你一起进入到你的命途之中。
“这份命途会很特殊。
“因为它不仅包括你的过去，未来，甚至还包括那些可能发生和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你要谨慎斟酌，仔细分辨，随时切换，直到找到命运的终点。”
阿尔忒弥斯柔声细语，“这算是一份我给你的礼物吧。
“作为你守护了城市的嘉奖，当然，也有可能变成不小心的惩罚。”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这样的笑容让黑龙安心了下来。
“接下吧，这对你很重要。”
亚莉克希亚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黑龙。
比狐狸更宽的狼耳朵一摇一摆，彰显着其为多种族血统的王者身份。
“……我明白了。”
泽塔深吸一口气。
他大概也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通过这种方法，走一个捷径，看一看黑龙的未来命运。
——看见自己的命运。
毕竟他是现在大陆上唯一一条黑龙了。
正如黑龙这一种族的命运一向幸运E，现在运气也没有好转到哪里去。
黑龙空有霸道的外形，却偏偏心胸太过宽厚，正如这片一望无际的大地一般，只会蜷缩起身体沉睡。
就算其中出了一些凶狠善战的变异种，诸如冥古龙，
最后也还是在命定的王者斩杀之下全部消弭于无形。
以至于最后所遗留下来的，反倒全都是相对脆弱的个体。
最后也无一幸存。
如今精灵开启了整个独眼精灵的大阵，决心通过魔眼参透一次未来。
虽然看见的未来很有可能只是惊鸿一瞥，但同样也有亲身涉足其中的可能性。
只要可以成功一次，至少可以为他们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为了等待这一天到来，传说中的黑之月、月之精灵王、月神、代号“阿尔忒弥斯”，真的等了许久。
作为那位天使一脉相承的血亲，她知道自己帮助姐姐的义务。
当她终于把自己的魔眼闭上之时，
泽塔仿佛卸下了全身的重担，长长的喘出一口浊气。
但下一秒，刚想放松的黑龙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往后一沉，仿佛跌入了水中。
并没有坠地的感觉，只有坠入梦乡、坠入深渊的强烈失重感。
睡着了么？
不，更像是清醒梦。
我醒着吧？我一定醒着吧？
黑龙给自己下定义。
毕竟泽塔现在还能看见旁边的莉尔和亚莉克希亚。
然而很快泽塔就不这么想了。
“唰——！！！”
毫无征兆的自由落体。
坠入了那片黑色的星空。
虽然有星光倒映，但星光却仿佛无限遥远。
视线，一片混乱。
唯有那骄傲而强大的精灵女王，守护着这份古老的月神之力，
然后在大阵的引导之下，把万千精灵一同汇聚出来的魔眼昭示之力共同汇入那古老的溯源魔法中。
所谓的命运之途，便在魔眼的螺旋之中彻底展现于泽塔面前。
化作焰火般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