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孙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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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被万胜坊的那些青皮打坏脑袋后，在梦里梦见一个白胡子的老神仙。他在梦里教了我很多本事，还送了我许多法宝。这冰粉就是儿用法宝变出来的，厉害吧？”
秦漠这话一说出来，可把王氏给吓坏了。
“我儿慎言！”王氏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我们大明朝只有皇家才是神仙子弟，你刚才说那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我真的是神仙的徒弟啊。”秦漠咬死神仙这事儿不放了，要不然他没法解释冰粉怎么来的。
王氏突然想秦漠头上的伤一夜之间就愈合了，又想起她从没见过的那些冰粉。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对秦漠说道，“就算你真是老神仙的弟子，也不能和其他人说。我大明现在内忧外患，要真让天家知道这世上有你这么个小神仙，指不定就把你抓到宫里去了。”
秦漠摸了摸鼻子讪讪不说话了。
其他穿越的主角说自己是神仙，不也混得挺好的吗？怎么到自己这儿反而被要求低调呢？
算了，低调就低调吧。
反正只要能把眼前的新手任务给完成，有没有老神仙徒弟这个身份秦漠也根本不在乎。
活动活动肩膀，秦漠正准备回房睡觉，结果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打烊了。”
秦漠不耐烦地冲外面吼了一声，那门口一对娇小的人影像是被秦漠的吼声给吓到了一样，像小兔子一般抖了抖。
王氏一巴掌拍在秦漠的头上，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外面可能是你孙叔的两个女儿，来酒楼帮我们忙的，你这么凶干什么？去开门，对人态度好些。”
孙叔的女儿？哪个孙叔？
秦漠记忆里好像没有孙叔这个人啊。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果然是两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萝莉。
这两个小萝莉衣着单薄，头发枯黄，脸上也全是泥点子、灰扑子。
两女眼神倒是清澈灵动，只是小鼻子和脸冻得通红，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营养不良。
“秦……秦漠哥哥好。”个头高些的女娃冲秦漠福了福说道，“我们是王婶婶叫来帮忙的，我叫孙香，这是我妹妹孙舞。”
“噢噢，外面风大，快进来快进来。”
“谢谢秦漠哥哥。”
孙香再次对秦漠一福，牵着妹妹孙舞走进了酒楼。
早有准备的王氏从后厨端出两碗热腾腾的小面，面上还洒了不少的肉沫。
“孙家小妹，快来吃面。这一路走来饿坏了吧？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孙舞一看见有吃的，眼睛都放光了。
倒是孙香羞怯地看了秦漠一眼，似乎在等秦漠发话一般。
“看我干什么，吃面啊。”关上门的秦漠笑着说道，“到这儿就和到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听了秦漠这话，孙香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嗯了一声也坐过去吃面了。
看着吃面的两姐妹，王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秦漠趁着这个时候走到王氏身边小声地问道，“娘，这孙叔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是我们村以前的屯长，你爹还在的时候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的。只不过后来你爹去当兵没了音讯，娘就带着你一路北上找他，和老家那边也就断了联系。”
“那孙叔这两个女儿……”
王氏抿着嘴没说话，但秦漠却是知道，应该是逃难来投奔她们的。
嘉靖三十一（1552）年，俺答侵犯大同，分道侵掠朔、应、山阴、马邑。把都儿、辛爱侵犯新兴堡，倭寇攻陷黄岩。
大明朝不仅边境四面楚歌，内里也是灾荒四起、人祸连绵。
秦漠他们所在的这个青阳县虽然远离战祸灾荒，但今年的光景也算不上好，大部分人也仅能勉强裹腹度日罢了。
孙香与孙舞这两个女孩儿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青阳县投奔，可想而知老家也不怎么样。
一碗面吃完，孙香和孙舞都放下碗筷乖乖地看着秦漠和王氏，像是在等待两人的吩咐。
王氏牵起两女的小手说道，“今天太晚了，你们去洗个澡然后回房睡觉。等明天一早我叫你们起床，让漠哥儿教你们调制冰粉。”
“是，婶娘。”
王氏抿嘴笑道，“你们既然投奔到了我们秦家，那就不能再叫我婶娘了，跟着漠哥儿叫我娘吧。”
孙香红着脸瞥了秦漠一眼没吭声。
王氏在一旁说道，“看他作什么，他也不敢有话讲的。”
“娘……”孙香和孙舞都小声地喊了一句，秦漠这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古时候的投奔，和现在的投奔可不太一样。
古时候男子投奔，那好歹算个壮劳力，有人愿意收留。女子投奔，那基本就是奔着为奴为婢去了。
王氏心地善良，自然不会让故人的女儿为奴为婢，但给自己的儿子当个妾侍没毛病吧？
秦漠被孙家两姐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自己前世二十几了还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结果现在穿越过来一下就有了两个老婆？
这……这也太爽了吧！
秦漠不是个老顽固，既然自己都穿越到明朝来了，那自然要入乡随俗嘛。
他咳嗽一声正色道，“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有的是事情要忙。”
第二天一大早，教会了孙家姐妹调制冰粉的秦漠甩了甩膀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孙家两姐妹做事情任劳任怨，秦漠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根本不会顶嘴或者偷懒。
“你们就待在这后厨调制冰粉，注意开水一定不要烫着了。娘，我们去前面开门吧。”
王氏和秦漠各端一盆冰粉来到门口，这门还没开，外面喧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怎么还不开门啊，今天该不会不卖了吧？”
“瞎说什么呢，这王氏还欠着万胜坊十两银子，不卖她从哪儿找钱？”
“诶诶诶，门开了门开了！快，快排队！”
有了昨天秦漠严格维持秩序的印象，今天来买冰粉的人去按都自觉地排成了一列纵队。
而且为了能让每个人都吃得卫生，秦漠还要求来买冰粉的人都自带碗筷，要不然冰粉就买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