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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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生活会比做梦来得更没有逻辑！
上午，自己还在露天校场里向“黄金猪剑”莹学习剑术，结果到了下午，自己就身处皇宫内，学习着无用的“贵族礼仪”？
为孟浩然等人上课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严格男性。这位先生毕生致力于如何将优雅的礼仪传授给帝国的下一代贵族，同样，他也负责培养相对应的皇家仆人！
今天，在这座圆型的大教室内，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餐桌。白色桌布上摆放着如同金字塔一般的多层银制托盘，每一层都摆放着不同类型的蛋糕点心。在托盘边，是配好餐具的红茶。
而在整洁餐桌的周围，围着十几位年龄不一的男生。他们每个人都衣着庄重，面色严肃，形成一股认真的气氛。
相比之下，孟浩然虽然衣服不差，但气质就差远了。
难怪公主一定要强迫自己换一套新的西装服，否则估计会被赶出去。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餐桌礼仪。你们日后都是要成为贵族仆人，少不了在餐桌边侍奉。所以，我现在就来教授你们如何在餐桌上侍奉你们的主人。首先......”
他捏着手中的教棒，在黑板上轻轻一点，教棒的头部散发光泽，在黑板上留下一行字——摆盘的艺术。
“首先，就是摆盘的礼仪。与传统的摆盘不同，现在的家庭摆盘一般都是等主人吃完一道菜，侍者将餐盘与餐具都撤下，再换下一道菜以节省桌面空间。所以，身为侍者，我们需要对自己的主人负责！”
说着，先生拎着一套餐具，走到最中央的一个餐桌上，示范起了摆盘的方式与顺序，一边摆盘一边用语言进行解释：
“从餐盘开始，用拇指法定位餐盘与桌子边缘的位置。左叉右刀，一样保持半个拇指的距离。再在餐盘上方横向摆放一柄甜品勺，餐刀边摆放一柄汤勺。”
“左手边，摆放放置面包的边盘与抹奶油的餐刀；右上角摆放白葡萄酒杯，置于甜品勺与餐刀当中的位置。接着，再在白葡萄酒杯的左方摆放水杯，右方摆放红酒杯，再有就是香槟杯......”
先生滔滔不绝地讲着，用时四分钟，就布置完了整套餐具。
孟浩然眨眨眼，这复杂繁琐的步骤与程序，就是所谓的“艺术”？
接着，这位拥有严肃面孔的先生，扫视了在场的所有学生们（也包括孟浩然），伸出双手，像是放任孩子出去玩耍的父亲般：
“那么，各位先生们，请开始你们的练习吧！”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黄昏，先生才结束课程，放这些精神涣散的小崽子们回家。
就在孟浩然为走哪条路回家而困扰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拐角，拦住了他：
“因为怕你在皇宫迷路，公主命我送您回去。”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发，面色甜美和蔼的成熟女性。她穿着一身简单质朴的长袖衬衣，腰以下则是带有花纹的长裙。
不过最具有识别性的，还是她那对堪称奶牛的挺拔胸部。
公主的女仆？
被这对“凶器”晃花了眼，孟浩然的脸微红，撇到一边。
当初就是她提议让我带着公主离开的，这个大胸女仆。
路过的其他同学见到，也是挪不开眼神，盯着那对“凶器”流口水。
“哦...谢谢。”
大胸女仆露出一丝微笑，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
“请跟我来吧。”
两人行走在皇家园林的小路上，任黄昏的余晖播撒在身上。
“公主殿下很重视你。”
大胸女仆的声音不大，说话方式也很直接，在安静的步伐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句没有明确指出名字，也没有前因后果的称述句，让孟浩然微微一愣。
不为别的，就因为说这话时，女仆刚好侧身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这是......灵阡陌所说的吃醋？孟浩然有些不明所以，女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
“你知道为什么吗？”
微微停顿，女仆吐出一句问句，回过头继续走，让孟浩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以及她的胸。
跟上女仆的脚步，思索片刻，孟浩然认真回答道：
“因为我救过几次公主，在躲避追杀的时候帮助过她。”
还没等孟浩然想出其他理由进行补充，女仆半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
“因为公主的贴身女仆团，全死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大胸女仆才幽幽地说出下半句：“除了我...”
女仆团......全死了？
孟浩然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默默地听着这位幸存者的诉苦。
“我们女仆团自公主五岁的时候成立，陪伴了公主将近七年，可以说是亲人一般。但现在......”
隐约间，孟浩然听到了女仆哽咽的声音，
她哭了？
事实正如孟浩然所想，点点泪光闪烁在眼眶女仆中，但她并没有哭出声，
吸了一口气，女仆用着平淡得令人心酸的声音说道：
“回国之后，公主就一直想补偿死去的人们，以此赎罪。但是活下来的其他骑士和我，都被陛下赏赐过了，公主已经赏无可赏，所以啊，公主就对我们很关照...”
“同样的，她也对你很在意，也想补偿你，加倍地对你好。希望你不要拒绝公主的好意。”
“好意？”
两个字从孟浩然口中吐出。
搅乱我平静的生活，然后训练我成为任她驱使的奴役？这就是好意？
虽然对夏洛特的遭遇很同情，但是孟浩然却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女仆敏感地察觉到了孟浩然的不满，笑道：
“你觉得什么样的报酬才算好意？荣华富贵还是爵位权力？”
孟浩然一愣，别人说这话我可能不会有反应，但是唯独你...
这.....这不就是当初你许诺给我的，带回公主的报酬吗？
咽下这一口恶气，孟浩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但谁料女仆转身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的任何不快都消失了。
“你可能不知道，陛下曾经下达过一个指令，谁将公主带回，谁就是公主的夫婿。所以，在记载的名单里，你是战死的...”
公主的...夫婿？我...战死？
抓住关键词，孟浩然立刻想清楚了：“公主不想我当她的夫婿，所以才...呜呜！”
女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弯腰蹲下，伸手轻轻堵住了孟浩然的嘴。她摇了摇头，附耳低声道：“公主是为了救你啊。”
“啊（模糊音）？”
孟浩然眨眨眼，脸红了一片。温润的气息刺激耳朵，传来阵阵酥麻之感。
“假如说公主真的告诉陛下是你救了她，结果会是怎样？”
“很明显，你会接受到陛下的嘉奖，财富地位爵位应有尽有，然后甚至会成为公主名义上的未婚夫。为什么是未婚夫？因为公主还未成年，苍岚帝国法律规定女子15岁才能出嫁或者招婿。而这三年时间里，你会面临两个很大的威胁隐患！”
“其中之一就是叶、冷两家，他们是帝国最大的军事家族，为了找寻公主花了大功夫。如果你夺取了公主未婚夫的位置，那么两家就会想尽办法让你退出这个位置，反正你只是个未婚夫，而且没有什么能力。”
“第一个威胁，你或许能凭借公主的庇佑缓冲一下，但是第二个威胁，却是无解的。”
“那就是陛下！”
？？？？？
苍岚帝国国王？我救了他女儿，他却对我产生威胁？
“陛下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无论是从一名父亲的角度......还是以国王的角度。而你的公主，面对陛下将毫无还手之力。”
被自己看淡的疑惑终于是得到了解答。或许因为老头常年的灌输，孟浩然听得懂这其中蕴含的意义。但是当事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近乎让孟浩然喘不过气，
连耳边的“靡靡之音”此刻也无心消受，
他僵硬道：“所以...公主是在保护我？她把我的一天安排得满满当当，不让我再做杂役的工作，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女仆挑眉，没想到这小家伙脑补能力这么强。
不过既然他都自己找好理由了，也不需要我继续编造故事去骗他了。
女仆笑着，精致修长的双手搭在孟浩然肩膀上，两眼正对他，诚恳地请求道：
“是啊，公主为了帮助你，付出了不少。希望你也能对公主好一点，和我一起保护公主，好吗？”
女仆那成熟但娇弱的音色，为那眼角那晶莹的泪滴上配音，传入脑海。
原本还在迷茫的孟浩然，眼神逐渐清澈，他挤出一丝笑容，只回答了一个字：
“好。”
点了点头，女仆起身，还顺带揉乱孟浩然本就不整齐的头发，
“记住，这天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秘密，公主那要强的性格，别刺激到她。”
送走孟浩然，直到看着他转身消失在内院的道路上，被微微泛黄的秋树所遮掩，女仆脸上温和的笑容，才慢慢归于平静，
原先温柔如水的眼神，也逐渐暗淡无光。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实在是太好骗了......到底要等什么时候，他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继承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