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禁区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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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塔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胸前的胸章和肩膀上的臂章。
那是特殊颜色的枫叶形徽记。
其中为首的队长，其枫叶徽记的形态是黑底白边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同样也是促使泽塔做出这次主动攻击行为的核心动力之一。
因为他至少确认了以下几个事实——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人类很危险。
所以他很想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要亲自闯入无人区。
难道说和山脉后面的风景有关吗？
“斥候……”
听着泽塔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一个已经受了伤的人类喃喃道。
目光呆滞得像生无可恋的咸鱼。
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说实话，下一秒就会被这条黑龙一爪子拍死。
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的确很准。
泽塔早就已经动了杀心。
化身为黑龙之后，恶龙的本性早就已经让他脱离了曾经身为人类的本质，彻底向龙族方向转变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算得上是混沌邪恶属性了。
“斥候？”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就是情报官。”
又有人解释着。
哪怕过去了一段时间，可看见这条黑龙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附近还有需要打探的情报么？”
泽塔有些疑惑的挠了挠鳞片。
目睹这帮家伙恐惧着，颤抖着，甚至都不敢接话。
他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因为现在黑龙哪是什么黑龙啊？
他的身上，全都是粘稠的鲜血。
在夜光树林倒映出来的紫光中，血的颜色异常妖冶。
简直就是一只鲜血堆积出来的怪物。
除此之外，人类也实在无法理解——这么小的“魔兽”居然会说话。
这就相当于看着一只活着的老鼠在眼前开口了一样，在动画片里是可爱，在现实中就是惊悚片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那些强大的魔兽之王才有说话的资格。
而问题在于，这帮普通人也没有觐见魔兽之王的资格，压根就不了解这个世界，他们初来乍到就要执行这种任务，说起来也有送死的嫌疑。
人类虽说已经崛起，开始作威作福，可那也得建立在自家领地的范围之内，若放眼希卡利亚大陆那些没有被开发的地区，人类不还得着夹着尾巴走。
毕竟人类目前已知的情报甚至还探明希卡利亚大陆存在着不亚于太空神灵的古老魔神。
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之一。
不能小觑。
所以自始至终，人类崛起都是个伪命题。
是被定义的，而不一定是现状。
泽塔已经了解了这点，所以不得不感慨这帮家伙的无能。
“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你们回答。你们既然敢选择动手，就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别的话我也不多谈了，总之，就留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说罢，泽塔搜刮了每个人的装备。
甚至连他们的衣服也被扔进了黑珍珠宝石里收着，以后没准也能用得上。
看着动手动脚的年幼黑龙，几个人类欲言又止。
他们这个时候的内心其实已经动摇了，但因为这个徽记所属的身份，他们知道，一旦说真话，后果会很严重。
泽塔也猜测这是某个大型组织的所属。
倘若以后再次遇到的话，应该会发生一些相当有趣的事情吧？
他如此思索着。
“喂喂喂！给我们留条内裤吧！”
人类真的绝望了。
这小黑龙怎么什么都拿啊？过分了！
可他们就算生出了反抗之心，在黑龙独特的气场面前，也是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太崩溃了。
“不给。”
泽塔淡淡的道。
谁让他们亲自闯入龙族的地盘中呢？
如今黑龙慢悠悠的前进着，搜刮着这帮人所有的随身装备。
裤头都扒下来了，自然没什么宝贝能逃出他的法眼。
有趣的是，人类的装备里还包括一些特制的机械外骨骼和许多源能枪，似乎是采用特殊能源制造出来的武器。
至于这帮人类，死了的就死了。
剩下的活人，泽塔也没有什么再动手杀戮的心思了。
毕竟那种上头的劲儿退下来之后，他也恢复了正常。
有理性的龙和没有理性的龙绝对是两码事儿，泽塔也明白，这种莫名的情绪同样也是封印解除给他带来的后遗症之一，让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易怒。
这个封印虽说断绝了他绝大多数力量，但它本身的存在似乎就是一柄双刃剑，压制住了黑龙心中积蓄已久的愤怒，同时也让他变得如此弱小。
所以有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这种情绪。
也只能等以后慢慢来了。
脾气差是好事也是坏事，在陷入冲动易怒的情绪之时，自身的实力也会同步飙升。
他是真的感受到了。
似乎自己的诞生，天生就是极致的愤怒集合体。
倘若他的脾气现在依旧很好，和前世一样逆来顺受，什么都唯唯诺诺的话，那个侮辱过他的少爷恐怕也不可能死吧。
“这是人类的飞行器么？”
泽塔看向最后一件战利品，搜刮完这帮人类之后，这架飞行器，他也看上了。
对于现在的黑龙来说，
这就是他的大玩具。
“可惜了。”
“我不是人。”
自言自语的说出这话时，泽塔都有点又气又笑的感觉。
明明这玩意儿已经成了自己的战利品，然而龙族的肉爪子压根就没有启动这种飞行器的资格。
他问了一圈人类，也没啥用。
因为人类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一条黑龙开走飞行器。
泽塔也不准备带着一帮俘虏陪自己旅行。
毕竟里边可没有妹子。
“看来只能先放着了。”
没准以后能用上。
泽塔如此希望着。
在这帮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直接把长度达到三十米的中型魔导飞艇给甩入了自己的黑珍珠宝石中。
这颗自成空间的宝石可有意思的嘞。
里边甚至大到能装下一艘船，区区飞艇还真不在话下。
很快，黑龙重新踏上了旅程。
前方的万米大山，覆盖着厚重的积雪，树林在海拔两万米的高空生长，形成了独特而壮观的雪线森林。
森林将白色和绿色分割的如此清晰，如同画家笔下随意泼洒出的油画。
这是地球上绝对没有的风景，毕竟地球上也找不到如此震撼的大山。
“传说中黑龙有吞山之力，不知道这些山能不能被巨龙吞噬。”
小小的黑龙幼崽仰望神灵般巍峨的巨山，
喃喃自语着。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就像一种直觉，一种有朝一日一定会实现的直觉。
继续向前行进了五天时间，泽塔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日夜交替。
森林里也的确存在着许多野兽。
还好是野兽，而不是魔兽。
倘若是后者的话，遇到危险的就反而变成了泽塔。
但如果是野兽的话，就好处理多了。
“有意思，这么喜欢我么？”
路上碰到的最大的一只野兽，光是肩膀高度就已经超过十米，是一头体型极其粗壮的巨型森林象。
看着这条小黑龙的时候，立马敞开沉重的步伐，向他冲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路上这些碰到他的野兽个个都很亢奋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好像都认错龙了。
有些魔兽体型实在过大，皮糙肉厚的，泽塔没办法直接处理掉，所以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撤离。
至于那些小型魔兽，就可以动用自己的天赋魔力将其杀死。
可惜现在的他没有掌握任何魔法，这就相当于一个屠夫出摊不带刀。
泽塔能够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那是对自身实力弱小的无奈。
打不过只能跑路的感觉，是非常不爽的。
从人类那里缴获来的枪械，他也没办法使用。
毕竟肉嘟嘟的龙爪真的限制太多，泽塔的爪子甚至连握住枪把都做不到，自然无法用其开火了。
然而这段旅途的终点，似乎已经到头了。
当泽塔花费了足足三天时间才爬上海拔两万四千米的侧峰山头后，
他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和山一样高的超巨型建筑。
这些建筑直接依山而建，几乎把眼前这座雪山的另一边完全掏空了，
以至于一边是山和森林，另一边则是人类的领地。
不远处的界碑上，用希卡利亚文字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大字：
［军事禁区，禁止进入］
早就已经爬累的泽塔停下脚步，面露狐疑之色：
“等等，军事禁区？”
异世界哪来的禁区？
人类的？
按照地图比例尺来看，翻过这片巨大的森林山脉，就已经是禁区的范围了。
如今刚刚靠近禁区边缘，年轻的黑龙就听见了响彻整个山脉的警报声。
在这五天的旅行过程中，因为吃了很多魔兽肉的缘故，他的体型已经从一米五长到了两米，体重也增加了几十公斤，
然而这样的他在面对警报轰鸣之时，依旧显得如此渺小。
泽塔不免有些错愕。
一来就被发现了么？
不，不对。
情况没这么简单。
刚准备询问一下机械鸟杰顿，大地深处便传来了某种律动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