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回忆是一朵凋零的花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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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燚去到公司后不久，就接到了欧赫的电话，“上楼顶来，喝杯东西吧！”
常燚去到楼顶，就看到欧赫坐在石凳上落寞地喝着啤酒。大早上的，这么冷的天，还喝啤酒，不免觉得冰冷。
欧赫发现常燚来了，递给他一瓶啤酒，常燚摇摇头，皱着眉，谢绝道，“我还要开车！”
欧赫只是尴尬地笑笑，“你和小婉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想起昨晚的甜蜜，常燚一脸幸福。
“没事了就好！”欧赫哥把递给常燚的啤酒，收回来，打开，又喝了一大口，叹道，“因为祁安，我和荣华哥认识了小婉。那年的暑假，是我们过得最悠闲的假期。虽然是个不好的开端，对于我们，能够认识小婉，还是很开心的。小婉就像我们的小妹妹，我们都很疼爱。你也看出来了，我很喜欢捉弄她，每次看到她撅着嘴，鼓着腮帮子，就觉得很可爱，好想在她脸上捏一把！可是，每次看到她哭，又心疼了，然后找有趣的事，或者笑话，逗她开心！祁安总说我是自虐狂。暑假结束以后，我和荣华哥去上大学了，后来只有小婉陪着祁安。大学里，我们各自恋爱了，荣华哥的女朋友就是小婉口中的琴姐姐，她叫覃琴，是bJ人。因为要帮祁安看着集团，荣华哥毕业以后就带着小琴回到家乡。小琴陪着荣华哥，从普通的小白领磨炼成商场精英，爱情事业双丰收。祁安和小婉的关系，也有了微妙变化，我看得出，祁安很喜欢小婉，而小婉也很依赖祁安。而我，也有了喜欢的对象，她叫陈佩仪。佩仪的家境很不好，却很有上进心，靠着零零散散的兼职赚取生活费。梅花香自苦寒来，佩仪孤傲的气息也吸引着我。为了佩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我，也跟着她去打零工，我当然不是为了那点酬劳，更多的是想陪伴在她身边。看着她笑，我就很幸福。寒假到来以前，我和她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我很开心。下个学期开学了，我迫不及待地回学校，就是想早点见到佩仪。特意不告诉她，我已经回学校了，想给她惊喜。没想到，得到的却是惊吓。知道她回学校的日子，很早就等在学校门口，想树立十全好男友的印象。等来的却是她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帮着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佩仪看到了我，很是吃惊，而那个男人，只是宠溺道，‘先去食堂吃饭吧，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很自然地推着佩仪的行李箱向宿舍楼走去。佩仪无奈，只能跟着他走了，而只剩下傻傻的我，站在校门口，直到日落西山。”突然，欧赫终止了继续说故事，而是回头看向常燚，“常燚，那种心碎的心情，我想你也深有体会！你第一次和小公主分手的时候，你很难过，和那些狐朋狗友去买醉。我可以告诉你，而我陪着小婉看日落！我揶揄她，现在是你最脆弱的时候，如果她表白了，说不定，你会接受她！小婉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祁安离开以后，小婉越来越沉默，虽然抑郁症好了许多，我看得出来，她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小婉曾经因为你的事，和祁安大吵小闹的，我就想，也许，只有你能带她走出来。我听说了你分手的事，特意带她去看你，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你一眼，就离开了，然后我们去了你学校的体育场，看日落！”
常燚尴尬道，“我和肖雯第一次分手，不是因为她和其他男生在一起，而是她的要求太过分，我办不到，两人都傲气，最后分的手。我那时候，是真心喜欢肖雯的，所以，就算小婉当初向我表白了，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欧赫明白了，笑，“幸好小婉很了解你，才没有接受我出的馊主意！”
“欧赫哥，你说，你喜欢佩仪姐是以为她冰冷孤傲。可是我不一样，我喜欢肖雯的自由洒脱，她敢爱敢恨。这也是后来我和她最后分手的原因，她的朋友太多了，玩得也越来越刺激，有些根本就不是我能接受的范围。而且她的世界里只有吃喝玩乐，可是我不一样，我有理想，有目标，价值观不一样，最后只能分道扬镳。”常燚道。
欧赫继续他的故事，“佩仪告诉我，那个中年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读大学的钱，还有弟弟妹妹的那些学费生活费，都是他出的。原来，佩仪的父亲，因为一场工伤，断了一条腿，仅靠母亲单薄的劳动力，根本就不能支撑六口之家。那个男人，早年丧妻，在深圳捞了一桶金，然后回到家乡办企业，是个阔老板，因为年龄大，又一直忙于事业，没有再续弦！佩仪在他们家乡比较突出，特别是成绩，一直得到企业家们的扶贫赞助，那个男人就看上了佩仪。自己没文化，为了子孙后代，那个男的才想娶佩仪为妻。而我当时年轻气盛，想救佩仪于水深火热，不顾荣华哥和祁安的劝告，荒唐的拿钱去赎佩仪。没想到，成反效果，佩仪的母亲怕女儿忘恩负义，直接不让她上学了，还没毕业，就逼着她和那个男人完婚！”
常燚想起欧赫一直以来玩世不恭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初恋所伤，“你后来交了很多女朋友，可是没有一个是你真心想在一起的！”
欧赫点点头，“我有很多女朋友，很多，到现在我根本叫不全她们的名字，只是用‘宝贝’，‘亲爱的’这样的称呼来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小婉不喜欢我的那些莺莺燕燕，每次看到我换女朋友，就很不高兴。我就取笑她，是呀，没有一个人，能像祁安那样，对你从一而终的。那时候，小婉已经和祁安在一起了，他们真的很甜蜜。要不是高考填志愿的事，也许他们早就已经结婚，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小婉是想着和祁安相守一辈子的，她以前画的那些画，都是她希望的那些未来。常燚，除了设计图，你一定不知道，小婉，很喜欢把她的心事画到画册里。每一年她都会在祁安的祭日，烧那些画给祁安，让他知道，她现在的生活。”
常燚心里一紧，想起自己曾经说，想看温婉画画的样子，她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不想别人看她画的东西，“祁安哥祭日的那天，小婉也准备了很多画吧！”
欧赫拍拍常燚的肩膀，笑，“所以，你们的事情，我也在她的画里看出来了！小婉很天真的，以为一个人烧那些画就没有人知道了，其实我和荣华哥站后面，早就一目了然了！”
常燚皱着眉，“偷看别人的隐私，这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吧！”
欧赫耸耸肩，“小婉有小婉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不羁，幸好现在小婉有你。前不久，我也重遇了佩仪，可是，却没有你们幸运。我以为佩仪会过得很好，有丈夫疼孩子爱的。却不知道，婚后不久，她丈夫生意失败，公公婆婆受不了打击，也一病不起。家道中落，亲戚朋友冷言相对，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到她身上，说她是扫把星。每天服侍的公婆和小姑，也对她又打又骂！刚开始的时候丈夫还是跟体贴的，毕竟投资的事，没人搞得清楚。后来，人们说多了，他丈夫也开始质疑了，特别是相信风水先生说的话，说她克夫。为了儿女有个完整的家，她忍气吞声，不去理会丈夫在外面的花天酒地。娘家也一样，她当初是为了弟弟妹妹才嫁人的，弟妹出来工作以后，条件变好了，她落魄了，还把她当乞丐一样打发！常燚，如果你是我，看到初恋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能坐视不理吗？”
“确实有些麻烦，毕竟佩仪姐没有离婚，你去搭救，只会让那贪婪的丈夫变本加厉地从你身上榨取更多的价值！欧赫哥，这是个无底洞！”常燚劝解道。
欧赫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叹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能劝她离婚！可是他们公司的负债，就算是离婚，佩仪也需要偿还，她一直没有工作，哪里有收入。这也是她不敢离婚的原因，大学没毕业，脱轨社会很久，能做什么样的工作，苟且地活，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以住。”
“那个范公子，不是省油的灯，你这样让她出了狼窝又入虎穴，不是更麻烦！”
“那也没办法，一般的工作，她也看不上眼，工资低的话，还不够还那些债务。还好范公子有个原则，不会把下属当女朋友用！我已经帮她铺好了路，以后就靠她自己了！”欧赫解释道。
“真的就只是这样吗？那小婉她怎么还担心你？”常燚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佩仪的丈夫知道我帮她出谋划策，原本打算要离婚的事，却不同意了，所以，我现在帮她在打官司！小婉可能听到阿姨误以为我要娶佩仪为妻，才执意要见我的。让小婉担心了，我很抱歉，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而且，我也不可能和佩仪结婚，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的老朋友！”欧赫很肯定地说。
“欧赫哥，想打官司的话，我的同学，贾一诺是个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也许能帮得了你！”常燚推荐道。
欧赫站起来拍拍常燚的肩膀，“谢谢你，你还是把小婉照顾好就可以了，别带她去乱七八糟的地方，那些地方，不适合她！”
常燚点点头，“是我欠考虑了，只想着帮她快点找到你，没注意到场合！”
“小婉很天真的，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她也不知道我们工作上的应酬，我不想她为我们担心！最近，你好好陪她吧，等她回去以后，我们再合作！”欧赫安排道。
“欧赫哥，谢谢你一直带我，不过，我不想小婉回去了，我想她留下来陪我，我会更努力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常燚很有信心道。
欧赫难以置信地看着常燚，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想和小婉永远在一起了！”
“嗯，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我更珍惜以后的日子。我之前向她求婚，她退缩了，是因为当时有误解，现在都化解了，我更不想浪费时间！”常燚是真的想和温婉快点结婚。
欧赫知道常燚是那种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所以做事决然果断。不过，温婉却是那种畏首畏尾，害怕这又担心那的人，虽然她爱了常燚那么多年，现在虽然也在一起了，可是，只要遇到点阻碍，肯定又会封闭起来。担心道，“常燚，小婉不是一般的人，照顾她，挺不容易！”
常燚当然知道温婉的柔弱和天真，玩笑道，“没办法，喜欢上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之如饴。”
欧赫欣慰道，“既然你有这个打算，我让荣华哥忽悠她去集团分公司上班吧，让她跟着小琴，大家也放心！”
其实常燚已经让老教授帮忙找了个学校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既然欧赫都这么说，他也不能拂了欧赫的意，同意道，“嗯，知道了！”
“你回去上班吧，晚上，和小婉一起去吃饭！”欧赫也很久没见温婉了，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