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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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身上的唯一一件超凡物品。
伍双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玩意。
在八号楼里找到的时候,也没有使用说明,一直以来,他都将其当做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这也足够应付大部分情况了。
但这一次,他却发现了这把剑,还有其他效果。
似乎是在某种情况下,会给他提供身体素质方面的增幅,而且效果极强,能够直接跨入超凡。
伍双也说不好,这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还是在面对特定怪物才会出现的效果。
所以,在回来之后,他便是想要查看一下身份物品栏。
“再来的事先等一等,让我看看物品栏先。”
说着,他便自个翻动书页,顺利地找到了记载着侦探身份的那一张,拿起笔,在物品栏里写着的长剑上点了一下。
书页上的字迹也很快发生变化,凝聚出了属于这把剑的说明。
与先前有了不小的变化。
【你得到了一把古怪的剑,你确信它不同寻常,但却不知到底不同寻常在哪,只能如同挥舞寻常宝剑一样,挥舞它。
但经过偶然的尝试,你发现了它的一个功效。
在某种情况下,它能将你本就强悍的身体素质,增强到超凡水平。】
“没啦?”
尝试着又点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反应后的伍双,才纳闷地看向身旁的女仆。
“就这?”
“是的。”
女仆笑盈盈地答道。
伍双很不甘心地问道:“就不能更详细一点?至少要说一下代价吧?”
“不能,因为您只探索出这一点。”女仆相当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吧。”
看见女仆坚定的态度,他也只好准备死上几次,用来探索一下这把剑的效果了,同时也是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够活下来。
“让我再次接入梦境吧。”
“您打算从哪开始?”
“这是以什么作为划分的界限?”在进入之前,伍双也不忘问上一句,该如何存档。
这一点还是比较重要的。
与从头开始相比,明显是能够存档比较轻松。
“在去到某些特定的地方,又或者是接触到某些特别的东西,您就可以为梦境划分不同的阶段。”女仆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划分了这次的梦境。
但伍双很是轻松地想到了站台。
在那个世界里的大马路上,能作为安全区域的地方,的确是比较特殊。
至于还有什么能够划分梦境,他并没有再多问。
毕竟,以方才的经验来看,女仆最有可能的回答就是,让他继续探索,所以还是进入梦境吧。
“从站台上开始。”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
...
在恍惚过后,伍双又一次站在了站台上,望了一眼远处的大厦,转头再向那些玩家重复了一遍熟悉的聊天内容。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询问最高的楼在哪。
简简单单地挥了挥手,说去办一件小事后,便是向着大厦走去了。
进入大厦的一楼,已经检查过一遍的他,并没有再浪费时间在观察环境上,而是迅速在上一次就已熟悉的位置,搜罗到了手枪与弹夹。
但伍双并没有马上开始向楼梯走去。
而是站在大厅中间,认真地思索着该如何活下来。
如果不做任何准备就再次上去,那结果也不过又一次熟悉的死亡,所以他得为自己计划一遍,该如何在摘了花之后,活下来。
花才是目的。
那个茧里的东西,倒是次要的,他所要做的,就是从对方手中活下来而已,虽然难度有点高...
想起那东西恐怖的速度,伍双也是一阵头疼。
如果没有应对方法的话,光用跑,是跑不掉的。
正想着,他忽然注意到了一旁尸体上挂着的手雷,以及袋子里装着的炸药,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顺理成章地冒了出来。
有种艺术,名为爆炸。
拽着一堆搜罗来的爆炸物,伍双又一次硬生生走到了顶楼,这一次,他并没有先去摘花,而是将炸药安放在茧的周围,并且用袋子遮掩好后,才将引爆器别在腰间,伸手去摘花。
这次他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地上的女人。
这是一个外国女性,褐发碧眼,看起来是年纪应该在二三十这个范围,长得也很不错,而且养尊处优,身上的衣服还是量身定做的,但就是这么一个女子,现在却躺在这里,孕育着这么一个怪物。
从上次的神情来看,似乎还是自愿的。
更奇怪的还是,这朵花生长的位置,那是位于女子心脏部位的伤口,花就是从里边长出来的...
伍双寻思了一会,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拿了这朵花,至少有希望救另一个还活着的人。
所以,无论是什么,都放马过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摘下了那一朵花,随后发生的事,跟上一次没什么区别。
在女人闭上眼睛后,那个茧,又一次挣扎了起来,他默默地取出了引爆器,并且向后退去,试图远离正在被撕破的茧。
但还没退几步,那个茧里的东西还是出来了。
并且再次缓缓站起,看向了他。
而他则是下意识瞥了一眼手中的剑,却惊讶地发现,这一次,长剑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不是遇到特定的怪物,或者是碰到危险就会触发吗?
那是怎么才能触发?
但现在,他没时间纠结这个了,长剑有没有反应,他都要按下引爆器。
“再见了。”
咔!
伍双迅速按了两下引爆器,瞬间...
落地窗的玻璃应声碎裂,耀眼的火光覆盖了他的视野,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离得不远的他,从原地吹飞到了墙边,狠狠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炸药放多了...
“咳!”
咳出一口鲜血,他咬着牙,撑着地板慢慢爬起,爆炸掀起的许多碎石,有不少已经嵌入了他的体内,除了没有爆头或是命中要害,将他秒了以外,跟死了没啥区别。
早晚的问题。
看来下次得放少一点...
如此想着,伍双瞥了一眼前方,可惜硝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但这么大的威力,是个啥都该死了。
他捡起被吹飞的猎鹿帽,拍了拍上边的碎屑,重新待在头上,顺带简单地整理好了自己被吹乱的衣着。
就算是即将死亡,也不妨碍他现在整理好衣着,去耍最后一个帅。
当然,现在没人看着。
他要做的,也只是检查一下自己的成果而已。
正当伍双撑着手杖,打算去看看成果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从硝烟里传来。
那东西还没死?!
滚滚硝烟里出现了一个豁口,他看到这个豁口,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因为那是有东西从硝烟里冲了出来,而他根本看不清...
不等他有所反应,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撞击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左手骨头粉碎的声音,如果他不是侧身站着,这一下碎的应该是胸骨。
伍双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撞出楼外,手杖也脱了手飞向了远方。
早已碎裂的落地窗,根本没有挡住他,让他身不由己地向着楼下自由落体。
而那个将他撞出来的东西,也跟着一起向下坠来。
在半空中,伍双强忍着剧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从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怪物,无法想象这才只是刚刚出生的状态。
此刻那东西浑身是血,连胳膊也少了一只。
但这是在爆炸的中心,居然只有那么一点伤害...
碰到这怪物,能有机会拿到花?
但幸运的是,此刻在自由落体,不用担心那东西追上来,也许可以尝试一下,用绳子玩速降?怪物应该不会用绳子吧?
他被剧痛刺激的大脑无法控制地在胡思乱想。
可他还是失算了,当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触地,那怪物居然用力从身后展开了一对翅膀!
伍双刚想吐槽一句,这玩意居然还会飞?!就被追上来的怪物一把掐住了脖子,刚开口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怪物直接在半空中,将他提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怒吼。
重伤的他啥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笑着,等待又一次熟悉的死亡。
可突然,他感受到怪物不断收紧的手变松了,而怪物也停止了怒吼,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其迅速变得虚弱,而怪物也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伍双在这时,想起了女仆所说的死胎。
也就是说,这个怪物哪怕从茧里出来了,也很快就会死去吗?
如此想着,他与失去力量的怪物一起坠落在大厦下...
“伍双先生,您要再来一次吗?”
“再来!”
...
又一次来到大厦里,伍双决定换一个思路,既然没有杀掉对方的方法,而且对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或是与茧的距离过远等的原因,逐渐步入死亡,那他就干脆以拖时间和拉开距离为主。
但楼顶那偌大的会场里,显然不是什么能够拖时间的地点,得找一个更好的逃跑路线。
往楼道跑那是纯粹拼速度,完全没有希望。
长剑也不知该如何触发效果,跟碰到特定怪物,或是遇到危险都没关系。
至于炸药,也根本没什么用,炸不死怪物,还可能还得炸飞自己。
站在大厅里,伍双一阵苦思冥想,忽然注意到了一旁楼里的大柱子,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不仅如此,他对如何触发长剑的效果,也有了新的猜想。
这些都需要新的一轮尝试。
随手捡起一枚炸弹,伍双将其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柱子...
...
在一阵忙活后,他拿着剩下的一小包炸药,便向着楼上走去了。
又一次来到熟悉的顶楼会场里。
伍双并没有将剩下的那一小包炸药,放在茧的上边,而是转头安放在了落地窗上,然后走到女人身旁。
这一次,他不仅想要尝试一下新的逃生思路,也是想要尝试触发一下长剑的效果。
如果跟怪物,与遇到危险都没关系,那就只剩下那份他也感觉得到的哀伤了。
看着地上的女人。
伍双在心里默默地感叹。
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打算做些什么,又经历了什么,都到此为止了。
他伸手向那朵花,轻轻地摘了下来。
对于这朵花,他有不少猜测,也许,是这朵花,让茧里的东西变成了死胎,也可能是这朵花在压制着这里的一切,让那个茧不至于孵化,但那都不重要。
女人和前几次一样睁开了双眼,并且抓住了他的手。
感受着熟悉的剧痛,伍双看着这个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让女人出现了与之前不太一样的表情,错愕。
但与之前一样,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巨茧。
呢喃着他几乎耳熟能详的话。
只是这回,他好像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她在说着一个名字,用的是外国的语言,巧的是他根本没点外语...
“孩子,我的孩子...”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女人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而巨茧里的东西也开始了挣扎,并迅速破茧而出,踩着一滩羊水,摇摇晃晃地站起,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又凭借着血脉联系,迅速找到了孕育自己的母亲。
但此刻,它的母亲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它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一出生,便知晓了许多知识。
但刚刚降生的它,还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愤怒和哀伤,所看到的一切也只有荒凉与残破,窗外的血光映照着它身躯。
扭曲,畸形...
仿佛它是带着所有的恶意,降生到了这个世界。
在这孤寂的会场里,它发出了自己生命里的第一声啼哭,也只有它的哭声在回应它。
没有人为它的降生而喜悦,却有人为它的离开在等待。
“打扰一下。”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它茫然地抬起头来,循声看去。
这是整个会场里唯一一的人,一手撑着手杖,一手插在裤袋里,西装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朵黑色的花,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温和。
“虽然你才刚刚降生,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葬礼开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