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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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葑有些过意不去,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拿起酒瓶喝光了剩余的酒。
孙爸爸让他赶快吃菜,然后喝点热汤。
武葑得令照做。
过了一会儿,孙爸爸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是干亲,但我觉得你还是给郗媛留点希望,好不好?她之前受过一次伤,对我们也很有意见。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能感觉到。现在你出现了,她也走出伤痛爱上你了,你……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他没有说下去。
武葑心想,没有办法了,只能拿出第二个法子了。他对孙爸爸说道:“叔叔,您刚才说到我的偏执变弱的时候,您没有展开说下去。我不知道您是故意不说还是没有细想,我当时有点惊讶,您的分析太对了。因为就在昨天,我真的因为您说的‘偏执变弱’而找人倾诉了,她是我的结义妹妹,在西安。她爱了我八年,我临走前告诉她,其实我也爱她,但我有心病——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所以给不了她幸福。现在我觉得我能给她幸福了。”
“我明白了。我刚才的确有话想说的,但碍于郗媛在旁边,我没有说。我现在补上刚才的话:我说你的偏执变弱以后,你也许会找人倾诉,那个人如果是爱着你的人,而且你也爱着她的话,那你们可能就要迈向幸福了。如果还没有,那我想我就能预见你和郗媛的幸福了。就是这么两句话,前面那句是我担心的,后面那句是我期盼的。你既然确定了你爱情的方向,那就遵从你的内心吧。这时候,我的确不应该再有私心了。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下,你一定要想清楚,你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爱情,而不要再犯利用甲来抗拒乙这样的错误。”
武葑听了,难免有些心虚,不过他不敢显露出来,他看着孙爸爸,然后说道:“我会认真思考的。”
孙爸爸心里有些不痛快,他做通了武葑的工作,喝倒了孙郗媛,却给他人做了嫁衣。于是他打开第二瓶白酒,倒满一杯,然后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武葑见状,拿过酒瓶,倒满了一杯,说道:“叔叔,我再陪您喝一会儿。”
孙爸爸微笑着说道:“可以改口了。”他心里正矛盾着,他自然是希望武葑做他的女婿的,但眼下他不耍点手段,似乎很难实现了。他犹豫着。
“干爸,我敬您。”
武葑举杯,孙爸爸回应,两人各自喝了一口,然后吃菜。
过了一会儿,孙爸爸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个疑惑,按照你的思绪的正常发展,你应该会越陷越深,最后很可能会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的,可你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武葑想了想说道:“也许是我运气好吧。其实我上高中的时候的确有一段时间挺苦闷的,我无法排解,我就整夜整夜地想我妈妈,幻想着她来接我一起生活。那时候我初中的王老师和我保持着通信,他总是劝诫我不要多想,要找对一个方向,然后为之努力。他每个月会给我写两封信,我那时候觉得还有人关心我,我应该听话,所以白天认真钻研课程,思念妈妈的时间大多数是在夜里。后来上了大学,我那时候挺自卑的,家里穷,也没有人关心——王老师在暑假过后就出国了,我们也就断了联系。只能说我运气好,体育课选了武术,然后我就一门心思扎到武术上去了,思念妈妈的时间好像更少了。直到爸爸离世以后,我才意识到,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应该要找到她才对。所以可能从那时候开始,思念妈妈的时间又多了一些,感情也更深了一些。不过我那时候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学习武术和应付大学课程上。而且自从我踏入了武术的大门,我感觉我慢慢地恢复信心了,至少那时候的我不再自卑了。通过武术交流,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我们互相学习,互相进步。他帮助了我很多。所以我的心态也变得积极了。后来工作了,前两年的确挺寂寞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妈妈,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想要找一个像妈妈年轻时候一样的女朋友吧,也可能更早一些,我刚才也说了,可能大四就有那个想法了,我有点记不清了。后来我又有了一次好运气,再次遇到了贵人——我大哥和三妹,他们俩对我的帮助和关爱是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的。这些年武术也从没有间断过。所以我想,我在心理上没有得病,也许就是这些原因吧。我没有花很多时间在我的偏执上,所以偏执的程度还不够深,不足以达到致病的条件。不过我一直以为我心理上是有病的,所以我才一再地拒绝女孩子的表示。”
“我想应该是这么回事。你在苦闷的时候得到了老师和朋友的帮助,所以你没有在执拗下去。而且你有武术作为你心理的宣泄口,更是难得。现在的大学生很多都沉迷于网络游戏,玩游戏丧志,其中很多人更是萎靡不振,和从前的大烟鬼差不多,一点儿灵气也没有。相比较之下,你好很多,你抓住了武术这个方向,并为之努力,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你的精气神焕然一新了——我基本上能想象到你刚进大学时候的样子,和现在比肯定有天壤之别吧。”
“是的,现在的我和那时候的我相比,不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有天上人间的差别的。所以我很感激我之前遇到的每一个好人和贵人,也很感激武术。今晚经过您的开导,我想我以后在心理上应该能更加……成熟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叫成熟,可能不贴切,但我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偏执了。所以您也是我的贵人,我谢谢您!”说完,他站起来举杯敬酒,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又倒满了一杯。
“你有感恩之心,所以你没有滑落到错误的深渊里去。我看这也是你的性格使然。你天性善良,没有因为自身的痛苦遭遇而变得邪恶,或者凶残。其实这个社会上这样的人不少的,逼上梁山,羊硬生生被逼成了狼,然后又开始欺负别的羊,循环往复。你却没有那样,你始终坚持做自己,这是相当难能可贵的。”
“您这有点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优秀?”武葑被孙爸爸捧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经历过您说的那种心理过程,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做自己。我这么多年坚持做的好像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练习武术。其他的,好像都没有常性。”
“你在做着,而你又没有意识到,所以我说你是天性使然。我觉得今天你也给我上了一课,如果我能像你那样坚持做自己,也许当年也不会有变故,又也许郗媛也不会那么痛苦了。”他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也许就不会认识了。唉,人生无常,得失亦无法衡量,一切都是天意乎?”说完,他也举杯一饮而尽。
武葑举杯致意,喝了一小口……
武葑半夜醒来的时候,他睡在了沙发上,身上盖着棉被。他拼命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愣是想不起来,他喝断片了。他头痛欲裂,昏昏沉沉,还口干舌燥。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分。他打开手电,慢慢爬起来,走去厨房喝水。没有热水,他不得不接水烧一些。他站在厨房里,有些摇摇欲坠,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他不得不走去餐厅坐下来等水烧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孙郗媛房间的门打开了。
接着孙郗媛也开着手电走了出来。她被武葑吓了一跳。她走近后问武葑,他怎么在这里。
武葑苦笑着说昨晚喝断片了,想不起来。
孙郗媛问他坐在餐厅里干吗。
他说在等水烧开。
孙郗媛说她又渴又饿。于是她开了厨房的灯,进去找吃的。她盛了点饭,又走到餐厅里夹了点剩菜,准备吃起来。
武葑说道:“不要吃冷饭冷菜,对肠胃不好。”
她撇撇嘴不听,说道:“酒都灌了,还怕冷饭冷菜吗?”
武葑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说道:“等水烧开了,吃泡饭吧。”
她赌气不听。
武葑又说道:“要不煮咸泡饭,我们一起吃。”他也有点饿。他实在想不起来他吃没吃过晚饭。他只记得和孙爸爸喝酒谈心。
孙郗媛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再夹点硬菜。”
十分钟以后,两人坐在餐桌前吃夜宵。一人一碗热乎乎的咸泡饭下肚以后,两人都清醒了一些,也都没有了睡意。两人在厨房里洗好碗,漱了口,然后坐在餐厅里发呆。
餐厅里有点冷,武葑让孙郗媛回房间去休息,她不肯。
最后,她从房间里抱着被子和武葑一起挤在了沙发上,一人一个被窝,面对面地靠着沙发两端的扶手,闭目养神。
武葑眯瞪了一会儿,睡意上来了,他变得昏昏欲睡。
孙郗媛另有心思,毫无睡意。
几分钟以后,孙郗媛闯进了武葑的被窝,并抱住了武葑。
武葑挣脱不开,他不敢太用力,怕她摔下去。
没一会儿,两人抱着躺在了一个被窝里,孙郗媛在上,武葑在下。
武葑明显感受到了孙郗媛的热情,他无法抗拒,他很快燃烧起来了。他把原来准备留给薛荔的“火候”,用在了孙郗媛身上。
孙郗媛吻了他,他不再抵抗,他开始享受,甚至,他开始主动。他把左手伸进了她的衣服,抚摸她的后背;右手……
他们的动静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里面传出来了咳嗽声。
两人的激烈戛然而止。两人慢慢分开,各回各位。
一分钟以后,孙郗媛“乖乖地”回了房间。她,如愿以偿。
武葑睡不着了。他起来穿好衣服——不对,他压根儿就没有脱衣服——他走到阳台上站桩。他没有开闹钟,所以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只知道,站桩结束后的夜里两点多,他悄悄离开了孙家,回了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