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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下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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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史弹劾姜雪临还有傅寒来不敬长辈,有违孝悌,偏生两人现在都不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他们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去了哪里,就只知道对方肯定在城中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该当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

姜雪临和傅寒来不在,但是作为姜雪临的亲爹,靖安侯在这里啊!

靖安侯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坏了姜雪临的名声,即使宣德帝不会因为这事情相信姜雪临是那般的人,靖安侯也不会允许。

“刘大人言小女不敬长辈,且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亲舅?不知道刘大人可知,小女如何说的?倒是奇怪了,小女大笑善良温厚,从不欺凌弱小,心善又体贴,如何会是你口中不孝之人?”

靖安侯虽然总觉得刚才严立英说的话透着古怪,不过还是很快就将这件事给放在了脑后,专心为他的乖乖女儿洗清清白。

“侯爷看自家的孩子自然是好的,可世子妃昨日直言舅舅姨母全部被豺狼撕了,甚至言两位亲长是豺狼都不吃的黑心肝,这般的女子,如何会是侯爷口中善良温厚又体贴的人?况且,昨日世子妃甚至还动了鞭子!”

提到后面,刘御史不禁皱眉。

他是傅云晖怂恿的不假,可也确实看姜雪临不顺眼。

刘御史是一个迂腐的人,而姜雪临不管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尤其是成婚后,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而已,就闹出了两件将整个朝堂都扰乱的事情来。

这样的女子……

然而,听了他的话,靖安侯却瞬间恍然大悟,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事情,这可是刘大人给误会了。”靖安侯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狡辩。

“我那舅兄与姨妹可都不是个好的,当年小小年纪就胡作非为,心思歹毒得很,我与夫人曾经说起过,那舅兄与姨妹都是豺狼闻了都觉得臭不可闻,恶心得不会去吃的黑心肝之徒,许是这话被小女听在了耳朵里,故而误会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吧。”

而他和他家夫人说这话,最多就是与兄弟姐妹关系不睦,可算不得什么。

所有人:“……”

这解释当真生硬得很。

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靖安侯夫妇又为何会这般形容谢明顺与谢鹂,这就不是刘御史该管的了。

听到这个解释,刘御史只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如果不是羞辱的话,靖安侯怎么可能会用这般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的借口来?

岂有此理!

不过是仗着皇上信任与宠幸而已,竟然就敢如此嚣张!

“世子妃如何会不知自己的舅舅姨母都还在世,只因为侯爷与夫人的几句话而相信了此事?要我看……”

“刘大人说这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女长到如今,可从来没有收到过舅舅姨母的一份问候,也从未收到任何礼物,就连小女成婚,都未收到添妆,所以她会以为他们都死了,岂不是正常?毕竟,谁家的舅舅姨母从小到大都没出现过?那自然是死了的。”

这事情可不是瞎说的,当初的事情闹得有点大,谢鸢也不是那种吃了亏也会碍于别人的眼光咽下的人,两边早就断绝了关系,且因为靖安侯府的门第,谢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根本不敢上门招惹。

刘御史:“……”

气得呼吸都重了起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因为被靖安侯近乎厚颜无耻的气到,刘御史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不过脑子起来,他这般迂腐的文人,不管如何,姜雪临都不该如此做!

“好,就算侯爷说的都是真的,世子妃以为自己舅舅姨母都已经去世,那么世子妃当街鞭挞百姓之事又如何说?”刘御史的脸上带着厉色,恨不能将姜雪临钉死在柱子上。

傅云晖听到这里脸色却彻底黑了下来。

他没想到,姜雪临和傅寒来不在,靖安侯也能胡搅蛮缠将事情给搅合了。

而当刘御史问出最后这个问题,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当真是找了一个蠢货来。

“是否有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之嫌?!”

靖安侯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诧异不解,用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大人”的目光看着刘御史。

“刘大人,我倒是也想问一下大人,若是大街上跑出来一个乞丐拦住大人,自称是令尊,你是不是会认下来,然后带入府中好好孝顺?”一边说着,靖安侯一边拍手称赞,“大人这般心胸实属难得得很,可惜啊,小女没大人这般的心胸,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都知道那不是自己舅舅姨母了,谁能好声好气?

你愿意随便来个人都认下来,别人可不情愿。

“那两人跑过来自称是小女已逝长辈,小女气不过动手,觉得对方是在羞辱她,这并不过分吧?我怕想在座的各位若是遇到了小女这般事情,想来也会如小女一般选择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刘大人这般的胸怀,实在让人敬佩得很。”

在座的各位:“……”

靖安侯这话属实让人无法接了。

不然怎么说?

说姜雪临做得不对,不该动手,若是有人自称他们已逝的长辈,他们也当好声好气供着?

这委屈大家不愿意受着。

正经的辩论靖安侯自然不是嘴皮子利索的刘御史对手,可是要从比较奇怪的角度用大白话狡辩,那刘御史就不是靖安侯的对手了。

何况刘御史还是个迂腐的人。

——他真的要被气吐血了!

可这话他不好应下来,否则等到回到京城,他差点当街认爹的事情就会传入二老耳中去!

此时正在画舫之上的姜雪临并不知道那安排谢明顺和谢鹂的人那么快就动手了,正心情美滋滋地坐着画舫游览苏河。

中午的午膳就在岸边的酒楼上用的,味道不错,下午两人又继续游船,晚上也没回去,而是如早上那会儿说的那般欣赏了苏河河畔的莺歌燕舞。

不得不说,很美。

这些花船跟岸边的青楼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便是有钱的就是大爷。

尽管觉得傅寒来一个大男人到花船上玩耍还带着个女眷有些古怪,不过他出手大方,那人家自然没什么意见。

他们选择的是一艘最大的花船,足足有五层的庞大花船挂着灯笼,大晚上的船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嬉闹声,傅寒来和姜雪临过去了之后直接就要了个雅间。

随后船上的娘子就赶紧去找姑娘过来伺候了,这两人尽管带着的人不多,但浑身的气度一看就知晓不一般,贵气十足,且出手还这么大方,不敢得罪了贵人,娘子送过来的姑娘也都是有真本事的。

那娘子也是有眼色,看到姜雪临与傅寒来两人一同过来,叫过来的姑娘都是文雅的,而且还专门交代了一番,防止有人逾越惹恼了贵人。

原本那三个姑娘有弹琵琶的,有弹古筝的,还有一个在旁边伺候着两人,意外得知了姜雪临和傅寒来的身份,那三位姑娘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傅寒来:“……”

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今天是不是不该同意和姜雪临一起这么晚了来花船上游乐,而是该早些回皇家别院去?

“敢问,夫人可是平王世子妃?”跪坐在姜雪临身旁伺候的女子小心地问了一句。

有姜雪临在,这些姑娘也不会靠傅寒来太近,相比较来说,到姜雪临旁边伺候反而会更加合适。

能带着自己的夫人来这种别人眼中脏污地方的,可想而知两人的关系应当很好,她若是凑到男主人面前,必然是不好的。

姜雪临吃了一枚樱桃,听到对方小心翼翼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指竖在自己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不是,不过是路过江南的商人罢了。”

几位姑娘:“……”

您这话说得可一点都不走心,她们这些人眼睛利得很,自然能够看出来姜雪临与傅寒来衣服的料子都是贡品。

这可不是商人可以穿的,别说商人了,就是权贵之家也不一定有这些东西。

知晓姜雪临还有傅寒来不想承认,三位姑娘也没有继续追寻下去,只是态度比先前还要认真,那姑娘简直恨不能将一切都喂到姜雪临嘴边,完全不用她自己动手一般,甚至姜雪临的眼睛刚看向桌子上的杯子,对方就立刻端起来送到了她嘴边。

傅寒来:“……”

刚才对方还会兼顾一下,也伺候好他这边,只是距离姜雪临更加近而已,可现在?

对方的眼中好像已经看不到他了。

……岂有此理啊!

偏生姜雪临似乎并未察觉到不对,依旧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两个弹奏的女子。

他倒是要看看姜雪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察觉到不对!

然后姜雪临就一直没有察觉到不对。

其实这种场面姜雪临从前在京城也见过,但是跟此时在江南遇到的又有所不同,而且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可不是得尽兴?傅寒来又不是小儿,还需要她时刻盯着的。

绿萝站在姜雪临身后,注意到傅寒来黑漆漆的表情,真的很想提醒自家姑娘一把,跟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康泰,康泰不好说,见傅寒来已经开始自斟自饮了,忍不住上前跪下,想要帮傅寒来斟酒。

傅寒来看了他一眼。

康泰:“……”

立刻放下酒壶,重新站回去。

哼!

没心没肺的丫头!

到最后,傅寒来似乎终于受不住自己一个人喝闷酒,而姜雪临却在跟旁边的女子说笑了,从盘子里拿起拿起一枚洗净的樱桃,随后送到姜雪临口边。

刚被那女子逗笑的姜雪临就发现嘴边多了枚樱桃:“……”

啊……

也没见外,张开嘴巴就将那枚樱桃给叼在了口中,随后也从盘子里捡起一枚作势喂到傅寒来口边,脸上还带着没消散的笑意。

“夫君,你也吃呀。”

她平时一般会直呼傅寒来的名字,又或者称呼傅阿寿,但此时却不好这般称呼了,也不好称呼为世子,因而特别自然地用了其他夫妻会用的称呼。

刚对姜雪临的动作有些满意,张嘴准备吃掉樱桃的傅寒来只感觉一阵战栗,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从脚底开始,一路冲上了头顶,随后又在头顶就这般炸开……

“瞎瞎瞎说什么呢,谁是,谁是你夫君!不要乱叫乱叫乱叫啊!”

这这这!

这种感觉,难道说姜雪临又打算做什么坏事了?

姜雪临想了想,觉得也对,虽然她跟傅寒来什么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可当初确实是有点意外,没想到傅阿寿居然对此这么抗拒。

她也不是个为难人的,既然傅寒来在外面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那就换个称呼好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姜雪临改口了。

“好的,兄长。”

傅寒来:“……”

沉默了。

“兄长,你也吃呀。”

傅寒来:“……”

过了一会儿,姜雪临已经回去继续跟身旁的女子说话,询问对方过完年这些日子的情况,傅寒来终于又慢吞吞地开口了。

“……要是称呼夫君也不是不可以,嗯……毕竟出门在外……嗯那个,这样称呼会方便一些……”

兄长?什么兄长?谁是你兄长?

听到这句兄长,他真的要吐血了!

“好的,夫君。”

姜雪临点头,再次称呼了一声。

傅寒来:“……”

又是一阵头皮发麻,除了头皮发麻,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可既然两人在外面的身份是夫妻【尽管他们确实是夫妻】,那他对他的称呼自然也不能像从前那般直呼其名了。

“嗯……夫人,这个瞧着应该会比较甜。”故意找话尝试了一下称呼,傅寒来别别扭扭地捡起一颗樱桃。

姜雪临:“……”

你挑了一个颜色最浅的,瞧着就不甜。

故意的?

“不必了,夫君自己吃吧,来,我喂你。”说完就将那枚看着就不好吃的樱桃塞进了傅寒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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