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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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放在房间里的工艺品，精致，有灵魂，所以，越看越喜欢。

只不过，我看了看房门，有点不想出去，空境当天一直在外围，有些事情他并不十分清楚，可是，他现在给我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真的很让人头疼，因为，我，想，休，息。

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走向空境的房间。

推开门之后，里面倒是没有堆起零食了，只有一壶茶，两个空杯子放在小茶几上面，再走进一点，我的视线，越过茶几，看到了两包零食的袋子，淡定，当做没看见就好。

看在他坐的这么规矩的份上，我就到他的对面自然的坐了下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面的激动，郁闷。

“空境，今天关下灯，你用能力制造个空间吧。”

“好。”

他很是开心的答应了下来，我看到瞬间变换成另一番景致的世界，夜晚的水池上，荧光点点，月光温柔的散落在整个世界，我们所在的凉亭，时不时飞扬起的轻纱，凉风习习，很是惬意。

深吸一口气，我开始讲起了齐峰的故事，他的代价，对于他来说是件残忍的事情，我当时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没有说出来了，反正，他还能陪伴着儿子长大就行了。

齐峰的一生，怎么说呢，几十年的时间，前半生可以说挺顺利的，顺利的升学，工作也是顺顺利利的分配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医生，只是，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世界怎么可能让你一辈子都这般的顺遂呢，年轻的他事业有成，找到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妻子，本来的幸福之家，很快就在妻子的离世中画上了句点。

好在他们年幼的儿子乖巧听话，让齐峰原本受伤的心，有了一丝丝的抚慰，只是，有些事情就像和他作对一样，他的儿子他明明照顾的很仔细，却没想到这样的疾病会找上他。

他自己就是医生，自然知道这种病是没有药物可以治疗的，就算现在有这么多先进的机械，有些东西还是，无能为力。

他拼命找各种专家，他们给他的答案，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对不起，这种疾病的药物还在研究当中，连可以尝试的药剂都还没有正式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尽量让你的孩子多延长一些时间。”

“延长时间，延长时间，要是可以，我还会，这样一个一个找你们吗……”齐峰在找到最后一的个人，在得到的结论依然是那样相同的一句话，他颓废的坐在路旁的长椅上，他作为医生，曾经在他手上挽救过无数的生命，现在自己的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才发现，自己学到的这一身救人的本事，现在毫无用武之地。

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自己到底算什么父亲，算什么医生，的确，在成为医生的同时，他也是一个疼爱着孩子的父亲，希望能为孩子遮风挡雨的父亲。

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一天天衰弱下去，自己无能为力时的那种揪心，同样一天天的折磨着他，在他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偶然的在儿子的病房前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正直愣愣的看着玻璃窗里面那个挣扎着的，小小的人类。

齐峰步履蹒跚，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满面憔悴，他看了眼站在玻璃窗前的人，便绕过了他，准备进到病房里看看儿子，此时，他的儿子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了。

“你想帮他续命吗？”

清冷空灵的声音，让齐峰寒颤不已的同时，又忍不住停下脚步，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个话，是无比荒谬的，如果真的可以，这个世界还要他们医生干嘛。

他摇了摇头，继续迈开步伐，却没想到，原本透明的玻璃上面，反射出来一张骷髅的脸，配上他的声音，那种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冰冷寒意，冻住了他的脚步，“你，想，吗？”

现在的齐峰虽然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有点搞不清了，自己到底是期许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在水中，呼吸不到氧气一般，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滴落在地面上，不知为何，竟然格外的清晰，一点一点，仿佛直接敲打在灵魂上，死神一点也不着急，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个人的选择。

“想........”

此时的时间，对于齐峰而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当他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反而好像轻松了不少。

“好。”死神伸出手，在那惨白的白骨上，漂浮着的是一纸契约，“你只需要将血滴在这张契约上就好了，剩下该怎么做，你便会知道。”

齐峰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心里，满是汗，而且，控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着，他甚至都没有问对方是谁，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他开口问道，“我要支付多少费用？”

死神一听，冷笑了一声，“费用？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的灵魂。”

齐峰听到对方这么一说，更是愣在了原地，后面的四个字，让他产生了巨大的不安，这无疑实在和魔鬼进行交易，他担心一旦他死了，他的儿子该怎么办。

“不过，你放心，契约达成之后，在你冤枉实现之时，你还有10年的时间陪着你儿子。”死神开始诱惑齐峰，他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10年再加上新药研发出来的这几年时间，足够他陪伴儿子成年，“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的，因为你救过不少的人，所以，才有这个机会，这次你要是错过了，下次，我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你儿子醒来了。”

死神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齐峰再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他这几十年也就真的是白活了，齐峰闭上眼，他紧紧的咬紧牙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便下定了决心，哪怕是下地狱，他都要救回儿子的性命。

两人的契约便就此达成，死神将一团黑雾放到齐峰的手上之后，便从他的眼前瞬间消失不见，至于怎么做，在那一瞬间便在齐峰的脑海清晰的浮现，刚开始，他也挣扎过，毕竟，自己是医生，一直以来都是在用尽全力挽救他人的生命，现在他为了至亲，从救赎变成了掠夺。

而他之所以会找上我们，一个是因为良心的折磨，另一个，其实是因为在医院里面，现在他能接触的病人有限，而且对于寿命的取用，是有限制的，如果无限制的取用，会打乱世界的平衡，搞不好，他们都会被世界抹杀掉，而他的小孩，靠这个已经支撑了相当长的时间了，这种东西，用的越多效果越是不像之前那样显着，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是找不到死神的，尽管方法很简单，但是不知道等于白搭。

“原来是这样啊，”空境面前的茶是一点都没动，彻底凉透了，只有旁边的零食，倒是一点不剩的被他吃的精光，“那他的代价是什么？毕竟他的魂魄都归了死神了。”

“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