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忘了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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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时心里面乱糟糟的，根本记不得的老曹和我说了些什么。或许他也在自言自语，而我脑袋里想的却是赶紧回去和小原碎碎念。
老曹突然不说话了，又是拉着我向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我今天对他竟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念头，就好像被俘虏了一般。走到便利店，老曹掏出了一张十块钱递给了正在专心致志看着电脑屏幕斗地主的老板：“帮我拿包红塔山。”
老板甚至都没抬头看我们一眼，直接从柜台中拿出一包红塔山扔在了桌面上，随后收起了老曹的十块钱。整个过程甚至可以说的上有些沉闷，好像老曹此刻阴晴不定的心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连阻止他买烟的勇气都没有。
老曹带着我来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在确定了自习室门口的人看不见我们之后，也是熟练的拆开烟盒，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他刚才顺手拿了一个打火机，我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其实看他的熟练的动作不难发现他确实对抽烟并不陌生。
这时，老曹在深深吸了一口之后，也是咳嗽了两下，缓缓对我说起了他那藏在心底的事。
老曹有一个青梅竹马，叫小卉，也同样考到了我们学校，但是却分到了七班。我连忙打断了他，满是震惊的问道：“是那个校花榜上的女孩？”
老曹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我靠，我没想到这小子运气这么好，青梅竹马竟然是校花级的。可老曹看上去并不想说这些，我只能配合的听了下去。
他和小卉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他们的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等到中考成绩公布后，老曹终于也是忍不住向小卉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而小卉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老曹是什么样的情感，他俩就这么吊着接近三个月，谁也无法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而在这开学后的两个月里小瑶喜欢上了老曹，她每天晚上都会找老曹一起玩游戏，在平时也总是给老曹买点什么。但是老曹却一直没给小瑶一个明确的表态，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他也确实对小瑶有了些感情，他现在更没办法确定他到底还喜不喜欢小卉。
我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这可不就是那种狗血电视剧的剧情吗，却还能出现在我的身边。又转念一想我俩才16岁啊，还是情感里的小屁孩，对这种事感到头痛也就不足为奇了。
定了定神，我也是问向了老曹：“那你是打算同意小瑶还是要等小卉啊？
老曹丢掉了还没抽完的半支烟，双手抱住了头：“我不知道，我想先等小卉给我答案，要是她真的拒绝了我，我再试着跟小瑶在一起吧。”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我抬手就给了老曹肚子一拳：“你这样你他妈的对得起谁啊？小瑶对你这么好，你也忍心这么对她？”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老曹痛苦的捂着肚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老曹一句话没说，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搂着我的肩膀往自习室走去。我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平时看着放荡不羁的男孩子此刻的内心也是备受煎熬。
走进了自习室，发现老杨已经开始讲题了，他也是瞪了我俩一眼，我这时发现距离休息时间结束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我连忙走回座位，小原也是不解地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纸条：你俩出去干什么了啊，不是说好了要陪我看电影吗？
我心里此时有些烦闷，于是在纸上回了她三个字：没心情。
小原见了我写的话，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轻轻的握住了我在桌下的左手。
我心一动，有些愧疚的重新撕下了一张纸：那个别介意哈，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刚才老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说完我把纸推到了小原面前，小原飞快地看完，好像不知道回我什么，便加大了握住我手的力道，我也是紧紧的回应着她。
这时老杨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也是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却忘了放下我握住小原的手。那一瞬间，四面八方的窒息感都向我俩涌来，我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但是老杨好像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让我背诵赤壁赋的全文。我小心的看了看老杨，只见他这时脸上并没有那副眼镜，我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始背诵了起来：“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小原这时拼命的想要挣脱我的手，我却玩性大发，紧紧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小原挣扎了两下，见我没有挣脱的迹象，便认命一般的由我握着了。
我也是有惊无险的背完了这篇赤壁赋，老杨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让我坐下。我刚坐下还没坐稳，老杨就点了小原，让她背观沧海。她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忽然甩开了我的手，然后站起来把手背到后面，不给我一点机会。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小原的大腿根处轻轻的用笔画着圆。小原全身都是痒痒肉，没两下声音中就开始带着笑意。老杨也是不解的看了看她，小原强撑着背完了观沧海，飞快地坐下又抓紧了我搞怪的手。
趁着老杨提问别人的时候，我也是满脸坏笑的在纸上写道：呦，刚才谁把我狠心的甩开，现在怎么又进忙着要抓紧了我的手呢，小小原同学？
小原大窘，用着一张苦瓜脸瞪着，我在我的手心上用她那又长又细的指甲胡乱挠了起来。我时不时的调侃她两句，时间就这样，本以为漫长无比的三个小时，就在我的意犹未尽中结束了。而我不由的想起了坐在前面的老曹和小瑶，他俩此刻会是什么心情呢？
老杨跟着前面几个同学一起走了出去，小原见状也是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你一会自己回家吧，不用你送我了，我妈妈在外面等我呢。”
我听见这句话，慌忙地松开了小原的手，小原也是又气又好笑：“看看你这小胆，我都没着急呢，你就这么怕被我妈妈看到啊，搞得和我俩偷情一样。”
我却强撑着回道：“你就不怕啊？”
“怕……”
随着小原上了那辆保时捷，我也是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妈妈，那种气质和小原无比的相似，两个人的脸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相似度也差不多有80%了。小原在上车前偷偷的冲我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我也是毫不示弱地冲她挥了挥拳。
闻着保时捷的淡淡尾气，身后的老曹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指了指前面那条回学校的路，我明白他是让我陪他走一会。
我俩默契的谁也没说话，黑夜和孤单是老曹此时最忠诚的伴侣，而我却在心中默默的勾勒着我的那座天空上的宫殿。
直到看见学校里面的路灯我才意识到快要走到了街的尽头，我和老曹却同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徐，你说我该选谁？”
“老曹，你回家要不要和小卉好好谈谈？”
我惊讶的是我们两个在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完全不同，生气的是老曹的立场我非常不满意。他直接跳过了最难的部分，想最快的做出决定。
我赌气般扭过了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或许在心里替小卉和小瑶都感觉不值，但是我终究还是会站在老曹这边，这可能是男生之间奇怪的感情。
老曹好像没感受到我的烦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想和小瑶试试，我回家就和她说。老徐，你也帮忙和小原说一下吧，让她撮合撮合我俩。”
我顿时感到诧异，也不顾我在和他生气，抬高了声音问道他：“那他妈的小卉怎么办？有个校花女朋友还不满足？你连这么点时间都不给她吗？”
这时老曹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想等她了，或许她当时没给我答案就是已经给了我答案了吧。老徐，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忘了，忘了想念……”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了出租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直到出租车驶离了我的视线，我的脑海中还一直响起老曹刚才那句我只能忘了，忘了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