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座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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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过的,我也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和谁说了什么。我只确定我那天晚上整宿整宿的单曲循环张震岳的《再见》: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那天,月亮女士好像并没有如约的打卡上班,因为我又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个雨夜,影视剧通常都用雨夜来渲染比较悲伤的氛围,而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句话我也是第一次切身地体会到。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是带着离别的忧伤,在我即将16岁时第一次切身体会了一次罢了。
这个周末父母都是带着我购买上学所需要的物品,当然最不可少的还有那一身我逐渐开始在意的行头。周末下午,我先是去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然后回家吃了一顿老爹精心准备的晚饭,我很意外,我对于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没什么紧张感。或许是军训磨练了我的意志,也可能是别的。
照旧和小原互发了一句晚安,便平静的进入了梦乡。不管军训多么累,我已仿佛习惯在小原这找到一份宁静。在老爹老妈那得到的温暖不同,家是一个小型港口,供我这艘小帆船无忧的休息,而小原则似乎是那海上的商贩,为我填补心灵的空缺。
不知道多久才能梦到一次梦中的宫殿,但是我确乎是想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等老妈叫我起床我自己就早早睡醒,或许是过于兴奋了,我这个人一直是这个样子,每每遇到第二天有大事时那晚的睡眠总会出现断片的情况。老妈似乎也清楚,都没有来叫我就自顾自的做早餐去了。
吃完早餐背着空荡荡的书包,我并没有把课本带回家来,而是放在了我之前的课桌里。我不喜欢背着课本走来走去,或许在肩膀上的重量轻了我才变得安心。
来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这时老吴也已经在座位上了。他看到我来兴冲冲的问我:“老徐,要是一会自己选座的话,你想和谁坐一起啊?咱俩还坐一起呗。”
“怎么可能,肯定是老杨已经给我们排好了啊。”
“哎呀,我不是说如果吗,要是真自己选,你就和我选一起。”
“啊……那好吧,到时候看。”看着他的样子,其实我没忍心告诉他,昨天我和小原也已经定好了。如果自己选座位,我俩也想坐一起。
这时,老杨迈着他那低沉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还是熟悉的黑色眼镜,还是那么深邃的眼神,我在他手中看到了一张表格,这时我不知道是庆幸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
这时老杨将那张表格用黑板擦固定在了黑板上,让我们自己上去看自己的座位在哪。这时坐在我身边的老吴自告奋勇的要替我去看,我这时候心里乱糟糟的,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扭头看向了窗外,今天的阳光依旧很充足,天上连一片云都看不到,清澈的蓝天和初升的朝阳,绘成了一幅美妙的油画。
这时老吴疯了一样冲到座位上,一胳膊搂住了我,兴奋的说:“老徐老徐,我俩不用动了。我俩还坐在这,不过变成了我坐里面你坐外面。”说完他便把我拉了出来,低头收拾那张已然属于他的小课桌。我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多少有点无语。
我下意识的抬了抬头,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找到小原的身影。这时,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我一回头,看到的是撅嘴版小原。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只是指了指我右后方中间第五列第三排过道边的位置。
我们班的座位一共是七列六排,一共有四十人,靠近窗户靠近门都是两列,中间有三列并在一起,最后一排空着两个位置,构成了这我没见过的232型。
而我坐在第六列也就是靠窗户第二列的位置,这样也好,不单单因为身边是老吴,也因为上课时往右后方一瞥就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正当我收拾课桌时,老曹来到了过道那边,坐在了我边上。我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他也是给了我友好的一拳。我没想到我们熟悉的三剑客还会以这个形式重逢。不过为什么我们三个高(我)个(也)子(算)会坐在第一排呢?这样不会影响其他人听课吗?
老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于是跟我说到:“老杨直接按照成绩排的,一排男生一排女生,所以我们又坐到一起了。
我恍然大悟,我在这个班入学考试是第五名,老吴是第一名,中间还有三个女生,我便和老吴分到了一起。而一想到只有同性可以成为同桌,我心里悬着的什么东西似乎平复了下来。
我往身后看了看,我的后面坐着的是两个个子都不高的女生,都梳着马尾辫,靠窗户的那个是深棕色的皮肤,眼睛大大的,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我思索着,她就是我们班第二了,就叫小徐吧。而我后面的那位眼睛不大,脸上带着轻轻的婴儿肥,她的鼻梁特别挺,就叫她小潼好了。
我又看了看小原身边,左边是我们军训时个子最高的女生,瘦的跟麻杆一样,她的同桌则是一个小胖子,矮矮的。
这时老杨敲了敲桌子,尽管已经过了半节课,课也还是要上的。他已经站了起来,只见老杨用一种我们从未听过的严肃的腔调对我们说:“同学们,请把课本翻到第二页,熟读这篇《沁园春·长沙》!”
我们都笑出声来,因为老杨这个强调好像考场的监考老师。
老杨脸一拉:“笑笑笑,这几天就知道笑,我点到谁谁就给我读这篇课文!”
我们见状赶忙低下了头,生怕叫到自己。这时,老杨点了老曹的名字,我和老吴都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那种幸灾乐祸现在是体会不到了。不想老杨双眼一瞪:“等他读完你俩读!”我俩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通常这个时候,笑容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脸上。
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但是当听到老曹念到“百ke争流”和“浪ye飞舟”的时候,笑容终究回到了我的脸上。读错没关系,老杨的奖励不过是这首词抄五遍罢了。看着老曹那黑如锅底(虽然本来就黑)的面色,我的心情却是艳阳高照。好朋友作业变多总归是令人高兴的。
接下来我和老吴如履薄冰的读完了文章,老杨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是不理我们,自顾自地开启了自己的上课模式,那就是不提问,自己讲。听他那抑扬顿挫的曲调,我都认为教室后面有几个听课老师。
我扭头偷看了一下小原,她在那无聊的转笔,呆滞的目光盯着语文书,仿佛世间万物与她无关。她的左手拄着腮帮子,右脸一鼓一鼓的,说不出的可爱。
这时老吴捅了捅我,我回过头还没等问他,就见他的本子上画好了几个九宫格,我也是二话没说,拿起笔直接画了一个圆圈,老吴想了想在挨着我的地方画了一个三角。井字棋,带给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快乐。
下了两盘,老吴突然笑了两下指了指老曹,我扭头看去,只见老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再一看讲台上老杨已经摘下了眼睛,这一刻我终于直到老杨的高度近视是有多严重了。
下了有五六盘,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老吴也是顶不住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一会。正当我无所事事之时,小原来到我身边,一脸困意的说:“陪我出去走走,闷死了。”其实我是很喜欢语文课的,我特别愿意沉醉于文字的魅力,但是可能早课确实会让人特别的没精神。
我起身抻了个懒腰,我的半袖不够长,直接把腰间的肉露了出来。小原哪能错过这个机会,直接一掐一拧便飞快地跑出了教室,我也是“啊”的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的追了出去。
年轻,总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