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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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岚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那天掌门刚宣布完墨洛凡是掌门继承人后，她便昏了过去，以后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全都不知晓。
“乐镇羽昨天被满庭宗召回去了。”慕清雪推开窗子透了透风：“那姑娘还死活不愿回去，说是非得亲眼看着你醒了才肯走，然后说什么满庭宗主病了什么的，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说以后再来看你。”
“满庭宗管的严，怕她下一次是不能轻易出来了。”莫筱岚起身来到桌边倒茶喝了一口，慕清雪走过来坐在她面前：“为什么要说他是失踪了，明明该说是死了，被妖魔推下悬崖才对。”
莫筱岚放下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说他失踪了，他日后回来也能少了很多解释。”
“唉。”慕清雪叹了叹气：“要是正真莫筱岚有你对墨洛凡这样一宝半好，她的下场也不会这么惨，你也不会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现在墨洛凡成魔尊的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着他六十年后来杀我呗，我还能怎么办？”
“你就不垂死挣扎一下的吗？”
“反正我哥会保护我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努力过。”她奸诈的一笑：“要知道，经过我不懈的努力，至少把墨洛凡对莫筱岚的那份爱情转化成了神圣的，洁白的师徒情，说不定就因为这件事，让他没有这么恨我，反而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感谢之类的，这样至少我不会太惨不是吗？”
“呃……”慕清雪咬了一下下嘴唇，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好事坏事？”
“嗯，好事也算坏事，不算好事但也算坏事。”
“呦，说来听听。”莫筱岚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坐下来单手撑头的看着她。
“就是，那个。”慕清雪揉捏着自己的衣角：“你还记得那天比完舞之后清灵峰聚会的事情吗？”
“记得呀，我叫你来参加，结果到聚会结束都没有见到你，我还是自己回了清灵水榭。”
“你确定是你自己回来的？”慕清雪挑眉一问。
“当时我喝醉啦，应约记得好像是有个人扶我回来的。那天早上就看见你啦，应该是你扶我过来的吧。”莫筱岚敲了敲头，只怪那天真的喝多啦，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也不能全算是我……吧。”慕清雪低下头眼光时不时的往左右瞟着，就是不去看她，她的全身上下的表情都在告诉莫筱岚，这货绝对有事情瞒着她。
“有事说事，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就是，那个……”慕清雪看似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晚上其实我是有去的，但是在树林中就看见了，你和墨洛凡在林子里……”
“在林子里干嘛？”莫筱岚忽然站起来打拍一下桌子道：“我不会把他打了吧？”
“稍微比较严重一点。”
这下子莫筱岚心更是提到嗓子上了：“我不会是不光打了还把他骂了吧？”
“就是，亲了一下，还是kiss，激情吻的那种。”
“我还以为什么事吓死我了。”莫筱岚坐下来：“不就是……”
“啥，亲了！！！！”莫筱岚回过神来之后又立马站了起来。
“对啊。”慕清雪看向她：“而且还脱衣服了。”
“……”
“开始是你主动的！”
“……”
“抱着墨洛凡的脖子喊什么，老公啊，夫君啊，之类的。”
“……”
“然后墨洛凡就把你压到树上，幸好，我即使赶到不然你现在都要成墨夫人了。”
“……不对！”莫筱岚仔细一想：“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哦，我知道了，你看了多久你才跑出来阻止的？”
慕清雪又继续低下了头。
“还有就是，其实墨洛凡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莫筱岚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完全没有事实依据啊，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完完全全就是师徒间该有的距离，怎么可能，别吓我了。”
“真的，他亲口的说的。”慕清雪起身，背对着她走了两步道：“你醉酒的那天晚上，他便坦白了，说他在十五岁那年目睹你沐浴后便有些喜欢上你的感觉，这些年来随着时间的进渡，慢慢的那种疑惑也转变成了真实。”
“十五岁？”莫筱岚扶了扶额：“那一整年我都不应该在清源门洗澡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慕清雪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他没有修炼魔道，就算喜欢上你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成就一段师徒恋，反正掌门这么疼你，也没什么嘛，就算东窗事发，世间容不下你们师徒二人，大不了你或者他来个假死什么的归隐山林，换个身份不也可以在一起嘛，可是，可是谁知道……”
慕清雪一转身便看到莫筱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条白绫悬挂在房梁上，正站在桌子上打结中。
“哇，你干嘛，想不开啊？”
莫筱岚接过她的话道：“可是你千想万想没想到，这货居然在我开始游戏之前就修炼魔道了，我还是自己了结自己的命算了，雪丫头，咱两姐妹来世再见。”
“得了吧，装装样子就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干啥啥不行，保命第一名。”
“那你说怎么办嘛！”莫筱岚放开白绫结，盘腿坐在桌子上：“现在各项指标都达标了，就等六十年后他来找我算这笔感情债吧，我已经无所谓～”
“呵。”慕清雪冷冷一笑，她实在是不想拆穿这女人故作坚强外表下的这颗慌得一匹的心。
时间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清灵峰弟子都觉得峰主大大这是因为痛失心爱的弟子因此变得神经兮兮，虽容颜未改但其心岁苍老了许多，以前总嚷嚷着要吃最辣的肉，喝最烈酒，做清源门最靓的仔，虽然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就很气派，青春活力有朝气，如今茶杯里面泡枸杞，吃食也是很清淡，除了没戒成功荤食外，其余做法让人感到一丝的悲凉，最近还总嚷嚷着要去选一个风水宝地做坟墓，吓得掌门直接跑到风水先生的家里把人扛回来，最后关在清医堂里半年多，吃了几十副药，做了不下五次针灸才把这“癔病”给治（吓）疗（跑）。
同一时间里的清耀峰悬崖下，各处都充实着血腥的味道，到处都是阴森森的白骨，魇围绕在如死尸般的墨洛凡身边，墨洛凡虽醒着，但是身体一动不动，他也不想动，就这样维持了三天之久，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师尊不要我了……
“少主，少主。”魇着急的在他身边晃来晃去，时不时的用这幅烟雾的身体去推动躺着的人，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推动他，更不能让他开口说一句话，被玄天流光剑刺伤的伤口还发着蓝紫色的微光，与这红黑的地方形成对比。
心如死灰的人终将是在等着死亡的来临。
“少主，您快起来吧，再不去找东西治疗伤口，你真的会死的！”
看着墨洛凡还是这么不为所动，魇转头飘向其他的地方，如今这个时候，少主自己都放弃了自己，若他再放弃，少主就真的没救了！
师尊，您当真这么讨厌弟子修炼魔道吗？
甚至不惜将我推下这万丈深渊。
您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忽然脑袋里像是有一颗炸弹在头脑里爆炸了一样疼痛，墨洛凡抱住自己脑袋将身体缩成一团。
“怎么回事？身体感觉要炸了一样？”
突然脑袋里回想起在玉仙镇的最后一个晚上，箬相思对他说的话，以及那个忠告。
——
“昨日，你同我爹见面，他以看出你的身份，你是魔尊遗失在人间的儿子对吗？”箬相思低下头蹂躏着自己的衣角：“少主大人，自从人魔大战后，我们圣魔教一直在寻找你，希望将你带领魔界，重返巅峰。”
“对不起。”
对于墨洛凡来说，无论权利还是地位都比不上师尊重要，做魔尊就意味着和人间作对，和师尊为敌，他不愿更不想，若是做个小弟子便能和师尊在一起，那他宁愿放弃所谓的魔尊之位。
这个答案虽然令箬相思有些惊讶但是无论她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再劝下去只会令他新生厌恶，所以这事还是先放放比较好，毕竟墨洛凡体内留的是魔族的血液，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那如此便尊重少主的意愿，不过……”箬相思抿了抿嘴：“少主可是在修炼道法的同时，也在习魔道？”
“是。”
“少主，千百年来，尝试过将人间道法与魔族邪术结合的人不在少数，但都只有一个结果，暴毙身亡，或许起初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修炼到第五层后，此人必死无疑，无人例外。”
——
“第五层，对了，我即将突破第五层，魔族功法与人的功法不可以融合，若我能将其融合，会不会就能向师尊证明，魔族个人族是可以在一起的……”墨洛凡强行起身做立起来：“不行，不可以，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周围的魔灵被他引来，围绕在他身边，红色的魔灵气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红色的保护层，还有一些黑灰的烟雾环绕其中。
不知从哪儿找到株草药的魇，跑来看到这幅场景，魂都吓落了半条，嘴里叼着的草药直接掉了下来，落在下面的一摊已干枯的血液上。
“少主，八十一天还没过去，你不可修炼，会自爆的啊啊啊啊，啊啊！”说着他向着这又黑又红的保护圈冲过去希望可以打断这晋升，可这保护圈太过去强大，他刚冲过去立马被弹回来，又冲，又被弹，根本冲不进去。
保护圈里的墨洛凡感觉身体被分裂成了两部分，右边是清源灵术在流淌着，这半个身体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一般，另外一半身体，流淌着魔灵术，感觉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痛，每当他想将着两种东西融到一起时，身体便会像下一秒就爆炸一样更痛，可不把这两种东西融到一起，被他们吞噬是迟早的事！
不知是第几次继续融合，一半白蓝光球，一半黑红光球又一次的再度融合。
“少主……”魇看着这个场面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救他，忽然一阵狂雷劈下，红黑色的保护层中间扩散出一道蓝光劈开这道东西，一股灵力瞬间扩散开来，魇一碰到这灵气，立马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小小的黑烟身体居然慢慢变大，黑烟散去，长出手脚，身体，他看着自己双手，瞳孔渐渐放大：“当初魔尊大人为了保我来到人间，对我下了封印，成为一团黑烟，如今少主不过才晋升到第六层，散发出的灵力居然直接打破了封印，难道这就是一代一代的魔尊都想得到力量，魔灵与道灵的结合……”
“少主！”魇立马跑向墨洛凡身边，墨洛凡虽然站在原地不动，可身形和容貌都变得成熟起来，额间上的印记一闪一闪，最后停下来，显了形。
周围的灵力散尽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抱着那断了的赤星青云。
“莫筱岚，你失算了，老天爷都不收我，待我有朝一日重回人间，定要你千倍，百倍的偿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