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牙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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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秦漠后背惊出了一声冷汗。
还好自己没有仗着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随随便便就口出异语，说地球是圆的之类的话。
要不然自己说不定已经被当成西圣教的教徒，给抓去菜市场砍头了。
“秦漠哥哥，我提供的这个消息有用吗？”
见秦漠脸色阴晴不定的，孙香一脸疑惑。
秦漠连忙说道：“有用，太有用了！孙香，你以后在跑堂的时候耳朵尖一点，再有这种类似的消息，你一定要回来和我说。”
孙香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就在这时，王氏从后厨走了过来。
“漠哥儿，今天酒楼见了红，按照酒楼的规矩，今天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开张了。等最后一桌客人走了，我们提前关门吧？”
现在才刚刚到中午，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
系统任务给的限时只有十天，时间紧迫，秦漠是一分钟都不想多耽误。
但秦漠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王氏都这么讲究这些，那些来酒楼吃饭的客人肯定更加忌讳这种事。
今天如果要继续做生意，很有可能会得罪熟客。
“行，那就关吧，关三天，等这件事情彻底过去再说。”
王氏一开始还担心秦漠不同意，毕竟酒楼现在的生意这么好，秦漠最近又好像十分缺钱一样，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赚钱。
结果没想到秦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还没等王氏高兴，秦漠就接着说道：“正好酒楼现在有些东西需要改革一下，人手也不够，所以我准备待会儿去一趟牙市，买几个帮手回来。”
“娘，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王氏听了连连摆手：“牙市那种地方，我不去，我心软见不得那些穷苦孩子。”
秦漠看向孙香，谁知道就连乖巧的孙香也直接回避秦漠的目光。
秦漠叹了口气：“那行，让舅舅和我一起去吧，酒楼前厅终究是需要男人来跑堂的，总不能老是让你们在前面抛头露面吧？”
见秦漠已经拿定主意了，王氏连忙去后厨将王虎叫来，稍微收拾了一下，两人直接出发前往牙市。
青阳县，牙市。
虽说《大明律》禁止拐卖人口，而且是重罪，会处以酷刑。
但是在大明，你如果自愿卖身给人家为奴为婢，这是没有问题的。
尤其是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为奴为婢也分很多种。
有的是体力杂役，这种杂役大多是帮着主家做一点体力活，好混一口饭吃。
运气差一点的，被主家直接安排去耕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落到自己手里没几颗粮食。
运气好一点的，可以直接进入宅院当杂役，虽然也有一些重活累活，但是比起耕田来说可轻松太多了。
因为青阳县是个小县城，所以牙市并不规范，没有什么像样的牙头在这里，有的大多是一些乞丐和流民。
看见秦漠和王虎出现，这些人顿时有了一点精神，全都朝两人走了过来。
“大爷，行行好，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赏我一口吃的吧。”
“大爷，你们是来买牙口的吧？带我走，我吃得少能干活，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秦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给围住，秦漠和王虎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眼看两人就要被这些人给围住了，突然间一声鞭响，那些人本能地一哆嗦，全都缩起身子不敢再往前走了。
一个头戴方巾，脚穿朝天靴的男人，手拿皮鞭，朝着那些流民嚷嚷道：“你们一个个的不懂规矩了是吧？这里是牙市，不是城郊，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儿放肆！”
“一个个给我蹲回去等着！谁要是把金主吓跑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男人这么一喊还真有用，那些流民一个个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都不敢抬头看人。
那人转过头看向秦漠与王虎时，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和之前的狠戾完全判若两人。
“两位老板，第一次来牙市吧？”
秦漠点了点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人嘿嘿一笑：“但凡是来过几次牙市的，都知道牙市这种地方脏乱差，水深的很。刚才要不是我抽了一鞭子，两位身上值钱的东西，恐怕就要被洗劫一空了。”
不用这个男人说，秦漠刚才也感觉到了。
刚下那些流民一开始的确只是想讨点吃的，但是等人多了围过来以后，秦漠就已经注意到有一些流民的眼神不对劲了。
刚才就算那男人不抽鞭子，秦漠也准备出手自保的。
秦漠也不废话，直接掏出半两银子，丢给了男人。
“谢谢出手相助。”
男人接过银子，顿时乐开了花。
“老板大气！”
“自我介绍一下，我家徐雷，是青阳县第一牙头。小的不才，这片牙市刚好归我管，两位老板要是想要挑牙口，可以和我说，只要钱到位，我保证让两位老板满意。”
王虎对于牙头这种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他刚想说不用了，谁知道秦漠却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们经验不够，那就劳烦徐牙头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
徐雷笑着说道：“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成交了，那我可得从成交费里抽三成。”
王虎冲徐雷瞪起眼睛：“你莫骗我们是新人！我打听过了，别的牙头最多只抽两成，凭什么你要抽三成？”
徐雷只是笑着不接话。
因为他知道王虎不是作主的人。
秦漠说道：“只要徐牙头替我们选的人不错，我让你抽四成。”
徐雷眼睛一亮，冲秦漠一抱拳：“老板豪气！”
“还不知道老板您叫什么，需要什么样的牙口？”
“我叫秦漠，是好客来酒楼的少东家，我今天来，是想选五个小厮，五个杂役。”
徐雷眼睛更亮了。
需要十个牙口？
这可是笔大买卖啊！
秦漠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聪明机灵、听话懂规矩，手脚要干净，最好年龄不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