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十渡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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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哥几个已然再次坐上了长途汽车。作为此次旅行的压轴安排,大家正在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十渡,那里有更精彩的项目等待着呢!
尽管昨晚在野三坡的“苗寨”,为了最终的“篝火”之约,大家回去的很晚,现在依旧困乏不堪。但毕竟欣赏了惊险刺激的表演,参与了热闹的篝火舞蹈,这个难忘的夜晚还是值得回味的。这不,在车上又热烈讨论起来。
“梁子,你别光吹嘘自己多厉害,昨晚真该去试试爬刀梯去!”宋进揶揄着说着,一脸坏笑的样子显然没怀好意。
“切!那有啥!”梁会议梗了梗鼻子,大言不惭地说道:“都是假的,就第一把刀是真家伙,要是我……跑着就爬上去了!”
“对!你跑着爬上去了……”殷磊扭头调笑着接过话茬说道:“然后底下的人们就可以捡你的脚指头了……”
“哎?嘛意思?”梁会议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嗐!脚指头都被刀割掉了呗……”刘建勇坏笑着解释道。
“卧槽!去你们的吧……”梁会议反应了过来,急赤白脸地笑骂了起来。
“哈哈哈……”哥几个都会意地大笑起来。
长途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风驰电掣,车窗外就是一条奔涌流动的大河。
据殷磊介绍,这条河,和大家去野三坡时相伴而行的大河同属一条,叫做拒马河。野三坡和大家要去的十渡,同属于拒马河的流域,只是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但是这两个景区,却分属河北涞水与bj房山管辖。
“这么说……咱们还算是bj郊区游了呗?”刘建勇似乎想到了什么,玩味地问道。
“必须滴!咱们也算是‘向首都靠拢’了呢!”殷磊深以为然,频频点头认可。
“嘿!没进过bj城,却先来了个‘郊区游’,不赖呀!”梁会议自我解嘲地说道。
也是,哥几个长这么大了,除了殷磊别人还真的没有去过首都,那份期待、那份向往,实在是真情流露呢!
“十渡……这地名有些奇怪,为啥叫这个名字呢?”宋进一贯爱刨根问底,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哈哈!问我就对了,我还真知道!”问的问题正中下怀,殷磊也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给大家讲解起来。
原来,远古时期的拒马河比现在水势大得多。由于不能架桥通过,所以河水每拐一道弯、进一个村庄,就要设立一个渡口。在一渡至十渡之间二十公里的河面上,陆陆续续有十道弯,也就形成了十个渡口,“十渡”也就因此得名了。
“啊!那照你这么说……‘十渡’是个笼统的叫法,”宋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无好奇地接着问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在几渡呢?”
“呃……”殷磊被问的张口结舌,忽然卡壳了,显然这个问题是他知识的盲区呢。
“九渡!应该是九渡!这个我看过相关介绍……错不了!”张倩不期然地插话了,还说的笃定十足。嗯!到底是最亲密的人,不但解释的有理有据,还默契地化解了殷磊的尴尬,真是羡煞旁人啊!
“对!对!九渡……这就对了嘛!”被心爱的人解围,殷磊丝毫不觉尴尬,还非常得意地重复着。
“哎……”宋进等人痛心疾首而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有帮手呢!
汽车沿着拒马河在崇山峻岭间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日上三竿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位于三面环山的巨大山谷之间的河畔小镇外围。
此时此地,原本狭窄澎湃的拒马河形成了一大片宽阔的水面,河流变浅、流速变缓,如同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帐,覆盖在了山边低矮平缓的丘陵地带。
“哎!这里有路牌!”刘建勇眼尖,率先发现了导引地图。
“是呀!往这边……是九渡麒麟山蹦极,往那边……是十渡孤山寨骑马!”宋进也跑了过来,大声向大家讲解着。
“骑马?没骑过,要不咱们先去骑骑马……好嘛?”既然到了目的地,那就不甚着急了,张倩眼巴巴地看向殷磊,一副满心期待的样子。
“嗯!我就想骑马呢!走着!”面对心上人的热切期盼,除了满口应承,殷磊绝对说不出二话,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甚至没有征求哥几个的任何意见。
“骑马……倒也是个好主意……”梁会议跟没事人一样,不表示任何意见,自言自语着信步跟了上去。
“英雄所见略同……”
“正合我意……”
宋进和刘建勇应和着,也加快了跟进的脚步——这叫啥?大海航行靠舵手呗……
从下车地点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拒马河的一处河滩岸边。这里地势平缓、树林稀疏、绿草如茵,再伴以暖暖的阳光沐浴、习习的微风吹拂,确实是一个休憩放松的好地方。
这里显然是骑马游玩这个项目的集散地,因为已经有不少的游客在河边的浅沙滩里信马由缰,玩的不亦乐乎了。那一匹匹各种肤色的高头大马驮着男男女女的游客,悠闲踱步着、自由驰骋着,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真是引人入胜的很呐!
亲密的爱人跃跃欲试,殷磊当然要积极主动地投其所好。这家伙身先士卒,利落地和马帮的管理员谈妥了条件,由人家安排马倌们牵来了几匹各种颜色的马匹。
“咱们都是第一次骑马,所以先让人家骑手牵着缰绳,咱们只管坐好骑着就行啦……”殷磊解释着,首先安排张倩坐上了第一匹枣红色的马,还贴心地小声叮嘱着什么。
应该的……哥几个心中暗自说着,都不露声色地看着、等待着,心中早已满怀期待。
紧接着是安排张倩的闺蜜王瑜,骑乘第二匹。然后殷磊当仁不让地跳上了第三匹,这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显得威武雄壮、高贵极了。
“哈哈!我们先走着……你们随后跟上啊……”殷磊紧说着,早急不可耐地拍了拍这匹白马的屁股,一溜烟地追赶张倩去了。
“唉……重色轻友,终于露出马脚了……”宋进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叨念着,眼中全是艳羡。
“嘿嘿……我啥也没看到……老板!给我来一匹!”梁会议不以为然地回应着,早耐不住性子,招呼起管理员了。
“唉!真没劲……老板!还有我呢!”宋进嘴里发着牢骚,动作却很麻利,早抢过了最后一匹马的缰绳,翻身跳上马背,追赶梁会议去了。
“哎……卧槽……”刘建勇胆子小,正在犹豫是不是追随大家而去的时候,猛地发觉哥几个都已经绝尘而去,乃至没有了选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然也!
无奈之下,刘建勇只好踱步来到了一处高坡上,觅得一片树荫,目送着哥几个在欢声笑语远去。这帮家伙,由乍一开始的束手束脚、小心翼翼,到随后的豪放不羁、无所顾忌,显然寻找到了骑马的感觉、体验到了骑马的乐趣,一个个开心快乐极了!
尤其是殷磊,在骑马方面显然是个中老手。人家很快就甩开了牵缰绳的马倌,轻快熟练地驾驭着自己的白马,追赶上了张倩的坐骑。俩人说说笑笑地并辔而行,就像小说中的骑行侠侣,潇洒无比、浪漫绝伦,简直羡煞旁人啊!
还好,刘建勇的孤独等待并没有持续很久,又一位马倌牵着一匹全身墨黑的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知道你们是一起的,刚才马匹都忙着,现在闲下来一匹,您还坐不……伙计?”这位一脸憨厚的马倌客客气气地询问着,那一口地道的“京腔”,让人恍惚间觉得见到了纯正的“bj人”呢!
话说回来,从高中时期开始,刘建勇和哥几个也算游历了不少的地方、听到了不少的土语方言。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无论是在野三坡还是在十渡,听到的都是近乎纯正的“京腔”,也是有趣的很呢!
“坐呀!”刘建勇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心事重重地问道:“这匹马……温顺不?我可是第一次骑马……”
“嗐!您就放心吧!这是我们最安生、最老实的一匹马了……来吧您呐!”这位老农民模样的马倌自信地说着,连忙招呼刘建勇认镫上马——毕竟多一个顾客骑乘,就多一份收成嘛!
尽管伙伴们都已经兴高采烈地骑着马跑远了,自己也早已心急如麻,可是真轮到实际操练了,刘建勇还是紧张兮兮、心怀忐忑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呀!
“你以为的,绝对不会是你真实感受的!”,这话说的一点没错。看着别人骑马简单轻松、惬意自然,等刘建勇真正坐在了马背上,顿觉浑身的不自在,简直别扭极了。
马鞍子坚硬硌屁股不说,这匹大黑马还不安地踏着步,不时地大口喷着鼻息,又是仰脖子、又是尥蹶子的,让刘建勇手足无措、紧张不已,双手不知道该抓住哪里,只是尽力把双脚插进马镫里,双腿紧夹着马肚子。
“喂!脚不要卡马镫太深,万一摔下来,就把您拖坏啦!”马倌大声叫喊起来,虽然彬彬有礼但是警告意味很是明显。
啊?骑个马还有这么危险呢?刘建勇一迟楞,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匹黑色的大马忽然发了神经,一甩脖子挣脱了马倌的缰绳,一溜烟地奔着远处了一处高坡跑了过去!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啊……”刘建勇大惊失色地叫喊着,忙不地地俯下身子,使劲地抱住了马脖子,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茫然无助地任由它奔跑着。
“吁——!吁——!停下……”
这匹大黑马不期然的挣脱缰绳、撒丫子奔走,也把马倌吓了不轻,这家伙嘴里不停地叫喊着,追着马匹奔走的方向狂奔而去。
别看说得热闹,其实变故发生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可是对于马背上的刘建勇而言却像是过了很久,等他觉得一溜狂奔的大黑马忽然停顿了下来,这才惊魂未定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大黑马,已然奔跑到了这个高坡上,自顾自地停下了马蹄,悠闲地吃起了青草——莫不是,这满山坡的茵茵草地吸引了它?
“嘿……不他娘的听话……找打!”马倌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还气急败坏地咒骂着,显然自己马匹的表现令他惊愕难堪,更有些后怕。
“草!吓死我了……这叫啥事啊!”刘建勇越想越怕,急赤白脸地埋怨着。即便如此,依旧保持着刚才那样僵硬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嘿嘿……没事儿……这家伙估计是饿了,稍等一下啊……”马倌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尴尬地解释着。
好吧!既然是马儿饿了,而且马倌也赶了过来,那就随遇而安吧!
刘建勇故作镇定坐在马背上,等着大黑马吃了一会儿的嫩草,这才放心地由马倌牵着缰绳,重新回到拒马河的河滩边。
唉!原本的项目是沿着河滩骑马散步,谁知道竟然来了个这样的小插曲?
“唉……这家伙,饿了就不听话了……哎哟!”一路上马倌没话找话地扯着闲话,努力地解释着、尽力地掩饰着,突然之间这位老哥又是一声惊叫!
原来,大黑马再次挣脱了缰绳!这次它的目标是大河!
还好,河滩边距离水边足够近。大黑马也就是狂奔了十几步就冲进了河水中,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可能这家伙也是得偿所愿了,就那么安然地在河中停下了脚步,自顾自地低头饮起水来!
好嘛!吃饱了草料,竟然还得喝点儿水灌灌缝?
刘建勇已经不像第一次被拉跑时那么惊慌失措了,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着,任由马儿站立在齐肚子深的河水中,任由衣衫水湿、双足浸水。
“嘿……卧槽……卧槽……”这次,马倌除了骂街,实在没有别的话能讲了。这位老哥努力地蹚着水,费劲八叉地再次追赶上了自己的马匹,全然顾不上自己已经如“落汤鸡”一样的形象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小老弟……”马倌满脸堆笑,尴尬地无地自容。
“别解释了,我懂……饿了吃、渴了喝,牲口也有正常需求嘛……”刘建勇自我解嘲地说着,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就这样,这二人一马傻愣愣地站在奔流不息的拒马河中,耐心地等着大黑马喝了个大饱二饱,这才再次由马倌缠着缰绳来到岸边——承诺的骑马项目没有完成,还得继续呀!
“建勇,啥情况……陪着马儿上山、下河呢……哈哈……”
“你的项目绝对超值啦……哈哈……”
“你是vip客户吗?哈哈哈……”
岸边的哥几个,显然全程目睹了这古怪离奇的一幕,纷纷嘲讽着、揶揄着,简直乐不可支!
好吧!就当自己享受了一次超值待遇!就当自己邂逅了一场可遇不可求的奇异之旅……
“行嘞!……我再也不撒手了,看你还娘的瞎胡跑!”马倌显然也受到了刺激,有些赌气地训斥着马儿,还紧紧地把缰绳缠在了手中。
“嗐!值当的嘛,该咋走咋走呗……”刘建勇打趣地说着。他当然知道伙伴们没有恶意,更多的是看热闹,只是有些可怜这位马倌。
“那不行,太丢面子了……”马倌恨恨地说着,用力拽着缰绳,还时不时地用马鞭抽打着马匹的屁股,努力使大黑马按照他的意思沿着河滩漫步。
这是一条既定的骑行线路,马倌侍奉着不同的游客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可是今天他的马匹一而再的出“幺蛾子”,令他大为光火,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了。
怕啥来啥!
不知是马倌喋喋不休的斥责惹恼了马儿,还是马倌接连不断的抽打触痛了马儿,总之,这匹大黑马安安稳稳地漫步了没多远,忽然又发起了性子!
“咴……”大黑马大声长嘶了一声,驮着刘建勇又开始奔跑了起来!
“卧槽!……你大爷的!”马倌突然被缰绳拽了一个趔趄,差点被带倒了,大惊失色之下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这次马儿倒是没有上山下河,就那么沿着河滩尥起了蹶子,一路狂奔起来。还好刘建勇早有防备,第一时间又抱住了马脖子,身子完全俯卧在了马背上——虽然是第三次了,就这样也被吓了个不轻啊!
热闹纷乱的场景出现了——马倌拽着缰绳踉踉跄跄地跟着马儿身畔在狂奔,大黑马的脖子受到缰绳的拉拽,几乎扭成了九十度,就这样依旧在倔强、执拗地奔跑着,平坦的河滩竟然扬起了一路的沙尘!
这一通狂奔,一人一马足足跑出去二百多米!
终于,马儿累了、人也疲了,都慢慢降下了速度。
“咴……噗噜……”马儿似乎心满意足了,轻快地轻嘶了一声,还大大地打了个响鼻,这才停下了脚步。
“哈……哈……哈……”马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身子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息着,看样子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
刘建勇也不轻松,骑在马背上的他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狼狈不堪,简直是魂飞天外、两世为人啊!
“不骑啦!我要下去!”终于还是刘建勇最先反过味来,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毛手毛脚地就要骈身下马。此刻的他,不但身体要被颠得散了架,而且双脚被马镫卡的生疼,马背上恐惧、痛苦的感觉,实在一秒钟也不想呆了!
“好……呼……呼……”马倌也是汗流浃背,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刚才的河水了,呼哧带喘着,艰难地直起身子,帮着刘建勇脱离了马镫的束缚。
“卧槽……”终于脱离险境的刘建勇,依旧觉得大地在起伏不定,蹒跚着、摇摇晃晃地远离了马匹,终于一屁股坐在了河滩上——骑马?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稳当、可靠啊!
离奇的经历固然值得回味,但是这么惊险刺激、意外连连的玩法,还是敬而远之吧!