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白府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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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隐秘？”岑青儿听出苟杞话里的潜台词，正了正身子后沉着脸道。
“我听说当初陛下在黑龙河时，其实已经提前和鳌德贵达成了协议，他为了获得鳌德贵的支持，同意了鳌德贵划河而治的要求，故意和鳌德贵演了一场戏来迫使您同意了以黑龙河为界的停战方案！”苟杞一口气说完这个“假话”后心脏“咚咚咚咚”地猛跳个不停，生怕岑青儿知道他在撒谎。
其实他也没有完全撒谎，虽然从贵人那里听到白霖儿隐秘的事是假的，但白霖儿和鳌德贵联合骗岑青儿的事却很可能是真的！
上次他在妖都和其余四府情报站站长开会的时候，从北玄府情报站站长黑鱼口中得到一个重要情报，那就是有一次鳌德贵和一帮朋友喝酒的时候，鳌德贵的一个朋友问他怕不怕白霖儿有一天联合岑青儿来对付他，毕竟岑青儿是白霖儿的老情人，这可是整个妖界都知道的秘密，结果鳌德贵却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陛下是皇帝，皇帝看中的是权力，做事从来都是只看重实际利益的，怎么会为了一点儿女私情乱来，他要是真那么看重和岑青儿的感情的话，就不会事先就答应把黑龙河以北......”
虽然鳌德贵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当即就转移了话题，但有心人还是听出来其实当初白霖儿在到黑龙河调停以前，就已经事先和鳌德贵达成了pY交易，以出卖岑青儿的东青府为代价换取鳌德贵的支持！
所以其实苟杞此时也不完全算是在骗岑青儿，在白霖儿心中，岑青儿显然是没有他的皇位来的重要的！甚至于后来他来岑青儿这里过夜，估计也是权谋的成分大于感情的成分。
岑青儿听了苟杞的话后，整个人顿时便愣在了那里，显然苟杞的话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苟杞见她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没敢继续说下去，只低着头静静地没有说话。一时间，整个房间中寂静无声，苟杞甚至能听到自己那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就这样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岑青儿忽然抬起头冲外面喊道：“来人！”
“完了，她该不会是觉得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想杀我灭口，以保全她那情人白霖儿的名声吧！”苟杞见岑青儿面含怒气，顿时吓得腿软。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南三山没救到，反而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在苟杞心中悲哀地想着，正准备接受命运时，却听到岑青儿冲打开门进来的一个侍女道：“你备些酒菜过来，我要和苟大王喝两杯！”
看着那侍女离去的背影，苟杞转过头来又看了面无表情的岑青儿，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想和自己喝酒了呢？
“难道她是要让我吃好喝好再上路？”
正当苟杞心里胡思乱想时，岑青儿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哎，为什么你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呢？你自己藏在心里不好吗？你这样说出来，让我对他的最后一丝奢望也没有了，你怎么这么无情呢？”
虽然岑青儿的话语中似有责怪之意，但苟杞感觉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对自己不满，于是眼珠一转后大着胆子问道：“这事儿府君以前就知道？”
岑青儿颓然一笑道：“我少年时在妖都为质时就和他相识相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了解吗？在他的眼里，除了权力一切都是浮云！他在黑龙河上和鳌德贵演戏出卖我府的利益，其实我当时就察觉了，但是形势比人强，如果他不站在我这边的话，我也没有能力将失去的土地从鳌德贵手上夺回来，所以即便当场揭穿他的话，除了让他面子上过不去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
“他也知道我看出来了，所以后来专门来望月城向我道歉，虽然我当时确实很愤恨，恨他帮外人却不帮我，但我心中到底还是有他，所以在他的甜言蜜语下便没有再和他计较！”
岑青儿正说着话时，先前侍女那个侍女已经端着酒菜进来了，岑青儿看了那侍女一眼后吩咐道：“我要和苟大王说些私密话，你和外面那些人都散了吧！”
“是！”那侍女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苟杞见状连忙起身为岑青儿倒了一杯酒，然后便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
“你坐过来啊，不坐过来我们怎么喝酒？”岑青儿白了他一眼后说道。
虽然不明白岑青儿到底想干什么，但苟杞还是听命地坐到了岑青儿旁边的座位上，虽然对方刚才在说那么些事时看似语气平静，但苟杞知道其实她现在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所以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别闷着啊，说点话，别搞得我要吃了你一样！”岑青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见苟杞显得非常拘束，于是开口说道。
“说、说什么？”苟杞感觉岑青儿此时的状态有些反常，没敢随便说话。
岑青儿想了想后说道：“说说你自己呗！说说你是怎么从人类的一个小妖奴，成长为现在统领一万多妖丁的大妖王的？”
苟杞不敢隐瞒，半真半假地说起了自己的“发家史”。
“我原来是帮人类做事的一只小妖奴，因为有一次在出任务回来时碰到有一对妖怪母子被人类欺负，一时于心不忍就放走了她们......”
“你放走的那个就是蕙姬吧？”岑青儿忽然打断道，显然她是调查过苟杞的过往的。
“是，正是蕙姬夫人和她的养子露股仔。”
“后来我放走蕙姬的事被人类发现，然后便被判罚到灵关去当矿奴，幸好押运途中我侥幸逃脱，然后阴差阳错下便上了大拱山。”
“就是老斑那个山头？”
“是，刚好蕙姬夫人便是大拱山的大王夫人，所以她为了感谢我对我照顾有加，不但让我在大拱山入籍，还很快就把我提到了管事的位置上，羊绵绵就是我在大拱山时认识到。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因为老斑大王私挖红砂矿动了人类的利益，所以没多久大拱山就被灭了。我虽然侥幸逃脱，却又无处可去，于是便想要去三墟山投靠羊绵绵，结果走错了路被彪大王抓上山被迫在威虎山入了籍。”
“后来威虎山和三墟山发生矛盾，我作为羊绵绵的内应帮了点小忙，于是当时三墟山的大大王雄毛便提拔我做了三大王。雄毛在北三山之战时被俘后，由于绵绵她不善经营，所以我便帮着管理山上的大小事务，最后慢慢地便将三山联合起来，成立了现在的南三山！”
“嗯，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显然与你个人的努力还是分不开的！”岑青儿听后又自顾自干了一杯酒，接着忽然话锋一转道：“我听说人类的妖奴都是要服一种叫噬心散的毒药，以防止妖奴叛变的情况发生，你吃过噬心散没？”
虽然自从进入妖界起，苟杞便已经对这个问题想好了答案，但此时岑青儿忽然提起那把悬在他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的眼皮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不易察觉的地吞了口口水缓解了一下内心的紧张后，苟杞才开口解释道：“我因为是从小就在人类社会中长大的，他们认为像我这样的是不会叛逃的，所以并没有给我吃那个什么噬心散！”
“对啊，既然你是在人类社会中长大的，应该和人类更亲近才对啊，怎么会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妖怪背叛人类呢？”岑青儿又闷了一口酒后好整以暇地问道。
苟杞早知道她会怎么问，装作真情流露地说道：“我的母亲也是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那天看到那对妖怪母子后，忽然想到了我的母亲，所以我脑子一热就......”
“哦？说起你母亲，上次你不是说她也姓白，而且可能是妖族之兄那一支的后裔吗？她是怎么失踪的？”岑青儿没有再追问噬心散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关于苟杞母亲的事儿。
“她失踪的时候我才三岁，而且我的父亲在我母亲失踪没多久也扔下我回了江州，所以她是怎么失踪的我也不知道。”苟杞如实答道。
“哦，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妖呢！来，为了咱们两个可怜妖，干一杯！”岑青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举杯冲苟杞略显萧瑟地说道。
待各自干了杯中酒以后，岑青儿忽然很不见外地伸手一把将苟杞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然后便直直地看着苟杞头上那对小犄角，良久后才再次开口道：“我能不能摸一下它？”
尽管苟杞有些搞不懂岑青儿要干什么，但还是主动把头伸了过去。
当岑青儿那柔软又冰凉的小手摸到犄角上时，苟杞心中忽地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顺着犄角流入自己的脑海中，那东西如丝线一般，进入脑海中后便不停地撩拨，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苟杞感觉心中那个暗黑版的自己忽然动了一下，似乎对侵入脑海中的丝线感到非常不安，想要冲将出来阻止那丝线的撩拨。
苟杞察觉到不对，也顾不得会不会顶撞了岑青儿，一把抓住岑青儿的手将它冲自己的犄角上拿了下来。
“对、对不起啊，我脑子有点问题，我怕再摸的话会出事儿！”见岑青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苟杞连忙丢下岑青儿的手后解释道。
本以为岑青儿会生气，没想到她自是笑了笑道：“双元神嘛！我知道你的那个问题！”
就在苟杞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岑府君到底还知道他多少秘密时，许是看出了苟杞心中的担忧，岑青儿哈哈一笑道：“你作为我手下一个手握万多妖丁的大妖王，我对你多了解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放心，我知道就这么多了，其它的比如白芸儿藏在你那里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呵呵！”
苟杞顿时被岑青儿的话说得手都抖了起来，差点一个没拿住把手中酒杯掉到地上，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后才说道：“府君明见，她是自己逃到南三山来的，我看在以前朋友的面上才收留她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见苟杞会错了意，岑青儿哈哈一笑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怪你什么，我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
接着又露出一个成年人才懂的眼神道：“你......你和她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上过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