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石沉大海的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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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担心程渊包藏祸心，可周林似乎并未在意。无论如何，他想尽快提高百户所的战力。否则，他就没有机会在战场上捞取战功、尽快升职。当不了百户，他怎么去李家提亲？
之后，周林迅速联系木匠给全体火铳兵赶制新式枪托。不仅如此，他还带人将营中储备的火药进行二次提纯，全部制作成颗粒火药。
为了提高装弹效率，他买来大量的油纸裁剪成小方块，将火药按份封装。作战时，士卒只需撕开纸包即可正确装填火药。
在此期间，程渊时不时地就来向他讨教训练经验，倒没显出有什么想借机报复的迹象。
等枪托配置到位，周林主动找到冯成，开门见山地问道：“冯大人，以咱们现在的实力能否战胜排名靠前的百户所？”
冯成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如果只比列阵，咱们倒是有可能夺魁。如果进行实战推演，咱们能赢的概率微乎其微。”
周林心有不甘地问道：“有三个配备双铳的火铳旗，还怕干不过他们？”
“哪有那么简单！”冯成面露苦笑，“在火铳配备和操作方面，咱们的确可以略胜一筹。但咱们的弓弩手、长枪手和刀盾手依然不是其他百户所的对手。”
“那好办啊！不就是阵法如何运用的问题吗？”周林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阵图：“大人请看。如果咱们用这个阵列迎敌，还用担心打不赢他们吗？”
周林献上的是戚继光在抗击鞑虏时所创的厢车阵。当年，戚继光在调至蓟州布防时曾以此阵大败蒙古朵颜部的骑兵，险些活捉其首领董呼哩。
这套阵法以装备铁板、火炮的大车作为移动屏障。每车配备二十名士卒，分作驾驶、炮手、火铳手、长枪兵、镗耙手、刀盾手和弓弩手。
作战时，两车为一联、四车为一局、十六车为一司、六十四车为一部、二部为一营；分别由总旗、百户等人指挥。全卫所可编制出两到三营，剩余人员则为骑兵和辎重兵。
“咱看这个想法不错！”
看完阵图，冯成兴奋地拍了一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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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愁眉苦脸地说道：“可咱们的火炮数量不足，无法保证每车安放两门火炮。”
“那倒不用担心！”
周林胸有成竹地说道：“咱们此次面对的是零散鞑虏，用不着太强的火力。只要按图结阵，足以战而胜之。”
“如果指挥使不愿意采纳此法，咱们又当如何？”
冯成略显纠结。
“大人，咱们可以先在百户所里试行啊！尤其在单独行动时，咱们正好可以检验一下阵法的威力。”
周林对此早有准备。
“如果卫所不同意，咱们哪儿有钱购置装备？”
冯成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林咧嘴一笑道：“大不了，我去给贾东家当上门女婿呗！”
“咱看中！”
冯成当即变得眉开眼笑。
随后，他收起笑容道：“本官还是按照流程去向房千户禀报。是否继续上报，由他一言而决！另外，你先不要急着采购厢车。依本官看，咱们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等他们同意，黄花菜都凉了！
周林在心里暗自吐槽，面上却表现得甚为认同……
……
一连几天，冯成始终没能带回什么好消息。周林基本可以认定阵图的事儿……凉了。
正在郁闷之时，营外来了一大队车马。胖墩墩的贾守道带着军户和伙计们给第十百户所送来第一批新式军粮。
趁众人卸车之际，周林急急忙忙地将贾守道拉至无人之处道：“贾东家、姨丈，您赶紧帮帮我吧！”
“瞎叫什么？油嘴滑舌的，一听就没安好心！”
贾守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周林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错了！我不就是想跟您再亲近一点吗？”
贾守道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想亲近？好办啊！你赶紧当上百户，再娶了某的女儿不就成了？”
“别闹！”
周林觉得对方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不同意啊？那好，咱们先算算之前的账！”贾守道面色不善地掏出一本账册，“你看，制造香皂包装的成本是某出的，生产军粮的成本也是某出的，未来投资周庄和军屯的成本还是某出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还钱？”
“我去！出售代理权赚的银子难道还不够抵账的？”
周林有点急眼。
贾守道冷笑一声道：“周郎君，当初可没说你能从出售代理权的收入里分成。那些钱可都是老夫的！”
“合着帮你也有错？你可真是个奸商！”
虽然知道对方有玩笑的意思，周林还是愤怒地瞪大双眼。
“所以啊，给某当个上门女婿是最划算的。等老夫百年以后，贾记商号还不都是你的？”
贾守道笑得如同刚偷完鸡的狐狸。
“你还想不想做香水了？”
周林直接亮出底牌。
贾守道嘿嘿一乐道：“香水哪有女婿重要。老夫宁可不要香水，也要把你骗……不，聘进门！”
成，你够狠！
胜负的天平出现倾斜，周林连忙改变策略。
“姨丈，我明天就可以现场指导大匠制作香水。之后，你就可以按我的计策行事，妥妥地来个名利双收。
再说，您也不好意思跟担挑儿抢女婿吧？看在婉如的面子上，你就帮我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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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如的面子可以给，至于姓李的……你最好少提！”
贾守道的态度有所软化，似乎有点心疼外甥女。
周林赶紧顺竿就爬道：“您只要帮我打造四辆特制的大车即可。所有费用可以从分成里扣！”
“拿来吧！”
贾守道无奈地伸出胖手。
“多谢姨丈！”
周林兴奋地将图纸献上。
接过图纸，贾守道面带不悦地说道：“你最好把姨字去了，听着怪别扭的！”
“一个字的称呼是不是简单了点？不如叫丈丈吧！”
周林可劲讨好。
“叫岳父懂不懂？”
贾守道气得浑身颤抖。
“明白了！”周林自责地拍了下脑门，“以后，我就管您叫‘小岳岳’。”
贾守道瞬间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