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自我与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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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泽塔，对吧？”

克洛因莉尔的目光很严肃，阐明了一个早就想说出来的事实。

“你也不是最开始的克洛因莉尔，对吧？亲爱的公主殿下。”

和泽塔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龙魂缓缓浮现而出，冲着莉尔微微一笑。

就像灵魂出窍一般，于莉尔而言略有陌生之物，围绕着沉睡的泽塔打转转。

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的底细。

明明只有两具身体，可他俩体内寄宿的灵魂却远远不止两个。

空气尴尬的沉默着。

最后还是另一个“泽塔”打破了尴尬：“你是谁？是那位真正的公主殿下么？那个与龙王之魂一同长大的人类女孩？”

“算是吧。我的名字是克维诺夫·莉尔，至于那位龙王，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我的另一位母亲。

“是她在另一个世界养育了我，给了我新的童年，然后……带我离开了牢笼。”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慨，也没有任何一句谎言。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我说什么的，对吧？毕竟你拥有看透心灵的力量。”

她神色平静。

“是的，你的灵魂虽然存在于芯片中，但本质上也是灵魂的另一种表现。

“而穿透黑暗，一直都是我们黑暗之龙一族的权能，正经魔法做不到的事情，黑魔法都能做到。”

龙魂点了点头。

“黑魔法么？原来如此。”

莉尔似懂非懂的沉思着。

“没错，魔法的力量，说白了就是希卡利亚大陆独有的权能，就像那些人类只能掌握科技的力量一样，魔法的本质，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障碍。”

泽塔的本我之龙魂平静的说道。

伴随着这段对话平稳结束，

这样就算是交心了。

他很欣慰，絮絮叨叨的说道：

“我呢，算是封印的实体化吧，诅咒封印封的是我，不是小泽塔，所以他是幸运的，毕竟绝大多数痛苦都由我来扛，他只需要承担其中一小部分就是了。

“现在我没有了当初的力量，也就只能作为某种守护灵，安静的守在他身边了。”

空气再度沉默。

这个年轻稚嫩的男孩声音，偏偏充斥着少年的老成，经历了一些本不该有的事情，眼中带着沧桑。

“当时出现的黑龙，其实是你么？”莉尔问出了这个疑惑。

她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

但因为其中牵扯的秘密过于恐怖，和泽塔一样，都闭口不提。

那狰狞暴虐的红龙骸骨，被凶猛的百米巨龙所镇压，

那遮天蔽日的黑色巨物，就像黑色的镇兽一般，

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那才是真正的黑龙本体，那才是凶恶的毁灭之龙。

温和的黑龙虽占据大多数，但黑龙中的至强者永远都是残暴嗜血的君主，这点是无可否认的。

而这份残暴与嗜血，莉尔其实在这少年龙魂中看出来了。

“是我，也是泽塔。我和他是一体的，是一个灵魂的正反两面，自我与本我，唯独不同的是，我在龙蛋状态下就睁开了眼睛，而他迟了六年，现在才刚刚醒来不久。”

龙魂平静的说出了事实。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毕竟泽塔自己也猜到了这点，

只是一直没想确认，也没有建立什么对话通道罢了。

“既然如此，请答应我，不要做任何伤害泽塔的事情，也不要告诉他真相，因为真相也是种伤害。”

莉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关于你的真相么？”黑龙龙魂笑了笑，“那肯定的，我们同病相怜，也只能这样慢慢的走下去了。”

“这样下去，我们都很难有未来。”

莉尔声音压抑，痛苦不堪。

因为她对未来的前景并不看好，毕竟人类的威胁始终如影随形。

他们在月球，在希卡利亚大陆之外，在地球都有他们的基地。

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毕竟这个时候，

银白之龙王蒂芙诺亚的灵魂与人类少女的灵魂已经彻底剥离，就像切断了脐带，彻底变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那古老的龙王并没有屈居于机械之躯中。

而是回归了那片古老的归隐之所。

“莉尔，你长大了。”

“也该离开母亲的怀抱了。”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她还记得那温柔至极的声音。

原来龙王之中也有这么温柔的存在。

而这样温柔的存在，偏偏被他的父亲以另一种方式复活。

甚至还在这个复活的过程中，出现了本不该有的情愫。

所以她其实有两个母亲。

都给了她快乐无忧的生活。

但她有很多事都没法放下。

混乱的记忆，过往的疯狂，都需要时间来梳理。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父亲为你做了很多很多，让你以机械之龙的形态活了下来。”

龙魂淡淡的道，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但你真的愿意接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