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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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内部战乱，魔尊夫人身怀六甲落入人间，诞下一子，取名为“初”字洛凡，十岁那年，十二寒月之中魔尊夫人去世，墨洛凡被清源门道真真人相中，传授武功，不久真人驾鹤仙去，其遗言之一，便是让清灵峰峰主莫筱岚收其为入门弟子，好生相待。
莫筱岚不喜其子，外人看来是严师，其实际残忍虐待，每日鞭打，当做仆役，其残忍手段不可言说，根骨奇才沦为废才。
墨洛凡十八岁之际，被莫筱岚推入悬崖，生死未卜，再归时，占据明景宫，吞闭其余两派，步步紧逼清源门。
就在炼就灵剑之时，突遇瓶颈，灵剑诞生出魔灵，重伤墨洛凡，以墨洛凡为主体分裂出另外一个全新的分身。
分身宛如新生婴儿一般，虽同本体一样大，但心智不成熟，遇莫筱岚后，更是倾心于她，取名为莫凡，莫筱岚得知他是墨洛凡分身，便心生阴谋计策，设计让主体和分身相斗，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莫凡得知真相后，虽伤心欲绝，但他早已离不开莫筱岚，心甘情愿为她所用，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与墨洛凡这个主体相斗，就算最后会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魔灵越加强大，失去莫凡的墨洛凡根本不能降服其灵，魔灵一旦冲破结界，人间、魔族必遭大乱，生灵涂炭，莫凡为保心爱之人平安，最终选择回归主体，共同打败魔灵，半身修为回归后墨洛凡功力大增，又吸收了魔灵之力，举魔族和明景宫之力合力攻打清源门，下令活抓莫筱岚。
莫筱岚凭借玄天流光剑逃出清源门，顺传闻找到灵妖族，博取他们信任，欲杀尽全族，取其灵丹融于玄天流光剑中，壮大自己的力量再与墨洛凡一战。
灵妖族在族长的保护下逃出生天，被墨洛凡和箬相思所救，愿心甘情愿自取灵丹为墨洛凡炼剑，为族人报仇。
师徒两人决战于清源之殿，玄天流光剑败于天元烛魂剑，被墨洛凡所获，莫筱岚战败，被囚禁于监牢中，虽身体被俘，但她依旧不认命，利用箬相思的信任与她联手解决反贼念桃和鬼族暗卫王，救出被控的墨洛凡后，背地下手想要再至其于死地。
之后，师徒两人失踪，三月后，墨洛凡血洗鬼界，杀鬼王明帆，抓莫筱岚回到人间，竟一时大意让她逃脱，清源殿内，箬相思惨死其剑下。
墨洛凡痛失爱人，废去莫筱岚毕生修为，莫筱岚不堪受辱，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才得以解脱。
清源门——
“哎呀呀，臣还以为尊上痛失爱人，会一蹶不振，从此沉沦，变成废人呢。”
墨洛凡的眼光从书简上移到说话人的脸上。
来的人是一位披着暗红色斗篷的男子，马尾高高扎在头上，手上拿着一个红檀木的木盒子，不难感觉到木盒里的灵力强大到溢了出来。
“再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溟北林。”
被称做是溟北林的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尊上可别当真！不过啊，我还是喜欢尊上叫我，魇。”
他的黑色眼瞳一闪一闪着，墨洛凡的嘴角勾起一笑。
他将盒子放在墨洛凡的面前继续说道：“尊上不是在苦恼，灵剑加入旭蛇牙之后产生了无法控制的魔灵吗，臣这就来解急了。”
“这是什么？”墨洛凡问道。
“北界灵妖的灵丹，不多不少正好二十颗，足以压制魔灵。”
墨洛凡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一排一排冒着青光的白色珠子，他将木盒盖上道：“拿去化了吧。”
“遵命。”溟北林拿起木盒，转身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空中立马出现一个红色的法阵，他踏进法阵内后消失不见。
“花里胡哨。”墨洛凡捧着书，继续看。
——
破庙内，一阵雷声轰隆而下，惊醒了睡梦中的人，莫筱岚睁开眼睛，不敢动弹，怕惊扰了怀中人。
听着外面淅淅索索的雨声，她闭上双眼，停顿了几秒后，再睁开，脸上挂上微笑，轻轻摇醒怀里的人。
“范儿，范儿，快醒醒。”
“莫姐姐？”范儿揉了揉睡着松松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我们是不是该起床赶路了？”
“不是的。”莫筱岚摸了摸她耳边翘起来的几根头发说道：“我给范儿介绍一个哥哥好不好。”
“哥哥？”范儿歪着脑袋看着她。
莫筱岚起身，手捏剑决，念动咒语，这是她第一次念这个咒语，也不知道对不对，能不能有用，额间的峰主印记慢慢显示出来，变成一朵五瓣花，一闪一闪发着红光，似乎在与谁通信一般。
“筱岚。”
事实证明她的记忆力还算可以。
“明帆。”莫筱岚收回剑决手势，明帆跑了过来，直接抱住她，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终于想起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莫筱岚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清源门出来之后，她本动过去鬼界找明帆的心思，可是又想着，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还是不要去找他，离开越远越好，直到事情都能真正安定下来后，再去比较安全。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却害了北界灵妖一族，全族惨灭的画面还深深的停留在她的脑袋里面。
每当夜晚时分，夜深入梦时，那一幕幕血腥场面都会立马出现，而她在梦中时，虽在现场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捕杀，被剥出体内灵丹，乱刀砍死，血流过多而死。
明帆放开她，将她耳边的碎发抚到耳后：“你都瘦了好多了，是清源门的新掌门亏待你了吗？”
“没有。”莫筱岚拉下他的手：“我想请你帮个忙。”
明帆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那个女孩，女孩小小瘦瘦，身上还披着莫筱岚的外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想请你收留她。”莫筱岚抓紧他的手：“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害得她家破人亡。”
“她是灵妖族？”明帆问道。
“你怎么知道？”
“说来也是有缘，灵妖族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我误闯北界雪山，在雪山之中迷了路，是一位老婆婆发现了我，将我带出雪山，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明帆蹲了下来，与范儿平齐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能是因为一个好看的陌生人的触摸，范儿全身战栗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叫叫范儿，莫姐夫好。”
！！！
“莫姐夫？”莫筱岚老脸一红，立马反驳道：“范儿，休得胡说。”
“可是，同龄男子和女子之间能抱抱的不是只有夫妻吗？”范儿小声喃喃道：“父亲母亲就经常抱抱。”
莫筱岚已经在心里吐血了好几遍，谁教得这么断章取义。
明帆笑了笑说道：“莫姐夫，这名字不错。”他看向一边被雷到的莫筱岚：“不如你和我回鬼界，与我成亲罢了，莫姐夫，明嫂子，听起来不错啊。”
“不错你个大头鬼啊。”莫筱岚嘟起小嘴，偏过头去。
这特殊时期，我怎可嫁给你？若是一个不小心那是要拿你的命来玩的。
“我还有事，不能嫁人。”
“那你办完事情来嫁我啊。”
“嫁嫁嫁嫁，你就知道这等子红色喜事。”莫筱岚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帮我照顾好范儿，我走了。”
“嗯，那我等你回来。”明帆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拉住她的手。
她蹲下身来，摸了摸范儿的脸：“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有新的生活就应该全新的面对。”
“嗯。”范儿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一个名字在脑海里经过重重挣脱，冒了出来：“楚沁。”
楚沁在原着中是最幸福的一个角色，虽然她出场率不高，只是几笔带过，但她幸福美满，从小便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她希望范儿能如楚沁一样，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望着莫筱岚依依不舍的表情，明帆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心，他一把搂过莫筱岚的腰，一手遮住楚沁的眼睛，本是想对准那红润的嘴唇亲下，可是又怕人家姑娘觉得唐突，便直接落到额间，
嘴唇贴上的那一刻，那瓣五片花瓣，忽然显形出来。
“筱岚，别忘了它。”
莫筱岚低下头，双手紧紧抱住明帆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明帆，如果一直都是你，就好了。”
如果说，她自从穿越而来就直接去寻找明帆，而不是等待什么破机缘，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或许一切和大致不会变，但是有一点一定会变，那就是每逢年过节的时候，她都会带着这个“峰主相公”回门，一切都是那么的喜乐融融，。
不知道墨洛凡会甜甜的叫他师母还是师公。
但是依照如今这幅局势来看，她幻想的这个一定是个美好结局。
她没有细说这句话的意思，明帆也没有追问，他知道若有一天，她愿意同他解释了，便自己就会说出来，若不然，她是不会开口的。
最后抱别了明帆，狠心转头走开。
忽然，范儿甩开明帆的手，向前小跑几步，哭着大喊道：““莫姐姐，我和姐夫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啊。”
莫筱岚停顿了一下，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却没有勇气回头。
对她来说，这条路的尽头，便是清源门。
时隔多月，再次回到这个最初的地方，她抬头看着像似无尽的林中阶梯，闭上了双眼，身上本来的素衣，一瞬间，变成红色的剑服，头发被高高扎起，两根红色的发带随风而起。
一股灵力从胸口的血脉直冲右手，玄天流光剑出世，她举起灵剑，念动咒语，开启清灵瞳，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灵物之后，举剑而下。
融进灵丹的玄天流光剑轻而易举的劈开了朱雀临阵，火红的朱雀展开着带着火焰的翅膀，直飞冲天，在天空中慢慢化作一阵璀璨的烟火，向山上的人发出警告后消失不见。
朱雀临阵被破，莫筱岚紧紧握着玄天流光剑，一步一步走上林中阶梯，两边竹林时不时飘下来几片竹叶，其中一片锋利的竹片冲她脸上划过，左眼下，一道淡淡的伤痕出现。
而她身后，一股黑烟从她劈开朱雀临阵后便隐隐约约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似的淡淡一笑。
却因玄天流光剑的威力不敢轻易靠近，不过守山阵法已破，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东西。
我本以为，只要我离开清源门，远走高飞，扭曲剧情，不与墨洛为敌，便可以避免所有的不幸，可是无论我怎么逃，该发生的事情总会以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式发生。
我本无意，却害了灵妖族为我惨死惨灭，他们本是应该为壮举牺牲的人，如今却死于非命，灵妖一族也永远的葬送在雪山之中，无人问津，那接下来呢。
齐润会因为爱人的背叛和嫉妒而死。
箬相思会死于我的剑下。
竹灵不得与竹泛相守，为清源门牺牲性命。
竹泛即使逃过死亡的命运，也会孤独终老，终身活在愧疚之中。
甚至是明帆也会为护我而死，虽约定来生再续前缘，可来世的人还是那个人吗？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直接与墨洛凡一战，借机死于他的手下，也算成全了原着的结局，只希望我死以后真的能避免所有的不幸，齐润不会被爱人所杀，鬼界不会被血洗，明帆也不会死，还有墨洛凡真的能和箬相思长相厮守。
我不求能够流芳百世，得世人称赞壮举。
也随意是否含冤受屈。
只求，所有我爱之人，爱我之人能逃避残忍命运的追捕，得在世所爱，见月明之光。
师徒决战清源之殿，这果然不可避免。
只是，墨洛凡，若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曾经你有个狂妄自大，自作聪明最后还是屈服命运的师尊？
玄天流光剑！是师尊回来了？
墨洛凡感受到来自玄天流光剑息发来的阵阵气息，这股来自非凡间的灵力气息是他这辈子都遗忘不了的气息。
他睁开赤黑遂的眼眸，面前的造剑炉中的大火熊熊燃烧着，里面的剑器已然成型，黑柄红身，与当初的赤星青云完全不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烦恼之处。
本来是想以赤星青云为基础练就出一把与它无二的剑器，可是越炼越不对劲，尤其是加了旭蛇牙和灵妖丹后，更加与原想偏远。
不过他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炼剑不过只是一个思念的方式，如今真人回来，他那里还能管的了这些？
收起额间的魔尊印记与赤黑眼瞳后，起身，抛下身边的溟北林，立马赶往秘境外，去见哪个他心心念念之人。
我就知道，师尊是不会走的，她只是常年在清源门待久了，觉得闷，出去玩了一些时日罢了，如今外面的新鲜感已过，再三思考之下还是一直以来所在的这里更加令人安逸，所以她回来了。
师尊这次回来后，便不会走了吧……
“师尊——”
墨洛凡推开门赶往清源大殿后，脸上的笑容停在脸上，随后慢慢消失。
满心欢喜看到的不是他印象中的温柔素衣，而是手持玄天流光剑，眼神中充满杀气的红衣。
“师尊。”墨洛凡停顿了几秒，慢慢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试探性的问道：“师尊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莫筱岚的眼中没有任何回家的喜乐，反而蕴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她抬动右手，玄天流光剑剑尖直接指着面前的人。
“出手吧，我们两人终有一战。”
师尊不是来回家的，是来与他决一死战的？
“为什么？”墨洛凡低下头，满是懊恼地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乖乖听师尊的话，尊重师尊，敬爱师尊，再也不做无妄之举。”
莫筱岚走的这段时间，他真的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相思如苦，不去找她，不去听她的消息，每天都活在没有她的痛苦之中，一日复一日。
本以为投入心血去做一件事情，便可以静心，但是事实告诉他，想念一个人是不分事宜，不分场合。
他后悔了，即使以后只能保持师徒的距离也好，只要她能回来，能见着她就好。
不求佳人心悦，只求日见佳人。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莫筱岚大喊道：“旭蛇牙，灵妖丹，你的天元烛魂剑应该已经炼好了吧，以前可以说是惧怕玄天流光的威力，不敢与我相斗，如今有了能压制玄天流光的天元烛魂的你，还需要继续做戏吗。”
“难道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在做戏，缓兵之计，虚情假意吗？”
“难道不是吗！”
墨洛凡睁大了双眼，无力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安，疑惑充满着他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莫筱岚会这么想他，难道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假的，就因为他是魔族之人，与她本就应该是水火不容，生死相杀才对吗。
随后他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挂起笑容，又像是在嘲笑对面人的偏见也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对，我的确在作戏，既然师尊已经把我当成这样的人了，我不介意将这当成真的。”
墨洛凡伸出手去，从手臂之上显出一股红烟，慢慢聚集在手掌中，一把黑红色的剑横空出世。
秘境——
正在炼剑的溟北林忽然压制不住剑灵，被灵力直接弹开，重重砸在后方的石柱上，胸膛一震，口吐一摊鲜血，半成品的灵剑消失在他眼前。
“我靠，我亲爱的魔尊大人，你要死啊，最后关头，召唤什么剑啊，还没练完你知不知道。”
他起身准备去安抚被灵剑抛下的剑魔灵，忽然一股黑烟缠绕在他身边，困住他的去路。
溟北林感受到了黑烟传来的熟系感，瞬间全身血流倒流，身体被吓得冰冷。
“北林，好久不见。”黑烟变成了一个男子，菱角分明，剑眉微微上扬，笑了笑说道：“原来你躲到这清源门来了，怪不得我找不到呢。”
“君孤鸿，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这个秘境与魔尊有感应，只要我呼救，魔尊立马就能赶来，你虽然强大，但也打不过魔尊吧。”
“魔尊。”被称为君孤鸿的男子不屑的笑了笑：“他现在在和他的媳妇拔刀相向，没时间来顾及我们。”
溟北林本想挣脱束缚，一刹那后，全身力气全然消失，他抓住他的那两只手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君孤鸿一笑：“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闭嘴！”溟北林咬着牙，他想发怒，可是因为身体变化的原因，说出来的话带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无法反抗，唯一的反抗就只有闭上双眼，不去看那人，忽然头脑一昏，眼前慢慢迷糊。
——
清源大殿已起结界，偌大的虚幻玄武龟兽附在结界上，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也进不来，仙客捏紧手中的瓷瓶，莫筱岚上清源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扔了个瓶子说了一句“这个能救齐润。”后便立马离开。
仙客能感觉到她神情的不对劲，又是拿着剑上山来的，在她离开后，立马跟了过来，果不其然，她来到这清源门是为了决斗。
莫筱岚虽然是放眼整个修真门派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之人，可墨洛凡却不一定会屈她之下，甚至在她之上，这次决斗若只愿墨洛凡顾及师徒情义不要真生杀心，否则她在劫难逃。
“莫筱岚，你已离开清源门，如今提剑前来，是想做什么！”段双影想打破结界，却没有那个本事，一旁的箬相思拉住她道：“掌门既然起了玄武临阵，便有他自己的意思，我们在外等候便好。”
“软骨头！”段双影甩开她的手：“你是瞎了吗？没看见莫筱岚是提着玄天流光剑上来的，掌门的确很强，可那是神器啊，是玄天流光剑啊，他如何能应对。”
“我看不如抓了旁边那只兔子去威胁她吧。”人群中，一粉衣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走了出来。
“念桃，这不太好吧。”
“对啊，虽然我们很担心掌门，但仙客是无辜的啊。”
“哼。”念桃转头看向那群弟子说道：“无辜？我倒是很好奇，莫筱岚是怎么知道掌门最近投入太多修为炼灵器而选择这个时候来进攻清源门，怕是有无辜之人通风报信吧。”
“你胡说！”仙客急得大哭起来：“仙师一生光明磊落，不许你污蔑她。”
“光明磊落？”念桃不屑的哼了一声：“看不惯自己的弟子爬得比自己高，一统修真界，以辞去峰主之位保其面子，如今又趁火打劫，她光明磊落，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啪——念桃的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巴掌印，箬相思收回手，甩了甩袖子道：“你若是想捡牙，我可以帮你。”
“只有无用之人才会去威胁他人。”不知何时花若若与竹泛竹灵走了过来，他们将仙客护在身后，花若若对着念桃狠狠说道：“谁若是想用仙客去威胁莫峰主，就先看看我花若若的银针和竹泛竹灵的剑肯不肯。”
念桃闭了嘴，自动隐蔽到人群里。
玄武结界内，莫筱岚已是遍体鳞伤，但所有的伤都只是点到为止的皮外伤，她开了清瞳眼，预判墨洛凡每一次进攻的地点，可清瞳眼还未修炼而成，只得判断一半，每一次她想往墨洛凡的剑上撞，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被识破，然后就只化成了皮外伤。
“师尊到底是想与我一战，还是想死在我的剑下。”
“有何不同。”莫筱岚擦去染在眼角的血渍。
“有。”墨洛凡淡淡说道：“若是前者，我与师尊可在打斗之中，同赴死，说不定能成为一段佳话，若是后者，后人就只会说是我杀了师尊，羞愧自刎而死。”
“你什么意思。”莫筱岚站了起来心中暗想道“这货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谁能用阅读理解来给我翻译一下他的话！
墨洛凡继续说道：“字面意思，无论如何，今日师尊若是要死，我会和师尊一起死，让后人都明白，我们这一段不伦不类的感情。”
“老子跟你没有感情！”莫筱岚怒吼一声，感情？什么感情，说得这么暧昧，搞得像是她玩弄了他的感情，然后抛夫弃子似的。
“那又如何，师尊对我没有感情，难保后人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会认为，师尊与我决斗是为世俗，我与师尊共同赴死是真情实意，你说后人会不会将咱两当做一对轰轰隆隆的恋人，写进话本里，或有人唾弃，或有人羡慕，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我死了，我同师尊的名字还能被人挂在一起，这就够了。”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或许吧。”墨洛凡耸了耸左边的肩膀：“总而言之，生前不能和你在一起，死后能和你被后人谈及，就够了。”
忽然手中灵剑开始躁动，墨洛凡看了一眼手中的剑，一惊，是魔灵在召唤灵剑？
“不好，魇！”墨洛凡直接当场开启炼剑的秘境，走了进去，莫筱岚在结界关闭前也跟着跑了进去。
走到炼剑池前，才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莫筱岚一进秘境，目光立马被那红红火焰吸引过去。
炼剑池内，灵剑已归位，暂时安抚住了躁动的剑魔灵，她明显的能感觉到，这把剑里注入的是灵妖一族的生命，明明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生活，养蚕，织布，赶集，过得平凡却又快乐的日子。
“墨洛凡。”
“嗯？”听到师尊唤他，他立马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约一两步的距离。
“你可知道，你的这把剑是用了一个追求平安，和气，善良的族群的命换来的。”
墨洛凡看向炼剑池再看向她，忽然想起当初木盒里的那二十颗灵丹，再结合莫筱岚的神情，像是明白了什么，激动地说道：“对不起，我……”
“大人。”
“大人救救我们。”
“大人，这里好冷，好热。”
“我好痛苦。”
“筱岚姐，救救我们，我不要待在这里。”
“莫大人，您是九天玄女，一定能救我们。”
忽然灵剑发出巨大的光芒，墨洛凡下意识拉住莫筱岚的手，不至于与她分离，两人身边的景象变得奇怪起来，仿佛置身与火焰之中。
莫筱岚张开眼睛，一个个灵妖族人，被火烧得体无完肤，伸出烧焦的手喊着莫筱岚去救他们。
“师尊，不要信，快开清瞳眼，这是剑魔灵的幻术，他是来迷惑你的，不要信。”
此刻的莫筱岚已听不见身边人的呼喊，她的眼里只有这些正在被火燃烧的人群。
“别怕，我来你们了，别怕。”
正当她要抓住“族长婆婆”那只烧焦的手时，“族长婆婆”的身躯被人打散了，化成灰尘消失不见。
“师尊，醒醒！”打散身躯的“凶手”抓住她的肩膀，莫筱岚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为什么！你已经杀了他们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剥夺她们最后一丝的生存希望，范儿还在等阿爸阿娘回家啊，她还在等族人来找她啊。”
“师尊，这些幻境，幻境啊！”
“你滚开，我已经害了灵妖族，我不想再害死其他人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可以结束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墨洛凡忍痛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使劲的挣脱他的怀抱：“杀了我吧。”
“竹泛竹灵在等你回来，仙客在等你回来，齐润在等你回来，我也在等你回来啊，我们一直都在等你。”
莫筱岚愣了愣：“你真的在等我回来吗？”
“真的，绝无假意。”
墨洛凡低头吻上她的双唇，只是轻轻贴在上面，没有深入，宛如羽毛一般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