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接二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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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蓝时就像破罐子破摔的和楚江杠上了,扬言家里有他没丫头,有丫头没他。
丫头本来就胆子小,冷不丁看着冷战的两个人,连饭也不敢在桌上吃了。
房间里,
楚江蹲着丫头面前,“听话!”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丫头揉捏着珠帘,似乎想转移紧张,任由楚江怎么个哄、怎么个威胁,她也不过去。
蓝时靠在门框上,“正巧这年关打仗,倒是省了粮食,”
“一会儿饿了肚没人给你送,知道?”楚江没理会蓝时,这小子存心和他过不去。
父亲以前镇守季城时留了府宅,他想着过两天搬回去。
楚江还有军务,自然不能这么耗在这儿,用过了早膳,把丫头交托给青竹后,去了督护府。
丫头小心翼翼的趴着小门缝看策马而去的身影,水汪汪的眼睛里泪珠打转着。
“小姐儿怎生得在这儿?”少年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如惊弓之鸟一般,丫头弹了起来,慌忙无措的看着红叶。
红叶眼珠子一打转,“小姐儿是舍不得少将军吗?”
丫头鼻子一酸,竟忍不住默默哭了起来,“嗯!”
没有声音,且叫人看着悲伤。
红叶揉了揉丫头的小脑袋。
记忆里家里有个小妹妹,也是个爱哭包,那年被父母买给老先生做书童,妹妹就抱着自己哭……
后来,他从老先生家跑出来了,迷惘之际被一个大哥哥带到了楚家柳营。
也是那会儿,他认识的青竹。
很多年了,他也记不得回去的路了,也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
“那哥哥带你去找少将军好不好?”
红叶知道自己主子不是真心不喜欢丫头,其实二公子也苦,这种苦,只能打碎了和血往肚里吞。
正在门口等马夫赶车出来的蓝时一眼就瞧见红叶‘拐带’丫头走来。
“知我心者,红叶也!”
“……”这绝对是始料未及的事儿,他只是想把丫头送去少将军那。
红叶表示这锅他不背。
蓝时接过丫头,马车也刚好到,便不理会红叶,径直上了车。
“你在家里拖住青竹!”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红叶别提有多心累了。
自己主子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他真的拽不动了。
丫头像第一次做马车,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手脚不知道放哪儿,生怕把那毛茸茸的毯子弄脏了。
蓝时从小格子了取出一份糕点,这是新换上的。
记忆里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僵硬了片刻。
“想吃?都吃完。”蓝时将糕点递给丫头。
他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不过鹤眠是顶喜欢的,他就天天换着花样备着,就怕哪天鹤眠乘坐他的马车,没个糕点解馋。
这么多年了,倒是已经成了习惯。
丫头吃的很小心,却还是落了毛毯上,星星碎碎一小片。
“过来!”
丫头有些害怕,她把漂亮车子弄脏了,捏着衣袍想擦手,大抵是习惯性的动作。
蓝时一把捏着丫头的手,依旧能明显感受到她浑身在颤抖,他放轻了声音,取出帕子,替她擦干净。“阿眠不喜!”
丫头看着蓝时,水汪汪的大眼睛似诉说着委屈。她还是不太敢说话,哪怕他们养了她这么久。
蓝时无心的问了一句,可眼睛依旧在她身上没有离开,“丫头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儿吗?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似乎勾起她内心深处的黑暗,她缩成一团,脸色苍白,“漂亮的大院子,好多女人在哭,还有姐姐妹妹……不能哭,要挨打。”
她确实记不得事儿了,但隐藏在骨子里的惧意却久久不散。
虽然说的不清楚,但蓝时大概是也能猜到几分,不免是心疼的,也万幸她年纪小记不得清。
若是自个儿,怕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他小心将丫头护在手臂中,就想当年阿眠护着他一样。“一会儿,叔叔带你去见一个人。”
“想见爹爹!”她紧紧抱着自己,闷声道。
秋拾小院,青竹和红叶已经打起来了,下人们拦都拦不住,只能护着些花花草草。
青竹常年随少将军出入沙场,哪儿是红叶能敌的,不一会儿便体力不支占了下风。
“说,小姐儿去哪儿了!”青竹架着红叶,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红叶就把小姐儿拐跑了。
要不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他铁定交个少将军法办。
红叶被压在假山上脸都挤变形了,支支吾吾道:“说了不知道。”
“还嘴硬?”
“……”冤枉啊!他真不知道。
要二公子跟他说了,他早跑去给少将军通风报信了好吧,哪儿还能焦头烂额在门口打转,哪儿轮得到青竹在这儿审问自己。
“哎呦呦,可别打了,少将军回来了。”老管家可是心疼那一院子的小树丫子了。
改入了春,这可是要开花的呀。
什么,爷回来了?
什么,少将军回来了?
两人一愣,仰头长叹,天要亡我!
蓝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几个兵架着青竹红叶按在地上,手腕粗的棒子,一棍挥舞就带起一股凌厉之风落下便是一丈红。
楚江就搬着椅子坐着那儿悠闲的喝茶,连战袍都没换,盔甲也没脱,模样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不过,熟系的人都知道,楚江生气了,非常生气。
“阿眠!”
那大一活人杵门口,他没瞧见?只是不想理这个自作主张的熊孩子。
回头一见,“怎么停了,继续打!”
小兵一个哆嗦,手上也不敢停,嘴里喃喃有词,‘可别怪我了’,又是一棍子抡到了红叶身上。
“兄弟,轻点儿!”红叶疼的是脸色都白了,满头大汗。
少将军是打算把他俩往死里打啊。
公子你可把我们还惨了!
青竹没有吱声,咬着手臂硬扛。听身边哀嚎声,他竟不觉有些好笑,感觉身上也不疼了。
他是孤儿,打六岁起就跟着爷,算是爷带大的,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爷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被爷责罚。
这个时候,话多无意,老实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