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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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压到了皇城宫，莫清歌被关在水牢中，莫凡则是被压到了墨初面前。
望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冷笑道：“胖了，看样子这六年你过不错啊。”
“还好吧，劳烦魔尊挂念。”
——
莫凡独自去见墨初等于羊入虎口，尽管莫清歌急得如同蒸锅上的蚂蚁，也无任何可行之计，溟北林有备而来，这牢房里挂满了擒仙符，除非她有天神之力，否则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咔，下一秒门开了，莫凡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是我。”
“你如何了。”
“好着呢。”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还特地转了个圈圈。
“趁现在外面正乱，我们赶紧走吧。”
果真如莫凡所说，不知为何皇城宫内死寂一片，只见皇城宫的中央升起黑红色的光芒照亮了一方天地，周围还有不少的黑烟涌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清歌心中有些着急。
“没事，就是内乱，魔尊他搞得定，我们快走吧，要趁着明日之前赶回清灵峰。”
虽说她心中有万般的疑惑，但直觉告诉她现在只能跟着莫凡走，否则一定会后悔。
传送符只能把二人送到结界的封印之处，也就是魔界的出口，一片偌大的树林，太阳即将下落，夕阳的光辉撒在森林中。
莫清歌拉着他穿梭在树木林内，伸手便碰到了无形的屏障。
“穿过这里便可以回到人间。”
忽然莫凡放开了她的手，从后背抱住了她：“峰……仙女姐姐，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明明一直期待着明日为你庆生……”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明日是她的生辰，怪不得这孩子一直想要尽快的将这件事情给结束，原以为是少年的血气方刚想要赶紧做出一份成就却没想到原因竟然是她，一个平凡的生辰。
“只要再踏出一步，就回到了人间，我们可以用传送符回去了，马上就可以到家。”
“对不起，我这次不能和你回家了？”
“在皇城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见了剑魂，它比六年前强大了不少，可因为缺少了我，魔尊的修为只能停留在六年前，他压不住了剑魂了，昨日的红光是他的最后一击，我若不回去助他一力，剑魂得到魔尊的躯体与一半的修为，就相当于掌握了整个魔界，到那时离魔界最近的人间必定迎来腥风血雨，我不想你受到危险。”
“凡人没有这么脆弱，人间也不会任由剑魂宰割。”
“可是你舍得他去死吗？”莫凡一句话道破了她所有的防备。
“六年前，你狠心设下这此生不必相见之局，那是因为可以保他活着，可剑魂想降临人间，死的第一人必是墨初，剑魂降世，你定不会不管不顾，必将血战到底，若是墨初就不同了，我是墨初身体里的一部分，有自我的意识，他日若他真的降临了人间，我一定会牵制住他，保你平安。”
身后温暖的怀抱离开，莫清歌想要回头，却被他制止：“不要回头好吗，我想看着你走，回去吧，回到清源门去。”
“莫凡……”
“我答应你，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他道：“回去吧，筱岚……”
在踏出结界那一刻，耳边传来少年最后的声音。
“生辰快乐。”
蓝色的身影消失在面前，脸上的笑容也被带走，耳旁只有温柔的清风。
“我想守护的并非这人世风景，而是在人世风景中的你。”
莫凡轻笑，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化成一道蓝色的莹光飞往天边。
皇城宫中，箬相思与溟北林不断向墨初输送灵力，可剑魂的力量太强，二人的力量如同杯水车薪一般，细水如何能救烈火。
蓝色的荧光冲破黑烟从二人眼前一过，直直冲进墨初体内，同时二人也被震飞。
“这是……”箬相思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如此大好机会他竟然不逃，反而来送死？”
正被烈火焚烧的墨初被一股温暖的灵力所包围，就好像是枯死的树枝遇上了第一场春雨一般。
他张开眼睛，眼前不再是火焰而是纯净的心灵之地，面前被冰裹着只剩一个头的莫凡慢慢张开双眼。
“你既回来了，为什么还没有消失。”
“我与她，有一个还会相见的约定。”
“你以为你在本尊体内就可以控制我的行动，牵制我的步伐吗？”墨初冷笑一声：“不可能的。”
莫凡冷笑，没有回他的话，任凭寒冰裹住他的全身。
红光散去，墨初睁开赤红的双眼，手中握着那把已驯服剑魂的天元烛魂剑，黑红的剑身与他十分相配。
“恭喜魔尊，制服剑魂。”溟北林单膝下跪，在场的所有人也纷纷下跪。
墨初深吸一口气道：“是时候向人间宣战了。”
不过数载，魔界大军攻破守护咒，以百里皇城为起点，一部分魔兵入侵修仙界，打了人间一个措手不及，等各门派反应过来时，墨初已经已魔尊身份成为明景宫宫主。
其余三大门派迅速做出反击，与魔族持横，然而好景不长，满庭宗新任宗主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妖族相对上，宗主江柒七不顾苍生，不顾大义，执意要与妖族相对，以性命为引，强行将妖王颜百渊击杀，尽管满庭宗如何打压此消息，人人都心知肚明，江柒七是因爱生恨，得不到便毁掉。
在满庭宗空虚之际，魔族乘虚而入，修真界苦苦支撑的三大肋骨门派断去其一，魔族与人间的持横被打破，人间划去了三分之二归于魔族，剩余清源门和屿天阁守护剩下的光明，两个门派的掌门都是历经磨难的真人，仅靠两个门派竟也撑起了人间的半壁山河，魔族一时无法强攻，双方又陷入了僵局。
箬相思献计，离间双方，清源门中，段双影和念桃受蛊惑成为了离间计的主力。
屿天阁听说魔尊墨初曾是清灵峰峰主莫筱岚的徒弟，认为以莫筱岚的清灵眼不可能没有认出墨初的身份，而他们隐瞒这么多年定是和魔族有染，说不定这次的魔族来袭就是两方演的一出戏，再加上频繁看见清源门的两位优秀弟子出入魔族，在怀疑的阴影下，两派分崩离析，魔族逐个击破。
如今人间只剩下清源门所庇护之地，魔族势力日渐强大，被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莫清歌推开清源暖阁的门与慕清风一起走了进来，尚君坐在亡妻的面前，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很多，两鬓的白头发越发醒目。
她记得尚君早已定容，如今为魔界之事再度显老。
“你教出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徒弟。”他笑道。
莫清歌给他披上外套后，双膝跪在蒲垫上，是她的一意孤行和狂妄自大造就了现在的局面，她避免了修真界对墨初的讨打，却引起了墨初对修真界的破坏，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走吧。”慕清风开口道：“该来的总会来，当初是我们三人一起做下这件瞒着天下人的大事，如今也该我们三人还债了。”
尚君起身，拍了拍莫清歌的肩膀：“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必出手。”
大战无情，整个灵耀山巅沦为战场，战火纷飞，墨初坐在纱轿中，惬意的喝着酒，仿佛面前的场景和自己毫无关系，人海中，他一眼便看到那个小时候欺凌他的师兄竹泛，高高在上的他原来也有这么脏的一面，此时的他浑身是血，脸上全是污垢，拿着长剑奋勇杀敌，没有了以前的稚嫩多了一份成熟。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嘴角一笑，手掌冒出一个电球向他冲了过去，等会这个人的五脏六腑会被他电成灰尘还是血水呢？
一想到竹泛即将露出的表情，他便止不住的想笑，就是在这个位置，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他会为他当初的耻笑付出代价。
可是令墨初没有想到的是有个人用极快的速度赶来挡在了竹泛的面前，电球入她身体里面，满天的黄色纸张飞舞着，上面画着一个十八岁男子的画像，写着“寻人启事”四个大字。
竹灵一直相信着墨初没有死，她的这位小师弟命一向很硬，只要没有找到尸体，就有一线可能，于是她一直幻想着师弟可能是受伤太严重，失忆了，或者是修为散尽觉得无脸回来，所以她一直都在寻找，身上总是带着寻人启事的图纸，希望有一日能够把小师弟找回来。
竹泛无数次的想要告诉她真相，最后还是闭了嘴，竹灵是个重感情的人，墨初是魔族之人这事，对她而言是沉重的打击，他的心里认为墨初已死，翻不起什么大浪，若是竹灵这样做能安心一点，那他便陪着她一起找吧。
可回来的人，不再是小师弟墨初了。
“师姐！”墨初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抱住竹灵，竹灵在他怀中，伸出手去，抚摸了他额头的魔尊额印：“为什么擦不去……”她转头看向竹泛，用最后的力气给了他一个微笑，最后闭上了双眼。
墨初曾想过他来清源门第一个杀的人会是谁？是竹泛还是那些欺凌过他的弟子中的任意一个，结果没想到，他第一个杀的是对他最好的师姐。
竹灵是他童年里的依靠，两人不是亲姐弟却胜似亲姐弟，竹灵会在他被欺负后第一个找到他，背他会回去，在他被罚不准吃饭后，给他偷偷藏鸡腿，会把自己的糖分给他，弥补他童年中的一部分不幸，他曾幻想过，等自己夺了清源门会好好安置竹灵，若她还喜欢着竹泛，就把竹泛囚禁在她身边，要把竹灵想要的都给她，可是姐姐最终还是消失在他生命中了。
天空突然变黑，一个红色的剑阵出现在上方，尚君和慕清风二人想要祭出煞神剑来控制魔头，可如今只有他们二人，煞神剑威力只有四分之一。
墨初看着天空，他愤吼一声，整个人化成一道红光冲破天空，打破阵法，尚君两人遭到反噬，纷纷口吐鲜血。
清源暖阁中，莫清歌睁开了双眼，兄妹之间的感应让她不得不奔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