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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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颜百渊，请见紫狐前辈。”妖百渊将手握成拳头形状，上下叠加。
乐镇羽解释道：“紫狐前辈和颜百渊的祖先乃是旧识，九尾天狐奉命掌握妖界后，本想封他为第一妖君，可紫狐前辈宛然拒绝了，带领族人隐在此地，不愿面世。”
一只漂浮在空中的小狐狸来到颜百渊的面前，笑嘻嘻：“紫狐前辈曾许下诺言，只见有缘人。”
“何为有缘人？”莫筱岚问道。
“不知道。”小紫狐的声音漂浮空中，慢慢消失。
颜百渊握紧了拳头：“有缘人是吧，那我们四个就把这紫狐府找个通透，看看能不能找到紫狐前辈。”
天色慢慢破晓，可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回到聚集地时，一个个都精疲力尽，仙客的两只兔耳朵垂了下来，靠在墙壁上慢慢滑下来：“累死兔了。”
“筱岚呢。”乐镇羽四处张望了一下：“筱岚还没回来吗？”
另一处，莫筱岚迷路了……
她望着一模一样的石头，路况，以及绑在石头上的红绳，一脸懵逼。
“我看你在这里绕了好几圈了。”面前一只小小的狐狸化成一位紫衣女子，慢慢向她走来，歪着头看着她：“你长得好好看啊，像天上的神女似的。”
“多谢夸奖。”莫筱岚学着颜百渊的样子向她行了个礼：“请问可否带我出去。”
“可以啊，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说。”
“你是人类吧。”小狐狸蹿到她的面前，展开三尾说道：“我好希望人类的诗句，你可以送我一句带有瑶字的诗句吗？”
“瑶？”莫筱岚往后退了一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考磨难，四年高等教育的她，多久没背诗，这一下子倒是让她有些迟疑。
“怎么？没有吗？”小狐狸有些失望。
“有有有。”莫筱岚想了想，开口说道：“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小狐狸停住脚步，重新默念了这句诗词，看她这样子，像是有些伤感，莫筱岚慌了，正想着要不换一句，随后小狐狸的脸上露出笑容，两颗小小的虎牙露在外面：“谢谢，我很喜欢，我带你出去吧。”
小狐狸飘在前面，莫筱岚跟在身后。
“你就是莫筱岚吧，你的那双眼睛，是出至我族紫狐之身对吧。”
莫筱岚一惊，停在了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虽然不知道是咋回事，但莫名有种很抱歉的感觉：“对不起。”
“无事。”小狐狸道：“你的那双眼睛是我族一位五百年道行的小狐狸的眼睛，那只小狐狸天性有些傲慢，不甘屈身在这小小的洞府，想出门闯荡，可遇上了你哥哥尚君，两人定下决斗，若你哥哥输了便死，若她输了便割双眼赠于他，只可惜这只小狐狸太过于轻敌，终败在你哥哥的剑下，而你哥哥也差点命葬黄泉。”
她飘到莫筱面前，用手比了比高度说道：“我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才十二岁的模样，全身是伤，奄奄一息，还少了双眼睛。”
小狐狸的眼睛和修炼清灵眼到顶峰的莫清歌眼睛一模一样，都是梦幻的紫色，不过因为她是人类，所以眼睛掺杂了些黑色。
“怎么，你个小没良心的丫头，不记得我了。”她看似有些伤心的抹抹眼泪：“我还记得当初，你可是追着喊我仙女姐姐。”
“哦，也对，你见我的时候，我还不是这幅样子。”说着小狐狸周围起了紫色的雾气，慢慢的她化成了一位高大的男子，紫衣紫瞳妖艳无比。
“这样，你可还记得？”
一时间，所有的记忆都向莫筱岚飞扑而来，先是一团团火炎，再然后，是尚君将她从火焰里抱了出来，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睛被挖掉了，全身是血，嘴里喃喃着什么，她忘了。
尚君抱着年幼的她，安慰道：“别怕，哥哥在，清歌，别怕，哥哥在。”
之后，尚君带她来到妖界结界附近，遇到了那只倒霉的狐狸，那时的尚君入清源门已有时日，但碰到几百年道行的妖怪还是有些棘手，但为了妹妹，他咬紧牙关坚持了下去。
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狐狸走了出来，尚君以为他要伤害他们，立马护住身后的人。
“别这样。”狐狸蹲下身来，用手中的烟斗敲了敲他的头：“我和你刚刚遇到的那只狐狸可不一样，我要是想杀你们，轻而易举的事。”
尚君不谓凶狠，一双宛如虎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杀你同族的人是我，但他答应了把眼睛给我妹妹，你要报仇我无话可说，但要等我把妹妹送回人间，再把命给你。”
“噗。”狐狸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狐狸虽然在你们人类哪里口碑不好，但是也不是个言而无信之妖，你们既定下生死状，我又何必要你的命，再说了我本就是来擒它的，如今它丢了眼，跑不掉了，正好省去麻烦，不过……”
他的眼睛看向靠树的女孩，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后婉而笑笑：“命运真是个好玩的东西，我始终是要还债的。”
狐狸强制性的将两兄妹拐进狐狸洞，尚君身负重伤只得闭关疗养，而狐狸则守在莫筱岚身旁，一双细而尖锐的狐狸眼一直盯着她的脸。
眼睛已经为她换上，身上的血迹也为她处理干净，只是他不懂，这么一个干干瘦瘦又不懂武功的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恐怖事情。
他不经笑了笑，仿佛是通过这个身体与另外一个尚在天涯之地的人对话道：“傻丫头，历劫的是他，又不是你，何苦给自己安排这么一个多苦难的命运。”
莫筱岚醒来后，身处洞中并不觉得可怕，只是慢慢将身体缩成一团。
“呦，醒了。”狐狸端着一些果子走了进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不错，烧是退了，不过这小脸怎么还是这么白啊。”
“你是谁？”莫筱岚一直保持着敌对的姿态看向他。
“我？”狐狸指了指自己，先是顿了一下，假装思考道：“真名我不记得了，不过这里的人都叫我紫狐前辈，但不过呢。”他蹿了过来，坐在床沿边：“要不，你先说你的名字，我再说说我的。”
莫筱岚看似有些不信任这个古怪的人，但还是说出自己名字“莫清歌”。
“清歌，你好啊，我叫千炅颜，是只万年老狐狸。”
之后，为了防止莫筱岚再被欺负，千炅颜便开始手把手的教她修炼，只是他不懂人类的修炼，只得教她妖族的修炼方式，以及他的独门秘术。
不过莫筱岚始终是人类，虽有紫狐之眼，但是修炼妖术还是有些吃不消，令千炅颜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个千古奇才，或许也是因为是她的转世的原因，通过自我融合，将紫狐之眼修炼到了极致，自己独创出了清灵眼。
半年时光，尚君已然痊愈，得知自己的妹妹习得妖术，他无奈只能只身前往师门，希望师门能够不计前嫌收留她。
于是莫筱岚的生活除了修炼还多了一项任务，等哥哥回来接自己。
在千炅颜的帮助下，顺利引出玄天流光剑，十七岁生辰时，哥哥终于回来了，但他的表情不是很好，人也更加消瘦，他初回清源门告知掌门师尊此事，三位前辈认为他被妖魔迷了双眼，将他关在清源门不许外出，并反思己过，掌门师尊看他这几年都是一样固执，便寻思着让他将人带回来看看。
兄妹告别千炅颜，前往人间清源门。
清源门中，尚君师尊，清源掌门虽已同意莫筱岚入门，但不可拜在掌门门下，而清玄峰峰主，自幼厌恶妖族，更加无法接受一个被狐妖养大的人入门，就连看见她都是嫌弃的眼神，唯有清灵峰的道真仙人还算好，但还是有人妖之隔。
三位真人皆不想收其为徒，尚君无奈，只得跪下，头都磕破了，也撼动不了三位前辈，莫筱岚抓住他的肩膀，摇摇头，意在让他算了吧。
尚君不肯，还在傻乎乎的跪着。
莫筱岚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三人，他们宛如天上最严酷的神明一般，用冰冷的眼光看着世间众人。
她无奈，向前一步，道：“三位前辈，若我有能力能留在清源门，你们可否让我留下。”
“哼。”清玄峰峰主不屑的笑了一声，偏过头去，用余光看着这个狂傲的丫头：“一个狐妖养大的丫头，除了一身妖技，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大开眼界的？”
她不与这位前辈争执，只是默默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本来清朗的天空突然划出一道闪电，接着她的手中出现一把紫柄蓝身的剑刃，剑身如同琉璃一般晶莹剔透。
三人众惊，相互望着对方，千百年来，九天玄命人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而这几百年来，玄天流光剑出现的次数也只寥寥无几，连他们都为曾见过，如今这把神器就落在一个前来求知的丫头身上，若这丫头不是狐妖养大之人而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们三人定会相争收徒，可如今有妖族这身份在前，他们也是很难做。
“我可以收你为徒。”道真仙人向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只是，我峰一辈，向来与妖不合，我可以收你做清灵峰的峰主真传弟子，但我不许你唤我师尊，而且，若我得知你起了什么对正道不利的心思，我便第一个捕杀你。”
“我来清源门只为和哥哥一起生活。”莫筱岚双腿跪下道：“承蒙道真仙人抬爱，往事皆已过去，弟子莫清歌必将不负师门训告，此后为正道献身。”
“既然你已和往事划清界限，那莫清歌这个名字还是一起遗弃了吧。”道真仙人想了想说道：“此后你名为筱岚，莫筱岚。”
——
记忆一时间全涌现出来，莫筱岚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千炅颜立马向前一步扶住她：“没事吧，可是谁封了你的记忆？”
“没有，是我自己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感觉脑袋好多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千炅颜转了转手中的烟斗：“当初，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啊，一句不记得就把我打发了。”
“sorry啊。”莫筱岚耸了耸肩，跟在他身后走着：“对了，既然你是传授我武功之人，是不是也就算我师父？”
“你可别。”千炅颜是肉眼可见的满身拒绝：“你这声师父叫下来，怕我要遭天谴。”
“为何？”
“因为你是九天玄女转世啊。”
“你和九天玄女很熟？”她试探性的问道。
千炅颜突然愣了一下，随后淡淡一笑：“很熟啊，一起喝过酒，闹过街，打过人。”
“那……”
“哎哎哎。”千炅颜打断她的问题，用烟斗在她头上敲了敲：“能不能问点有营养的，别老是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哦。”莫筱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们紫狐一族向来都是隐于山间，近期可有出谷之人？”
“有啊。”千炅颜道：“三年前曾有一紫狐分化时长出五尾，打破了紫狐历代相守的誓约，我本想亲自替她断去两尾，保她性命，可她不肯，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是天神指定之人必成大器，所以跑了。”
“呃……”莫筱岚满脸疑惑：“你不追？”
“追什么？”他耸耸肩：“冥顽不灵之人，太多教诲也是无用，不如让她出去闯闯，若翻然悔悟回来也是可以，若顽固不化，死在外面也是无奈之事。”
“哇，好……的家规啊。”莫筱岚尴尬的笑了笑，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紫狐一派。
通过和千炅颜的交谈，莫筱岚越发怀疑归楠便是那只失踪了的五尾紫狐狸，可是她为何要接近墨洛凡，若她真的是原着里的归楠，可原着中归楠是个魔族并非妖族，若她不是归楠，那这狐狸又怎会知道关于归楠的事情，并且伪装得如此像。
“对了。”快到出口处时，千炅颜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她一笑：“有空多去魔族海域哪里瞧瞧，说不定会发现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