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预言背后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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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需要查证的重点后，公输尧找来了郢都城知名的巫，给楚云梦招魂。
他将楚云梦之前最常用的炊具、餐具，最喜欢的摆件，以及自己送她的金算盘等种种物件，全都摆在巫的周围。
自己也在内心一遍遍祈求：楚楚，千万别走！你还有很多美食没分享给我，还有大好的恣意又自由的时光没来得及过呢……
如果楚云梦能听见这话，她定然会感叹，知我者公输尧也。
在给楚云梦招魂的同时，公输尧又命人去想办法再请一次公子元。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公子元就自己上门了。
刚刚让公子和吃了一个大亏、短期内再无还手之力，他终于有时间来和他的王妹再相认，并提醒她宫中形势凶险了。
但落后剧情明显太多的公子元，一开始吃了个闭门羹。
因为楚云梦精神异样，五谷等人也无心厨艺，于是便在公输尧主张下干脆闭门歇业。
直到有属下回报公子元到云梦居，公输尧权衡一番后，便请人将公子元从后门带了进来。
“公子元，别来无恙。”公输尧干脆对公子元表明了身份，不再像上次一样装神秘。
听到公输尧此话，公子元最开始十分疑惑，直到“别来无恙”几个字在脑海中回荡了好几遍，他才瞪大了双眼：“是你？”
随即他紧张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阿梦开的饭馆吗，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阿梦已经不安全了？
正当公子元心念电转想对策的时候，只见眼前的男子答道：“这是在下的宅子，为何不能在此处？”
公子元再次傻眼了，呆愣了半天不知怎么回答。
“你此来是想看你的王妹公主梦的对吧？”
“你把她怎么了？”公子元一听这话，也完全顾不上想前因后果，喊了起来。
“你别担心，我不会对她怎样的。”公输尧缓缓说道：
“我没有把她怎么了，相反，我救了失去记忆的她，还给了她这座宅子，让她开了这家云梦居。”
公输尧很不想承认楚云梦就是公主梦，那样就意味着她可能很快就会被带回楚宫，他的楚楚也许会消失。
可种种线索以及探明真相的需求，都要求他和公子元尽快站在统一战线上，这样也许可能有让楚楚回来的机会。
他很确定，当日公主梦应该已经死了，活过来的是楚云梦。
但这些绝不能让公子元以及楚宫的势力，比如大巫知道，否则，楚楚很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她神魂不稳，又受了一些刺激，如今，已经形同一个幼稚的小孩了。”公输尧选择性地将事实说给公子尧听。
“我想，让她恢复正常，就只能从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着手。我知道你做过一些调查，不知可否愿和我共享这些信息？”
“我为何要与你共享？”公子元还是有些犹疑。
“就凭我之前对你释放的善意，凭她是我的心上之人。”公输尧终于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
以前那些微妙的感觉他不懂，直到这件事发生，看到她浑身抽搐时自己揪心般的疼痛，他终于明白，原来他早就心悦她；原来心悦于一个女子竟然是这样的。
虽然和她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却觉得已经神交很久。
从深山野林第一次主动现身相见，他就已经不自觉被她吸引了，所以才会留下人照看。
虽然美其名曰是要探查事关楚宫重大事件的线索，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有多少私心。
后来听到丛婶传信，说楚云梦和庄铭关系甚密，他便匆匆安排好其他事宜，往楚国赶，甚至不顾门中长老意见冲突，坚持留下。
再到后来日日吃她做的菜肴，更加为她的智慧、巧思击节赞叹：真是难得的妙人！
听到公输尧直白的告白，公子元又有些懵了。
他很难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这么快就成为别人的心上人了。
但他也分得清轻重，提出要见公主梦一面后再共享信息。
公输尧只让他远远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如天真小儿般哭闹，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前两次相见，虽然她不认得自己了，可明明头脑清晰甚至精明得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这样了？
“人你也见了，废话不多说了，说说你查到的，究竟是谁害的她吧……”公输尧道：“她出事那天，我刚好碰到载她出城的马车……”
公输尧选择性地讲了自己和楚云梦认识的信息，便直入主题。
听到公输尧如此说，公子元便很快和对方站到统一战线。他明白，眼前这个亲历过当晚事情的人，能帮他更快找出真相。
“是公子和与我妹妹姝儿。”公子元将自己查到的信息简要说了一遍。
“公子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相信是他们所为吧？”公输尧反问：
“一个母家没什么势力的庶出公子，一个困在后宫宫墙的公主，怎么做到利用左徒家的马车，深夜进出宫城和郢都城的？
两道城门的守兵他们怎么买通的？当日用箭雨追击我的人，又是哪儿来的？”
“你是说，还有另一股势力参与其中？”公子元疑惑。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公输尧叹口气，无奈看向公子元：
“至于为什么有另一股势力，恐怕得问问你妹妹身上的那则预言，以及所谓沟通天地之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公子元却摇了摇头：“这事我所知也不多，只能问大巫了……”
还没等公输尧问大巫在何处，公子元便立马起身：“我这就去找大巫问个明白……”
公输尧却拦住了他：“这事得秘密进行，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看到。那第三股势力，也许一直潜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保险起见，你从后门悄悄出去吧……”公子元临走前，公输尧又吩咐了一句：
“另外，安全起见，她的身份还是暂时不要对外透露，仍然用云梦居掌柜这个身份生活吧。你应当比我更清楚这其中的凶险”。
公子元郑重地点点头。即使对方不这样嘱咐，他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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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元前脚出了云梦居，云梦居后脚就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宋捕头。
初一和十一按照公输尧的吩咐，将人拦在外头：“宋捕头您见谅，云梦居这几天暂时歇业，您过几天再来吧。”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歇业了？”宋捕头疑惑问道，边问还边往里探头：“云掌柜呢，她不在吗？”
初一和十一对视了一眼，说道：“云掌柜昨日在城中受了惊，现在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她受惊了？被谁惊了？不行，我更得去看看她……”说完就想往里闯。
初一和十一连忙按公输尧吩咐，拦住一切要往里闯的人：“宋捕头，实在抱歉，掌柜现在状态，真的不适合见客。”
初一把“见客”两个字咬得极重，以此提醒对方主客有别、客须得随主便。
他也十分纳闷，一向稳重守礼、知晓分寸的宋捕头，怎么会突然这么……言行不妥当。
宋捕头见这个架势，也不好再往里闯，只能抱拳离开。
离开前仍言辞恳切：“云掌柜若有好转，还劳烦告知我一二。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躲在内室的公输尧，看完前院发生的一切，眼上又蒙了一层阴影。
他将五谷叫来，询问有关宋捕头的事情。
在阿丛的情报里，她可很少有提及这么一位宋捕头。看他的情状，好似跟楚云梦还很熟。
他知道，跟着楚云梦时间最久的是五谷，如果要找答案的话，也许只有他知道。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五谷对楚云梦了解最多的，是她关于美食的世界，也是她对赚更多钱、让自己更恣意潇洒生活的执念。长期待在后厨，他对外露面较少，对楚云梦的经营以及人情往来，了解并不多。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便请来阿田、阿林、小米、小麦几位帮楚云梦打理云梦居日常经营的人。
结果却是一向最少话的阿田对此知道得更清楚。
“东家和宋捕头好像很早就认识了。听说云梦居开业之初，宋捕头帮了不少忙。
除了帮东家搬运了不少米粮外，据说当初豆蹄髈在郢都一战成名、引得梨花巷水泄不通时，都是宋捕头帮忙维持秩序。
后来在跟得月楼打擂、得月楼陷害云梦居的时候，宋捕头也帮了不少忙……”
公输尧听得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了。
看来，自己在她身边的时间太短，帮她的地方也太少了。
在自己不知道的日子里，她的人生中已经有那么多人出现过，并且留下了那么浓重的色彩。
如果她有机会回来，他绝不会这样了……
他不会再因为魏国的一点小小风波就一走那么久，也不会再让她一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风雨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痛恨起丛婶来，不由咬牙切齿——
这个阿丛，情报工作怎么做成一团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