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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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虚呢。”，亚索茫然的询问了一句。
小乌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被面具遮盖的脸看不到丝毫表情。
扫了眼脚下的荒漠，亚索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这无边无际的荒漠，都是由虚形成的么…
打了个寒颤，亚索转身便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虽然他的记忆消失，但作为人类的本能让他从生理上对虚圈十分抗拒。
而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小乌眼中的光芒却是开始明暗不定起来。
在对方握剑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能够与自己媲美的灵压…
要知道，自己可是大虚的最高层次——瓦史托德。
只是体表散发的灵压就能将下级虚碾成飞灰。
对方明明只是一个人类…
怀着好奇，小乌突然对亚索产生了兴趣。
或许，探寻对方的存在便成了自己新的意义…
想到此，小乌默默的跟了上去。
察觉到的亚索回过头，有些疑惑，“你跟着干嘛？”
小乌脚步一顿，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比起漫无目的的游荡，这样会有意义一些…”
亚索一愣，随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回忆能够作为支撑，去对抗这无边无际的孤独。
他害怕自己在长久的孤独中，失去对生命的渴望。
毕竟，对于拥有思考能力的生物来说，孤寂是摧毁心灵的最佳毒药…
出于这一点，他同意了小乌的跟随。
但随着时间推移，不知道走了多久的亚索面色突然沉重起来。
自己走了这么久，竟然是丝毫感受不到饥饿，这种感觉很不妙…
“难道自己真的死了…”
喃喃一句，亚索眸光突然有些黯淡。
此刻的他除了一些常识外，对所有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却被告知自己已经死亡…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你就不能把这张面具摘下来。”
转过身，看到还在跟着自己的小乌，亚索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或是迁怒，或是不爽对方不愿暴露真实面貌。
亚索停下了脚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乌。
“怎么了？”，小乌疑惑。
面对询问，亚索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段话，随后脱口便说了出来。
“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这让我很不爽。”
小乌一愣，随后突然明白过来。
自己只是与族群格格不入，对方却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而唯一能够与之交流的自己，却是带着面具…
在亚索看来，自己只是怀揣着目的的狩猎者吧…
想到此，小乌突然感到一阵失落与无奈。
这该死的面具…
咔嚓～
突兀的，小乌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丝裂纹。
亚索一愣，“还真能取下来？”
“我不知道…”，小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在他苏醒以后，这张面具就像长在了自己脸上一般，根本取不下来。
亚索来了兴趣。
本来只是无端抱怨的他，此刻突然开始期待。
也正如小乌心里所想，他何尝不希望有一个能够交流的人，而不是一个顶着张面具的怪物…
“你能取下来嘛？”，亚索询问。
小乌摇了摇头。
见此，亚索不信邪的走上前，一把抓向了那张面具。
“别动！”
小乌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是被亚索喝住。
但随即又突然反应过来。
他会消失吧…
和那些下级虚一样…
自己，又要失去一层意义么…
但对方的语气又是那样的不容拒接…
或者说，他本就不知道拒绝为何物…
茫然无措间，一股莫名的情感突然涌现。
如果他还有心，便知道这股复杂与失落的情感，叫做后悔…
“咦？”
一只手抚摸在了脸侧。
小乌呆愣间，亚索有些吃惊道：“竟然没有缝隙…真就长脸上的？”
看着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没有消失的亚索，小乌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情绪。
喜悦…
咔擦！
突兀的，就在小乌脑海中冒出这个词汇的瞬间，脸上的面具再次发出一声脆响。
轰！！
同一时刻，一股恐怖的威势凝成了实质，将周围空间都是压的一阵模糊。
但只是一瞬，随着小乌身体散发出一阵墨绿色的光芒后，这股威势又消失不见。
被吹飞的亚索爬起身，一脸的惊讶。
此刻小乌身后的翅膀以及尾巴开始缓缓收缩，隐于了体内。
那墨绿色的光芒也是开始凝聚与对方腰间，形成了一把刀刃。
至此，当光芒彻底消散后，小乌脸上的面具已是凭空消失，露出了其原本的样貌。
那是一张有些稚气的面庞，看着像是一名少年，而在其眼睛还有两条乌黑的泪痕，十分的妖艳…
“早知道不看了…”
虽然小乌满足了亚索的期待，彻底变成了人，但他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原因很简单，对比起小乌，他有些显老…
“你怎么了？”，小乌疑惑。
虽然自己多了一些情感，但还是不太理解亚索为何一脸的不爽。
见此，亚索也只是摆了摆手，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没怎么，就是突然不想走了…”
小乌一愣，犹豫半天后，还是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可以打开黑腔送对方回现世…
就这样，二人沉默的坐在荒漠之中。
解决了烦躁的亚索，开始思考起到底何去何从…
而小乌，则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就这样打量着亚索。
簌簌～
一旁的沙地突然传来一阵窜动声，随后便见一只带着面具的小蜥蜴供了出来。
其大小，还没有自己手掌大…
亚索有些新奇，打破了沉默，“这也是虚？”
“是的。”，小乌点了点头。
“现世有多少带有灵魂的物种，虚就有多少物种，甚至于更多。”
闻言，亚索恍然大悟，之前见到的那群虚中，就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
这让他不禁好奇，“像这种小家伙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小乌解释道：“虚圈的空气中蕴含着大量的灵子，他们只需要通过呼吸就能补充自身的消耗。”
亚索眉头一皱，“那他们是吃饱了撑的要吃我？”
“下级虚本身是没有意识的，在本能的促使下，他们只会互相厮杀，不断进化。所以会被你体内蕴含的灵力吸引。”
“当吞噬到一定程度后，下级虚便会变成大虚，到那个时候，他们才有可能产生意识。”
“这么说，你就是大虚咯？”，亚索疑惑。
小乌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