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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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结束，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了消失掉光芒的玄天流光上。
没人知道他最后会如何处理这个尸体，依照前面的折磨来断定，绝对不会是好生安葬这么简单。
莫筱岚跌坐在地上，满身因恐惧而冰冷的血液在告诉她，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镜像，抛肉挖眼的痛，吃恶人心脏的恶心，被关笼子里，无数的屈辱一瞬间涌了过来。
她不像是个局外人，更像是一个局内人，这一幕幕恶心的东西都是她经历过的事情，在这种巨大的冲击之下，真正的莫筱岚居然只是成了偶尔精神失常之人，这是不是该夸她挺坚强的。
“师尊，这些都是假的。”墨洛凡蹲下身来，眉毛紧楚：“我怎么对你做这样的事，这些都是假的，是剑魔灵所驱使出来的幻象。”
他想抱住面前的人，可只是碰到她的肩膀，她便想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
“不要过来，你滚开。”
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哭着大喊道：“我知道错了，你你杀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把你推下万丈深渊是我的错，箬相思的死也是我的错，一命赔一命，我真的知道错了。”
“师尊！”墨洛凡不顾她的挣脱紧紧抱住她，安抚着她：“我不是镜像里的那个墨洛凡，我是你的墨洛凡，只属于你的。”
你只能待着这，哪里都不能去。
阴冷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出现，面前这个抱着她的人，经管声音再温柔，再体贴，可在她看来就是残酷无情，随时可以将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啊！”她用力的推开他，继续缩成一团，口中喃喃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总是待着这里不是个办法，墨洛凡咬了咬牙，下手直接打晕她，将人安置好后，起身。
额间的掌门印记闪了一下，立马变化成了另外一个黑红的样子，本来的白袍变成黑袍，獠牙长出，双眼赤红。
一团黑烟慢慢涌出，把他包裹在其中……
——
莫筱岚还没完全张开眼睛，脑袋就传来一阵剧痛，意识清醒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与幻境中那恐怖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啊！”她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大喊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见此人一直不动，她慢慢放下手，看了看，那人居然在学她的动作，像猴似的。
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也很疑惑，小心翼翼的伸手去，那人也伸手过来，五指相碰。
忽然她的脑袋里冒出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他给她采花，俏皮的笑容，虽然同墨洛凡是一样的脸，但是神态，动作与那冷酷无情的魔尊墨洛凡完全不一样。
“你是……莫凡？”
他歪了歪脑袋，笑了起来，用着特别变扭的声音学着她的话道：“莫凡？莫凡。”
果然是他！
莫筱岚差点就想跪下来向天磕他个三十个响头，老天还是爱她的，眷顾她的，不然不会赐给她一个比保命符还保命的保命2.0
在原着中，莫凡乃是墨洛凡在对抗剑魔灵时被迫分裂出来的分身。
几乎分走了他一半的修为和能力。
因为是新生灵魂的原因，虽然已有成年人的身体但其智力还是停留在懵懂阶段。
可以说是少年版的墨洛凡，也是因为有他，莫筱岚才能多苟活一段时间。
虽如此，但若分身离了主体太远，两人都会受到伤害，所以为了莫凡，她还得在清源门苟一段时间。
管他苟活不苟活的，有了保命符2.0，在那都能活！
莫筱岚一把抱住他，淘淘大哭道：“你怎么才出来啊，我等得世界都快末日了，而且……”她往下看了看，吓得又一次推开他，转头蒙住眼睛大喊道：“你能穿件衣服再出场吗？”
没错，面前这个男人，全身赤裸，还丝毫不慌，觉得好玩又开始学她的动作，捂住脸。
“你捂得不应该是脸，应该是……”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
“师尊，师尊。”竹泛和竹灵寻人找了过来，竹泛一看到那个全身赤裸的男子立马蒙住竹灵的眼睛大喊道：“墨初，你是暴露狂吗？”再看着旁边红着脸的莫筱岚，顿时吓得三观都碎了：“她可是你师尊啊！”
“那个竹泛，你冷静一下。”莫筱岚想解释。
“我们同门多年，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那个，竹泛啊……”
“墨初啊墨初，虽然你做了掌门，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父亲，呸，母亲，做这种事情。”
“竹泛，你先冷静……”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竹泛！”莫筱岚站起来大吼一声：“你tm的是听不见老子说话吗！”
竹泛委屈的闭了嘴，小声喃喃道：“若是师尊真的的喜欢，我们也是不会拆穿的。”
一口老血想喷出来。
她遏制住想揍竹泛的手，面带“和蔼”的笑容说道：“你至少先脱件外套给他吧。”
清灵水榭——
喝下灵妖血后，齐润本来苍白的嘴唇慢慢变得红润起来，接着张开了双眼。
仙客顾不得眼角还挂着的眼泪，拉住他的手道：“齐润，怎么样，感觉如何了？”
齐润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是仙女吗？”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仙客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齐润一时有些慌张，拍了拍她的背：“辛苦你了，仙客。”
“你知道是我？”仙客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按理说，她变成这幅样子前齐润就已经受重伤晕了过去，应该没见过这幅模样。
“当然，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偶尔会有些意识，只是能隐约醒来，便能看见一只长大成人的小兔子趴在床边睡觉，可压死我了。”
“我不重。”仙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齐润也抬起手来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
他怎会不知这人是仙客，昏迷中，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他和仙客一同长大，他亲眼看着她长大。
门口传来淅淅索索的吵闹声，仙客立马站起来大笑道：“看来，是竹灵姐姐他们找到仙师了。”
“我也去看看。”齐润准备起身，却被她压了下去：“你才刚刚起来，身体还没恢复呢。”
“不是呢。”齐润站了起来，轻轻将她抱起：“我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力量充沛。”
“哇，仙师这是去哪里找来的仙药啊？”
忽然一个软软的东西，抵住了齐润的脸，他忽然发现现在的仙客似乎不是当初那个还没有发育的小女孩。
立马将人放了下来，咳嗽了两声：“那个，我们出去吧。”
一出门，除莫筱岚和竹泛竹灵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参加掌门，师尊。”齐润抱拳行礼。
只见这个“掌门”感觉不太一样，似乎变得有点年轻了，这脸蛋白白的，嫩嫩的，这眼睛大大的，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最主要的是，他只穿着竹泛的外套，小腿以下全部漏在外面。
“齐润，你醒了。”莫筱岚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恢复得不错。”
“要多亏师尊为弟子寻来灵丹妙药。”
“你该谢的，是仙客。”莫筱岚看向他旁边的仙客，淡然一笑。
无意之中，齐润露出了一抹失意的模样。
——
“给。”竹泛找出一大推的衣服递给莫凡道：“这些都是掌门以前还在清灵峰的衣服，师尊都收的好好的，你应该穿得了吧。”
莫凡接过衣服，上身比了比。
竹泛摸着下巴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是师尊在山下偶然遇到的失忆少年吗？真的和墨师弟长得一模一样唉。”
莫凡歪着头看着他，开始学他摸下巴。
“好可爱的感觉。”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以后竹泛哥罩着你，整个清灵峰，你横着走都可以。”
“莫凡莫凡莫凡。”仙客抱着一大筐的胡萝卜跑了进来，全部塞他手上说道：“这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全部给你，不要客气。”
“莫凡。”仙客之后，竹灵也走了进来：“墨师弟的鞋子合适你吗？如果不合适的话，我重新给你做一双。”
没过多久，弟子阁外挤满了人，通通都是来看这位新人的人。
“莫凡莫凡，糖葫芦吃过吗？”
“这是我专门从食味堂偷来的鸡腿。”
“你会符咒吗？我新画了几张符，送给你防身。”
来的人都是以前和墨洛凡同吃同住的师兄弟。
墨洛凡还是弟子时，虽然一开始被他们欺负，慢慢的关系变可好了，什么都帮忙做。
一起爬树，掏鸟窝，偷蜂蜜，墨洛凡失踪后，他们还要想去悬崖下面找他，结果被通通被莫筱岚关了个十几天后才安分下来。
不是莫筱岚非得不让，而是悬崖下面万丈深渊，又是通往魔界的通道之一。
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头可别还没找到人就被当成食物，吃得骨头都不剩。
况且，也不能让他们去打扰人家男主升级啊！
墨洛凡回来当上掌门后，事情越来越多，如何能再跟他们一起去掏鸟窝，偷蜂蜜。
如今来了个和墨洛凡一样的小弟弟，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年少的时候。
“哎，这届新弟子有点多，没有多余的床铺了，莫凡住哪里啊。”
“当然是和我睡了。”竹泛一手搭在他肩上：“对吧，小莫凡。”
莫凡摇了摇头，指了指山巅的那坐水榭。
“的确，师尊哪里还有间偏屋。”竹泛道：“也不知师尊肯不肯。”
“怕什么，峰主要是不同意，我们全部去求她。”
“对，峰主心肠可软了，我们这么多人，三两句的求一下，说不定就准了。”
莫凡摇了摇头，走出弟子阁。
“这是？”一大屋子的人左看看你，右看看他。
他只是要自己去找吗？“竹泛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这性格，和当初的墨初也是一模一样。”
——
“莫凡？”莫筱岚被风惊醒，看向偷偷摸摸进来的人。
莫凡来到她的床边，脱了鞋子，合衣上床，在她怀里蹭了蹭，傻笑起来。
“你干嘛。”莫筱岚捏了一下他的脸：“一米八的大个跟我撒娇是怎么回事。”
“喜欢……”莫凡也捏了捏她的脸重复道：“喜欢，喜欢。”
这可爱，是不是太犯规了！
莫筱岚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别和那群糙大汉挤了，水榭里面还有间偏房，你住哪里去吧。”
水榭外方，一群糙大汉挤在树后望着里面。
“这蹲了快一个时辰了，莫凡怎么还没出来。”
“按理说，这行不通啊，他应该早就被峰主踹出来才对。”
众人猛得记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墨姓弟子就因为这件事情被峰主毫不犹豫的踢了出来。
“莫非……”其中一个弟子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这个莫凡会不会是峰主的童养夫！”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下，震惊了众人。
“这么大的童养夫，不可能吧。”
“这突然冒出一个失忆男子，还长得这么好看。”
脑洞大开的弟子开始了他的推理：“你们可还记得，峰主一开始对墨师弟并不好，然后才慢慢的变好，这个莫凡看似不过就才十七十八岁，而掌门已有二十四，据我推测就是，峰主遇到一个孤儿，收养他取名莫凡，一直养在外面，准备等他大一点就带回清源门，但是中途被师祖强制性的让她收了墨初为弟子，打断了她小夫君的计划，因为两人容貌相同，怕生不必要的嫌疑，所以童养夫的计划就被耽搁了，于是峰主就把气全部都撒到了墨初的身上。”
“那为什么后来峰主又对墨初好了呢？”
“那是因为，莫凡长大了，两人越来越像，峰主一看到墨初便想到了孤单寂寞的莫凡，所以就把墨初当成就莫凡的替身。”
“怪不得。”左边的一名弟子恍然大悟道：“我以前有时会偶尔看见峰主和墨师弟在一旁搂搂抱抱，我本以为是师徒情深，如今看来是峰主情到深处，竟将墨师弟当做了心心念念的小夫君。”
“所以说，几月前，峰主离去也是为了莫凡？”
“当然。”脑洞弟子继续说道：“莫凡长大了，可以成亲了，于是峰主毅然决然的抛去所有去追寻爱情，可是这件事情被掌门知道了，掌门抓了莫凡，所以峰主才提剑上山与掌门决斗，在决斗时莫凡被伤，失去了记忆，峰主为寻爱人记忆才决定留在清灵峰。”
脑洞弟子连说带比划，把一个不存在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感人肺腑。
“峰主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巾帼女子啊。”
“峰主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起来。”
“这什么神仙爱情，太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