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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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是血统召唤啊！”
古德里安教授发出范进中举般的“奕！悟！”声，扭头看向艾坤，眼神炽热。
“血统召唤吗？”
富山雅史教员同样看向艾坤，若有所思，如果是能将次代甚至初代种龙鳞捏碎的强大混血种，产生血统召唤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是血统召唤？”楚子航问。
“血统召唤，顾名思义就是血统等级高者对血统等级低者，源自血脉上的呼唤，如果是比肩次代种的S级，确实有可能提前唤醒这条龙崽。”
古德里安教授看向艾坤的眼神越发欣慰与惊喜，我得艾坤，真天赐英杰啊！
“可艾坤只是混血种。”
楚子航还是不太明白，“我看过守夜人论坛上的帖子，不失控的混血种龙族血统比例只能无限接近某个临界点。
而这条龙崽的血统比例，是100%。”
“楚子航同学，入学之后你一定要选修昂热校长的龙族谱系学。”
古德里安教授清了下嗓子，理论大师侃侃而谈：“混血种的血统评定是很复杂的一件事。决定混血种等级的并非只有血统浓度，还有血统的菁纯程度。
两条真龙的血统纯度同样都是100%，但一个是次代种，另一个只是五代种，前者的力量与权能无疑要胜过后者。
而正如纯血龙类的血统源头都能追溯到四大君王，同理，混血种也是如此。
打个比方，我的血统源头来自于某个三代种，你血统源头是四大君王之一，即便我们的血统浓度相等，你的血统等级也有极大概率会胜过我。
再假设一下，你和艾坤的血统源头是同一个君王，但艾坤在继承血脉时出现了返祖现象。
你们血统浓度相当，艾坤觉醒了更多四大君王相关的隐性基因，他的血统等级就会超过你。
所谓S级就是这么回事，虽然血统浓度没有超过临界点，但菁纯程度返祖到了接近君王的级别，比肩次代种。
而这比肩次代种的返祖基因，就足以让艾坤凭借不到50%的血统浓度，在血脉上压过浓度为100%的四五代种。”
“可你刚才说，这只龙崽疑似顶级的次代种。”楚子航找出了古德里安的逻辑漏洞。
古德里安教授一时语塞。
对啊，能够释放出如此强大的龙威，这只龙崽大概率是次代种。那么次代种级别的50%血统，是如何凌驾于100%的次代种之上的呢？
坏了，要长脑子了。
“我想我们可以先搁置血脉召唤这个问题。”
芬格尔趴在玻璃瓶前，手指戳着玻璃瓶，“这只龙崽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怎么可能死了，应该只是沉睡……”
古德里安教授不以为然，瞥了一眼玻璃瓶后瞳孔骤然收缩，又细细端倪片刻，额头渗出冷汗。
“它好像确实是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富山雅史教员惊疑不定。
龙崽确实是死了，肌肉骨骼僵硬，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瞳孔放大嘴巴大张，任由福尔马林灌满腔腹。
古德里安教授感觉脑子越来越不够用。
纯血真龙都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即便是幼崽，也能做到在不进食的情况下，在极端环境生存几十上百年。
这条龙崽苏醒后仅仅只是吼了一嗓子喷了口龙炎，就突然扑街，怎么看怎么诡异。
芬格尔知道，龙崽大概率是被艾坤一个眼神给吓死的。
如果是比肩顶级次代种级别的威压，那确实有可能将一条虚弱的龙崽吓出心肌梗塞，震死当场。
“可能是被福尔马林呛到，一口气没续上来憋死的吧。”艾坤说。
“不会是呛死和憋死的。”富山雅史教员摇头。
窒息或是被呛到的人类尚且会在临死之前因为求生本能而挣扎，龙崽刚才完全就是戛然而止，让人误以为是重新沉睡了过去。
又怎么可能是憋死的呢？
古德里安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回头让基因学科的那帮人研究研究，咱们继续新生辅导。”
古德里安教授示意富山雅史教员收起玻璃瓶。
“全校唯一一只龙类活体标本死在了咱们的新生入学辅导上，档案馆的人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让咱们赔钱？”
芬格尔有些担忧，重要教学展品损坏或是死亡，有可能会被追责。扣学分事小，罚款怎么办。
“应该会吧。”
古德里安教授有些心虚，强装镇定，“不过这是不可抗力因素，S级强大的血统对龙崽产生了召唤，进而引发了意外。
我们的一切程序与流程都符合规定，你放心，学校应该不会扣咱们的绩效分和学分，最多就是扣点工资、助学金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是有多小？”芬格尔的音量提高了几分。
“几千美金吧。”古德里安教授全然不把几千美金放在心上，都是小钱，他周薪都不止这个数字。
相比于这点罚款，古德里安教授更在意能影响他职称评定的绩效分。
芬格尔心肺骤停。
卡塞尔所有学生都不需要支付学杂费、住宿费、伙食费等费用，还能根据学分表现每年从学校领到一笔不菲的助学金与奖学金。
高的几万美金不等，少的也有一万多美刀，总之能让青春期的小龙人们度过一个丰富多姿不需要为物质发愁的大学生涯。
芬格尔虽然降到了D级，一样能领到助学金，只是相比其他人少很多：每年只有几千美金，芬格尔更愿意将这笔助学金称之为救济金。
真要扣几千美金，无疑会让芬格尔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导师，我想知道我在这场入学辅导上的身份是什么。”芬格尔追问。
“我打算在稍后的辅导报告书上给你填上助教的身份，辅导S级新生入学能给你加很多学分，你这孽畜也是时候毕业了。”
古德里安教授语重心长。
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
芬格尔大喜过望，双手合十朝古德里安教授连连鞠躬，“请导师务必不要在报告书上写我的名字！
毕业的学分我会自己想办法，如果导师您利用教授的权利为我走后门、搞裙带关系的事情暴露，岂不是有损您在教育界的声誉？”
“想不到你这孽畜居然如此关心为师。”古德里安教授大为感动，连拍芬格尔的肩膀。
富山雅史教员表情古怪，古德里安在教育界的声誉，早就因为芬格尔这个学生荡然无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