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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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翁忙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
杨漾说道：“主人，你竟然把我们当成兄弟，属下感到惊恐，我们也是出于无奈才决定那么做的，如果主人觉得不合适，我们愿意听从主人的安排。”
夏翁搀扶起杨漾和郑三风说道：“你们误解我的意思了，快起来，我刚才说过，我们是兄弟，没必要如此害怕。”
杨漾和郑三风站起来说道：“主人，我们永远是下属，不敢和主人称兄道弟，这是父辈的忠告！”
“好、好，我们不以兄弟相称，但可以是朋友吧？如果连朋友都不是，恐怕主仆之说就有些远了吧！”
杨漾说道：“现在只有主人和我们二人，可以当做朋友。”
“那就好，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忠心，做事小心谨慎，你们刚才所讲也是为了雪域宫好，就照你们说的办吧！希望四童能成为樱雪的左膀右臂，就像你们效命于我一样。”
“主人大可放心，属下绝对担保四童会对小姐尽心竭力的。”
“那有劳二位了，今后我们三人独处时，还是放轻松些好，我真心希望你们不必拘谨。”
“属下明白主人的心思，我们感激不尽。”
“好了，我们去看看花素怎么样了，如果她醒了，听听她怎么说。”
杨漾说道：“主人，花素如果真的成了废人，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如果她真的成了废人，肯定不能留在雪域宫，但也不能让她自由离开，因为她知道的太多，确实是件难办的事，你们看如何处置为好？但决不能杀了她，毕竟她给雪域宫立过不少功劳。”
郑三风说道：“留又留不得，放又放不得，确实难办。”
杨漾说道：“不如把她关进后山金雀洞，让她终老一生。”
“刚才在大殿上，主人曾亲口说，等花素伤愈，要帮她恢复功力的，如果我们把她关起来，估计其他三花不干，恐怕连小姐也不干，那时候怎么办？”
夏翁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我只能稳住三花和樱雪，花素的伤我们都看过，她即使伤好了，也必将成为废人，不可能再学功夫了。”
“主人的意思是？”
“让花素自己和她们说。”
“也好，可是四花缺少了花素，飘花剑法的威力岂不是受到了影响。”
“我会尽快物色合适人选加入三花，飘花剑法决不能受损。”
“谨听主人安排。”
“好了，我们去看看花素，到时候，你们明白如何和她说吧！”
“属下明白。”
夏翁打开密室的门，带着杨漾和郑三风来到了广月殿的地宫之中。
地宫内亮如白昼，两个侍女和雪域宫神医乔劲正守候在病榻上的花素。
乔劲和两个侍女见到夏翁、杨郑两位长老到了，他们忙俯身施礼道：“属下参见主人，二位长老！”
夏翁向两个侍女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到地宫外守候，没有传唤不得进来！”
“是，主人！”两个侍女转身走出了地宫。
“乔神医，花素可曾醒过？”
“回主人，花护法还未曾醒过，我已经给她吃下了筋骨通络散，再加上主人和几位长老的救治，估计她很快就会醒了。”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花素动了一下，她努力地在睁开眼睛。
乔劲忙走到床边低声道：“花护法，你感觉怎么样？主人和杨长老、郑长老来看你了。”
花素睁开眼看了看夏翁三人，好像要动身体，可是她费了半天劲，身体只是晃了晃，嘴里微弱地说道：“属下参见主人。”
夏翁走过来说道：“你重伤在身，就不要动了，我过来想问问，你此次下山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如何回到的雪域宫？”
杨漾和郑三风走过来，二人合力给花素灌输真气，使她有力量说话。
花素有了说话力量，她说道：“谢谢二位长老给属下输送真气。”
杨漾和郑三风闪到了一旁，夏翁伸出右手在花素身体上一掠而过，花素苍白的脸变得红润了很多。
夏翁收了功问道：“你感觉如何？”
“属下感觉好多了，多谢主人！”
“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属下按照杨长老吩咐下山探寻消息，在王家镇遇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我跟踪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豫满楼的客栈。”花素说到这，稍微休息了一下。
乔劲急忙拿了一杯水说道：“主人，花护法刚醒，让她喝点水再说为好。”
夏翁点了点头，乔劲把水放到花素嘴边，花素稍微倾斜着喝了几口水后摇了摇头，示意不喝了。
乔劲拿开水杯，站到了杨漾身后，随时观察花素的变化。
花素继续说道：“我经过探查，发现这些人并非江湖正道之人，他们是跟随一个名叫恶老六的人来到此处，目的就是抢劫财宝，还有他们要从附近村镇劫持十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道要带到哪里去。”
杨漾说道：“按你说，他们很可能就是江湖传言的流隐派，为什么跑到王家镇来掠夺呢？”
“属下后来才知道他们确实是流隐派的人，而且为首的恶老六是一个堂主。夜里我跟随他们来到一个大户的外面，本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谁知道竟然被人偷袭，后背挨了两掌，属下竟然毫无察觉。”
“你是说，那些人背后还有个厉害人物出现？”
“应该是，可是属下一直就没有觉察此人的存在，我被打伤后，凭借最后一口气才得以逃脱，流隐派的人一直将我追到一座破庙前，我当时便昏倒在在庙门口。”
郑三风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回到了雪域宫？”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禅房里，一个老乞丐出现在禅房内，这个乞丐绝非普通之人，他虽然乞丐打扮，但我看得出他目光如炬、身手敏捷，更让我奇怪的是，他不但知道流隐派，居然还知道我是雪域宫的人。”
郑三风说道：“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人出现，难道我们雪域宫真的暴露了行迹？”
夏翁缓缓说道：“此人一定老头不小，不知道是敌是友？”
“属下感觉此人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是敌人，雪域宫恐怕早就受到了攻击。”
杨漾问道：“你伤得如此重，那又是怎么回到雪域宫的呢？”
“不知道那个老乞丐使用了什么手段，我和他说话间便失去了知觉，我再次醒来发现就躺在了这里。”
“你是被守卫发现后带到这里来的，你一定是被那个乞丐带到雪域宫的，此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出入雪域宫，简直不可思议。”
夏翁说道：“江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出入雪域宫竟然无人知晓，看来我们平日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杨漾说道：“主人说的是，此人绝对是世外高人，不过依属下看，他不会对雪域宫不利。”
“杨长老因何这样说？”
“此人肯定熟悉雪域宫的情况，而且不会只是近日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突然带着花素来到雪域宫，之后便悄然离去。”
郑三风疑惑道：“此人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有如此神功？”
“先不管他是什么人，既然不会危害雪域宫，那至少不是敌人。杨长老，你和花素说吧，我和郑长老先回去了。”
杨漾和乔劲俯身道：“恭送主人。”
送走了夏翁和郑三风，杨漾对乔劲说道：“乔神医，你有几成把握能完全医治好花护法？”
“杨长老，我乔劲不敢说自己是神仙，但治病救人的功夫，我敢说，世上不会超过三个人比得了我。”
“这个我相信，你实话实说便是，不用隐瞒什么。”
乔劲看了看花素，花素向他点了点头，乔劲叹了口气道：“哎，花护法经脉被震断，恐怕没有痊愈之日，性命延续多久，属下都不敢保证。”
“真的这么严重，难道性命都不能保住！”
“属下已经尽力，希望杨长老原谅。”
“不关你的事，既然如此，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和花素有几句话要说。”
“是，属下告退。”乔劲说完，退出了密宫。
花素看着杨漾说道：“属下无能，给雪域宫蒙羞了。我如今武功尽失，将来就是个废人，我知道杨长老要做什么，就请杨长老动手吧！”花素说完，把眼睛闭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素睁开眼说道：“难道杨长老单独留下，不是要杀我吗？雪域宫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当我们知道你会成为废人的时候，我确实和主人说过，由我亲自动手杀了你，毕竟四花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你们任何一个人即使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这是我当年定下的规矩。”
“不错，属下记得，就算现在死在杨长老的手里，我也不会有半句的怨言，怪只怪属下学艺不精、有辱圣宫。”
“花素，我问你，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愿意这样死了，还是愿意成为废人活着。”
“杨长老，你为何这样问我？”
“实话实说，时间已经不多了。”
“有谁不想活着，虽然花素已经成为废人，但并未是贪生怕死，当然是愿意活下来。”
“好，你既然愿意活下来，我就让你好好活着。”
“杨长老不杀我？”
杨漾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就没想要杀你。”
“杨长老不杀我，你如何向主人交代？”
“主人一向宽人责己，虽然订立了雪域宫十二条宫规，对于违反者从不宽待，可你对雪域宫忠心耿耿，并未违反十二条宫规。”
“第十一条：战则胜、败则亡，废功辱没宫墙者死，无赦。属下被打败，而且武功尽失，如今就是个废人。”
“你并没违背这一条。”
“为什么？”
“主人订立十二条宫规时，曾说过，对雪域宫忠心者，并没有暴露身份，肯用命维护雪域宫声誉者免死。而且你此次下山，完全由于我的疏忽造成，当时你并没有主动出击，只是受到敌人偷袭，不算失败。”
“杨长老的意思是，主人并没有打算杀我？”
杨漾点了点头道：“正是！”
花素躺在床上立时泪流满面，仰天喊道：“属下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多谢杨长老体恤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