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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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太好？”马东钱皱起眉头犹豫了。
自己这当家的脾气是什么样马东钱最清楚，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他，那就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免不了吃挂落。
但这秦漠的事儿也重要啊，现在掉头回去马东钱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马东钱进退两难的时候，青莲府的管家陶炳忠急匆匆地从府内走出来，看见马东钱时一愣道，“正要去找你，你倒自己过来了。少爷说了，那王虎不吃不喝三天了，在柴房里和我们耍狠，再熬下去恐怕得完。你找两个兄弟今晚把他给拖走处理掉，他欠的那十两银子就这样了了。”
“啊？”马东钱有些尴尬，怎么这好巧不巧的陶管家找自己说这事儿呢？人侄子就在我旁边站着呢。
陶炳忠没有注意到在旁边站着的秦漠，他一巴掌拍在马东钱的头上，“啊什么？还不赶紧去？”
马东钱捂着头讪讪地对陶炳忠说道，“陶管家，他就是王虎的侄子秦漠，我今天带他来是找少爷谈生意的，这……”
听马东钱这一番介绍，陶炳忠脑子倒也转得快，立马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颇为倨傲地对秦漠说道，“你就是王虎的侄子？”
“是。”秦漠直挺挺地站着，也不行礼。
陶炳忠嗤了一声，撇了撇嘴说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们不给你舅舅饭吃，实在是你舅舅不识好歹自寻死路。今天要么你把这十两银子拿来，人你带走。要么这钱我们也不要了，你们自己去江里捞他吧。”
秦漠看了马东钱一眼，发现这怂货在陶炳忠面前根本就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
都说富贵险中求，连替自己说话的胆量都没有，还想从冰粉生意里捞好处？
秦漠从袖子里将二两银子拿出来，不卑不亢地递到陶炳忠的手里说道，“区区十两银子陶管家和少当家的肯定不会放在眼里，所以我这次来是和少当家谈一笔大生意的。陶管家为了我舅舅的事忙前忙后实在辛苦，这二两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
“区区十两银子，你好大的口气。”陶炳忠拿着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站在一旁的马东钱隐晦地瞥了秦漠一眼，眼神有些阴翳。
在马东钱看来，这二两银子本来应该是秦漠孝敬自己的，冰粉的生意也该是由他牵线搭桥。
秦漠现在这样做，就等于把他从这个大生意里踢了出去。
陶炳忠也不是拎不清事的人，好客来酒楼最近的生意有多火爆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对于秦漠嘴上说的大生意，他心里也有一番猜测。
将二两银子揣进兜里，陶炳忠冲秦漠微微颔首说道，“少爷现在正在西厢房午睡，你跟我来吧。”
和青阳县普通百姓的住的平房板屋不同，秦漠一走进这青莲府，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豪门富贵之家。
青石板铺的风雨连廊一尘不染，池塘里的鱼儿往来溯游，远处的小花园群花齐放，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秦漠注意到青阳县的那些百姓，大多都穿着单薄的破烂麻衣，而这青莲府的下人一个个都穿得崭新的青色袍子，比府外的人穿得实在要好太多。
难怪以前那么多的人想要进有钱人家的宅子当丫鬟仆役，选个好主人，基本就决定了你下半辈子过得怎么样。
穿过中庭，来到西厢。
陶炳忠带着秦漠刚一走进西厢小院，就看见一个丫鬟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敢偷我青莲府的馍馍去喂那些贱民，你胆子很大嘛，再脱她一件衣服。”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拿着一串葡萄往自己的嘴里送。
听到少年的吩咐，一名仆役将丫鬟外面的套衣给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衬短袖，而另一名仆役则提起水桶对丫鬟当头浇下。
按照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就是普通的感冒也是能够夺走人命的。所以少年对丫鬟做的这种事已经不能算欺凌，说是草菅人命也不为过。
被浇水的丫鬟趴在地上哭泣，比起身体上的冷，被人脱衣服的这种侮辱才是她最受不了的。
“少爷，这种贱婢拖出去打死就好了，少爷何必和她置气。”陶炳忠笑着走到少年身前，附在少年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少年把目光投到了秦漠的身上。
“你就是王虎的侄子？听说你有大生意找我谈，是什么大生意？”
秦漠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冰粉生意。我愿意提供冰粉的制作原料出来，由你们制作和销售，所得利润我们六四开。”
少年轻笑一声说道，“你就提供冰粉原料，人手和销售都由我们负责，你还想拿四成利走？你没毛病吧？”
秦漠站在那里淡淡地说道，“你误会了，是我拿六，你们四。”
“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管家陶炳忠冲秦漠吼了一声，他没想到秦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有点意思。”少年将最后一颗葡萄吃下，颇为玩味地对秦漠说道，“我姐夫是县令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我想要你的冰粉配方，我一文钱都可以不用出。现在你竟然敢跑来和我说你六我四的话，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有了冰粉原料，冰粉的制作和销售就已经很简单了，根本不需要投入什么费用。至于冰粉的配方，我保证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想少爷你不会拒绝吧？而且冰粉只是我赚钱的商品之一，如果我们之间可以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那么可以谈的生意还很多，又何必在意这一个区区的冰粉呢？”
“比如呢？”
“比如这个东西。”
秦漠右手一翻，一筒卷纸出现在他的手上。
陶炳忠和少年都是眼前一亮。
嘿，这小子还是个变戏法的？
“长久以来，我们都被一个终极问题所困扰，那就是入厕后应该用什么清洁我们的……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