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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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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灵童起床后来到高奇五的床边推了推还在酣睡的高奇五说道:“奇五,你醒醒!”

高奇五揩了揩眼睛问道:“主人,我们这么早就要赶路吗?”

“我们今日不走了!”

“为什么?”高奇五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你听我说,我要出去办点儿事,我们明天一早再走,你们可以多睡一会儿觉了。”

“主人,你在长安城无亲无故能有何事要去办?”

“无需多言,你待会儿告诉司马姑娘他们不用担心我,我如果午时没有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便去吃饭,我天黑前一定会回来的。”

“主人你要出去一天啊!小的放心不下,我陪着你一起去。”

“我又不是去做危险的事情,你跟着我前去不太方便。你记住我说的话,我走了!”灵童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高奇五急忙下床叫道:“六子,你醒醒!”

六子闭着眼说道:“大哥,这么一大早你要干什么?”

“主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六子睁开眼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主人怎么会不见了?”

“我说的是真的。”

六子下床走进里间看到床上已经空了,他对高奇五问道:“大哥,你可看到主人去了哪里?”

“他把我叫醒只告诉我他要出去,我想和他一起出去,他不让我去而且还不让我跟着他。”

“大哥,既然主人告诉你他要出去,你把我叫醒做什么?我以为你不知道主人出去了。”

“六子,主人告诉我咱们今日不走了,明天再上路!”

“那不是更好,我们可以多休息一天。”六子说完又躺到了床上。

“好什么好?你给我起来,主人一个人外出你不担心他吗?”

“主人武艺高超,我担心他做甚。”

“六子,你觉得主人会去做什么?”

“主人既然没有和你说,他肯定有重要的事去做,我哪里知道主人去做什么。”

“不行,我得赶紧去把这事告诉司马姑娘他们。”

“大哥,你等天亮后再去告诉他们行吗?司马姑娘他们一路上够累了!”

“好吧,我再等等。”

六子躺到床上一会儿又打起了呼噜,高奇五却无心再睡,他坐在床上等着天亮。

单说灵童离开客店后直奔东门外,此时街上走动的人很少,卖早点的摊位已经开始冒出了热气,摊主们早就忙活了起来。

空气有些冷,远山雾气罩罩,弯弯的月亮即将落下,群鸟离巢,它们在空中自由飞翔。

灵童很快便来到了东门外,此地有不少深宅大院,高高的门楼显示着主人身份的尊贵。

整座长安城依旧还没有醒来,灵童来到一个早餐摊位前问道:“敢问摊主,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客官,我这里有包子、粥和豆花,你吃点儿什么?”

“可有酒吗?”

“我说客官,我这摊位哪来的酒水?你要喝酒应该去酒馆。”

“那你给我来四个包子、一碗豆花。”

“好嘞。”摊主很快把四个包子和一碗豆腐花放了一张桌子上。

灵童坐到桌子前问道:“摊主,你可知秦淮酒楼的路掌柜的家在何处?”

摊主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宅子说道:“客官从这里一直走,门口有两个铜狮子的人家就是路府。”

“多谢摊主!”

陆续有人过来吃早饭,他们一个个看着外表光鲜艳丽,身上穿着绸缎衣服。他们看到摊位上有一个头戴斗笠吃饭的人,他们不禁都会多看两眼。

天慢慢变亮,朝霞满天,一轮红日跃然而起,随后霞光万丈。

灵童吃完饭将饭钱放到桌子上起身朝路府走了过去。

很多府邸的大门打开,大门里走出来拿着扫把的仆人,他们开始清理门庭。

灵童走到路家大门前对正在打扫台阶的一个老仆人说道:“老丈有礼了!”

老仆人站直身子看了看灵童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错。”

老仆人笑道:“我只是个仆人,公子有什么事吗?”

“敢问这里是路府吗?”

“不错,这里正是路府,老朽是路府的仆人田忠,你叫我田伯就行。”

“田伯,路掌柜可否在家?”

“你是何人?我家老爷可认识你?”

“我是远道而来的客商,你家老爷不曾认识我,我是慕名而来拜访他的。”

“原来如此,只是你不认识我家老爷,我如何给你去通禀啊?”

“你就说闻如客店借宿之人前来拜见,我昨天在秦淮酒楼用过晚饭!”

“我就和老爷说这个他就会见你?”田忠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错,你就这样回禀你家老爷就行。”

“那我就去替你试试。”田忠把扫把立于门口后走进了院子。

一会儿功夫,田忠和一个体态微胖、头戴方冠、身穿酱紫大氅的五十岁左右男人走了出来。田忠对那人说道:“老爷,就是门外这位公子要见你。”

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灵童后说道:“在下路于仁见过公子,公子是否对秦淮酒楼的酒菜有意见才登门造访的?”

灵童一笑道:“李虎拜见路掌柜,我来贵府并非因为酒楼的原因。”

“那李公子为何事要见在下?”

灵童笑了笑说道:“恕在下直言,我来贵府不是要见路掌柜,而是要见夫人。”

路于仁听后有些不悦道:“内子从不见外人,公子还是请回吧!”

“路掌柜,你敢肯定夫人不会见在下吗?”

“肯定。”路于仁一甩衣袖转身就要走回院子。

灵童口中念道:“日日心有酒肉,唯有秦淮。年年艮存天下,只待殷商!塞外的一叶香确实是好东西!”

路于仁走回来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一叶香?”

“路掌柜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恐怕没有去过塞外吧?”

“公子,我们到里面说话可好?我刚才多有怠慢!”

“好,路掌柜请!”灵童跟着路于仁走进了院子,田忠拿着扫把也跟了进来。

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花草,墙根生长的紫槐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院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假山石,下面是个小水塘,水塘里放养着成群的金鱼。

青砖玉石建造的正房很是高大,两侧的厢房也雕梁画柱。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院子。

路于仁引领灵童穿过前宅通道来到了后宅,后宅的院落稍微短了点儿,院子里种的花草也少了一些,靠左侧围墙边儿是一块空地,空地有被人踩塌的痕迹,旁边的兵器架子上刀枪剑戟一应俱全,看来有人在此时常习武。

到了正房大厅里,路于仁吩咐道:“田伯,快给李公子上茶!”

“是,老爷。”田忠说完走了出去。

“李公子请坐。”

“多谢。”

田忠端来茶水分别放到路于仁和灵童面前一碗茶水后退出了大厅。

“李公子何不摘下斗笠让在下看看你的真容?”

“路掌柜,我怕摘下斗笠会吓到你,我们还是这样说话好。”

“为何?”

“我满脸伤疤、双眼失明。”

“你是失明之人?”路于仁惊讶道。

“不错,我没有欺骗路掌柜。”

“难以想象,恕在下实在不敢相信,你双眼失明却行走自如,比我这有眼之人还要厉害!”

“我用耳朵听。”

路于仁笑了笑说道:“听如何辨别身前之物,你就不要和在下开玩笑了。”

“路掌柜不信了。”

“在下确实不信,别说在下不信,谁都不会信的。”

“我信他所说之话。”一个妇人从后堂走出来说道,别看这个妇人上了年纪,可她步伐轻盈,浑身透着一股力道,她举手投足比年轻女子还要利落。

路于仁起身说道:“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灵童起身施礼道:“李虎拜见夫人!”

“壮士不必客气!”

路于仁对灵童说道:“这就是我的拙荆燕三娘。”

灵童笑了笑问道:“夫人因何信我说的话?”

燕三娘坐到路于仁旁边的椅子上说道:“天下奇才众多,失聪者可以读懂唇语,失明者可以看清一切,有些耳聪目明者却未必能做到。”

“夫人说得不错。”

“我听下人说,壮士来府上是特意来见我的?”

“不错,我打听过,路掌柜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士,他从来没有去过塞外,所以……”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一叶香到底是什么对吗?”

“不错。”

“那壮士又是怎么知道的一叶香?”

“夫人可憎听说过雪域宫?”

燕三娘听后就是一惊,她站起来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你怎么会知道雪域宫?”

“夫人可否告知你又是何人?你是如何知道的雪域宫?”

燕三娘对路于仁说道:“老爷,你让人把手厅门,不得任何人进来!”

“夫人,酒楼那边?”

“你派人告诉曲掌柜就说你今日不去酒楼了,你让曲掌柜自行打理便是。”

“好,我这就去派人通知曲掌柜。”路于仁说完走出了厅堂。

等路于仁回来后,燕三娘说道:“壮士可听说过塞外大漠的沮渠家?”

“我就猜到夫人和沮渠家有关。”

“壮士何出此言?”

“夫人应该不姓燕而是复姓沮渠!”

“不错,没想到三十年后居然还是有人和我提起了此事。”

路于仁听后非常吃惊,她看着燕三娘问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是从塞外逃难到关内,你叫燕三娘吗?”

“老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们夫妻三十年来,我可曾对不起你。”

路于仁坐到椅子上说道:“那倒没有,我们夫妻恩爱,儿女孝顺,我感觉很是欣慰。”

“琳儿、双儿远在蒲州和北都谋生,也算事有所成,你不要把此事告诉他们兄妹。”

“我知道,夫人放心,此事我绝口不会再提。”

“多谢老爷。”燕三娘说完对灵童说道:“我确实是沮渠家后人,我本名沮渠男舒。”

“多谢夫人如实相告,我也就不瞒夫人了,我本是无名无姓之人,主人赐名灵童,我曾是雪域宫的少公子。”

“原来如此,难怪你识得一叶香,莫不是我大哥或者是二哥给你用过?”

“不错,原来沮渠男成和沮渠男时是夫人的两个哥哥。”

“他们是我的堂兄,我们三个人当初是一起来到中原的,后来他们两个人却音信全无,我孤苦一人漂泊江湖。有一天我病倒在客栈,要不是遇到我家老爷,我恐怕早就死了。老爷对我百般照顾,我便与他喜结连理再也不过问江湖之事了。”

“原来如此,夫人又怎么知道雪域宫的呢?”

“我后来多方打听得知雪域宫有个乔神医多次使用我们沮渠家的独门解药,我猜到他不是我大哥就是我二哥,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雪域宫到底在何处。”

“乔神医,不,应该是夫人的二哥沮渠男时给在下用过一叶香治过伤。”

“那我大哥呢?”

“此事说来话长。”灵童就把自己经历的事全部告诉了路于仁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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