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再见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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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下的两人明显可以感觉到来自高位上的神明因为愤怒而释放出来的压迫感。
玄女开口道：“墨初，本尊再问你一次，现在可许你战神神位，你可愿意断去凡缘重回天界。”
“不愿。”墨洛凡拉紧身旁人的手：“我意已决，如今找到了师尊，只愿用这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与她长相厮守。”
“好，很好。”玄女不再压制自身威慑力，面前的两人直直跪了下去，这股强大的威慑力，好像在他们俩的身上压了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接着她长袖一扫，墨洛凡下意识护住莫筱岚，而莫筱岚睁大了双眼，恍惚间好似看见面前袭来的人在哭，泪水流过脸颊……
短短时间，两人昏迷过去，玄女手中漂浮着一颗青色的灵珠，正当她准备捏爆这颗珠子时，灵珠飞走，来到后面人的手中，那人一身白金圆领袍，脸上气色还有些苍白。
玄女放下手，不去看他。
明帆一步一步走来，走到莫筱岚身边，正欲将灵珠中的东西复主时，身后的玄女开口道：“我是在帮你。”
“多谢玄女厚爱，明帆何德何能能够让神仙为之动手。”
“灵珠中是他们的记忆，是否要物归原主，看你自己。”
语毕，身后吹来一阵微风，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而地下落了一颗水滴似的透明玉石。
明帆捡起了玉石，放进了袖子中，而手上灵珠闪闪发亮。
二日清晨，当莫筱岚醒来时，以在客房中，他推开门，阳光照了进来，走在路上，打扫的仙子会向她问好。
“我昨日……”
转角处，看到了一抹玄衣，她跑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月：“尊上，我们赢了？”
“嗯。”墨洛凡轻点头，神色看着有些不太对劲，全身都露着一副失落的感觉。
来到大殿，月锦和玉京子已等候多时。
“月锦谢谢两位相救。”她起身，行了大礼，双手掌交叉在胸前，身子向前俯屈，额头紧贴手臂。
“不必多礼，你我是朋友，这是应该的。”
“不。”月锦起身故意躲开他的目光：“都是月锦不好，害得墨初哥没有找到夫人的魂魄，反而还丢了多年的心血。”
什么？箬相思的魂魄丢了？莫筱岚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人，‘怪不得一大清早起来就黑着一张脸，原来是媳妇被弄丢了。’
“我们是来告辞的。”墨洛凡道：“打扰多日，也该走了。”
“月白山随时欢迎两位。”月锦向前一步，送他们出去。
待两人离开后，她也装不下去了，软坐在地上，玉京子立马扶住她，这时才发现月锦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玉京子将她抱在怀中安慰。
月锦抓住她的衣服边哭边道：“我觉得好不对起他们，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什么帮不了，我想告诉他们事实，为什么，为什么玄女姐姐乃是尊神，却也掌控不了所谓的天命。”
“若能掌控天命，你我便不会在这凡间，殿下也不会苦守神殿千载万载了。”玉京子看向天空，脑海中浮现着千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天，所有的神仙都在场，连天帝都无法直眼相看，转过身去，万千神佛没有一个能够阻止“他”的神散。
——
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过话，看着凡间皇城的烟火，莫筱岚忽想到了慕清雪。
“想见慕姑娘吗？”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明帆的声音，吓得她站了起来四处查看。
本在打坐的墨洛凡被打扰后，脸瞬间更黑了：“安静点。”
“对不起！”她委屈的道歉后，又坐了下去。
“傻姑娘，我是在用灵识同你说话。”
于是，莫筱岚也用灵识同他对话道：“墨洛凡修为及高，精神力的敏感性很强，你要当心。”
“放心吧，你身上的灵力来自于我，我对你使用灵识，相当于对我自己说话，他发现不了的。”
“哇哦，你好厉害。”
“你是不是想见慕姑娘？”
“嗯，只是，我能见她吗？”
“自然可以，慕姑娘同墨初乃是对头，她自不会揭穿你，待脱身后，我在城东等你。”
感觉到明帆已走，莫筱岚悄悄摸摸的来到墨洛凡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魔尊大大，能不能商量件事。”
“说。”
“我初到人间，对这繁荣实在好奇，可不可以，下去玩几天？”
墨洛凡睁眼看了她一下，又闭上了双眼，虽说表情并无变化，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嫌弃的感觉。
莫筱岚抿抿嘴道：“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呢，我就去玩两天，过两天我就自己回去了哈，你先走吧。”
说着她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直直的从鸟背跳了下去。
来到百里皇城的城东，明帆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同从前一样的温润如玉，一席白金色的圆领袍，腰上别着一枚玉佩，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金冠玉簪相别，若不知他身份的人定当他是一个皇城的小王爷不可。
“等很久了吧。”莫筱岚向他跑来。
“不久，刚到。”
两人一同走进城中，皇城里面自然是比其他阵中要繁华许多，虽说他和墨洛凡前几日才来过，可是在不同人的身边，总有种不同的感觉。
在墨洛凡身边时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一个字，做出一个动作，惹着这位大爷不愉快。
可在明帆身边就比较自由多了，不用担心说错话，做错事。
“现下百里皇族还在外行祭礼，暂未归，所以我们得在这里多留几日方可前去。”
“好啊。”莫筱岚一口咬下手中的香饼问道：“慕师兄乃是皇帝，那么清雪也应该得了个好官位吧，你可知？”
“她是皇后。”
“……”
时间突然安静了两秒。
“啥！”
明帆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有说了一遍让她震惊的话。
两人到这也有四五日了，周边已经周游了一周，今日本想是去荷花塘游船赏花，却因出如其来的天降大雨打乱了步伐。
莫筱岚坐在客栈的窗外，望着倾盆的大雨打在不远处的牵牛花上，又落到泥土中，而牵牛花上，因为雨水的冲，染得了几颗细细的水珠在上面游玩。
而对面的青瓦上，也有不少雨水从上面流下来，落在墙角处的青苔上，淅淅沥沥的也起了一摊水，包裹住青苔，好一副江南人家的风景。
“虽说是夏日，但雨水天气总归有些许冷气。”明帆拿来外套披盖在她身上，同她一起赏着雨。
“看着倾盆大雨，倒是让我有些向往水乡之地了呢。”莫筱岚微微一笑：“出游往来全靠船只，坐在船只上看着市井的生活，慢品小酒，岂不妙哉。”
“等所有的事情完结之后，我便带你去水乡之地，完你心愿可好。”明帆牵住她的手：“杭春是个好地方，每至春季，不冷不热，早日烟雾缭绕，被世人称作为神仙般的地方，虽说没有你喜欢喝的小酒，但杭春香茶也是值得品尝。”
“那我就开始期待啦。”
百里皇城——
慕清雪左右招呼吩咐着底下人摆宴席，刚下朝回来的慕清风看见她这样，连忙过来扶住她，扶至软椅休息坐下。
“不是说这些东西，等我下朝之后才来收拾吗，才刚回来，怎能如此劳累？”
“不碍事。”慕清雪拍了拍他的手背：“明帆是我们的恩人，总需亲自劳作才好对得起他。”
转眼间慕清雪看向窗外：“时间过的好快呀，过几日又是筱岚的祭日了。”
慕清风没有说过只是默默地握着妻子的手，他与慕清雪能走到今日也是不易事。
当年莫筱岚身死，墨洛凡带着她的尸体去了魔界，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闹剧时消散时，只有慕清雪坐在清灵峰上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说着莫筱岚最后的话，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奔向了死亡之地。
可慕清雪始终认为就是墨洛凡害了她，哪怕之后有多么的深情，也改变不了已经犯下的错误，那件事后的第三年，明帆出兵伪装成人类军队的模样同清源门的弟子一起收服百里皇城，终于将那群妖魔鬼怪赶回妖界。
安生日子没过多久，墨洛凡便领兵来袭，占据半壁江山。
慕清雪深知，哪怕莫筱岚死了，可主线剧情终究不会改变，迟早有一天，墨洛凡会吞并剩下土地，果然不出她所料，两军之间一直僵持着，若不是有明帆的帮助怕这百里皇城早就沦陷。
正说着，婢女已经引明帆前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半遮纱面的姑娘。
三人都向对方行礼，简单的见面之后落座于席，慕清雪不便喝酒便已茶代酒敬了三杯。
莫筱岚坐在明帆邻座看着这对小夫妻相敬如宾，居明帆说他们已经成婚多年，却还是能如初恋一般蜜里调油，她便也替姐妹高兴了。
“过几日便是筱岚的祭日了。”慕清雪的语气有些哽咽：“我同夫君要回清源门祭拜，我们知道你始终一直都在寻找她的魂魄，不愿提起任何祭日，但这也是种寄托，还是去看看她吧，给她多烧点纸币，以免在下面穷的叮当响，责怪我们这些明世的人扣扣搜搜的。”
莫筱岚转头看了一眼明帆，指了指自己，明帆懂她意思点了点头。
“娘娘这不太好吧。”她站起身来走到中间：“虽然说，给死人烧钱的确是一种寄托，但如果人没有死的话，还是折现吧。”说话的同时，摘下自己的面纱，明帆也撤了施在她身上的易容术。
慕清雪手上的筷子一下子落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起身，幸好身旁的人扶住他，才不至于撞到桌子。
她慢慢的走了过来，莫筱岚立马扶住她。
“真的是你吗？”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着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是我，我回来了，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