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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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来询问过许渊需不需要公司进行公关，不过许渊权衡过后，还是决定听之任之。
毕竟整件事情里，许渊都是以受害者的面貌出现的，对自己影响不大，反而张齐那边可能会焦头烂额。
至于形象嘛~反正许渊不是走偶像路线的，问题不大。
但对于成为某些群体的祖师爷这件事情，许渊是万分不愿的。
可一个人的标签，往往都是别人给予的，这是作为人类无法改变的社会属性。
“没关系，反正只要我一天不回应，这件事情就不存在。”许渊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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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京城某处豪宅里，张齐却是已经焦头烂额：
“对的！给我全部删掉！照片我都买下来！花多少钱都可以！这件事情的热度无论如何都要给我降下来。”
刚打完电话，张齐瘫坐在沙发上，他没想到昨天刚办完趴体，今天宿醉完头还痛，公司就打电话来跟他说了微博上的事。
许渊这不起眼的蝼蚁居然能够咸鱼翻身，还给他造成了不少困扰。
张齐很生气。
其实哪个乐队的没睡过几个肉骨皮，粉丝也都知道，甚至有些人还把这个当做是给粉丝的福利。
但唯一不同的是，在乐队成名之初，公司就为他立了个专一纯情的人设。
虽然他抽烟，纹身，打架还耍大牌，但他还是个好男孩；虽然他交往过几十个女朋友，但每次都是认真的。
而正靠着这种人设加上工业化生产的口水歌，吸引了一大批低龄无脑的粉丝，呼吸机乐队迅速爆红，公司更是趁此收割了大量的韭菜，赚得盆满钵满。
但由此而来就带来一个问题，他的人设立在那里了，如果人设崩塌了，粉丝说不定会大量流失。
最后能留下来多少“提纯”后的粉丝，张齐不敢赌，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已经失去太多了，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而且过惯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可不想回去以前那种清汤寡水的生活。
正当张齐胡思乱想的时候，李雪芙从房间里走出来。
“小齐，没事吧！”李雪芙开口问道。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张齐看着一身淡紫色半透明蕾丝睡衣的李雪芙，刚刚还愁眉苦脸的表情瞬间变得阳光灿烂。
“都是我不好，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许渊的示爱，如果我能勇敢一点向你表白，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李雪芙看起来很是自责。
“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多晚都没关系。”张齐将李雪芙揽入怀中，鼻子轻轻摩擦着她的脸蛋，不断地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抱着眼前的李雪芙，张齐心里有一种报复的痛快感。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妒忌许渊，比他帅的脸蛋，比他好的成绩，比他优秀的才华，从高中开始，他表白过的女生都喜欢许渊，而他的父母也经常用许渊来教育他。
这一切都让他无比痛恨。
所以张齐要让许渊从那高高的天上拽下来，摔到泥里，让他尝尝生活在地底的滋味。
甚至对于李雪芙，他也并没有多喜欢，当初也只是抱着一种随便的心态，没想到一钓就钓到了，而许渊因此一蹶不振。
这让张齐有一种在肆虐凌辱许渊的感觉。
不断地耳鬓厮磨让张齐有了反应：“我又想要了。”
李雪芙脸色一变，昨天张齐折腾了她一宿，今天腰还是酸的。
但是李雪芙不想扫张齐的兴致，当初她选择抛弃许渊选择张齐，为的不就是他的钱吗。
如今她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但就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不等李雪芙回答，张齐就把她抱起来向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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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录音棚，许渊正在写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在车上和在录音棚里，写歌特别快。
如果不是微博上的事情打扰到他，他可能已经写完了，甚至在录了。
不同于以往的迅速，他此刻正抓耳挠腮，手中的笔也是犹疑不定。
地上已经散落了许多已经写过的五线谱，有的只写了开头，有的却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音符。
原因嘛~倒不是他写不出歌，而是在为选择哪首歌而烦恼。
姚斌：大家来评评理，听听这是人话吗？
其实看到今天的事情之前，他已经选好了要唱什么歌了，但是在那之后，他心里又蹦出另外的想法。
新的歌在前世是一位许渊很喜欢的歌手唱的，甚至可以说这位明星影响了他一生的价值观。
但可惜的是这个明星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留下了许多遗憾。
直到今天依旧有很多人缅怀他。
许渊选择唱这首歌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觉得这首歌很符合他当前的心境，也是对世人蜚语的回应。
不是什么呼吸机乐队的前主唱；
也不是什么公司的艺人；
更不是什么祖师爷；
他就是他，他就是许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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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录完歌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
明天是春节的第一次彩排，许渊本来打算录完早点走的，养精蓄锐应对明天的彩排。
但这首歌难度意外的大，不是因为歌本身有多难，而是因为情感的递进，语气的轻重，以及如何唱出歌词中最深处的敏感这些细节需要更仔细地揣摩。
这些细节如果不能处理得干净有力，即使观众听不出来，许渊自己也会有遗憾。
秉承着精益求精的精神，最后跟录音师磨到了现在。
中途姚斌也来看过，不过只是瞄了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什么话没说就走了。
许渊和麦子从公司打车回家，许渊靠着车门望着窗外。
即使已经很晚了，蓝鲸公司所在的cbd依旧灯火通明。
许多人这时候才刚下班，从办公大楼的出口鱼贯而出；还有些过夜生活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路边出现了各种小摊，摊前挤满了出来觅食的人们。
这就是生活啊！
随着出租车向郊外驶去，这些热闹的景象逐渐消失，天空开始落下了星星点点的雪。
“下雪了。”许渊对麦子说道。
麦子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师傅，停一下车。”许渊对着出租车师傅说道。
“小伙子，这还没到呢。”师傅回答道。
“师傅，麻烦你路边停一下，我出去看会儿雪，表不用停。”许渊解释道。
“这雪年年都有，有什么好看的，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师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最终师傅还是将出租车停在路边。
许渊打开车门就出来了，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伸手去接。
雪花落在了许渊的掌心，然后被体温融化消失不见，许渊舔了舔掌心。
是雪的味道。
麦子也跟着出了车，看着像孩子一样开心的许渊，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在干嘛呀！前几年不是天天看吗？”
许渊当然知道，但是这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也是和麦子度过的第一场雪。
“你快过来。”许渊对着招手。
“干什么呀！”麦子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去。
然后许渊张开双手，将麦子整个抱在怀里。
麦子有些错愕。
“谢谢你。”许渊在她耳边说道。
麦子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谢谢你一直都在，我回来了。”许渊接着道。
麦子的目光也变得湿润起来。
回想起这些日子受到的压力和委屈，困苦和艰难，好像在这一句“谢谢你”之下都化为了乌有。
于是紧紧地抱着许渊，放声大哭了起来。
谢谢你许渊。
谢谢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